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凝，一个项目经理。在家族企业里，我是哥哥温煦的完美陪衬。他众星捧月，
我就是那颗黯淡的星。我重生回到了“天穹”系统上线的前三个月。我知道它有致命的漏洞，
会导致一场波及全市的灾难。我拼命阻止，可他们没人信我。哥哥说我嫉妒他，想抢功。
爸妈说我胡闹，不懂事，别给家族蒙羞。
直到我发现那个A级加密文件——“应急备用计划”。
里面躺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生物替身”。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一份随时可以替换的资产。好啊。既然你们都盼着我“牺牲”。那我就成全你们。
灾难那天，我亲手将替身推上舞台。而我，带着他们亏欠我的一切，站在台下，
看完了整场盛大的“葬礼”。1.我回来了，带着地狱的记忆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子。我没死。不。我死了，又活了。我记得很清楚。
“天穹”系统全面崩溃，上万辆无人驾驶车在城市里横冲直撞。火光，爆炸声，
还有金属扭曲的尖叫。我被卡在指挥中心，控制台的火花烫穿了我的手臂。最后，
整栋楼塌了下来。温煦，我的好哥哥，在最后一刻被人拖走。隔着火墙，我看见他回头，
眼神里没有半点救我的意思。只有解脱。现在，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手腕上是电子健康监测环，屏幕显示着日期。星历237年，6月12日。
距离“天穹”系统正式上线，还有整整三个月。我回来了。病房门被推开。
我妈刘茹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我爸温振庭。她脸上挂着那种标准的、没什么温度的关心。
“凝凝，醒了？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就是低血糖，加上压力太大了。”我看着她，没说话。
上辈子，就是这次“低血糖”，我昏倒在了项目实验室。醒来后，温煦就拿着我的初步数据，
去董事会做了那场让他一战成名的报告。“天穹”项目总负责人的位置，就这么从我手里，
交到了他手上。而我，成了他的副手。一个给他收拾烂摊子、处理脏活累活的工具人。
“一个项目而已，别那么拼命。”我爸温振庭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总是这样。
对我，他永远只有命令和要求，没有温情。“你哥哥已经接手了，你好好休息，
过两天出院了去给他帮忙。”看。又是这样。事情就这么被决定了。我的心血，我的团队，
我的成果，都成了温煦的功劳簿。“我不。”我开口，声音有点哑。但我说的很清楚。
我妈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胡话？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做的项目，
凭什么给他？”我撑着身体坐起来，盯着他们。“温凝！”我爸的声音沉了下来，
“注意你的身份！温煦是你哥哥，他是公司的继承人，你帮他是应该的！”继承人。对。
温煦是继承人。那我呢？我是那个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备用零件”？“我累了，想休息。
”我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不想再看他们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门外传来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这孩子怎么回事？越来越不懂事了。”“被我惯坏了！
等她出院我再跟她谈。”声音远去。我掀开被子，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还是消毒水的味道。冷的。我伸出右手，摊开。手心很干净。但在我的记忆里，
那里有一道贯穿掌心的疤。是“天穹”系统崩溃时，被飞溅的碎片划开的。很深，
缝了十几针。现在，它不见了。一切都还没发生。温煦还没抢走我的项目。
那场灾难还没降临。我……也还没死。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你们不是喜欢温煦吗？
不是觉得他才是家族的希望吗？好啊。这个项目，这口黑锅，我就让他背。背得稳稳的。
我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穿上鞋，走出了病房。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去确认一件事。
一件上辈子我到死都不知道的，关于我自己的秘密。2.哥哥，
这个功劳你敢接吗我回了公司。不是我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档案室。用我的权限，
绕过几道防火墙，我进入了公司的A级加密数据库。输入关键词：“应急备用计划”。
屏幕上跳出一个代号：“衔尾蛇”。我点开。一段视频弹了出来。视频里，
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躺在透明的维生舱里，闭着眼，
身体随着营养液轻轻浮动。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屏幕下方滚动着数据流。
备份体）】【状态：休眠】【生理数据：与本体同步率99.8%】【激活指令：A级权限，
温振庭、温煦，二人同时授权。】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原来，从一开始，
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我有一个备份。一个替身。上辈子，我是不是太傻了？
我以为他们只是偏心，只是重男轻女。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是一项资产。一项可以被复制、被替换的资产。如果我死了，或者不听话了，
他们随时可以激活这个“备份体”，来取代我。我关掉视频，删掉了我的访问记录。
心脏跳得很快。不是害怕，是愤怒。一股冰冷的、要把一切都烧掉的愤怒。第二天，
我出院了。温煦来接我，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悬浮跑车。他递给我一杯咖啡，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凝凝，身体好点没？爸妈都快担心死了。”我接过咖啡，没喝。
“担心我，还是担心项目进度？”我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你看你，又说气话。
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项目就是我的项目。”“是吗？”我把咖啡放在一边，
“那‘天穹’项目的核心代码，你看懂了吗？”“天穹”系统的核心，
是我独立编写的一套神经网络算法。非常复杂。没有我的注释和讲解，凭温煦的水平，
他至少要花半年才能摸透。而现在，距离上线只有三个月。温煦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这不是正要找你讨论吗？你是项目的创始人，肯定比我熟。”他开始放低姿态了。
需要我的时候，他永远可以装得像个好哥哥。“好啊。”我点点头，“回公司，我跟你说。
”他松了口气，以为我妥协了。“这才对嘛，一家人，别闹别扭。”回到公司，
他立刻召集了项目组的核心成员开会。他坐在主位上，意气风发。我坐在他旁边，像个秘书。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关于‘天穹’项目，
我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思路……”他把我的成果，用他自己的话，颠三倒四地讲了一遍。
讲得漏洞百出。项目组的几个核心成员，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面面相觑，
脸色都很古怪。但没人敢说话。因为温煦是老板的儿子。等他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温煦有点尴尬，他看向我。“温凝，你来补充一下。”我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走到白板前，拿起笔。但我没有去补充他的“思路”。
我画了一个流程图。一个全新的，但是带着致命陷阱的流程图。“温总监的思路很有启发性。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建议，我们可以优化一下底层的能源调配模块。比如，
把安全阈值从1.5调整到1.2，这样可以极大提升系统在极限状态下的运行效率。
”我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写下几行关键代码。这些代码，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实际上，
它们会在系统超负荷运转时，绕过所有的安全协议，直接导致连锁崩溃。
这就是上辈子那场灾难的根源。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由我亲手埋下的“彩蛋”。不，
现在应该叫“炸弹”。温煦看不懂。他只看到我这么配合，这么支持他，
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好！这个想法好！效率就是生命！温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虽然心里有疑虑，但看我们兄妹俩“和好”了，也只能跟着鼓掌。
会议室里，掌声雷动。我看着温煦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心里一片冰冷。哥哥。这个功劳，
这口黑锅。你接好了。3.一个小小的，致命的漏洞会议结束后，温煦拉着我，
态度亲热得不行。“凝凝，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放心，项目成功了，
功劳簿上绝对有你的一半。”他拍着胸脯保证。我点点头，一脸“感动”。“哥，
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心里却在冷笑。一半？上辈子，项目出事了，
责任可全是我一个人的。回到我的办公室，我立刻把项目组的核心工程师，小张，叫了进来。
小张是我从大学里就认识的学弟，技术很好，人也老实。是我最信任的人。“凝姐，
温总监刚才说的那个方案……我感觉有点冒险。”小张关上门，小声说。
“安全阈值调到1.2，太低了。万一遇到突发的流量洪峰，能源模块会顶不住的。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暖。这个团队里，还有人是真的在为项目考虑。“我知道。
”我递给他一杯水，“但这是温总监的决定。”小张的脸憋得通红。
“可这……这会出大事的！”“那你能怎么办？”我看着他，“你去跟温总监说，
还是去跟董事长说？”小张不说话了。他知道，他说了也没用。在这个公司，技术，
永远要为权力让路。“你别担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我递给他一个加密U盘。“这里面，是我对‘天穹’系统做的全部压力测试数据，
包括阈值调整到1.2之后，所有可能崩溃的节点预测。你把它备份好，
存到公司以外的云服务器上，用最高级别的加密。”“记住，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谁都不能说。”小张拿着U盘，手有点抖。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凝姐，你这是……？
”“留条后路。”我说，“我们是工程师，要对技术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
”小张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凝姐。”他走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写一份辞职报告。
当然，不是现在交。我要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接下来的两个月，我表现得像个完美的副手。
温煦提出的所有不合理要求，我都照单全收，并且“完美”地执行下去。他要效率，
我就给他效率。他要压缩测试时间，我就带头加班，帮他拿出“漂亮”的测试报告。当然，
所有致命的数据，都被我巧妙地隐藏，或者替换掉了。整个项目组，
在他的高压和我的“配合”下，像一辆失控的跑车，朝着悬崖一路狂奔。
爸妈看我这么“懂事”，对我态度也好了很多。家里的饭桌上，又开始有笑声了。
“我就说嘛，凝凝长大了，知道顾全大局了。”我妈一边给温煦夹菜，一边说。“是啊，
兄妹同心，其利断金。‘天穹’项目成功了，我们温家的产业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我爸也很满意。温煦更是得意。他觉得他彻底把我这个妹妹给镇住了。饭桌上，
他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仿佛已经看到了项目成功后，他登上商业神坛的样子。我低着头，
安静地吃饭。偶尔抬起头，附和两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不。我本来就是局外人。我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按了一下手环。
一个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虚拟屏幕弹了出来。上面是一个倒计时。【距离“天穹”系统上线，
还有：7天12小时34分钟。】快了。审判日，就快到了。4.摊牌了，
我是个疯子上线前三天。公司召开了最后一次动员大会。温振庭、温煦，
还有所有董事都出席了。气氛热烈得像过节。温煦站在台上，穿着高定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拿着话筒，声音洪亮。“‘天穹’系统，是我们温氏集团的未来！
它将改变整个城市的交通格局！我宣布，三天后，‘天穹’将正式上线，
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台下掌声雷动。我坐在第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掌声停下。
我站了起来。“我反对。”三个字，像一块冰，砸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惊讶，不解，还有看好戏的。
温煦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温凝，你胡说什么！坐下！”我爸温振庭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用眼神警告我。我没理他们。我走到台前，从温煦手里拿过另一个话筒。“我说，
我反对‘天穹’系统现在上线。”我的声音很平静，但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系统存在致命的逻辑漏洞，能源调配模块的安全阈值过低。一旦上线，
遇到极端天气或者网络攻击，整个系统会在三分钟内全面崩溃。”“届时，
全城超过一万辆无人驾驶车会彻底失控。后果，我想在座的各位，比我更清楚。”我说完，
会场里一片哗然。董事们开始交头接耳。温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抢过话筒，对着我吼。
“一派胡言！温凝，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所有的测试报告都显示系统完美无缺！
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什么居心？”“居心？”我笑了。“我的居心，
就是不想让整个温氏集团，给你陪葬。”我看向主席台上的我爸。“爸，我现在正式请求，
暂停项目上线，重启安全审查。”温振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
我让他下不来台。他压着火，说：“温凝，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说。你先下来。”“不。
”我摇摇头，“如果今天在这里得不到一个结果，我明天就会把所有的测试数据，
交给媒体和安全监管局。”“你敢！”温煦冲了过来，想抢我的话筒。我侧身躲开。
“你看我敢不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温煦，
你根本不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个什么东西。你只想着出风头，想着成功，
你考虑过失败的后果吗？你敢拿整个家族的声誉，和全城人的性命去赌吗？
”他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一个董事开口了。“温董，我觉得温凝说的有道理。
安全问题不是小事，还是再审查一下比较稳妥。”“是啊，
万一真出事了……”舆论开始倒向我这边。温振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
今天这个项目，是上不成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要吃了我。“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安全审查！我同意！散会！”他摔下话筒，第一个走出了会场。
我妈跟在他身后，走过我身边时，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温凝，你太让我失望了。
”温煦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看着他，笑了。
笑得他心里发毛。“哥，我等着。”放心，我也不会放过你的。5.原来，
我只是个备用品我被软禁了。就在公司的顶层休息室。美其名曰“冷静一下”，
其实就是怕我出去乱说话。门口守着两个保安。我的手机、电脑全被收走了。
温振庭亲自来找我谈话。没有了外人，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把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看看你干的好事！因为你，公司的股价今天跌了多少？
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钱吗？”我没看文件，只看着他。“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他气得发笑。“人命？温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这个世界，就是钱说了算！
”“在你的世界里是。”我说。“你！”他指着我，手都在抖，“我告诉你，项目必须上线！
三天后，不，一个星期后，必须上线！”“除非你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在沙发上，
闭上了眼。他看着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怒极反笑。“好，好。你有种。”他站起来，
走到门口。“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治你了吗？”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怜悯和残忍。“温凝，你太不了解我了。也太不了解，这个家了。
”他走了，门被重重关上。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振庭最后的那个眼神，让我非常不安。他好像还有什么底牌。一张我不知道的，
能彻底让我闭嘴的底牌。到了晚上。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我爸妈，也不是温煦。
是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李博士。他也是“衔尾蛇”计划的负责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提箱。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大**，董事长让我来的。”“干什么？”我问。
“给你看样东西。”他打开手提箱，拿出一部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
是那个躺在维生舱里的，我的“备份体”。“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这是‘应急备用计划’。”李博士的声音很低，“是为你准备的。”“为我准备的？
”“是的。”他点点头，“董事长说，你最近压力太大，精神不太稳定。
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所以，他让我来启动‘衔尾蛇’计划。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启动计划？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李博士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会用她，来代替你。”“我们会复制你最近三个月的全部记忆，
植入她的脑中。然后，对你进行深度催眠和心理干预，让你忘记这一切，
把你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你平靜地过完下半生。”“而她，会成为新的‘温凝’。
一个听话的、理智的、永远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温凝。”我看着他，浑身发冷。原来，
这就是温振庭的底牌。他不是要说服我。他是要……抹除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是我的好父亲啊。”他连杀我都觉得麻烦，他要让我在这个世界上，“社会性死亡”。
让另一个“我”，来替我活着。“大**，别怪我们。”李博士叹了口气，
“这是董事会的最高指令。我们……也只是执行者。”“什么时候动手？”我问。
“明天早上。”“好。”我点点头，平静得不像话。“我只有一个要求。”“您说。
”“我想最后见我哥一次。单独见。”李博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他走后，
我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我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流光溢彩。真美啊。可惜，
明天之后，这一切，就都和我没关系了。不。有关系。我要让这座城市，记住我的名字。
不是作为一个失败者，也不是作为一个被取代的可怜虫。而是作为一个……复仇者。
6.最后的晚餐，最后的骗局第二天中午，温煦来了。他一个人来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