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陆则川的妻子去世后，他一直自己带着女儿生活，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心动的那天，
直到他碰到了女儿的古琴老师。第1章雨夜琴声初秋的雨，总来得猝不及防。傍晚六点半，
知夏琴社的玻璃窗，蒙了层薄雾。温知夏坐在窗边，看陆星眠指尖在古琴弦上动。
十二岁的小姑娘，今天格外认真，发梢乖乖别在耳后，没像往常那样偷偷玩。
只是弹到《平沙落雁》的转折处，指尖总发颤。“星眠，这里的泛音要轻。”温知夏起身，
走到她身边。弯腰握住她的手腕，轻轻调整角度。指尖刚碰到女孩手背，就觉出异常的烫。
她连忙收回手，探了探陆星眠的额头。眉头瞬间皱起：“你是不是不舒服？额头怎么这么烫？
”陆星眠原本想撑着说“没事”。被温知夏一问，眼眶突然红了，小声说：“温老师，
我有点晕，看琴弦都重影。”温知夏立刻翻抽屉找体温计，五分钟后，
看着“38.9℃”的数字，心提了起来。琴社离社区医院只有两条街，
但晚高峰打车要等很久。她拿出手机，想给陆则川打电话。通话记录里，
只有上周他存的号码——备注“陆先生”。电话响三声就通了。那边传来陆则川低沉的声音，
带着会议刚结束的急促，“温老师？星眠下课了？我临时加会，还要半小时到。”“陆先生，
星眠发烧了，38.9℃。”温知夏尽量让声音平静，手指却收紧了手机。
“我想先带她去医院，您方便直接去汇合吗？”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接着是椅子拉动的声响，陆则川的声音沉了下来。“麻烦你了温老师，我立刻过去。
你在医院门口等，别让星眠多走路。”挂了电话，温知夏给星眠裹上自己的米色针织开衫，
又拿了把大伞，牵着她往医院走。雨更大了，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星眠走得越来越慢，
靠在她身边小声问，“温老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爸爸今天好像很忙。
”“怎么会是麻烦？”温知夏低头笑，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生病是没办法的事，
你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很担心。”到医院时，温知夏半边肩膀湿了，发梢滴着水。她没顾上擦，
先带星眠挂号、做检查。护士把输液针扎进星眠手背时，小姑娘攥紧了她的衣角。
温知夏蹲在旁边，轻声讲《平沙落雁》里大雁的故事。直到星眠的呼吸渐渐平稳。
“温老师，你讲的故事比爸爸有意思。”星眠靠在输液椅上，眼睛半睁半闭。
“爸爸只会讲法律条文，我问大雁会不会犯法，他说‘要看是否侵犯权益’。
”温知夏被逗笑，刚想说话，就看见走廊尽头走来个熟悉的身影。陆则川穿深灰色定制西装，
领带扯松了些，头发沾着雨珠，显然是一路赶来的。他看到输液室里的两人，脚步立刻加快，
先看星眠的脸，确认没事后，才转向温知夏。“辛苦你了，温老师。
”他的声音比电话里温和。眼神扫过她湿掉的肩膀，没等她说话，
就脱下西装外套递过去：“先穿上，别着凉。”“不用了陆先生，我没事。
”温知夏连忙摆手。“拿着”陆则川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伸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膀。两人都顿了一下，他的指尖冰凉，她的肩膀却带着雨水的湿意。
触碰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温知夏脸颊热了，把外套往上拉，遮住半张脸，
小声说：“谢谢您。”陆则川没再说话，转头看向星眠。声音放得极柔：“星星，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好多了爸爸，温老师刚给我讲了大雁的故事。
”星眠抓住他的手，又问：“爸爸，你刚才跟温老师吵架了吗？声音有点严肃。
”陆则川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爸爸是在跟温老师说谢谢。
”他说着，目光又落在温知夏身上。刚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又迅速移开。
输液室里，只剩输液管药液滴落的声音，安静得微妙。星眠输完液时，雨小了很多。
陆则川先把温知夏的针织开衫叠好放进车里，才小心地把星眠抱起来，小姑娘睡得很沉，
头靠在他颈窝。他转头对温知夏说：“我先送你回琴社，再带星眠回家。你住得远吗？
”“不用麻烦陆先生，琴社就在前面，我自己走。”温知夏连忙摇头，
“您赶紧带星眠回家休息。”陆则川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雨没停，送你顺路。
”语气温柔，却没给她拒绝的余地。温知夏只好上车，看他把星眠放在后座，垫了靠枕，
又盖了件自己的薄外套。车子启动，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雨刷器轻轻摆动的声音。
陆则川偶尔从后视镜看星眠，眼神里的温柔，是温知夏没见过的模样。不像律政精英，
此刻只是个担心女儿的父亲。到琴社楼下，温知夏刚想解安全带，
就被陆则川叫住：“温老师，外套你先拿着。”他指了指她身上的深灰色西装，
“明天送星眠来上课时，我再拿回去，晚上风大，别着凉了。”温知夏低头看外套，
还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想推辞，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谢谢陆先生，
明天我洗干净给您。”“不用洗，放着就好。”陆则川笑了，这是今天第一次笑得明显。
眼底的疏离淡了些：“上去吧，注意安全。”温知夏下车，站在琴社门口看车子离开，
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进去。她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指尖轻轻拂过布料。
刚才在车里，好像闻到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雪松味，意外地让人安心。车里，
陆则川看后座熟睡的女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医院里碰到温知夏肩膀的触感，
她低头时泛红的耳尖。像小石子投进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他知道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她是星眠的老师，还比自己小十五岁。苏晚离开七年了，
但他不知道有没有做好准备开展一段新的关系。可刚才看她蹲在星眠身边讲故事温柔的样子，
心里那片空了很久的地方，好像突然被轻轻填满了。车子驶进小区，
陆则川小心地把星眠抱回家。刚放在床上，小姑娘迷迷糊糊抓住他的衣角。“爸爸，
温老师人真好，我以后还要跟她学琴。”陆则川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好，
以后还跟温老师学琴。”他走出卧室，站在阳台上看外面的雨。
想起温知夏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西装外套，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或许，有些事情，
并不是他想克制，就能克制得住的。第2章琴弦余温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
洒在琴社的窗台上。温知夏把陆则川的西装外套叠好，放在沙发角落。指尖碰到布料时，
又想起昨晚车里的雪松味。九点整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温知夏抬头，
看见陆则川牵着星眠站在门口。星眠的气色好了很多，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手里还攥着个保温袋：“温老师，我爸爸做的小米粥，给你带了一碗。”陆则川跟在后面，
目光先落在沙发上的外套上，又很快移开，对温知夏笑了笑：“星眠说你昨天淋了雨，
让我多做份粥。”“太麻烦你们了。”温知夏接过保温袋，指尖不小心碰到陆则川的手。
像上次在医院那样，两人都顿了一下。她连忙低头：“我去拿碗，星眠先坐，
今天我们练《鸥鹭忘机》的前半段。”星眠乖乖坐在古琴前，陆则川没走，靠在窗边，
看温知夏教星眠调弦。她的手指很细，拨动琴弦时，手腕轻轻抬起。阳光落在她发梢，
镀了层浅金色。“泛音要找准琴徽的位置，像这样。”温知夏弯腰，握着星眠的手示范。
侧脸对着陆则川，嘴角带着浅淡的笑。陆则川看着，忽然想起昨天孟晚舟说的话。
“你总把自己关在过去里，星眠也需要有人陪她笑。”练了半小时，星眠说要去洗手间。
琴社里只剩陆则川和温知夏两个人，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温知夏没话找话：“陆先生今天不用去律所吗？”“上午没会，送星眠过来后，
正好在附近见个客户。”陆则川指了指她桌上的杂志，“《传统文化月刊》？你也看这个？
”温知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给这个杂志写专栏，关于古琴的。
”“难怪上次看里面的文章，文风很熟悉。”陆则川走近两步，拿起杂志翻了翻。
刚好翻到温知夏写的那篇，标题是《琴徽里的千年》。他指着文末的作者名：“‘知夏’，
是你？”“嗯，用了本名。”温知夏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陆先生，
上次你说做文化产权保护，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说。”陆则川放下杂志，
认真地看着她。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温知夏心跳快了些，
定了定神：“我有个朋友，想把祖传的古琴谱出版，担心版权问题……”她话没说完，
门口传来脚步声。沈书砚提着个纸袋走进来：“知夏，上次你要的民国琴谱复印件，
我给你带来了。”他抬头，看见陆则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沈书砚，
《传统文化月刊》的编辑，也是知夏的学长。”陆则川握住他的手，语气平淡：“陆则川，
星眠的父亲。”两只手交握，指尖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力道。温知夏看出气氛不对，
连忙打圆场：“沈学长，这位是陆先生，他对文化产权很了解，我正跟他请教问题。
”沈书砚眼睛亮了亮：“哦？陆先生是做这方面法律的？那正好，
知夏的专栏也涉及不少传统文献，以后可以多交流。”“有空的话。”陆则川收回手，
目光落在沈书砚递过来的琴谱复印件上。“民国琴谱？我之前也见过一本，里面夹着老照片。
”“是吗？”温知夏好奇地凑过去，“我这本里也有照片，就是有点模糊。
”她把琴谱拿过来，翻开最后一页。黑白照片上，穿旗袍的女子坐在古琴前，
眉眼和温知夏有几分像。陆则川凑过去看，肩膀不小心碰到温知夏的肩膀。
两人同时往后退了退。沈书砚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淡了些：“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排版，
先走了。知夏，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好，谢谢沈学长。”温知夏送他到门口，
转身回来时，看见陆则川还在看那本杂志。他抬头，忽然问：“你朋友的古琴谱，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不用麻烦陆先生，我就是随便问问。”温知夏连忙摆手，
心里却有些乱，刚才沈书砚在的时候，陆则川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不麻烦。
”陆则川把杂志放回桌上，“星眠也喜欢古琴，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多照顾。
”他看了眼时间，“我该去见客户了，星眠就拜托你了。”“放心吧陆先生。
”温知夏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走下楼梯。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了温老师，
外套不用洗，下次我来拿就好。”“好。”温知夏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烫，刚才他凑过来看琴谱时，她好像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
比上次更清晰了。琴社里，星眠从洗手间出来，眨着眼睛问：“温老师，爸爸走了吗？
他刚才跟沈叔叔说话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开心？”温知夏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没有，
他们就是第一次见面，有点陌生。”她把琴谱收起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想太多，
他只是星眠的父亲，她只是星眠的老师。可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却像琴弦上的余音，
久久散不去。陆则川坐在车里，看着琴社的窗户。刚才看到沈书砚和温知夏凑在一起说话，
他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孟晚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喜欢就去追，别等错过了才后悔。
”他拿出手机，给孟晚舟发了条消息：“有空吗？想跟你聊聊。”发完，他发动车子，
却没立刻开走。直到看见温知夏在窗边教星眠弹琴的身影，才缓缓驶离。或许，
他真的该好好想想，自己对温知夏的心思了。第3章琴心初动周三下午，
琴社的阳光比往常暖。星眠练完琴，没像平时那样立刻收拾琴谱，反而拉着温知夏的衣角，
小声说：“温老师，你今天能晚点走吗？”温知夏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
想多练会儿琴吗？”星眠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不是，爸爸今天休息，说要做红烧肉，
他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我想让你留下来一起吃。”温知夏愣了一下，
连忙摆手：“不行呀星眠，老师晚上还有事，下次再吃好不好？”“可是爸爸说，
特意多做了一份，就等你去呢。”星眠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语气带着撒娇，“温老师，
你就去吧，我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正说着，门口传来脚步声。
陆则川提着个菜篮子走进来，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和肉。他看到两人的样子，
笑了笑：“温老师，星眠都跟你说了？别客气，就是家常便饭。”“这太麻烦了，陆先生。
”温知夏还是想拒绝。“不麻烦，”陆则川把菜篮子放在门口，“我家离琴社不远，
走路十分钟就到。星眠最近练琴很认真，就当是给她的奖励，你也一起沾沾光。
”话都说到这份上，温知夏不好再推辞，只好点头：“那……谢谢陆先生，我就不客气了。
”星眠立刻欢呼起来，拉着温知夏的手就往外走：“温老师，我带你去我家，
我家有好多古琴的书！”陆则川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刚才出门前，他特意给孟晚舟发了消息，问“怎么邀请温老师来家里吃饭不显得刻意”。
孟晚舟回了句“让星眠开口，比你说一百句都管用”，现在看来果然没说错。
陆则川的家在琴社附近的高档小区。装修是简约的中式风格，客厅的书架上，
一半是法律相关的书，一半是儿童读物和古琴书籍。星眠拉着温知夏去看她的房间，
陆则川则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忙活。温知夏跟着星眠走进房间，
墙上贴着几张古琴的海报，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琴谱。
最显眼的是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陆则川和一个女子的合照，女子穿着白色连衣裙，
笑容温柔，眉眼和星眠有几分像。“这是我妈妈。”星眠指着相框，语气带着怀念，
“妈妈以前也喜欢古琴，可惜她走得早，没听过我弹琴。”温知夏心里一软，
摸了摸她的头：“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现在弹得这么好，肯定会很开心的。”“真的吗？
”星眠眼睛亮了，“那温老师，等下我弹给你听，你帮我录下来，好不好？”“好啊。
”温知夏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陆则川平时的克制，
想起他眼底偶尔流露的落寞，忽然明白了他对感情的顾虑，他不是不想爱，是害怕再次失去。
客厅里传来红烧肉的香味，星眠拉着温知夏跑出去：“温老师，肯定是红烧肉做好了！
”陆则川刚好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看到她们出来，笑着说：“可以吃饭了，星眠，去洗手。
”三人坐在餐桌前，星眠不停地给温知夏夹菜：“温老师，你尝尝这个红烧肉，
爸爸做的最好吃了！”温知夏尝了一口，肉质软烂，甜咸适中，确实好吃。
她抬头看向陆则川，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笑了笑，气氛比平时轻松很多。吃饭时，
星眠絮絮叨叨地讲学校的事。讲她今天得了小红花，讲同桌的小狗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