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为救她，我废了一双腿。她哭着说「你真傻」，后来却笑着说「窝囊废」。菜市场，
我被混混推倒，菜滚了一地，她嫌我丢人。回家后，她的「干哥哥」
将茶水泼在我残废的右腿上，挖苦道：「兄弟，腿废了，那儿还行不行？」她居然跟着笑，
说：「吴凡哥也是担心你，快谢谢他。」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救赎，换不来感恩。
离婚那天，我平静签字，净身出户，只带走一个生锈铁盒。当她挽着富二代出入会所时，
我的专属病房迎来全球顶级医疗团队。当她家破产跪地求饶时，我以「黑鹰」之名，
坐在资本巅峰。她跪哭求复合，我搂着青梅淡淡道：「保安，请把这位陌生女士，送出去。」
……「砰！」我被人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狼狈地朝前扑倒。
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手里的拐杖脱手飞出，那个装着新鲜鲈鱼的塑料袋也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白色的鱼肚皮贴着肮脏的水泥地，滚了几圈，沾满了烂菜叶和黑泥。「哎哟，
瘸子走路不长眼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抬起头，
看到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围着我，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刚刚就是他们撞的我。
「瘸子还上街买鱼呢？给谁补补啊？」「看他那窝囊样，不能是给他老婆补的吧，哈哈哈！」
他们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有同情，有好奇，
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冷漠。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为了何梦儿，
我放弃了过去的一切。如今的我，只是一个靠老婆养着的残废，任何一点冲突，
对她来说都是丢人。我撑着地，艰难地想爬起来，可废掉的右腿根本使不上力。我伸出手，
想去捡那条脏了的鱼。这是梦儿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我特地跑了三个菜市场，
才找到这条最新鲜的。一只脚，踩在了鱼身上。为首的黄毛混混碾了碾脚尖，
将那条鱼踩得更扁，鱼眼珠子都迸了出来。「怎么，还想吃啊？」他轻蔑地笑着，
「叫声爷爷，爷爷就让你捡回去。」我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梦儿」。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接通了电话。
「顾佑！你死哪儿去了？买个菜都这么慢，你还有什么用！」电话那头，
是何梦儿冰冷且不耐烦的声音。我听着那边的背景音，似乎有音乐和男人的笑声。
「路上……出了点意外。」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再等我十分钟，
马上就回去了。」「废物就是废物，干什么都慢！」她说完，便「啪」地挂断了电话，
连一句多余的关心都没有。我看着被踩烂的鱼，听着耳边混混们的嘲笑，心中一片冰凉。
最终，我还是没有动手。我重新买了一条鱼，一瘸一拐地回到家。站在家门口，
我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楼下。车牌号是A8888F。是吴凡的车。
何梦儿的「干哥哥」，一个靠着家里在A市横着走的富二代。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没多想，
只以为他是来家里做客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门一推开，
一股混杂着红酒与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里，何梦儿正和吴凡坐在沙发上，
两人挨得很近，手里端着高脚杯，正笑着碰杯。电视开着，但他们谁也没看。听到开门声，
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何梦儿看到我手里的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才回来？
吴凡哥都等你好久了。」她的语气，像是在训斥一个晚归的仆人。我没说话，
只是默默换了鞋，准备进厨房。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生日蛋糕的盒子，
上面写着「祝吴凡哥生日快乐」。原来今天是姓吴的生日。我拄着拐杖，
拎着那条还在滴水的鱼，站在客厅中央，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我怀中常年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此时被我紧紧攥住，多年没有开启，
似乎也已经变得跟我残疾的右腿一样冰冷。2.「阿佑回来了，快坐。」
吴凡假惺惺地站起来，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他端起桌上刚泡好的一壶茶，给我倒了一杯，
递过来的时候，眼神却上下打量着我，最后落在我那条僵直的右腿上。「兄弟，」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佻地问，
「你这腿废了，哪儿……还能行不行啊？」我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见我没反应，
吴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端着茶壶，像是「不小心」手一歪。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
尽数泼在了我受伤的右腿上！「啊！」剧烈的灼痛感瞬间贯穿全身，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哎呀！真对不起啊兄弟！」吴凡夸张地叫着，但眼里没有半分歉意，全是戏弄和嘲讽，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坐得离我这么近。」何梦儿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她非但没有关心，反而也跟着笑了起来。「顾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语气轻松地说，「吴凡哥只是在关心你，又不是故意的，你还不快谢谢他？」关心我？
用开水烫我的废腿来关心我？我抬起头，看着何梦儿那张曾经让我愿意付出生命的脸。
这一刻，我连尊严都没了。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吴凡满意地笑了，
坐回何梦儿身边，手臂甚至有意无意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她，没有拒绝。
我默默地拄着拐杖，走进卧室，关上了门。夜深了，我坐在床边，独自撕开被烫湿的纱布。
旧伤处的皮肤被烫得通红，甚至起了几个水泡。在那丑陋的疤痕之下，
我似乎又能看到一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一年前，何梦儿不听我的劝阻，
被她的假闺蜜蛊惑，跑到东南亚去考察一个所谓的「玉石矿」项目，
结果毫无意外地被当地的黑势力绑架了。绑匪开口就要二十亿赎金，否则就撕票。
何家虽然是A市的有名有姓的家族，但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我曾是「黑鹰」，
游走在灰色地带，替那些真正的地下财阀管理他们见不得光的庞大资产。枪林弹雨，
曾经是家常便饭。这些细节，何梦儿全然不知，她只知道我曾经是个靠搏命吃饭的雇佣兵。
当年，她说她想过平凡安稳的生活，我信了。我也想为她金盆洗手，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
她被绑架那次，我亲自去救她。我带着一把空枪，单枪匹马去换人。在那场剧烈的爆炸中，
我用身体为她挡住了一块飞溅的钢板，右腿的骨头和神经被彻底碾碎。我醒来后，
她抱着我哭，说「你真傻」。我以为，我的牺牲，换来的是一辈子的感恩和爱情。
我注销了自己「黑鹰」的身份，销毁了所有记录，只留下医院的残疾证明，
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她的「废物」丈夫。但看来，今时今日，她的心已经变了。
我怀中的生锈铁盒，藏着真相。那里面的东西，能让我瞬间回到过去的世界。
我看着自己废掉的腿，自嘲地笑了。值得吗？午夜，铁盒中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部经过多重加密的卫星电话。屏幕上，只有一条简短的陌生暗号。【静候归位。
】3.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红烧鲈鱼、糖醋排骨、可乐鸡翅……全都是何梦儿爱吃的菜。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幻想着，或许今晚，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好好吃一顿饭，
聊聊天。或许，她会对我露出久违的笑容。我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脱下围裙，看了看时间，
晚上七点整。正准备叫她出来吃饭，可我等来的，不是她的身影，而是一个电话。
电话是吴凡打给她的。我离得近，能清晰地听到吴凡在电话那头醉醺醺地说：「梦儿，
我心情不好，你出来陪我喝几杯吧。」何梦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你在哪儿？
我马上过来。」她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爱马仕包包，看都没看餐桌一眼，
径直朝门口走去。「梦儿，」我叫住她，「饭做好了，不吃点再走吗？」她回头，
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吴凡哥心情不好，我得去陪他。你自己吃吧，别等我。」门「砰」
的一声被关上。我一个人，坐在巨大的餐桌前。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然后慢慢变凉，
就像我的心。我等到凌晨一点，桌上的菜已经彻底冷透，灯光惨白地照在上面，像一桌祭品。
她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
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精致的妆容也花了，脖子上甚至还有几点刺眼的红痕。
「昨晚去哪儿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冷笑着看着我：「怎么？你一个吃软饭的，还想**的岗？」她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顾佑，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你少管。
」我没再说话，只默默地拿起抹布，擦干了桌上那个已经落了灰的酒杯。她洗完澡，
换了身衣服，又匆匆出门了。她走后，我点开了她的朋友圈，我很少看这个东西，
今天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翻了起来。最新的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照片里，
她和吴凡紧紧相拥，背景是一家豪华酒店的大床。她靠在吴凡的怀里，
笑得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灿烂，都要甜美。配文是：「期待新的生活。」「噔噔噔」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好友申请。是吴凡。我点了通过。他立刻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的尺度极大，正是昨晚他和何梦儿在床上的场景。紧接着，是一行字。
【你呵护了多年的宝贝，味道还算不错。】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有什么东西，
在我心里彻底碎裂的声音。曾经深爱我的那个梦儿，早就死了。而我，还像个傻子一样，
守着这具冰冷的尸体。4.何家出事了。就在我和何梦儿冷战的第三天，
何家的公司被爆出偷税漏税的丑闻，股票一夜之间跌停，银行催债，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资金链瞬间断裂。何家，面临破产。就在何家焦头烂额的时候，吴凡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了。
他开出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何梦儿嫁给他，吴家就立刻注资，帮助何家渡过难关。那天晚上，
何梦儿回到了这个她三天没踏足的家。她坐在我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像是在通知一件与她无关的事。「离婚吧。」她说，声音冷得像冰，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看着她，平静地问：「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真的爱过我？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窗外：「过去的，就别提了。」我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解脱的笑。「好。」我说，「协议呢？签吧。」她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
才从包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我拿起笔，看都没看内容，
就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佑。「我净身出户。」我对她说，「我来的时候什么样，
走的时候就什么样。」我拄着拐杖，走进卧室，拿出了那个生锈的铁盒。这是我唯一的行李。
走到门口时，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她依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转身，
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在彻底封闭的金属空间里，我用钥匙拧开了那个铁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部黑色的、造型古朴的加密卫星电话。我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信号接通，
我只发了两个字过去。【归位。】很快，电话另一端回复了一条信息。
【医疗专机已在天台待命。】我走出单元楼，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了隔壁那栋楼的顶层天台。
当我推开天台的门时，一股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一架通体漆黑的军用级直升机，
正悬停在天台上方，螺旋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舱门打开，一条绳梯被放了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对我恭敬地行礼：「先生，请。」我扔掉拐杖，单靠手臂的力量，
攀上了绳梯。直升机迅速爬升，将A市的灯火踩在脚下。我戴上耳机，隔绝了噪音。
耳机里传来一个沉稳而恭敬的声音：「恭迎‘黑鹰先生’归位。」**在座椅上，
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中一片平静。十五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A市的国际机场，
我搭上私人飞机前往瑞士苏黎世的一家私人医院。这里是全球最顶级的医疗中心，
只为极少数人服务。手术总监，一个白发苍苍的德国老人，亲自拿着我的腿部报告，
表情严肃地走到我面前。「顾先生，」他沉声说，「您腿部的神经损伤，
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已经造成了部分坏死。现在手术……我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