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姜未求婚那天,我特意选了最亮的钻戒。推开酒店房门,却看见她骑在卢铮腰上起伏。
戒指滚进床底时,我笑出了声。第1章“未未,嫁给我。
”冷屿的声音在精心布置的酒店套房客厅里响起,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单膝跪地,手里托着那只他挑了小半年的钻戒,戒托上那颗主石,在柔和的灯光下,
折射出冰冷又璀璨的光芒,晃花了人的眼。为了这一刻,他准备了整整两个月,
包下姜未最喜欢的这家酒店顶层的套房,铺满了她最爱的白玫瑰,
连背景音乐都是她哼过的那首小调。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和香槟的甜腻。冷屿的心跳得有点快,
这两年,他和姜未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他以为水到渠成。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捂着嘴惊喜落泪,
然后扑进他怀里的样子。然而,预想中的回应没有来。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音乐在流淌。
一丝不安窜上冷屿心头。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暧昧的光线,
还有……压抑的、奇怪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在有节奏地撞击,
混合着女人急促的喘息和男人粗重的闷哼。冷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被钉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那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脑子。他攥紧了戒指盒,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丝绒盒子捏碎。他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尖上,
挪向那扇虚掩的门。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他甚至能感觉到门板后面传来的震动。
猛地推开!眼前的景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烙印进灵魂深处。
那张他特意挑选的、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姜未正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她长发凌乱,
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身体随着猛烈撞击的节奏上下起伏,发出令人作呕的**。那男人,
冷屿认得,是姜未公司新来的部门经理,叫卢铮,据说家里有点小钱,
平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此刻,他正一脸享受地抱着姜未的腰,用力向上顶着,
嘴里还发出满足的低吼。时间仿佛凝固了。冷屿看着,看着这个他计划共度余生的女人,
在他精心准备的求婚之地,在他未来的婚床上,和别的男人滚作一团。
他甚至看清了卢铮胸口那颗碍眼的黑痣,看清了姜未脖子上不属于他的新鲜吻痕。“砰!
”手里的丝绒盒子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枚精心挑选的钻戒像颗小流星,
从盒子里滚落出来,在地板上弹跳了两下,然后毫不犹豫地,
骨碌碌滚进了那张罪恶大床的床底深处,消失在一片阴影里。这声响终于惊动了忘情的两人。
姜未猛地回头,脸上情欲的潮红瞬间被惊恐的惨白取代,她尖叫一声,
像被烫到一样从卢铮身上弹开,胡乱抓起被子遮住身体。卢铮也吓了一跳,
看清门口站着的是冷屿时,他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但随即又浮起一种恶意的、带着炫耀的痞笑,慢条斯理地坐起身,
甚至没去管自己**的身体。“屿……屿哥?你…你怎么来了?”姜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神躲闪,充满了心虚和恐惧。冷屿没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从姜未惨白的脸,
移到卢铮那副令人作呕的得意表情上,然后再移回姜未。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可胸膛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碎成了齑粉,
又瞬间被滔天的怒火点燃,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扭曲、变形。然后,
在姜未惊恐的注视和卢铮带着挑衅的注视下,
冷屿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了一下。
“呵……”一声短促的、冰碴子一样的笑声,突兀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他什么也没说,
甚至没再看那对狗男女一眼,转身,一步一步,极其平稳地走出了房间,
带上了那扇地狱之门。房门关上的瞬间,冷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不是伤心,不是难过,是愤怒,是毁灭一切的暴怒!胃里翻江倒海,
他冲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扶着冰冷的金属桶身,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喉咙。他慢慢直起身,抬手狠狠抹去嘴角的唾液。
走廊镜面反光的装饰板映出他的脸——苍白,眼底却是一片骇人的猩红,
像濒临爆发的火山口。姜未。卢铮。好,很好。求婚?余生?爱情?全是狗屁!
他冷屿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被人这样往死里羞辱过!滚进床底的戒指?那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微不足道的、被踩在脚下的开始。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毫无温度的眼眸。
他找到置顶的那个备注“我的未未”,手指停顿了一秒,然后用力点开相册,
里面全是他们甜蜜的合影。没有丝毫犹豫,他选中,删除,清空回收站。接着,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谈论天气:“喂,老鹰,
帮我查两个人。姜未,她公司那个新来的经理,叫卢铮。查清楚,所有的一切。钱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冷屿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
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皱的西装前襟,挺直了背脊,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进了电梯。
电梯镜子里,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只有一片燃烧的、寂静的复仇火焰。戒指碎了。
他的心也死了。剩下的,只有恨。刻骨铭心、不死不休的恨。“姜未,卢铮,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低语,“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冷屿大步走出,背影决绝,融入城市冰冷的夜色中。第2章那一夜之后,
冷屿像是变了一个人。
于姜未的东西——她的衣服、她的化妆品、她用过的杯子、他们一起拍的照片——统统打包,
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粉碎箱。看着那些承载着虚假甜蜜的碎片被机器绞成粉末,
他感觉到的不是痛,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清理掉的不是回忆,是垃圾。
他没有拉黑姜未的电话。手机**成了他复仇的前奏曲,每一次响起,
都让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起初是疯狂的道歉。“屿哥!你听我解释!那天我喝多了,
我糊涂了!是卢铮他……他强迫我的!我爱的只有你啊屿哥!
”姜未的声音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情真意切,
仿佛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冷屿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自己慢条斯理地泡着咖啡,
任由那哭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
眼神却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毫无波澜。直到姜未哭得声音嘶哑,他才拿起手机,
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强迫?姜未,你知道我进去的时候,你是什么表情吗?
你骑在他身上,很享受。”电话那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哭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粗重的、恐惧的喘息。“屿哥,我……”“别这么叫我,”冷屿打断她,
声音陡然转冷,“我嫌恶心。”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第二天,电话又来了。
这次是卢铮。“冷屿是吧?哼,你看见了又怎么样?
”卢铮的声音带着一股油腻的轻佻和傲慢,“姜未自己送上门的,你情我愿。
你那破戒指才值几个钱?识相点,别他妈纠缠,不然……”“不然怎么样?
”冷屿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味,“找人打断我的腿?
还是让你那点靠裙带关系进来的后台,给我点颜色看看?”“你!
”卢铮显然没料到冷屿这么硬气,还知道他的底细,一时语塞。“卢铮,”冷屿顿了顿,
语气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你挪用‘天辰资本’那个项目客户备用金去澳门还赌债的事,
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电话那头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过了好几秒,
才传来卢铮极度惊恐、变调的声音:“你…你…你胡说八道!你放屁!”“哦?
”冷屿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得能冻结骨髓,“那等着看新闻吧。顺便提醒你,
澳门的**经理,姓何的那位,手里有你打欠条的视频,拍得很清楚。
”“嘟嘟嘟……”电话被对方猛地挂断了。冷屿放下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像跳动的鬼火。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妖异的痕迹。
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让他因愤怒而紧绷的神经,
得到一丝扭曲的、畅快的抚慰。“老鹰”的效率极高。这位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信息掮客,
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将卢铮扒了个底朝天。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送到了冷屿手中。卢铮,
男,29岁。其父是本地一家中型建材公司的老板,有点小钱但绝非豪门。
卢铮本人能力平平,靠着父亲给姜未所在公司一个高管塞了钱,才空降成部门经理。好赌,
而且赌瘾极大,在澳门欠下了近千万的赌债。为了填窟窿,他利用职务之便,
挪用了公司负责的“天辰资本”项目高达八百万的客户备用金,
伪造了项目临时加急采购的文件。窟窿暂时堵上了澳门那边的部分,但还有巨大的缺口,
而且挪用的事一旦曝光,不仅是丢工作,更是要吃牢饭的重大经济犯罪!更妙的是,
他挪用款项时操作并不算太干净,留下了几处关键的、可以追踪的痕迹。
至于他和姜未的关系?根本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半年前,卢铮刚进公司没多久,
两人就勾搭上了。姜未看中的,是卢铮那点浮夸的“富二代”光环和他出手还算阔绰的消费。
所谓的“喝多了强迫”,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的照片、流水单截屏、甚至还有卢铮在澳门**VIP室里输红了眼的监控截图(虽然模糊,
但足以辨认),每一页纸都像淬了毒的刀,指向这对狗男女的咽喉。
他把卢铮挪用资金的证据链整理出来,单独放在一个加密U盘里。这枚U盘,
就是悬在卢铮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至于姜未……冷屿的目光停留在文件夹里关于姜未和她母亲的部分。姜母,
一个极其好面子、虚荣到骨子里的退休教师,
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广场舞圈子里炫耀自己的女儿找了个“金龟婿”(之前是冷屿),
以及女儿给她买的各种名牌。她的社交圈,就是她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全部世界。
一个计划,在冷屿心中迅速成型,冰冷而精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小陈,
帮我预约‘锐点财经’的爆料邮箱,匿名。另外,找一家靠谱的**,目标,
姜未的母亲,王月华女士。我要她最近三个月的所有社交活动轨迹,越详细越好,
尤其是和她那群‘老姐妹’的聚会。”窗外的霓虹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那晚离开酒店后的第一个笑容,冰冷,残酷,带着毁灭一切的快意。
“姜未,卢铮,”他对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轻声自语,“游戏开始了。你们的噩梦,
才刚刚开胃。”第3章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平静无波,水面下的暗流却在疯狂涌动。
卢铮的电话彻底消停了,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冷屿知道,这家伙正焦头烂额。
那通电话足以让他明白,自己致命的把柄被人攥在了手里,像一条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
连嘶嘶吐信的力气都没了。
“锐点财经”的爆料邮箱收到了匿名的“卢铮挪用客户资金证据包”后,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启动了内部调查程序。财经板块的首席记者马峰,
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嫉恶如仇,尤其痛恨这种金融蛀虫。他利用匿名者提供的线索,
顺藤摸瓜,加上自己的人脉渠道,只用了短短十天,
就将卢铮那条摇摇欲坠的挪用资金链条查了个水落石出,
甚至挖出了更多卢铮在职期间利用职权吃回扣、虚报开支的烂账!这天早上,
城市的早高峰刚刚开始。地铁里,公交上,上班族们低着头刷着手机。
一则劲爆的新闻推送毫无征兆地弹到了无数人的屏幕上:【独家重磅!
天远投资惊爆重大财务丑闻!部门经理卢铮疑挪用客户资金近千万,填补个人赌债!
】标题加粗,血红刺眼!新闻详细披露了卢铮如何利用“天辰资本”项目监管漏洞,
伪造文件,将八百万客户备用金分批挪入其境外关联账户,用于偿还其在澳门的巨额赌债。
关键信息打码)、伪造文件的扫描件对比图、以及卢铮在澳门**被拍下的照片(虽然模糊,
但认识他的人绝对能认出来)。报道措辞犀利,证据链扎实,矛头直指卢铮。
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锅!卢铮的手机几乎是瞬间被打爆。
父亲的手机……来自公司高层、法务、愤怒的客户、八卦的同事、还有闻风而动的各家媒体,
尖锐的**此起彼伏,像一张绝望的网将他死死罩住。“卢铮!立刻滚到法务部来!
”顶头上司的咆哮从电话那头传来,震得他耳膜生疼。“卢先生,我们是XX客户代表,
关于我们的资金被挪用一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卢经理吗?
我们是XX财经记者,针对……”卢铮坐在自己凌乱的公寓里,
看着手机上疯狂弹出的新闻推送和未接来电,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完了!
全完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巨大的恐惧在疯狂撕咬。
他试图联系那个在澳门帮他的何经理,电话关机。他想找父亲求救,电话刚接通,
那头就传来父亲暴怒到极点、几乎要崩溃的吼声:“你个孽障!**害**了!
老子没你这个儿子!”就在他六神无主,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接通。“喂?”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卢经理,新闻看到了?
精彩吗?”冷屿那特有的、冰冷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卢铮浑身一激灵,
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是你!冷屿!是你搞的鬼!”“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冷屿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我只是帮大家认清了一个赌徒、一个蛀虫的真面目。
挪用八百万,够你在里面蹲多少年了?十年?十五年?”“你……你想怎么样?!
”卢铮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恐惧,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不想我立刻把更完整的证据链,包括你在澳门打欠条的视频,送到检察院吗?
”冷屿慢悠悠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卢铮心上。“别!别送!冷哥!屿哥!
你是我亲哥!求你!求你给我条活路!”卢铮噗通一声,仿佛在电话那头跪了下来,
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多少钱?我…我让我爸凑!倾家荡产我也给你凑!”“钱?
”冷屿嗤笑一声,“你的钱,沾着**的泥和挪用的脏血,我嫌臭。
”“那…那你到底要什么?!”卢铮完全摸不着头脑,恐惧几乎将他淹没。“很简单,
”冷屿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三天后下午三点,带上姜未,
到‘清源茶社’‘听雨轩’包厢等我。记住,就你们两个人。迟到一分钟,
或者你敢耍花样……你就在监狱里等着看更精彩的后续吧。”说完,不等卢铮反应,
直接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卢铮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拨打姜未的电话。“喂?卢铮!新闻怎么回事?!
全公司都在议论我!我……”姜未的声音惊慌失措。“闭嘴!”卢铮粗暴地打断她,
声音因为恐惧和急切而扭曲,“听着!姜未!三天后下午三点,
‘清源茶社’‘听雨轩’包厢!你必须跟我一起去!是冷屿!是冷屿那个疯子点名要见我们!
”“冷屿?他…他想干什么?!”姜未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更深的恐惧。
“我他妈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卢铮咆哮道,“他手里有我的死穴!他要我们去!
不去我们都得完蛋!姜未,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必须去!你要是不去,
我死之前也拉着你垫背!”他歇斯底里地威胁着,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电话那头,
姜未彻底懵了。新闻的冲击,卢铮的疯狂,
还有冷屿那未知的、冰冷的意图……巨大的恐惧像潮水般将她吞噬。她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有绝望在心底蔓延。她知道,
那个一向温和包容的冷屿,变了。一场她无法想象的狂风暴雨,即将降临。第4章三天后,
“清源茶社”的“听雨轩”包厢。环境清雅,竹帘半卷,窗外是假山流水,
本该是个静心的好地方。但此刻,不大的包厢里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姜未和卢铮面对面坐着,却像隔着万丈深渊。两人脸色都极其难看,苍白中透着青灰,
眼窝深陷,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卢铮烦躁地扯着领带,眼神游移不定,
时不时望向紧闭的包厢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姜未则低着头,死死绞着自己的手指,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她不敢看卢铮,
更不敢想即将面对冷屿的场景。包厢门被无声地推开。冷屿走了进来。
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比起三天前的毁灭边缘,此刻的他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优雅。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两人,
如同看着两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姜未猛地抬头,看到冷屿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一样,
又迅速低下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卢铮则像被针扎了**,猛地弹起来,
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屿…屿哥!您来了!快请坐!
”他殷勤地拉开主位的椅子。冷屿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动作从容不迫,
将那个文件袋随意地放在桌上。他的目光落在姜未身上,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屿哥…我……”姜未鼓起勇气,抬起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嘘——”冷屿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直接打断了她酝酿好的忏悔,
“道歉的话,留着去给你的‘真爱’卢铮说。今天叫你们来,不是听忏悔的。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姜未头上,让她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噎得她脸色发青。
“屿哥,您吩咐!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求您高抬贵手……”卢铮弯着腰,
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床上的嚣张。冷屿没看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袋,
慢条斯理地打开。他没有拿出里面的东西,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对面两人的心尖上。“卢铮,挪用八百万,
证据确凿。现在全网都知道了,你公司正在内部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然后是司法介入。
”冷屿的声音平静地像在宣读一份报告,“就算你爸砸锅卖铁,第一时间把钱填上,
也抹不掉你职务侵占的罪名。五年起步,十年打底。你的人生,你的‘大好前程’,完了。
”卢铮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冷屿的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姜未:“至于你,姜未。你跟卢铮在一起,图什么?图他帅?
图他老实?不,”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
“你图他表面那点‘富二代’的虚名,图他给你买几个包,吃几顿高级餐厅,
满足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对吧?”姜未的脸由青转红,羞愤交加,却无法反驳,
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可惜啊,”冷屿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毒的冰棱,“你看走眼了。
他不仅是个赌鬼,还是个即将一无所有、要蹲大牢的赌鬼!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
肠子都悔青了?”“屿哥…我…”姜未想辩解,想挽回,但在冷屿洞悉一切的目光下,
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闭嘴。”冷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小叠照片,直接甩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照片散落开。姜未只看了一眼,
顿时如遭雷击!那竟然是她母亲王月华!照片的背景是各种广场、公园、社区活动室,
王月华穿着鲜艳的广场舞服装,或叉腰大笑,
或眉飞色舞地和一群打扮同样花枝招展的老阿姨们聊天。“这…这是什么意思?
”姜未声音发颤,一种更深的、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没什么意思,”冷屿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刀,牢牢锁住姜未惊恐的眼睛,“只是觉得,你妈挺爱热闹的。她们那个圈子,
叫什么?‘夕阳红姐妹团’?听说最近为了选个广场舞领队,还闹得挺不愉快?
”姜未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不明白冷屿提这个干什么。“哦,对了,”冷屿像是突然想起来,
语气轻描淡写,“你妈最近逢人就说,她女儿找了个金龟婿,快结婚了,
对象是个大公司的青年才俊,可了不起了。还拿着你之前买给她的那个假LV包到处炫耀,
说是女婿孝敬的?”姜未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妈的确爱炫耀,
可她没想到……冷屿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残忍的笑意:“卢铮这事儿闹这么大,你猜,
如果你妈那些‘好姐妹’,
人手一份这个……”他慢悠悠地从文件袋里又抽出另外一叠照片,这次没有甩出来,
只是拿在手里,像扑克牌一样轻轻翻动着。姜未惊恐地看到,
那些照片——赫然是她和卢铮在酒店开房的照片!是监控截图,虽然有些模糊,
但两人的脸、进入房间的时间(甚至有些是他们搂抱着、忘情亲吻的画面)都拍得清清楚楚!
照片的背面,似乎还印着密密麻麻的字!“不!不要!”姜未失声尖叫起来,猛地站起身,
想去抢那叠照片。冷屿手一扬,轻易地避开了她。
他随手将其中一张照片扔到姜未面前的地上。照片正面,
是她妈妈王月华和一个老姐妹聊天的抓拍,笑容灿烂。照片背面,
清晰地打印着:【姜未与卢铮开房记录】字样,
下面是具体酒店名称、房间号、以及进出时间!清晰得刺眼!“这只是个样本。
”冷屿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这样的照片,背面都印着你们精彩的开房记录。
我已经让人,给你妈那个‘夕阳红姐妹团’的每一个成员,都寄了一份。匿名快递,
今天下午应该都能收到了。你猜,她们下午跳广场舞的时候,会怎么聊?”“啊——!!!
”姜未发出凄厉绝望到极点的惨叫!她像疯了一样扑向那张照片,捡起来疯狂地撕扯!
照片被她撕得粉碎,雪白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下。她看着满地的碎片,又猛地抬头看向冷屿,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是极致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冷屿!你不是人!你**!畜生!
你不得好死!!”她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声音尖利刺耳。卢铮也懵了,
他没想到冷屿的报复如此阴毒,直接对准了姜未最在乎的家人脸面!他看着状若疯狂的姜未,
又看看稳坐钓鱼台、眼神冰冷的冷屿,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冷屿对她的咒骂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崩溃。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
“这就受不了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别急,这才刚开始。
好好享受你们‘姐妹团’的问候电话吧。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地上撕碎的纸片和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姜未,
目光最后扫过同样面如死灰的卢铮。“记得把钱准备好,卢铮,你的时间不多了。
”留下这句话,冷屿转身,拉开包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绝望的深渊。包厢门关上的声音,像一声丧钟,在姜未和卢铮耳边敲响。
第5章冷屿回到他那间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
整个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冰冷的灯火璀璨。他没有开大灯,
只留下吧台上一盏昏黄的艺术灯,光线柔和地勾勒着他挺拔却透着寒意的轮廓。
他走到吧台后,没有开昂贵的红酒,只是倒了一杯纯水。冰块在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端着水杯,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芸芸众生。手机屏幕适时地亮起,
**发来了一个加密文件包,标注着“王月华女士今日实时记录(傍晚)”。
冷屿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残忍弧度,点开了文件。
首先是一段不太清晰的广场背景音录音,但足以分辨出里面嘈杂的人声:“哎哟!老王啊!
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未未了!这都搞的什么事啊!跟一个有妇之夫……啧啧啧!
”(一个尖利的女声)“就是就是!照片都寄到我家了!背面还写着酒店房间号!哎哟喂,
丢死个人了!我家老头子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呢!
”(另一个大妈夸张的声音)“老王,你不是说未未找了个青年才俊要结婚了吗?
怎么是这个……这个刚上新闻的贪污犯?还赌钱?
你女儿这眼光……”(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假的!都是假的!
”录音里传来姜母王月华气急败坏、带着哭腔的尖叫,“有人诬陷我女儿!有人眼红!!
”“哎哟,照片拍得清清楚楚!时间地点都有,还能是假?老王,你可别糊涂啊!
这名声传出去……”录音里一片混乱的指责、议论和辩解声,王月华的辩驳声越来越无力,
最后只剩下崩溃的呜咽和周围人毫不掩饰的鄙夷议论。
告:【目标(王月华)于18:10分左右在中心广场被其“夕阳红姐妹团”成员围住质问,
情绪激动,当场昏厥。被热心路人拨打120送医。经查,送往市第三医院急诊,
诊断为情绪过于激动引发高血压危象,已收治入院观察。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