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吸尘器的噪音在包厢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疼。
邵总他们捂着耳朵，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金大师更是躲在沙发后面，探出个脑袋，嘴里念念有词。
“疯了，真是疯了……”
女鬼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
她愣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茫然。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管口传来，她那身白裙子被吸得笔直，猎猎作响。
“你……你要干什么？”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颤抖。
“干活。”
我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管口距离她不到半米。
她开始挣扎，身体变得虚幻，想往墙里钻。
没用。
我的机器，锁定了就跑不掉。
“住手！”金大师突然跳了出来。
他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把更小的木头剑。
“你这是对亡魂的大不敬！会遭天谴的！”
他一脸正气，好像自己是天师下凡。
邵总也跟着喊：“对！你不能这么粗鲁！万一激怒了她怎么办？”
他说着，却又往保镖身后缩了缩。
这帮人，又怕鬼，又想在鬼面前维持自己那点可笑的体面。
我没搭理他们。
我看着女鬼：“最后一次机会，自己进管子里来，还是我动手？”
“我不要！”
女鬼尖叫一声，面孔开始扭曲，皮肤下陷，眼眶变黑，露出厉鬼的本相。
整个房间的灯泡，“砰砰砰”全部炸裂。
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只剩下我吸尘器指示灯那幽幽的绿光，和女鬼血红的双眼。
“我要杀了你们！”
她嘶吼着，朝我扑过来。
阴气刺骨，带着一股子腥味。
邵总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尖叫声此起彼伏。
“救命啊！”
“大师救我！”
金大师比他们叫得还惨。
我甚至听见他喊了一声“妈”。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女鬼那双冰冷的手快要碰到我脖子的时候。
我按下了吸尘器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强力模式。”
“嗡——！”
声音瞬间又大了一个量级。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旋从管口喷薄而出，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女鬼。
“啊——！”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被强行拉扯，扭曲变形，像一块被拽长的口香糖。
她想挣扎，但根本动不了。
那股吸力，专门针对她这种灵体。
“不……不要……”
她惊恐地看着我，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早干嘛去了。
我面无表情，把功率拧到了头。
“走你。”
女鬼“嗖”地一声，被吸进了管子。
尖叫声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吸尘器还在“嗡嗡”作响。
我关掉开关，世界清净了。
备用电源启动，几盏应急灯亮起，照亮了一地狼藉和几张惊魂未定的脸。
我拔下插头，开始慢悠悠地收电线。
邵总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金大师瘫在地上，两眼发直。
胖子经理扶着门框，腿肚子还在转筋。
“搞定。”
我拍了拍手，看向邵总。
“三十万，微信还是支付宝？”
邵总猛地回过神来，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哦不，是比见鬼还惊悚。
他结结巴巴地问：“她……她呢？”
我敲了敲吸尘器的集尘箱。
“这里面。”
“死了？”
“比死干净点。”我说，“算是……资源回收了。”
集尘箱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晶体，正闪着微光。
这是灵体被高度压缩后形成的能量块。
我的工资来源。
邵总吞了口唾沫，不敢再问。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
“我……我马上转给你。”
就在这时，那个金大师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指着我，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一样。
“妖……妖道！你这是妖术！”
他喊道：“你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了！永世不得超生！你好狠毒的心啊！”
他声泪俱下，好像那女鬼是他亲妈。
我看着他，都气笑了。
“不然呢？留着她在这唱单身情歌？”
我又看向邵-总。
“你请他来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么说的？说什么要超度，要净化，要送她去轮回？”
邵总下意识地点点头。
“结果呢？”
我一脚踹在烂成两半的木头剑上。
“结果他差点把自己的轮回给送走了。”
我走到金大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收了多少钱？”
金大师眼神躲闪：“我……我这是积德行善，钱财乃身外之物……”
“放屁。”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APP。
“玄学协会内部通缉令，金万山，外号‘金大师’，三级诈骗犯，从业五年，骗取金额高达三百万，尤其擅长在捉鬼现场煽动客户情绪，抬高价格。”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
“照片跟你长得挺像啊。”
金大师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
邵总和胖子经理都看傻了。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仙风道骨的大师，下一秒就成了痛哭流涕的孙子。
这反转，比KTV的八点档连续剧还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