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研成功上岸，看到博导名单的那一刻，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差点被我当场撕碎。沈知聿。
那个本科四年，把我每一篇论文都批得一无是处，让我当众下不来台，
甚至在我的毕业答辩上投出唯一反对票的男人。我恨不得连夜买站票逃离这座城市。
可开学第一天，他把我叫进办公室。没有学术探讨，没有课题方向，
他面无表情地推过来两份文件。一份是《国家特殊人才基因延续计划》，
另一份是显示匹配度高达99.99%的基因报告。
他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冰冷精准：“林溪同学，国家和人类的未来需要我们。现在，
请你和我去民政局，完成配偶登记。”我看着他那张禁欲又英俊的脸，只想一巴掌扇过去。
“沈教授，你是不是做实验把脑子做坏了？”1.沈知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林溪，我的大脑很正常。
这份报告由国家基因库最高级别的实验室出具，经过了三次复核，绝对权威。
”他指了指那份报告上刺眼的99.99%。“我们两个的基因，是目前已发现的最优组合。
从生物学角度，我们的后代有极大概率在智力、体能和免疫系统上实现质的飞跃。
这是对人类文明的贡献。”我气得发笑。“贡献？沈教授，您是不是忘了，本科四年，
您是怎么评价我的？”我的声音忍不住拔高，“您说我的论文逻辑混乱，
是‘学术垃圾’；说我的实验设计是‘幼稚的空想’；甚至在我的毕业答辩上，
说我的研究‘毫无价值’！”“一个在你眼里一无是处的学生，
现在基因突然就优秀到要为你延续后代了？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沈知聿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但也仅仅是眉头微蹙。
“学术评价和基因评价是两个独立的系统。你在学术上，
确实存在浮躁、不严谨、过于理想化的问题。”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铺直叙。
“但这不影响你的基因是S+级的优秀样本。我的评价，一向对事不对人。
”我被他这番“公正”的言论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事不对人？好一个对事不对人！
大二那年，我熬了三个通宵写出的关于神经元再生的论文，被他当着全系的面批得体无完肤，
最后只给了个61分的及格分，堪堪飞过。可后来，那篇论文的核心观点，
却被国外一个知名实验室证实，并发表在了顶级期刊上。而他，
连一句“我当初看错了”都没有。现在，他却拿着一份基因报告，要我嫁给他，为他生孩子？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拒绝，“沈教授，请您另寻高明。就算我的基因是钻石做的，
我也不可能跟你这种人结婚。”我抓起书包，转身就要走。“林溪。”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这不是请求，是通知。这个计划是国家最高机密项目，
参与者的名单由上级直接审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猛地回头：“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十足的压迫感，“如果你拒绝，
你将无法获得博士学位，并且，
你档案里会留下一笔‘因个人原因拒绝履行国家重要使命’的记录。
”“这对你未来的任何发展，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寒窗苦读十几年，从一个小镇做题家拼尽全力考到这里，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知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你卑鄙。”我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沈知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开口：“为了人类的未来，我愿意承担任何评价。”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荒谬得像一场闹剧。2.最终，我还是妥协了。走出民政局，
手里那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仿佛有千斤重。照片上，我笑得比哭还难看，而身边的沈知聿，
依旧是那副去参加学术追悼会的表情。“从今天起，你搬来我的公寓住。”他看了一眼手表，
像是在安排一个实验流程，“地址我稍后发你。下午六点前，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我的住处有你生活所需的一切，带上私人物品即可。”“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必要住在一起吧？”“为了培养感情。”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报告指出，稳定和谐的家庭环境，更有利于受孕，并且对胎儿的早期发育有积极影响。
”我简直要疯了。“沈教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死对头！死对头你懂吗？
你让我怎么跟你培养感情？”“我们可以尝试。”他看着我，眼神里竟然有一丝……认真？
“比如，我们可以从共同进餐开始。或者，一起看一部纪录片。根据数据分析，
共同的经历是建立情感连接的有效途径。”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跟一个AI讲道理是没用的。“好，我知道了。”我敷衍道，只想赶紧离他远一点。
他似乎对我的配合很满意，点了点头：“很好。实验室见。”说完，他转身就走，
留下我一个人在民政局门口，对着那本结婚证，欲哭无泪。
我的闺蜜徐蔓在电话里笑得差点断气。“我的天啊林溪！这是什么神仙情节？死对头变老公，
还是国家包办的？你这是拿了晋江大女主的剧本啊！”“大女主个屁！”我没好气地吼道，
“我现在只想把他切片研究一下，看看他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别啊，多好的机会！
沈知聿哎，咱们学校当年的传说，28岁的正教授，博导，长得还帅得人神共愤。
多少学姐学妹的梦中情人，现在白白便宜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满足？
我满足他个大头鬼！你忘了我毕业答辩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他就是我的克星！
”“那叫相爱相杀！”徐蔓的声音里满是嗑CP的兴奋，“你想想，
他白天在实验室里虐你千百遍，晚上回家你待他如初恋……不对，是你虐他千百遍！
多带感啊！”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挂了电话，我认命地回到宿舍，开始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我心里一阵悲凉。我的博士生涯，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3.沈知聿的公寓在学校附近一个高档小区，顶层复式，
视野开阔，装修是性冷淡的黑白灰风格，跟他的人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他给我安排的房间在二楼，主卧的对面，带着一个独立的卫浴和衣帽间。
“你的生活区域主要在二楼。一楼是我的书房和工作区，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入。
”他站在楼梯口，像宣布领地一样对我说道。“放心，我对你的东西没兴趣。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他似乎没听出我的讽刺，继续说：“晚餐我已经叫了外卖，
是根据营养师建议搭配的备孕套餐。以后我们的三餐，都会严格按照这个标准。
”我看着他手机上那张全是蔬菜和清蒸鱼肉的图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能……不吃吗？
”“不能。”他回答得斩钉截截，“你的身体指标虽然合格，但体脂率偏低，需要调整。
这对后代的健康至关重要。”我忍无可忍：“沈知聿，我不是你的实验品！”他看着我，
镜片后的目光深邃。“林溪，在我们签署那份协议的时候，你和我，在某种程度上，
就已经为了一个更崇高的目标，放弃了一部分的个人自由。”我竟无言以对。那顿备孕晚餐，
我吃得味同嚼蜡。沈知聿倒是吃得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任务。饭后，
他从书房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我面前。“这是《优生优育指导手册》1.0版，
你今晚把它看完。明天早上，我会对你进行抽查。”我翻开一看，
从备孕期的心理建设、营养摄入、体能训练，到怀孕后每个阶段的注意事项，再到产后恢复，
事无巨细，比我的博士培养计划还要详细。“沈知聿，”我把手册拍在桌上，
“我们才刚领证第一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平静地说，“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必须高效地完成任务。”任务，任务。在他眼里，这一切都只是一项需要被执行的任务。
那一晚，我失眠了。我抱着那本比砖头还厚的《优生优育指导手册》，翻来覆去，
满脑子都是沈知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的人生，怎么就滑向了这么一个离谱的轨道？
4.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沈知聿已经穿着一身运动服，
在客厅里做准备活动了。“你的体能太差。”他瞥了我一眼，“从今天开始，
每天早上跟我一起晨跑五公里。”我：“……”我选择死亡。早餐依旧是寡淡的营养餐，
外加一杯味道奇怪的绿色蔬菜汁。我捏着鼻子喝下去，感觉自己就像一株被强制灌溉的植物。
饭桌上，他果然开始抽查我昨晚的学习成果。“备孕期女性，每日叶酸的推荐摄入量是多少？
”“……400微克。”“很好。男性需要补充哪几种关键微量元素来提高**质量？
”“……锌和硒。”他的问题越来越刁钻，我凭着大学霸的记忆力勉强应付。最后，
他合上笔记本，点了点头：“基础知识掌握得不错。今晚学习第二章，
关于排卵期的监测与计算。”我眼前一黑。到了实验室，日子更不好过。作为他的开门弟子，
我自然成了整个课题组的焦点。尤其是另一个女博士生，苏晴晴。苏晴晴是硕博连读上来的，
一直跟着沈知聿，人长得漂亮，嘴也甜，据说对他很有意思。她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林溪，你本科不是这个方向的吧？
怎么想到跨专业考沈老师的博士？”她一边假装帮我调试设备，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个人兴趣。”我淡淡地回答。“哦？是吗？”她笑了笑，意有所指，“我还以为，
你是有什么别的门路呢？”课题组的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我明白，她是在内涵我走后门。
我懒得跟她争辩，事实是，我的初试成绩是专业第一，复试时，沈知聿虽然百般刁难，
但还是给了我一个不低的分数。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他真的那么讨厌我，
为什么还要招我进来？难道就为了这个所谓的“基因延续计划”？正想着，
沈知聿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林溪，来一下。”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他关上门。
“这是你未来五年的研究方向和课题计划。”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接过来一看，
心脏猛地一缩。
课题的名字是：《基于神经干细胞诱导分化的阿尔兹海默症治疗新策略研究》。这个方向，
是我本科时最感兴趣，也是被他批得最狠的方向。他当时说我的想法是“天方夜谭”。现在，
他却把这个“天方夜谭”定为了我的博士课题。“为什么？”我抬头看他，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你当初的思路，虽然粗糙，但有其闪光点。”他平静地注视着我，“这几年，
这个领域有了一些新的突破，你的想法，或许有实现的可能性。”我的心，在那一刻，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原来，他不是不记得。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记得。
5.和沈知聿同居的日子，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上一秒，
我可能因为他逼我喝奇怪的营养液而想掐死他。下一秒，
又可能因为他在学术上一个不经意的点拨而心生感激。他是个界限感极强的人。在实验室，
他是严苛到近乎变态的导师。我的任何一个数据，一个标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每周的组会汇报，都被他批得想当场钻进地缝里。苏晴晴她们幸灾乐祸的眼神，
几乎要把我戳穿。可回了家，他就像切换了模式，变成一个生活九级伤残人士。
他会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试图用烧杯和量筒来煮咖啡，结果炸得厨房一片狼藉。
他会严格按照菜谱上的“盐，少许”来操作，结果做出来的菜要么淡出鸟来，
要么咸得能齁死人。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才回家，发现他居然还坐在客厅等我。
桌上摆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我一脸惊恐。“……碳烤鸡翅。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菜谱上说，可以补充优质蛋白。”我看着他手上的烫伤，
和那盘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材料的“蛋白质”，心里突然有些五味杂陈。“沈知聿，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这是协议的一部分。”他固执地说，“营造和谐的家庭氛围。
”我叹了口气，从医药箱里拿出烫伤膏，走到他面前。“手伸出来。”他愣了一下，
顺从地把手递给我。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非常适合做精细实验的手。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药膏，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客厅里很安静，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一丝柔和。
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林溪。”他忽然开口。“嗯？”“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投下了一圈圈涟漪。6.我们的关系，
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慢慢发生着变化。我开始习惯每天早上被他从被窝里拖起来去晨跑。
习惯了饭桌上他关于优生优育的科普讲座。也习惯了在实验室被他虐完之后，
回家再看他被锅碗瓢盆虐得手足无措。我发现，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他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笨拙地给我煮一碗红糖姜茶，
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他会在我实验不顺，心情低落的时候，
默默地把一部我喜欢的喜剧电影投屏到客厅的电视上。
他会记住我无意中提到的喜欢吃的零食，然后第二天，家里的储物柜里就会出现同款。而我，
也开始在他严格的要求下，飞速成长。我的实验技能越来越熟练，
对课题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入。在一次组会上，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实验假设，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连苏晴晴都忍不住嗤笑出声。“林溪，你这个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
根本没有理论支持。”我有些窘迫，正要为自己辩解。沈知聿却开口了。
“谁说没有理论支持？”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他走到白板前，
拿起笔，从最基础的分子结构式开始，一步步推导，引经据典，逻辑清晰。短短十分钟，
他为我那个“异想天开”的假设，构建起了一个坚实而严谨的理论框架。所有人都看呆了。
包括我。他放下笔，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赞许。“这个思路很好。林溪，
你负责跟进，需要任何资源，直接向我申请。”那一刻，苏晴晴的脸都绿了。而我的心里，
却像是绽开了一朵小小的烟花。原来被人肯定，尤其是被他肯定的感觉，是这么好。
7.苏晴晴的刁难开始变本加厉。她会在我做关键实验的时候，“不小心”碰掉我的试剂。
会在我整理数据的时候，“好心”地帮我“优化”表格，结果把原始数据弄得一团糟。甚至，
她开始在背后散播我和沈知聿的谣言。“你们知道吗？那个林溪，本科时候成绩平平，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沈老师破格录取她。”“我听说啊，她家里好像挺有背景的，
给咱们实验室投了不少钱呢。”“怪不得沈老师对她那么好，原来是金主爸爸啊。
”这些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可以忍受学术上的批评，
却无法容忍这种人格上的侮辱。我冲到苏晴晴面前，想跟她理论。她却一脸无辜：“林溪，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大家只是好奇而已，你解释一下不就好了？
”她这副绿茶的样子，让我更加火大。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沈知聿出现了。
“苏晴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学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
”苏晴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沈老师，我……我没有，我只是……”“林溪的录取，
是我亲自面试，亲**板的。她的成绩和能力，都符合我的要求。如果你对我的决定有疑问，
可以向学院纪委申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
关于经费的事情。我们实验室的所有经费，都来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重大专项，
每一笔都有据可查。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不负责任的猜测。
”“如果谁的时间和精力多到用不完，可以来我这里领新的课题。我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