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画,“......”
不就是打个雷,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都没怕,他这个188的壮汉却说害怕,他害不害臊?
“嫂嫂,战战怕黑......”
不过,想到他发病的时候,心智也就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听着他染上了明显哭腔的声音,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嫂嫂......”
看到沈画,陆景战还委屈巴巴地吸了下鼻子。
想到今晚她喊他吃饭时,他冰冷无情的声音,再看着面前抱着单薄破旧的被褥的小可怜,沈画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扬起一抹慈爱的笑,温声哄他,“阿战不哭,嫂嫂会保护你的。”
“嫂嫂对战战真好......”
陆景战可怜巴巴地眨巴了下眼睛,幽黑的星眸中,满满的都是清澈的愚蠢。
沈画时刻不忘刷好感,“嫂嫂对你这么好,以后要是有人把嫂嫂的脸按在地上摩擦,阿战可得帮嫂嫂打回去。”
陆景战眉头深锁、拳头紧握,“坏人打嫂嫂脸,战战打坏人!”
他向沈画表完忠心,又抱紧被褥,带着胆怯、小心翼翼的讨好说,“战战怕黑、怕打雷,嫂嫂说会保护战战,战战能不能在这里睡?”
生怕沈画不同意,不等她开口,他就指着一旁的墙角说,“战战可以在那里打地铺。”
沈画没立马说话。
她不喜欢跟别人睡同一个房间,尤其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不过,想到小傻子现在就是个孩子,他全心全意依赖她,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他睡在远离她床的墙角,不会影响她,且他这副红着眼圈、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她有些不忍心拒绝,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一次。阿战是大孩子了,要勇敢、坚强,以后就算打雷,也得回自己房间睡。”
陆景战浓黑的睫毛无措地颤了下。
以后打雷,他不敢自己睡。
想哭。
只是,嫂嫂好不容易不讨厌他了,他又怕他掉眼泪,嫂嫂又会像之前那样打他,他还是跟犯了错的幼儿园的小娃娃一般低着头说,“好,战战听话。”
说完,他就乖乖巧巧地抱着被褥,去墙角打地铺。
他闭眼睡觉前,还不忘跟沈画说,“战战睡觉很乖,不会打扰嫂嫂的。”
沈画也觉得他挺乖的,打了个哈欠,就回床上睡觉去了。
她睡得很香,还做了个美梦。
她梦到,她又回到了她家的大庄园,躺在她两米宽的奢华大床上,抱着大哥送她的拉布布,睡得天昏地暗。
大哥送她的拉布布,是特别定制款,单是拉布布的两只用名贵的黑宝石制成的眼睛,就价值上百万。
就是在她的记忆中,她的拉布布很软,梦里的拉布布,却硬得硌人。
不过,硌人的拉布布特别暖和,像是一个大暖炉,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让她格外稀罕。
她抱紧“拉布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心里美得不像话。
陆景战觉得自己身上有些沉。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沈画跟无尾熊一般缠在他身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粗布吊带裙,因为她睡相特别不老实,一侧肩带滑落,露出了圆润、凝白的肩膀。
晨光微熹,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她领口下面大片的白。
像是冬日里下了一场大雪,纯白耀眼,媚色无边。
陆景战身体一下子僵了。
他清醒后,不怎么记得自己犯傻时做过的事,但看到她那从他胸肌滑到他腹肌上的手,他也明明白白地意识到,她是在占他便宜!
她被顾岸初拒绝后,就总想占他一个傻子的便宜......
她真是被打击到变态、饿疯了!
连傻子都不放过......
她也真是不挑!
感觉到她那双不老实的手还在继续,陆景战面色黑沉得仿佛谁杀了他全家。
他下意识就想把她甩开。
只是,他半边身子都被她给压麻了,他只能磨着牙开口,“别摸我!”
“离我远点儿!”
“以后别再跟我有任何身体接触!”
沈画依旧沉浸在那场美梦中,肯定不愿放开暖得跟大火炉似的拉布布。
“别吵......”
她不满地嘟囔了声,直接一把搂住他的脑袋,仿佛要用那无边的雪白,生生闷死他!
那种好似溺在绵软的奶油中的窒息感,让他身体更是僵成了石块。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别碰我!”
“从我身上下去!”
“吵死了......”
沈画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搅,抬手就想捂住他的嘴。
只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的拉布布又不是成精了,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而且,她的拉布布那么软、那么可爱,就算开口说话,也不可能那么凶。
刚刚那声音,听上去倒像是......
意识到了些什么,沈画猛地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果真,入目所及,不是拉布布毛茸茸的脑袋,而是一张放大的、好似被墨汁浸透的冷漠的俊脸!
见她还一只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脑袋,把他往自己怀里摁,另一只手在他胸肌腹肌人鱼线上乱摸,沈画直接吓傻了。
回神后,她同手同脚从他身上爬下来,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坐在床边,小声狡辩。
“我......我不是故意抱你的,也不是故意摸你。”
瞥到墙角的被褥,她连忙说,“对,昨天晚上,是你说害怕打雷,非要来我房间打地铺。”
“我睡觉很老实的,一定是你爬到了我床上!”
陆景战也注意到了墙角破旧、单薄的被褥。
他拧着眉按了下太阳穴。
每次他清醒,只能记住犯病时的一些零星的片段。
他想了很久,也只是记起,昨天晚上,他抱着被褥敲响了她的房门。
深更半夜,他去敲一个姑娘的房门,的确是他的错。
但她也不该趁着他犯病,抱着他不放,还乱摸他的身体!
他正打算再冷冰冰警告她几句,就看到了她此时的模样。
她一侧的肩带,依旧软软地落在她胳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她抱着他乱动的事,她前面原本系着的几颗扣子,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那大片莹白的雪地,更是绵延无边。
春色旖旎,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