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我妈终于给我生了个弟弟。我满心欢喜地跑到医院，
想看看这个期待已久的小家伙。可当我看向他时，一道诡异的弹幕从我头顶飘过：「真可怜，
亲弟弟被司机换走了，这个可是司机的超雄儿子，天生坏种。」我如遭雷击，
再看向旁边那个一脸讨好的司机，他头顶也有一行字：「太好了，
以后这家产就是我儿子的了！」我看着爸妈对那个假弟弟爱不释手的样子，攥紧了拳头。
01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被塞进了一窝愤怒的黄蜂。弹幕上的每一个字，
都化作尖锐的刺，扎进我的眼睛里，再钻进我的心里。
我强迫自己从那片刺目的白光中回过神，视线重新聚焦在那个小小的婴儿床上。
那个被我妈抱在怀里的，真的是个冒牌货吗。我的亲弟弟，那个我期待了十个月的小生命，
此刻又在哪里。我必须找到证据，哪怕一丝一毫。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病房里疯狂扫射。
最终，我的视线定格在墙角的垃圾桶里。那里有一截断裂的塑料手环，是我妈进产房前，
护士亲手给新生儿准备的，上面应该有我妈的名字。司机张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
他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微微一僵。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但无比阴狠的冷光，
像一条毒蛇从草丛里探出了头。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蹿上天灵盖。
我立刻收回视线，低下头，装出一副十二岁孩子该有的天真无邪。我小跑到我妈床边，
拉着她的衣角，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问：“妈妈，小弟弟手上的环环怎么断掉了呀？
”我妈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假弟弟身上，她头也没抬，随口敷衍我：“哦，
可能是护士阿姨不小心弄断的吧，没事的。”一句“没事”就打发了我。爸爸在一旁，
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塞给张强。“小张，这次辛苦你了，忙前忙后，办事真牢靠。
”他脸上的笑容，是我考了年级第一时都未曾见过的灿烂。一道新的弹幕在我眼前缓缓飘过。
[张强用这个红包给他老婆买了个金镯子，你亲弟连奶粉都快喝不起了。]奶粉都喝不起。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张强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
他嘴里说着“谢谢老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副感恩戴德的嘴脸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打开我的小猪存钱罐，把里面所有的硬币和零钱都倒了出来。
我又从书包夹层里拿出这个月还没来得及花的零花钱。我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桌上。钱，
太少了。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我需要力量，需要足以掀翻这一切的力量。
我要把我的亲弟弟找回来。我要让那个刽子手，和他那个天生坏种的儿子，付出代价。
02那个被命名为林耀的假弟弟满月了。我们家在全市最高档的酒店大办宴席，宾客盈门，
觥筹交错。爸爸抱着林耀，满面红光地向所有人炫耀他“来之不易”的儿子。
妈妈则跟在旁边，脸上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我像个局外人，穿着不合身的礼服裙，
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宴席进行到一半，妈妈抱着林耀过来，让我抱抱他。“念念，
这是你弟弟，你以后要好好爱护他。”我看着林耀那张与我父母没有半分相似的脸，
心中一片冰冷。我伸出手，僵硬地想要接过他。就在这时，他突然咧开嘴，不是笑，
而是一种诡异的、充满恶意的表情。他伸出那双小小的手，用他刚长出一点点尖的指甲，
狠狠划过我的脸颊。一道**辣的刺痛瞬间从我脸上炸开。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我捂着脸，看到指缝间渗出了血丝。妈妈看到我哭了，
立刻把我怀里的林耀抢了过去，紧张地检查他有没有被我伤到。确认他没事后，
她才皱着眉看向我，语气里满是不耐。“弟弟还小，他能有多大力气，
你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他点吗？”爸爸也走了过来，他甚至看都没看我脸上的伤，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多大了还哭？是不是你把脸凑过去的？吓到弟弟了怎么办！
”一道灰色的弹幕飘过。[超雄基因开始显现了，攻击性和暴力倾向会越来越强，
以后有得受。]司机张强，那个阴谋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站在不远处，
一脸“忠厚”地跑过来打圆场。“林总，林太太，别生气。小耀这是喜欢姐姐呢，
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比较特别。”他一边说，一边朝我挤出一个虚伪的微笑。
他头顶那行黑色的字却无比清晰。[干得好儿子，先给她个下马威！
让她知道这个家谁才是主人！]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我松开手，对着我那对被蒙蔽的父母，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爸爸，妈妈，
我不疼，弟弟和我闹着玩呢。”听到我这么说，他们的脸色缓和下来。
爸爸甚至还赞许地点了点头：“嗯，念念长大了，懂事了。”妈妈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仿佛我才是那个需要被安抚的人。那天晚上，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对着镜子，
看着脸颊上那道清晰的、带着血痂的划痕。镜子里的女孩，
眼神冰冷得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我对着她，也对着我自己，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发誓。
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为你们的愚蠢，为你们的偏心，
为你们今天对我施加的所有痛苦。03时间一晃就是几年。这几年里，
林耀成了我们家说一不二的小霸王。而我，成了他的专属出气筒，
一个必须无条件包容他所有过错的“姐姐”。他可以在家里肆意破坏，
可以把我的书本撕得粉碎，可以把墨水泼在我的新裙子上。而我只要流露出一点不满，
就会招来父母劈头盖脸的责骂。“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这句话像一个紧箍咒，
日日夜夜在我耳边回响。今天，他又闯了大祸。爸爸书房里那个他最珍爱的清代古董花瓶，
被林耀用棒球棍砸得粉碎。当我闻声赶到书房时，
只看到一地碎片和站在旁边哇哇大哭的林耀。他一看到我，立刻伸出手指着我，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姐姐！是姐姐打碎的！”爸爸冲了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和他哭泣的“宝贝儿子”，怒火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甚至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你这个孽障！
谁让你进我书房的！”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道悲伤的弹幕缓缓浮现。
[这是林念爷爷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很宝贝，说要当嫁妆的。]我的视线落在那些碎片上，
那曾是我最珍爱的爷爷留给我唯一的念想。现在，它和我那颗曾经期盼父爱的心一样，
碎得再也拼不起来了。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去摸我那**辣的脸颊。我只是缓缓地转过头，
用一种极其冰冷、极其陌生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我的父亲。那个眼神里，没有委屈，
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我的冷漠彻底激怒了他。“你还敢瞪我？你这是什么态度！
晚饭不许吃了！给我回房间反省！”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夜晚，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我饿着肚子，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厚厚的物理竞赛辅导书。
肚子在**，可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一道金色的弹幕适时地出现，
像一束光照进我黑暗的世界。[好好学习，知识是你唯一的武器。]我深吸一口气，
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定律上。楼下客厅里隐约传来司机张强的声音，
他又在向我爸献殷勤，说着林耀有多么聪明可爱。我不需要看弹幕，
就能想象出他头顶上会是怎样恶毒的字眼。[再过几年，等小耀再大一点，
这家里就彻底没这个丫头片子的位置了。]我合上书，拿出纸和笔。我的第一步计划，
在今晚，正式开始。我要搞钱。然后，我要收集所有能将他们打入地狱的证据。
04我将我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物理和编程上。我利用学校实验室的资源，
结合我从书上学到的知识，
设计并**了一个“基于红外感应和无线传输的智能防盗报警器”。我瞒着所有人，
将这个作品寄去参加了市里的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获奖通知。一等奖。
奖金五千元。我把那座沉甸甸的奖杯和烫金的证书藏在了床下的箱子里，这个喜悦，
只属于我自己。一道明亮的弹幕在眼前闪烁。[这笔钱是寻找弟弟的关键启动资金。
]我将五千元现金小心翼翼地收好，心里有了第一份底气。然而，麻烦很快就找上门来。
林耀，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小皇帝”，为了买一部最新款的游戏机，
偷偷从我妈的钱包里拿走了两千块钱。我妈发现钱少了，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我的房间。
她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语气尖锐而刻薄。“是不是你拿了我的钱？
你最近鬼鬼祟祟的，肯定缺钱花！”我正在做题，被她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有些发懵，
但随即就冷静下来。我放下笔，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如果你不信，
可以报警。”我补充道：“小偷拿钱的时候，钱包上肯定会留下指纹的。
”听到“报警”和“指纹”，躲在门外偷听的林耀立刻慌了。他“哇”的一声哭出来，
冲进来抱着我妈的大腿，抽抽噎噎地承认了。“妈妈，
是我拿的……我想买游戏机……”我以为，这次人赃并获，我妈总该看清她儿子的品性了。
然而，她的反应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她只是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林耀的背，
用宠溺到令人作呕的语气说：“傻孩子，想要游戏机跟妈妈说啊，怎么能自己拿呢？
下次不能这样了哦。”处理完她的宝贝儿子，她转过头，脸色又沉了下来，矛头直指我。
“林念！你看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肯定是你平时没有做好榜样，才让弟弟学坏了！
”我看着她那张理直气壮的脸，感觉心脏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又冷又麻。我还能说什么呢？
在这个家里，林耀呼吸都是对的，而我，连存在都是一个错误。我没有再争辩一个字，
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继续面对我的习题册。我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默认和不知悔改。
她又数落了我几句，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她的“乖儿子”离开了我的房间。对这个所谓的母亲，
我心中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熄灭了。
05我开始执行我计划的第二步：寻找亲弟弟林安的下落。我利用周末的时间，
借口去市图书馆查资料，踏上了前往城西的公交车。临走前，一条弹幕给了我关键的线索。
[张强的老婆王桂芳是个碎嘴子，总在城西最大的宏利菜市场跟人抱怨男人没本事，
赚不到大钱。]公交车摇摇晃晃，载着我穿过繁华的市中心，驶向那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
城西，这里和我居住的富人区仿佛是两个世界。低矮破旧的楼房，狭窄泥泞的街道，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败的气味。我在宏利菜市场门口蹲守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
一个面容憔悴、满脸怨气的女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一边挑拣着蔫掉的青菜，
一边大声地和旁边的摊贩抱怨。“我家那个死鬼，说是给大老板开车，
一个月也拿不回几个钱，真是没用的东西！”就是她了，王桂芳。我戴上帽子，拉低帽檐，
像个小尾巴一样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她提着菜，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栋灰扑扑的筒子楼。
楼道里又黑又暗，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散发着浓重的霉味。我跟着她上到三楼，
看到她打开了最里面一间房的门。在她开门的瞬间，
我清楚地听到了从屋里传来的一阵微弱而压抑的咳嗽声。一个男孩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一道血红色的弹幕在我眼前炸开。[这就是你的亲弟弟林安，
他有先天性哮喘，但张强和王桂芳舍不得花钱给他好好治，只给他买最便宜的药。
]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我的弟弟，本该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
被父母呵护备至的林家小少爷，此刻却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就在这时，
楼道口传来了脚步声。是张强。他回来了。我赶紧躲进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我看到张强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乐高玩具盒，那是林耀昨天在商场里哭着喊着要的最新款。
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的亲生儿子，却任由我的亲弟弟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看着他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听到里面传来王桂芳的埋怨和他的不耐烦。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无声地滑落。那不是悲伤的泪水，那是混合着心痛、愤怒和仇恨的火焰。等着吧。张强，
王桂芳，林耀。我发誓，你们加注在我弟弟身上所有的痛苦，我都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06林耀上了小学，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彻底暴露了他骨子里的劣根性。
他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欺负弱小，成了老师眼中最头疼的问题学生。终于，
他因为把一个同班同学推下楼梯，导致对方手臂骨折，彻底捅了篓子。
老师把电话打到了家里，爸妈被叫去了学校。我以为他们回来后，
至少会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可我错了。他们一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