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死后的第一天，灵魂飘在客厅的吊灯上。楼下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已经散去，
家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妈妈林晚换上了一身真丝睡裙，正给我爸顾城**肩膀。
她柔声细语，仿佛刚才那个把我扔下楼的疯子不是她。“老公，累了吧？以后家里就清净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个小杂种，总算不会再来烦我们了。”顾城没有说话，
只是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林晚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打着圈，脸上是满足又痴迷的笑。“老公，
以后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了。”她正要俯身亲吻顾城的侧脸。突然。“啊——！
”顾城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从沙发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
他浑身剧烈抽搐，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身体，指甲抠进肉里。
“骨头……我的骨头！”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变了调。“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林晚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过去想扶起他。“别过来！”顾城痛苦地喊。但已经晚了。
在林晚的手触碰到顾城胳膊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僵。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
像是要把她全身骨头一寸寸碾碎的痛楚，从接触点疯狂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啊！
”林晚也跟着惨叫起来，和顾城一起蜷缩在地板上，痛苦地痉挛。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在断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碎骨的摩擦。这痛感，无比熟悉。
就是我从十八楼坠落，身体砸在水泥地上时，感受到的最后的痛苦。我飘在空中，
冷冷地看着他们。妈妈，你终于尝到我临死前的滋味了。这只是个开始。
2救护车再次呼啸而来。但医生给顾城做了全身检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CT、核磁共振，
所有指标一切正常。他的骨头完好无损。最后，
医生只能将这无法解释的剧痛归结为“精神性疼痛”。“可能是亲眼目睹女儿坠楼，
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医生同情地看着林晚。林晚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痛苦有多真实。她搀扶着“虚弱”的顾城回到家。“老公，你别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想伸手抱抱他，给他安慰。可她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衣袖，
那股钻心刺骨的痛就再次袭来。她闪电般缩回手，惊恐地看着顾城。
顾城也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从医院回来后，他们之间就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她最爱的老公，
成了她碰都不能碰的刺猬。第二天，下午三点零五分。我被她从窗户扔下去的那个时间。
正在书房处理工作的顾城，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重复了昨天的一切，
从椅子上滚落，浑身抽搐，汗如雨下。林晚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她不敢上前，
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城在地上挣扎了整整十分钟。十分钟后，痛苦如潮水般退去。
顾城虚脱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林晚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递上一杯水。“老公，喝点水吧。”顾城没有接，只是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恋和包容，只剩下冰冷的审视。“林晚，你昨天说，
念念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寒意。林晚的心咯噔一下。
“是……是啊，她……她在窗台上玩，我没拉住……”她结结巴巴地撒着谎，眼神躲闪。
顾城没有再追问，只是闭上了眼睛。林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她不知道，
顾城在整理我遗物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我那本带血的日记。3.日记本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上面记录了林晚对我所有的暴行。【三月五日。妈妈说爸爸的眼里只能有她。
我喊了一声爸爸，她就把502胶水涂在了我的嘴上。好痛。我一整天都张不开嘴，
没能吃饭。】【四月十日。我只是想抱一下下班回家的爸爸。妈妈就把我拖进房间，
用衣架子抽我。身上都是血痕，好疼。我不敢哭出声，怕爸爸听见会担心。】【五月三日。
爸爸偷偷带我去了游乐园，给我买了最大的棉花糖。我好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园。
】【五月三日，晚上。妈妈知道了。她好生气。她的眼睛好红。她把我拖到窗边，
说要看看我死了还能不能勾引她老公。爸爸，救我。】最后一页，
被我坠楼时飞溅的鲜血染红。顾城看完日记，一个人在我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夜。第二天，
他第一次“发病”时，他就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精神性疼痛。这是我的报复。
是我在用我的方式，告诉他真相。从那天起，顾城“发病”的时间，
不再仅仅是下午三点零五分。有时是半夜，他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捂着嘴惨叫，
说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辣地疼。林晚吓得开灯一看，他嘴唇红肿，
像是被严重灼伤。她伸手想去碰，那灼痛感立刻传遍她全身。她猛然想起，
那是我被她用胶水糊住嘴的样子。有时是下午，顾城会突然掀开自己的衣服，
只见光洁的后背上，凭空出现一道道交错的红色鞭痕。那些鞭痕浮现的瞬间，
剧痛也随之而来。顾城痛得在床上打滚，林晚只能在一旁看着。因为只要她敢碰一下，
那些鞭痕带来的抽痛，就会分毫不差地复制到她自己身上。她惊恐地发现，顾城身上重现的，
是她对我施加过的所有暴行。坠楼的碎骨之痛。胶水糊嘴的灼痛。衣架抽打的鞭痕痛。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在她最爱的老公身上，轮番上演。而她，这个施暴者，
成了最忠实的观众，和最直接的感受者。4.林晚快要疯了。她开始疯狂地做善事。
她给福利院捐款，去寺庙烧香，甚至请来了所谓的大师在家做法。
她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她的罪过，就能让我的“怨气”消散。可一切都是徒劳。
顾城的“病”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重。她越是想靠近顾城，想照顾他，
她自己承受的痛苦就越深。有一次，顾城半夜发高烧，浑身滚烫。林晚心急如焚，
想给他物理降温。她用温水浸湿了毛巾，小心翼翼地去擦拭他的额头。毛巾刚碰到皮肤，
一股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瞬间击中了她。一边是高烧的灼热，另一边却是彻骨的冰冷。
那是冬天，她把我关在阳台，只给我穿一件单衣时，我感受到的寒冷。“滚开！
”顾城在迷糊中，一把推开了她。林晚摔倒在地，手里的水盆翻了，冰冷的水泼了她一身。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床上那个因为痛苦而紧锁眉头的男人。她想独占的爱，
如今却成了碰都不能碰的奢望。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顾念念！你这个阴魂不散的**！
”“你死了都不放过我们吗！”她冲进我空荡荡的房间，疯狂地撕扯我的床单，
砸碎我的相框。“你以为这样就能抢走你爸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他是我老公！
他永远都是我的！”我飘在半空，看着她状若疯魔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妈妈，你错了。
我不是要抢走他。我只是要让你尝尝，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要让你最爱的人，加倍还给你。5.顾城开始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温和儒雅的男人。他变得沉默，冷漠，眼神里总是藏着一抹化不开的寒冰。
他开始故意“犯病”。在林晚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满怀期待地想和他重温浪漫时，
他会突然捂住肚子，说感觉有无数根针在扎。那是林晚不给我饭吃，我饿到胃痉挛的痛。
林晚一碰他，那饥饿的绞痛就让她瞬间白了脸，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在林晚的父母来看望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聊天时，他会突然捂住头，痛苦地嘶吼。
那是林晚把我按在地上，用我的头去撞墙的痛。林晚的父母被吓得当场变了脸色，匆匆告辞。
林晚最在意的面子和幸福表象，被顾城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撕碎。她开始怕了。
她怕的不是顾城身上的痛，而是他看她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老公，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天晚上，林晚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
顾城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我的日记。他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个杀人凶手吗？”林&晚的血色瞬间褪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
“你……你胡说！”“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顾城终于抬起了头。
他将那本沾着血的日记，扔到了林晚面前。“念念都告诉我了。”“她用她的命，
告诉了我一切。”林晚看着地上的日记本，像是看到了催命的符咒，全身都在发抖。
“不……不是的……老公，你听我解释……”“是她！是她想勾引你！
她那么小就学着狐狸精的样子，整天爸爸长爸爸短的！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我没想杀她！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试图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顾城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林晚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教训？”顾城的声音很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