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言深都重生了。上一世，他为了白月光的女儿温楚楚，放弃了我的救援，
让我葬身火海。这一世，他一改冷漠，对我温柔备至，说要补偿我。我们的结婚纪念旅行，
他果然又带上了温楚楚。在悬崖边，温楚楚“脚滑”坠落，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他不知道，我早已在悬崖下安排了救援队。他抱着毫发无伤的温楚楚，
对我愧疚地说：“清欢，对不起，我不能再失去她……”我平静地看着他：“上一世，
火灾时，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傅言深的血色瞬间褪尽。他不知道，我重生的代价，
是献祭了我们未出世孩子的阳寿。我一步步后退，轻声说：“傅言深，我祝你们，
在我的地狱里，百年好合。”1高跟鞋踩在悬崖边的碎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每一个声音，
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你还记得吗？傅言深。”“在普罗旺斯的那片薰衣草田里，
你抓着我的手，说要给我种一片只属于我的花海。”这个秘密，只属于上一世的我们。
是我死前，最不甘心的一句呓语。傅言深的身体晃了晃，
震惊和恐惧在他脸上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终于确定，我也回来了。
带着所有被他抛弃、被烈火吞噬的记忆，回来了。他怀里的温楚楚见状，立刻感觉到了危机。
她柔弱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往傅言深怀里缩得更紧。“言深哥哥，
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楚楚可怜地望着傅言深，
试图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拉回到自己身上。上一世，她就是用这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也包括眼前这个，为了她，眼睁睁看着我被火海吞没的男人。可惜，
这一世，我不吃这套了。我冷冷地看着她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温楚楚，别装了。
”“在你‘不小心’掉下去之前，我就已经叫好了专业的悬崖救援队在下面等着。
”“他们甚至给你准备了热毛巾和姜茶。”“你现在，连块皮都没擦破。
”温楚楚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傅言深的表情，则从震惊转为极致的尴尬。
他抱着温楚楚的那双手，僵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奋不顾身”，
此刻在我眼中，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愚蠢的独角戏。我再次向前，几乎站到了他的面前，
直视着他慌乱的双眼。“现在，你还觉得你的‘奋不顾身’，很伟大吗？”他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2眼看情况失控，温楚楚急了。她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把言深哥哥当成我唯一的亲人……”她一边哭，
一边用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偷看傅言深，指望他能像从前一样，站出来维护她。
傅言深果然动摇了。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替她辩解。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我厌倦了。
真的厌倦了他们之间这种恶心又虚伪的拉扯。“傅言深，这场闹剧，我腻了。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决绝地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风吹起我的长发，
也吹散了我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还有，救援队的账单，
我会让助理直接寄到傅氏集团的财务部。”“毕竟，是你的人差点摔死，理应由你来买单。
”身后，是傅言深彻底僵住的背影，和温楚楚压抑不住的、带着恨意的啜泣。回到酒店房间，
我平静地开始收拾行李。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出上一世的种种。那场大火，滚滚浓烟，
烧得通红的房梁，还有傅言深在火场外，抱着被“吓坏”的温楚楚，对我嘶吼着“清欢，
你再等等”的绝望画面。我等了。我等到房梁砸落，等到皮肤被烧焦，等到意识陷入黑暗。
我都没有等到我的丈夫，来救我。地狱的尽头，一个声音问我，是否甘心。我当然不甘心。
“我愿献祭我与傅言深未出世孩儿的来世阳寿，换我重生一次，亲手复仇。
”我说出这句话时，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抽空了。那是我们的孩子。一个还未成形，
就在那场大火里，和我一起化为灰烬的孩子。我用他往后的生生世世，
换我这一世的快意恩仇。林清欢，你真是个狠心的母亲。我闭上眼，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里面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对不起，我的孩子。
妈妈没办法带你看这个世界了。但妈妈，一定会让所有害死我们的人，坠入比我们经历过的，
更痛苦的地狱。就在这时，酒店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傅言深双眼通红地冲了进来，
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林清欢，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3我冷眼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变成哪样了？
”“是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对你和你的‘好妹妹’言听计从，任劳任怨了吗？
”傅言深被我堵得一噎，脸上的痛苦变成了受伤。“清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一世，
我们好好过……”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声音里带着哀求。“我承认，上一世是我**，
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弥补你，保护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话音未落，他“扑通”一声，
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在外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正卑微地跪在地上，
仰头看着我，眼泪混杂着悔恨，从他英俊的脸上滑落。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清欢，你打我，你骂我，怎么样都行，
只要你别不要我……”我看着他这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傅言深。永远沉浸在自我感动里的男人。他以为他跪下来，流几滴鳄鱼的眼泪，
就能抹平我被活活烧死的痛苦和绝望。何其可笑。但我没有推开他。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给了他一个看似是机会的选择。“好啊，傅言深。”“想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立刻，马上，让温楚楚从我眼前消失。打包送回国，或者扔到天涯海角，我不管。
”“你发誓，这辈子，都再也不见她。”“做到这些，我就考虑，原谅你。
”他的哭声停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清晰可见的犹豫。
“清欢……楚楚她……”他开始为她辩解。“她从小就身体不好，无亲无故，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放心……”“而且，我答应过她妈妈，会一辈子照顾她……”又是这样。又是这套说辞。
上一世，他就是用这个理由，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忍让，让我退步。直到最后，退无可退，
葬身火海。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是傅言深的手机。
来电显示上，“楚楚”两个字，刺眼又讽刺。他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了温楚楚惊恐又委屈的哭诉声。“言深哥哥……我好害怕……我做了噩梦，
梦到到处都是火……”“你可不可以过来陪陪我……我一个人不敢睡……”傅言深的脸上，
立刻写满了焦急和为难。他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我，声音里带着恳求。“清欢，
她只是个孩子，被今天的事吓坏了……”“我……”在他准备起身，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
我用最平静的声音，在他心上，投下了一颗最残忍的炸弹。“傅言深，我重生的代价，
是献祭了我们未出世孩子的阳寿。”他的身体，猛地僵住。
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从头到脚劈中，难以置信地回头看我。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你每多看她一眼，都是在践踏我们孩子的骨灰。”“你每一次为了她而犹豫，
都是在用刀子，凌迟我的心。”4“孩子……”傅言深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他伸出手，
似乎想触摸我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一个在他做出选择时，
被他亲手放弃的小生命。痛苦像是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
“不……不……怎么会……”“我们的孩子……”我冷漠地看着他崩溃。
看着他被自己上一世的罪孽，折磨得体无完肤。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要他时时刻刻都活在悔恨和痛苦里，永世不得超生。我以为，说到这个份上，他会懂。
他会明白，我和温楚楚之间，从来都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生死题。有她，没我。有我，
没她。可我还是高估了他。或者说，我还是低估了他骨子里的愚蠢和自私。
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又执着地响了起来。还是温楚楚。这一次，
他没有接。但那持续不断的**，就像一道催命符，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他脆弱的神经上。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
“清欢，你等我。”“我去安抚一下她，就一下，
我马上就回来……”“她毕竟……救过我的命……”“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好不好？
”在他转身，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我笑了。原来，两辈子了。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温楚楚救过他的命。所以，我就活该被他放弃，活该去死吗？我的孩子，
就活该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变成一捧冰冷的骨灰吗？好。好得很。傅言深。
这是你最后一次，有机会选择我。你放弃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地拨通了律师的电话。“王律师。
”“离婚协议，和傅言深全部个人资产的冻结申请。”“可以启动了。”“对，立刻，马上。
”5我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座让我感到窒息的城市。飞机起飞时，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岛屿，心中一片平静。没有不舍，没有留恋，甚至没有了恨。
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的漠然。回到国内，我没有回我和傅言深的婚房，
而是住进了市中心的一间酒店式公寓。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我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灯火。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让我感到安心。果不其然，傅言深在发现我失踪后，彻底疯了。电话、微信、邮件，
被我全部拉黑后，他开始在朋友圈疯狂刷屏。今天，是带着温楚楚去看心理医生，
配文：“受了惊吓的小可怜，这次，哥哥一定保护好你。”明天，是亲自下厨给温楚楚熬粥，
配文：“快点好起来，以后你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做。”后天，
是温楚楚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在花园里荡秋千，他站在身后温柔地推着她，
配文：“我的小公主，只要你开心就好。”一张张照片，拍得温馨又甜蜜。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傅家的世交好友们纷纷在底下留言。“言深真是个好哥哥，
楚楚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太幸福了。”“郎才女貌，看着真般配啊。”“清欢去哪了？
怎么不见她？”傅言深没有回复最后一条。但他疯狂刷屏的举动，
已经昭告了所有人——我林清欢，因为嫉妒他“妹妹”，无理取闹地离家出走了。
他在用这种方式，逼我现身。逼我像上一世一样，忍气吞声地回到他身边，
继续扮演那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傅太太。我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随手将他设置成“不看他的朋友圈”，眼不见为净。我安静地等待着我的“武器”送达。
终于，在我回国的第五天，我收到了一个加密邮件。发件人，是我早就花重金雇佣的，
国内最顶尖的**和数据恢复专家。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邮件。里面有两个文件。
第一个，是一段经过了无数次修复和增强的监控视频。视频的来源，
是前世我们那栋被烧毁的别墅，一个极其隐蔽的监控死角。前世，
所有人都以为那场火灾是意外。因为所有的监控，都在火灾发生前，因为线路老化而失灵了。
画面里，夜深人静。一道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别墅外墙。是温楚楚。
她提着一个红色的桶，将里面的液体，一圈一圈地，仔細地浇在别墅的木质外墙和窗户上。
是汽油。做完这一切，她退后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嗒”一声。
橘红色的火苗在黑夜里亮起。点燃的那一刻，她那张总是带着无辜和纯真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