第二天，早上八点。
我拉着我五年前带来的那个旧行李箱，走下了楼。
行李箱很轻，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
客厅里，岳母坐在沙发上。
她看见我，翻了个白眼：“终于肯滚了？一分钱没捞到，是不是很失望啊，废物？”
我没理她。
我走到门口，换鞋。
“站住！”
傅芷君从楼上冲下来。
她一夜没睡，眼睛通红，头发也乱了。那身黑色的套裙，皱巴巴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狼狈。
“协议我还没签字。”她挡在我面前。
“傅总，合同昨天已经到期了。”我平静地说，“不管你签不签字，我们的婚姻关系，已经自动解除了。”
“自动解除？”她冷笑，“陆恒，你别忘了，你入赘的时候，签了什么！”
我当然记得。
“婚约五年。五年内，我若主动提出离婚，净身出户。五年后，婚约期满，和平分手。”我看着她，“现在，是五年后，和平分手。”
“我不同意！”她喊道，“我没说分手！”
“傅芷君。”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你！”她气得发抖。
“芷君！你跟这个废物啰嗦什么！他想滚就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岳母在旁边煽风点火。
“妈！你闭嘴！”傅芷君回头吼了一句。
岳母也愣住了。这五年来，傅芷君从没对她大声说过话。
“陆恒，”傅芷君转回头，声音软了下来，甚至带了一丝哀求，“别走，行吗？”
我看着她。
演。
还在演。
“傅总，我机票买好了。十点的。”
“我不准你走！”她突然扑上来，想抢我的行李箱。
我侧身躲开。
她扑了个空，高跟鞋一崴，摔在地上。
“芷君！”岳母尖叫着跑过去。
“滚开！”傅芷君一把推开她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再次朝我扑过来。
她抓住了我的行李箱拉杆。
“陆恒！你看了鉴定报告！孩子是你的！你不能走！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爸爸！”
三个孩子也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爸爸，你别走！”“爸爸，你不要我们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