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公里的爱人

最后一公里的爱人

冰刀刀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苏棠苏伯程野 更新时间:2025-12-01 16:56

主角是苏棠苏伯程野的短篇言情小说《最后一公里的爱人》,本书是由作者“冰刀刀”创作编写,书中精彩内容是:在苏棠家那间装修精致得让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客厅里,她爸,苏伯父,把我那份网约车司机月度流水单推到我面前,语气平淡却……

最新章节(最后一公里的爱人精选章节)

全部目录
  • 雨刮器像一只疲惫的手,徒劳地在玻璃上左右挥舞,怎么也抹不干净这座城市的眼泪。

    “程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手机听筒里,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

    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又冷又无力。我把车停在立交桥下的临时停车带,

    身后是呼啸而过的车流,每一盏车灯都像一道利剑,刺得我眼睛发痛。“我在听,小棠,

    我在听。”我捏了捏眉心,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我今天真的不能收车。就差一点了,

    真的就差一点了。”“又是差一点!你永远都差一点!”她在那头猛地拔高音量,

    然后是压抑的啜泣,“我妈今天又逼我去见那个顾然!你知道他当着我妈的面说什么吗?

    他说他家的别墅旁边正好有套空着的,可以给我们当婚房!程野,我快撑不住了!”顾然。

    这个名字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我跳得发麻的心脏。我眼前浮现出一年前的那个下午。

    在苏棠家那间装修精致得让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客厅里,她爸,苏伯父,

    把我那份网约车司机月度流水单推到我面前,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小程,

    我女儿不是不可以跟你吃苦。但你总得让她看到一个头。”那张A4纸,

    上面是我用命换来的数字,此刻却像一张罪证,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无能。

    一万二;扣掉租车费、油费、还有我和苏棠在大城市里最基本的开销,所剩无几。

    她妈端着一杯没给我续过的茶,

    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小棠从小没受过委屈。我们不求她嫁什么豪门,

    但一个安稳的家,总是要有的吧?就你们现在租的那个小单间,转身都费劲,怎么过日子?

    ”苏棠就坐在我旁边,紧紧抓着我的手,手心冰凉、全是汗。她试图反驳:“爸!妈!

    我们现在很好!程野他很努力,我们以后会——”“以后?以后是多久?”苏伯父打断她,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我,“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但不能总让别人为你的梦想买单。

    苏棠跟着你,住着最差的房子,用着最便宜的东西,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敢买。

    这就是你说的很好?”我浑身僵硬,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得我脸上**辣的。

    我能感觉到苏棠抓着我的手在抖,她在害怕,也为我感到不平。“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她几乎是在恳求。“真心?”苏伯母冷笑一声,那笑声尖锐刺耳,“真心能当饭吃?

    能当房子住?顾然今天来家里,你知道他带的什么吗?是他新公司的股权**书,

    上面写的是苏棠的名字。你呢?你除了会说几句好听的,你还能给她什么?”我猛地抬起头,

    死死盯着他们。那一刻,所有的自尊、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一股冲天的血气。

    我来自小镇,父母是普通工人;他们倾尽所有供我读完大学,我已觉得亏欠。

    我以为靠自己的双手,能在这座城市里拼出一片天,给苏棠一个家。可现实,

    却给了我最响亮的一巴掌。最后,是苏伯父下了最后通牒。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官,

    宣判着我爱情的死刑。“这样吧。”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审视货物的冷静,

    “一年。我给你一年时间。在云城,凑够一套两居室的首付。五十万。如果你能做到,

    我亲自把女儿交给你。如果做不到,就请你自动消失,别再耽误她。”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轰然压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爸!你怎么能这样!”苏棠哭了,

    她站起来,挡在我面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程野不是商品!我们的感情不是交易!

    我不要什么房子,我只要他!”“你闭嘴!”苏伯父厉声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今天这个决定,是为了你好!”我拉住情绪激动的苏棠,慢慢地,从她身后站了起来。

    我直视着苏伯父的眼睛,那一刻,我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男人那点可悲的骄傲,

    像一剂毒药,瞬间麻痹了理智。我一字一句地说:“好。一年。五十万。”那一刻,

    我以为自己很悲壮;以为这是爱情路上的一场考验,只要咬牙冲过去,就能迎来鲜花和坦途。

    我甚至没看到,身后苏棠那张瞬间失去血色、写满惊恐和失望的脸。我真是个蠢货。

    回忆像潮水般退去,电话里苏棠的哭声将我拉回现实。“小棠,”我对着电话,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明天,明天我就凑够了。

    我把钱甩到他们脸上,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明天…明天…”她喃喃自语,

    声音里满是绝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愣住了。今天?仪表盘上的电子日历,

    清晰地显示着今天的日期。我大脑一片空白。“是我们在一起七周年的纪念日。”她在那头,

    声音轻得像叹息,“程野,你忘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冰冷的海底。

    我忘了。在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疯狂奔跑里,在无数个红灯和绿灯的交替里,

    在数不清的“你好”和“慢走”里,我把我们的纪念日,给忘了。“对不起,小棠,

    我——”“你不用说对不起。”她打断我,语气忽然平静下来,“我只想问你,你现在,

    能不能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不要房子,不要钱,我只要你现在回来陪我。就现在。

    ”她的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都更让我恐慌。我看了眼中控台上的接单软件。

    一个金色、带着“必达”标签的预约单,正安静地躺在列表顶端。跨城单,去隔壁市的机场。

    完成它,我账户里的余额,就能精准地跳到五十万。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是我通往“胜利”终点的最后一张门票。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承诺;一边是她此刻脆弱的哀求。我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

    左转,是回家的路;右转,是通往机场的高速。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神已经变得决绝。“小棠,等我。”我说,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等我回来。

    这趟活儿干完,钱就够了。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回来我就带你走,谁也拦不住我们!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然后,我听到她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里,是我听不懂的悲凉。“好啊。”她说,“我等你。”然后,电话挂断了。

    我没有多想,或者说,我不敢多想。我怕一旦犹豫,这三百六十五天的坚持,

    就会变成一个笑话。我挂上档,打了转向灯,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汇入通往高速的车流。

    那一刻,我以为我选择的是未来。车在高速上飞驰,窗外的暴雨像要吞噬整个世界。

    这一年来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里翻滚。那个“一年之约”开始的第一个月,

    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我退掉了和苏棠一起住的小单间,骗她说公司安排了宿舍,

    其实这辆冰冷的车就是我的新家。我计算过,房租、水电、物业费,一个月能省下两千块。

    苏棠来看过我一次,她站在所谓“公司宿舍”楼下——那是一栋破旧的工业园厂房。

    她给我打电话,问我住在哪一间。我躲在车里,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在风中瑟瑟发抖,

    心如刀割,却只能狠心骗她:“领导临时安排出差了,你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我看着她失落地离开,然后一个人在车里啃着冰冷的面包,

    眼泪混着面包屑一起吞进肚子里。我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为了未来,一切都值得。

    第一个月结算,我跑出两万的流水。我兴奋地把截图发给苏棠,她回了我一个拥抱表情,

    和一句话:“辛苦了,但也要注意身体。”我没把后半句放在心上。

    那时候的我坚信:只要意志足够坚定,身体就不会垮。真正的考验,在第三个月来临。

    那是苏棠的生日。我提前半个月开始计划:那天请假,带她去吃最爱的海鲜,

    再看一场午夜电影,就像我们还在大学时那样。可就在生日前一天,

    我接到一个大单:一个老板样的人,包我的车三天去邻省开会,开价一万。一万。

    这个数字像魔鬼的诱惑,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计划。我犹豫。我给苏棠打电话,

    支支吾吾地把事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她沉默很久。“所以,你不能陪我过生日了,是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小棠,就这一次。一万块,顶我跑大半个月了!

    我们离目标能近一大步!”我急切地解释,“等我回来,我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我什么都不要。”她说,“我只要你。

    ”“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几乎吼出来,“我给不了你房子,给不了像样的家!苏棠,

    你懂不懂,我这么拼命,都是为了谁!”又是一阵沉默。“程野,”她轻轻地说,

    “我们是不是……对‘未来’的理解,不太一样?我想要的未来,

    是有你的每一天;而不是一套没有你的空房子。”那时我听不懂。

    我被五十万的目标冲昏了头,觉得她不理解我的苦心,觉得她太天真。“你会明白的。

    ”我挂断前,固执地留了这句话。那三天,我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她失落的脸。

    我回来后第一时间冲到奢侈品店,用那一万给她买了一个她念叨很久的包。我捧着礼物,

    像个得胜的将军,出现在她面前。她看着那个包,没有惊喜;眼神反而更黯淡。

    “你知不知道?我生日那天,顾然来找我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拒绝了他。

    他就坐在我家楼下的车里,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托人送来一束花,

    和一张卡片——写着‘生日快乐’。”我手里的礼物盒,瞬间变得无比沉重。“你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问。“我没什么意思。”她看着我,眼圈红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被人纠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个包,很贵,很漂亮。但它能代替你吗?”我们大吵了一架。那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

    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她不懂事、拜金、被父母洗脑。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像看一个陌生人。最后,她说:“程野,你变了。”从那以后,

    我们的电话和信息肉眼可见地变少。我依旧疯狂跑车,她也不再抱怨。

    我们像两条被强行拉开的平行线,渐行渐远。我以为这是成长的代价,

    是通往成功路上的必然牺牲。我甚至在某个深夜,因为连续二十个小时没合眼,

    开车时出现了幻觉,车头直直撞上高速护栏。万幸车速不快,我只是额头被磕破,缝了几针。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想到的不是安危,而是今天的流水又泡汤了。她接到电话赶来时,

    我正准备拔针溜出医院。她看到我额头的纱布,眼泪一下涌出来。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抱着我,瘦弱的肩膀不停颤抖。那一刻,我冰冷的心仿佛被注入一丝暖流。“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我拍着她的背,轻声说。她抬头,泪眼婆娑看着我:“我们放弃吧,好不好?

    回老家,或者去个小一点的城市。我不在乎有没有房子,我只要你好好的。

    ”她的话非但没安慰我,反而刺到了我最敏感的神经。放弃?怎么能放弃!

    我已经付出这么多,牺牲这么多;现在放弃,那之前所有的苦,不都白受了吗?“不可能。

    ”我推开她,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而坚定,“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支持我,

    而不是拖我后腿。”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去。眼神里的光,也一点点熄灭。“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疲惫和失望,“你好自为之吧。”她走了。此后,

    她再没主动联系过我。而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最后的冲刺。我像个疯子、一个赌徒,

    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那个五十万的赌注上。我甚至忘了去计算:赢得赌注的同时,

    会输掉什么。……“先生,到了。”后座客人的声音,将我从痛苦回忆里拽回。我这才发现,

    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啊,好。”我慌忙收钱,大脑依旧一片混乱。

    当手机里弹出到账的提示,我看着余额那一串刺眼的数字:“500013.5”。

    眼睛瞬间就湿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我第一时间想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但我忍住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一个天大的惊喜。我调转车头,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往家的方向开去。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我甚至能想象,

    她打开门,看到我风尘仆仆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那五十万的余额。

    她会是什么表情?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她会明白我所有的苦心。

    我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熄火,拔钥匙,一气呵成。我抬头看向她家的窗户,灯还亮着。很好,

    她还在等我。一阵暖流涌上心头,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可就在我准备下车时,

    一股强烈的不安,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我的心。太安静了。周围安静得可怕。而且,

    空气里似乎有一种……不祥的味道。我皱眉,推开车门。刺耳的鸣笛声,

    毫无预兆地从街角传来。我猛地转头。一辆救护车,闪着刺眼的红蓝灯光,

    呼啸着从我面前冲过,然后急刹,停在我身前不远的路口中央。我的心,咯噔一下。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匆忙跳下车,冲向路中间。那里,围了一小圈人。我鬼使神差,

    也跟了过去。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我看到了——雨后的路面,一片狼藉。一滩刺目的血水,

手机上阅读

请扫二维码

同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