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把刚到手的癌症赔偿款，给我弟买房。我拒绝，她们将我锁进了狗笼，
逼我签放弃治疗协议。“你反正都要死了，留着钱不如给你弟换个未来。
”我从口袋里拿出从医院偷来的化验单，背面是我的“反击”：“妈妈，恭喜您，
恶性肿瘤晚期。”我以为这是绝地反击，直到顾衍带着他的白月光出现，
轻蔑地告诉我：“林晚，你的嘴巴跟你的身体一样，都烂透了。”我才明白，地狱，
原来不止一层。1铁笼的栏杆冰冷，抵着我的脊背，疼但更多的是屈辱。我妈周兰芳叉着腰，
站在笼子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五十万，你给还是不给？
”“你弟弟下个月就要订婚，没房子女方根本不点头！你是想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我蜷缩在角落，胃里**辣的疼，虚弱地开口：“那也是我的救命钱。”“救命钱？
”周兰芳嗤笑一声，声音尖利得刺耳，“就你这破病，就是个无底洞！花再多钱也是打水漂！
反正都要死了，花冤枉钱干嘛？还不如给你弟换个未来，也算你这辈子做了件好事！
”旁边的林涛，也就是我那个被惯坏的弟弟，不耐烦地踢了一脚笼子。“姐，你磨叽什么？
我同学都住上大平层了，就我还挤在老破小里，丢不丢人？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赶紧把钱拿出来吧！”可怜他？谁又来可怜我？“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
让你给弟弟买套房怎么了？没良心的东西！早知道你这样，
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脏。
我闭上眼，不想多说什么。他们见我油盐不进，周兰芳眼神一横：“行，你有骨气！
我看你能在里面待多久！不把钱交出来，你就饿死在里面吧！”他们转身要走。“等一下。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折叠的化验单。我慢慢展开，将背面那行字对准他们。
“妈妈，恭喜您，恶性肿瘤晚期。”周兰芳和林涛同时愣住，脸色瞬间煞白。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周兰芳的声音在发抖。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带着一丝不耐。“阿姨，又在闹什么？”是我的未婚夫，顾衍。我眼底燃起一丝希望，
他会救我的，他一向最讲体面。周兰芳看到顾衍，立刻变了副嘴脸，
哭诉起来：“阿衍你快看！这个不孝女，为了不给你弟弟买房，竟然咒我得癌！
”顾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是那个肮脏的狗笼，眉头皱得更深。
我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心疼，而是一种厌恶，仿佛我此刻的狼狈，玷污了他光鲜亮丽的世界，
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瑕疵。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发怒，甚至没有一丝心疼。
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甚至带着一丝厌烦的口吻说：“林晚，别闹了，像什么样子。
”他真正在意的，从来不是我怎么样了，而是我“不像样”，会丢他的脸。
“阿姨也是为了你好，你的病……医生不是说了吗？再治疗意义不大。这笔钱给小涛买房，
也算是做姐姐的一份心意。”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原来，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顾衍走到笼子前，蹲下身，隔着栏杆看着我，眼神里没有爱，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
“听话，把钱拿出来，我带你出去。别让我难做。”我看着他这张英俊却冷漠的脸，
突然很想笑。于是我真的笑了。在冰冷的狗笼里，在他们所有人的注视下，
我发出了嘶哑癫狂的笑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顾衍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疯了？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笑着，笑着，直到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从不耐烦变成了惊疑和恐惧。
我的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2我的笑声让顾衍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昂贵的西装下摆，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不可理喻。
”他丢下这四个字，转身对我妈说：“阿姨，看来她是听不进去了。我公司还有会，先走了。
”周兰芳急了：“阿衍，那钱的事……”“让她自己想清楚。”顾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一走，周兰芳所有的怒火都重新对准了我。“你笑！你还有脸笑！把顾衍都气走了！
我看谁还来救你！”她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那张化验单。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又在耍什么花招！”她的目光落在纸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了“恶性肿瘤”那几个字，瞳孔瞬间放大。她的手开始抖，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涛见状，一把夺过化验单，
只扫了一眼标题就厌恶地骂道：“又是医院的破纸！姐，你能不能别玩这些无聊的把戏了？
烦不烦啊！”他根本没看清上面的内容，直接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赶紧把钱拿出来才是正事！我可不想因为你结不成婚！”周兰芳被他一吼，
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怀疑。“你伪造的，对不对？
你想用这个来骗我们！”我看着地上那团被抛弃的“真相”，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索性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想再对他们说。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就是默认。“好啊你，
林晚！心机越来越深了！连这种恶毒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周兰芳气得浑身发抖，
“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他们摔门而去，客厅重归死寂。**在冰冷的栏杆上，
回想起我和顾衍的开始。大一那年，我是特困生，他是天之骄子。我在食堂打工，他来吃饭，
钱包丢了，我捡到后还给了他。他为了感谢我，请我吃饭，一来二去，
全校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他享受着这种“不嫌贫爱富”的好名声，
我也沉溺在他偶尔施舍的温柔里。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听话，
就能跨越我们之间的鸿沟。他求婚那天，他说：“林晚，你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你够乖。
以后，我养你。”当时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想来，这不过是一句标准的PUA。
他不是爱我，他只是需要一个绝对服从的附属品。而现在，这个附属品坏了，
还要花一大笔维修费，他当然不乐意。夜深了，我饿得头晕眼花。突然，
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家里的保姆张姨。她端着一碗粥，悄悄地走到笼子边。“晚晚，
快，趁他们睡着了，赶紧吃点东西。”我摇了摇头，推开了碗。张姨叹了口气，蹲下身，
帮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她的手停在我肩上，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我看得出来，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3第二天，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笼子里。
但房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周兰芳，而是顾衍，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娇小身影——许薇薇。许薇薇，顾衍的青梅竹马，
他口中“最善良最单纯”的妹妹。她一看到我，立刻用手捂住嘴，眼眶瞬间就红了，那演技，
不去拿奥斯卡都可惜了。“天呐！晚晚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面？阿姨！
阿姨您怎么能这样对晚晚姐呢！”她一边叫着，一边跑到笼子边，试图拉开那把大锁，
满脸的焦急和心疼。“晚晚姐，你别怕，我跟衍哥哥来救你了！
”周兰芳和林涛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许薇薇，脸色缓和了不少。“薇薇来了啊，
”周兰芳叹了口气，“你别管她，这死丫头犟得很，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
”许薇薇转过身，拉住顾衍的胳膊，半是委屈半是懂事地说：“衍哥哥，这都是我的错，
让晚晚姐误会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别让阿姨和晚晚姐因为这个伤了和气。”瞧瞧，
这话说得多么滴水不漏。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又给我扣上了一顶“善妒、小气、无理取闹”的帽子。顾衍果然吃这一套。
他心疼地拍了拍许薇薇的手背，然后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林晚，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知道，他厌恶的不是我身处狗笼的屈辱，
而是我这副病态的、不体面的样子。我成了一个麻烦，一个让他感到羞耻的污点。
“薇薇这么为你着想，你呢？就为了钱，跟自己家里人闹成这样，
还把自己关进狗笼子里博同情？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恶心了。”我的反抗，
更是点燃了他骨子里的控制欲。他无法容忍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孩，
竟然敢对他说“不”。我虚弱地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这对我见犹怜的狗男女，气笑了。
“哇哦，年度苦情大戏现场直播啊。一个装圣母，一个演情圣，不去横店发展真是屈才了。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许薇薇。“许**，我这有笔癌症赔偿款，你要不要？
就当是我这个将死之人，给你积点阴德了。”我的话像刀子，戳破了他们虚伪。
许薇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晚晚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呜呜呜……”她哭着扑进顾衍怀里。
顾衍紧紧抱着她，看向我的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林晚，你的嘴巴跟你的身体一样，
都烂透了！”周兰芳也冲过来指着我骂：“你这个疯子！薇薇好心来看你，你还这么羞辱她！
你就是嫉妒！嫉妒薇薇比你善良，比你得人疼！”我看着他们三个沆瀣一气，
只觉得无比荒谬。这场面，真不愧是互联网嘴替们常说的“癫婆对决”，只是我这个癫婆，
快没电了。顾衍安抚好怀里的许薇薇，从他那价值不菲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他走到笼子前，将那份文件，从栏杆的缝隙里，扔到了我的脚边。“签了它。
”顾衍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签了它，我就放你出来。这是我们婚前财产协议的补充条款，
把你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那五十万赔偿款，转到我名下，由我‘代为保管’。
”4代为保管？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文件，笑出了声。这笑声嘶哑难听，像破旧的风箱。
“顾衍，你是猴子派来的**吗？代为保管？是代许薇薇保管吧？
”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怀里那个还在抽泣的女人。许薇薇身体一僵，哭得更凶了。
“晚晚姐，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东西……衍哥哥，我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让晚晚姐误会我们了！”她挣扎着要离开，
那副受尽委屈、善良隐忍的模样，越发激起了顾衍的保护欲。顾衍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突然伸手，从我破烂的衣兜里，掏出了我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用我的生日解了锁，
点开了我的微信。当他看到我和江澈医生的聊天记录时，
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鄙夷和“果然如此”的冷笑。他把屏幕对着我，一字一句地念出来，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公开处刑的意味。“‘江医生，谢谢您今天的开导。’‘江医生，
我能再和您聊聊吗？’‘江医生，您有时间吗？’”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弄。“林晚，
你可真是厉害啊。这边还没死呢，下家都找好了？还是个医生？怎么，
想让他给你免费治疗吗？你的算盘打得可真精！”他气的不是我可能找了“下家”，
而是我这个本该由他掌控的附属品，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联系人。这对他来说，
是比出轨本身更不可饶恕的“失控”。这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江医生作为我的主治医师，给了我几句人道的安慰。到了顾衍嘴里，
却成了我不堪的罪证。周兰芳和林涛也凑过来看，立刻像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
“好啊你个小**！怪不得死活不肯拿钱出来，原来是外面有人了！”“姐，你真不要脸！
还没跟衍哥结婚呢，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所有的脏水，一盆接着一盆地泼向我。
我看着顾衍那张扭曲的脸，心底只剩下一片死灰。尊严、爱情、亲情，在这一刻，
被他们联手碾得粉碎。顾衍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收起手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医院护士站温柔的声音：“您好，
XX医院肿瘤科。”顾衍用他那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你好，我替林晚女士通知你们，
她本人决定，自愿放弃后续所有治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先生，
这需要病人本人或者直系亲属签署正式文件的。”“我们会去签。”顾衍的声音冷酷无比，
“取消她所有的预约，停掉所有的药物。她不治了。”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客厅，
死一般地寂静。周兰芳和林涛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顾衍低下头，
再一次俯视着笼中的我，像是看一只蝼蚁。“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是签了这份协议，
体面地走出来。还是想在这个笼子里，活活烂掉、臭掉？”就在这时，
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我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一条来自江澈医生的新消息弹了出来。消息预览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新检查结果出来了，
之前的诊断报告可能是……】5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亮起的手机屏幕吸引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在他们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一脚踹向了那扇薄薄的笼门。“哐当！”老旧的插销应声而断。
我连滚带爬地扑了出去，在顾衍伸手之前，抓起了地上的手机，
然后反身冲进离这最近的卫生间，“砰”地一声锁上了门。“林晚！你开门！
”“你个死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招！”门外传来顾衍和周兰芳气急败坏的砸门声。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抖着手点开了那条信息。【新检查结果出来了，
之前的诊断报告可能是误诊。你的肿瘤标志物指数异常，但最新的病理切片分析显示，
是良性纤维瘤，并非恶性。为了百分百确认，需要再做一次穿刺。你现在方便来医院吗？
】误诊。良性。我不会死。这几个在我混沌的脑子里炸开。巨大的惊喜和荒谬感涌了上来，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不会死！我竟然不会死！那这些天我所承受的一切，
又算什么？一场笑话吗？恨意，从心脏最深处，一点点蔓延开来，冻结了我的眼泪。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形同枯槁的自己，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