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斯达克的电子钟声在交易大厅回荡，林沐晴站在人群中央，
珍珠耳环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大屏幕上暴涨的K线图将她的侧脸映成流动的金色，
陆远川忽然解开袖扣，露出那块刻着修改算式的腕表。"还记得这个吗？
"他的声音混在鼎沸人声里，手指轻轻摩挲表盘上那道铅笔痕迹。林沐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当年临时写在餐巾纸上的公式，现在正随着秒针在百万美元的市值里跳动。
沈曼从后面挤过来，塞给她一杯香槟："技术部刚截获消息，
周明辉在二级市场埋的暗仓爆了。"气泡在杯壁炸开的声音像某种隐喻，
林沐晴突然想起创业初期那个漏雨的办公室。"林总！"方茹的银发在闪光灯下格外醒目，
她举着平板电脑穿过人群，"法案通过后的首份薪酬报告，女性高管占比提升了17%。
"平板上的柱状图让林沐晴喉咙发紧，三年前被排除在项目外的委屈突然有了重量。
陆远川的西装袖口擦过她手背："现在他们该明白了，
所谓'女性特质'...""是最锋利的商业武器。"林沐晴接上他的话，
指尖无意识抚过耳垂上的珍珠。这颗南洋珠是上市前夜沈曼送的，说是从母亲嫁妆里偷的，
"比钻石适合你，温润但有棱角。"交易员们的欢呼声浪中，
她看见大屏幕切换成公司logo——抽象化的玻璃天花板图案，裂纹处缀满星辰。
某个瞬间的恍惚里，她似乎又闻到那个通宵改方案的夜晚，
打印机发热的塑料味混合着陆远川递来的黑咖啡香气。"董事会十分钟后到休息室。
"方茹碰碰她手肘，压低声音，"周明辉想约你单独谈。"沈曼立刻呛到："哈！
该不是要卖惨？"陆远川转动腕表的手突然停住："他手里还有5%的媒体股份。
"林沐晴抿掉唇印上的口红，香槟的酸涩在舌尖蔓延。玻璃幕墙外，纽约的黄昏正在降临，
那些亮起灯的写字楼里，有多少个曾经的自己正在加班？
她突然很想摸一摸毕业照上那个穿学士服的傻姑娘。"告诉他，"珍珠耳环划过一道弧线，
"下周女性创业者论坛给他留了前排座位。"沈曼吹了个口哨，方茹笑着摇头，
陆远川低头整理袖扣时，嘴角的弧度比纳斯达克的曲线更微妙。电子钟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为收盘前的最后冲刺。林沐晴握紧香槟杯，冰凉的杯壁凝着水珠，
像极了她第一次走进金融大厦时，电梯镜面里自己潮湿的手心。
大屏幕突然跳出突发新闻快讯，某科技公司CEO涉嫌性别歧视的录音被曝光。
沈曼吹着泡泡糖凑过来："猜猜谁家的舆情监测系统立功了？"休息室的门在这时打开，
穿深蓝西装的男人站在逆光里，手里拿着两杯威士忌。林沐晴感觉陆远川的身体突然绷直，
他向来能闻出危险的味道，就像三年前那个系统崩溃的凌晨。"恭喜。
"周明辉递来的酒杯在灯光下像块琥珀，"我带了份礼物。"他掏出U盘放在茶几上，
金属外壳折射着冷光，"关于三年前那个被篡改的数据源。"U盘在茶几上折射出一道冷光，
林沐晴的指尖悬在半空。沈曼的泡泡糖"啪"地炸开："要我说，这玩意儿该扔碎纸机。
"陆远川的皮鞋无声地碾过地毯，挡在林沐晴斜前方："周总改行当历史学家了？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边缘，那里有道铅笔痕晕开的淡灰色。
周明辉晃了晃威士忌杯："三年前的数据篡改，主谋是陈董事。"冰块碰撞声里，
林沐晴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打印机吐出的报表上可疑的数字波动。"证据呢？
"她的指甲陷进掌心，珍珠耳环微微发颤。方茹的平板电脑突然亮起，
邮件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刚收到的。"银发女人将屏幕转向众人，
监控视频里陈董事正将文件塞进碎纸机，"行政部小张冒险拍的。
"沈曼吹了个口哨："难怪当年技术部查不出IP。"她的手指在手机屏上翻飞，"等等，
这时间点..."林沐晴接过平板，视频日期正是她提交辞呈那天。陆远川的呼吸突然加重，
他记得那天的咖啡格外苦，林沐晴的辞职信压在键盘下，边角沾着咖啡渍。"条件？
"林沐晴抬起下巴，周明辉西装上的古龙水味让她胃部抽搐。
三年前这味道总出现在她被否决的方案会上。"媒体股份换你论坛的演讲席位。
"周明辉的酒杯碰了碰U盘，"顺便说，
你当年修改的算法..."陆远川突然笑出声："现在跑在纳斯达克的主系统里。
"他的袖口擦过林沐晴手背，布料下传来细微的震动。那块改装腕表正在接收实时交易数据。
沈曼突然把手机举到中间："搞定了！陈董事的海外账户流水，和当年数据异常完全吻合。
"她的黑客程序刚突破防火墙，屏幕蓝光映着虎牙尖。"五分钟前，陈董事递交了辞呈。
"方茹的珍珠项链哗啦作响，她刚挂断董事会的电话，"说是健康原因。
"林沐晴的香槟杯突然变得很沉。她看着周明辉额角渗出的汗珠，
三年前也是这样潮湿的触感，当她独自在洗手间擦掉睫毛膏污渍时。"成交。
"她终于拿起U盘，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发烫，"但论坛席位在后排。
"周明辉的酒杯僵在半空。陆远川转动腕表的手突然停住，
表盘折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划出弧线，像他们熬夜改方案时白板上的曲线图。"顺便，
"林沐晴将U盘抛给沈曼，"刚才的监控视频，已经同步到各位董事邮箱。
"她的珍珠耳环随着转头动作轻晃，倒映着周明辉铁青的脸。休息室门被猛地推开，
董事会秘书的领带歪在一边："林总，CNN请求专访！"他手里攥着刚打印的财报，
女性员工晋升率那栏被荧光笔涂得发亮。沈曼嚼着泡泡糖戳平板："哇哦，
陈董事的辞职信上热搜了。"#职场玻璃天花板#的tag正在疯狂刷屏。
方茹的银发在闪光灯下像团星云："亲爱的，该去敲钟了。
"她抚平林沐晴肩头并不存在的褶皱，这个动作让林沐晴想起毕业典礼上母亲的手。
陆远川突然解开腕表递过来："物归原主。
"表盘背面刻着新添的小字——"最锋利的武器"。他的小指在交接时擦过她腕内侧，
那里有道被碎纸机划伤的旧疤。交易大厅的声浪突然涌入走廊，电子钟开始三十秒倒计时。
林沐晴握紧腕表，冰冷的金属渐渐染上体温。三年前那个在电梯里擦手心的女孩，
此刻正站在纳斯达克的聚光灯下。"走吧。"她将香槟一饮而尽，酸涩气泡刺得眼眶发热，
"去告诉全世界，玻璃天花板的裂缝够不够亮。"沈曼蹦跳着去调直播设备，
方茹笑着整理发言稿。陆远川落在最后，他的手机屏幕亮起，
陌生号码发来的加密文件正在加载。林沐晴回头时，正看见他皱眉删除信息的动作。
走廊顶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那年深夜办公室里，他们并肩作战时投在墙上的剪影。
"怎么了？"她下意识摸向珍珠耳环。"加密文件。"陆远川迅速锁屏，
但林沐晴已经瞥见屏幕上闪烁的红色警告标志。他的指节在手机边缘发白，
像是攥着什么烫手的东西。沈曼嚼着泡泡糖凑过来："哇哦，这加密级别够买十栋别墅了。
"她的指尖刚要碰屏幕，被陆远川侧身避开。"董事会等急了。
"方茹轻轻推着林沐晴的后背，银发擦过她肩膀时带着淡淡的檀香，
"CNN记者在直播区架好了机器。"林沐晴的珍珠耳环随着转头动作轻晃，
金属表带在她掌心留下细密的汗印。三年前陆远川也是这样突然沉默，
在他们发现数据被篡改的那个凌晨。"远川？"她碰了碰他的袖扣，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被咖啡浸湿的辞职信。走廊顶灯突然闪烁，
陆远川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道。他低头删文件的动作太急，手机啪地掉在地毯上。
沈曼弯腰去捡，泡泡糖黏在了屏幕裂痕处。"见鬼。"她嘟囔着用指甲刮糖渍，
突然瞪大眼睛，"这IP地址..."林沐晴的胃部猛地收紧。
方茹的平板电脑突然响起警报，股市行情图的某条曲线正疯狂下跌。
董事会秘书冲过来时领带完全歪了："林总，我们的股价！"陆远川终于抬头，
他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不是我们。"他捡起手机，
裂痕正好截断那个加密文件图标，"是陈董事控股的三家上市公司。
"沈曼的虎牙咬破了泡泡糖："刚查到的，
周明辉和陈董事的海外账户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周明辉站在门口，深蓝西装前襟沾着威士忌酒渍。他手里攥着碎成两半的U盘，
眼睛盯着陆远川："你早就知道。"电子钟声突然变得刺耳，倒计时还剩十五秒。
林沐晴感觉腕表在发烫，表盘背面那行小字硌着她的掌纹。陆远川向前半步，
西装布料擦过她手臂时带着熟悉的咖啡苦香。"知道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八度，
像那年他们在机房排查故障时的语调，"知道你故意泄露陈董事的犯罪证据？
"方茹的珍珠项链哗啦作响。她正在平板上快速滑动，
突然倒吸一口气："周明辉刚才抛售了所有媒体股份！"沈曼吹破一个巨大的泡泡："哈！
难怪急着来送U盘。"她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飞舞，"各位，
重磅新闻正在推送..."林沐晴的视线突然模糊。大屏幕上的公司logo正在扭曲，
玻璃天花板图案裂开的地方，无数光点汇聚成CNN的直播画面。
女主播的嘴唇鲜红："突发新闻，职场平等法案主要反对者陈某某涉嫌...""敲钟了！
"董事会秘书拽她的袖子。交易大厅的声浪涌进来，人群像潮水般推着他们向前。
林沐晴踉跄半步，珍珠耳环突然脱落，在地毯上滚出细碎的弧光。陆远川弯腰去捡的瞬间，
周明辉的拳头已经挥过来。他的指关节擦过陆远川颧骨，腕表飞出去撞在墙上，
零件四散飞溅。"你毁了一切！"周明辉的咆哮混着电子钟声最后的嗡鸣。保安冲上来时，
他西装口袋掉出张照片，是林沐晴三年前在洗手间擦眼泪的背影。沈曼捡起摔碎的腕表，
表盘背面"最锋利的武器"已经裂成两半。她突然举起手机："直播信号切过来了！
"林沐晴在镜头对准自己的前一秒挺直脊背。她摸向空荡荡的耳垂，
触到陆远川塞来的东西——半块表盘残片，边缘还带着他的体温。"女士们先生们！
"方茹的声音响彻交易大厅。银发女人不知何时站上了主持台，手里举着刚打印的财报，
"让我们欢迎打破玻璃天花板的勇士！"掌声雷暴般炸响时，林沐晴感觉有血珠从耳垂滑落。
陆远川的拇指擦过她颈侧，留下道淡红色的痕迹，像他们第一次联手修改的算法曲线。
"疼吗？"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廓。林沐晴摇头，碎表盘在她掌心刻出新的纹路。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实时股价，他们公司的曲线正以八十五度角飙升。
沈曼挤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新泡泡糖："补妆间有医药箱。"她的虎牙闪着狡黠的光，
"顺便说，那个加密文件我备份了。"林沐晴望向陆远川。他颧骨上的淤青正在泛紫，
却对她露出当年熬夜改方案时的笑容。电子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为新高股价的特别提示。
"走吧。"她将泡泡糖纸揉成小团，金属糖纸折射着顶灯，
像极了那年漏雨办公室里的彩虹光斑，"去告诉全世界...""玻璃碎了。
"陆远川接上她的话。他的小指勾住她掌心的表盘碎片，两道带血的指纹渐渐重合。
方茹在镜头前招手，银发像面胜利的旗帜。
沈曼突然凑到两人中间："猜猜谁刚黑了周明辉的私人服务器？
"她的泡泡糖在阳光下呈现诡异的蓝色。"那里面藏着陈董事和周明辉所有的黑账。
"沈曼的虎牙闪着危险的光，泡泡糖在她舌尖转了个圈，"包括三年前栽赃你的证据。
"林沐晴的耳垂突然刺痛，血珠滚落在珍珠耳环上。陆远川的指腹擦过她颈侧，
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那个漏雨的办公室，他递来的黑咖啡杯壁也是这样发烫。"先止血。
"方茹从珍珠手包里摸出创可贴，银发在闪光灯下像团柔软的云，
"CNN的镜头在拍你耳环特写。"交易大厅的欢呼声浪中，林沐晴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碎表盘在她掌心刻出凹痕，那道铅笔公式正在百万美元的市值里跳动。
陆远川突然握住她手腕，他的拇指按在"最锋利的武器"字样上。"敲钟前还有三十秒。
"董事会秘书的领带蹭到她肩膀，"林总，
演讲稿......"沈曼突然把手机屏幕怼到众人面前："快看！
周明辉被保安带走的直播已经两百万人围观了。"#性别平等法案#的tag正在疯狂刷屏。
林沐晴的视线扫过实时股价，公司曲线还在飙升。她摸向空荡荡的耳垂，
陆远川塞来的表盘碎片正硌着她掌纹。方茹突然轻咳一声，示意她看大屏幕。
CNN的直播画面切成了三年前的监控录像。年轻的林沐晴独自在深夜办公室修改方案，
镜头拉近，她电脑屏幕上的算法模型正是如今纳斯达克主系统的雏形。
"这视频......"林沐晴的喉咙发紧。"我修复的。"沈曼得意地晃着手机，
"从周明辉碎纸机里抢救出来的监控备份。"陆远川的呼吸突然加重。
他西装内袋露出半张咖啡渍斑驳的纸，正是林沐晴当年的辞职信。
方茹的珍珠项链哗啦作响："亲爱的，该你上场了。"电子钟声震耳欲聋，倒计时最后十秒。
林沐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陆远川突然低头，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伤口："疼就咬我。"沈曼吹了个巨大的泡泡："哇哦，收视率破纪录了！
"她的黑客程序正在后台自动推送陈董事的犯罪证据。林沐晴踏上主持台的瞬间，
聚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掌心碎表盘突然发烫，她看见大屏幕上的自己，珍珠耳环染着血，
像颗正在燃烧的星辰。"各位。"她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有些失真，"这不是终点。
"台下突然安静。陆远川站在第一排，颧骨淤青泛紫，却对她比了个三年前的手势，
那是他们熬夜改方案时的暗号。沈曼突然跳起来："快看股价！
"公司曲线呈九十度直角暴涨，交易员们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林沐晴摸向耳垂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