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认回豪门的第一天，亲生父母就把我堵在房间。“那个野种这么多年花的钱，
你必须给我想办法让他吐出来！”“你弟弟看上了一辆科尼赛克，你先刷卡，
回头从公司账上给你补。”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假少爷，则站在一旁，
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一个厂弟，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穷酸。”我低着头，
唯唯诺诺地点头：“好，好的。”心里却在默念：【3纳米工艺光刻机光源系统稳定性测试，
还差0.7%的误差修正。】【这家人正好有点用，他们旗下那个新材料公司，
有我需要的特种稀土。】【哦，那个假少爷，好像正在负责这个项目？】【太好了，
省得我再想办法了。】1“江寻，从今天起，你就是江家的长子。”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江正宏，手指敲着红木桌面，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重逢的喜悦。“那个冒牌货，江天佑，
霸占了你二十四年的人生，现在，你要把他的一切，都拿回来。”我的母亲，赵文芳，
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刻薄。她嫌恶地扫过我身上洗得发白的工装，捏着鼻子。
“闻闻你这身味儿，先把这身垃圾换了！我江家的人，不能这么丢脸！
”她将一张黑卡甩到我面前。“密码你生日，别给我省钱。”站在他们身后的，
是我素未谋面的亲弟弟，江锐。他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爸，妈，
你们真指望一个打螺丝的，能斗得过江天佑？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垂着头，
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鹌鹑。“爸，妈，我……我行的。
”“只要你们说，我什么都做。”江正宏满意地点点头，那是一种看待一件趁手工具的眼神。
赵文芳则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行了，管家，带他去房间，好好拾掇拾掇，
别污了我的眼。”我被管家带走，经过江天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俯身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个厂弟，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穷酸。
”“这个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猛地一颤，脚步踉跄了一下。关上房门的瞬间，
我脸上所有的怯懦和惶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花园里那对“父母”正亲热地和江锐说着什么。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3纳米EUV光源功率已达标，但集光器反射镜的涂层材料始终差一点，
导致稳定性无法突破。】【江家的‘华创材料’，
垄断了国内70%的钼钌特种镀膜材料生产。】【江天佑，华创材料现任总经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叫江寻，国家“追光计划”最年轻的总工程师。
我的战场，在毫厘之间，在人类科技的最前沿。而江家，不过是我攻克难关，
顺手捡来的一个工具箱。2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江锐踹开了房门。
他一脸不爽地把一本奢侈品杂志扔在我脸上。“喂，土包子，我昨晚看上了一块百达翡丽，
6711/1A-011，你现在去给我买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
“弟弟，我……我刚回来，没有那么多钱。”“装什么？”江锐一脚踢在我床边，
“妈不是给你卡了吗？让你刷你就刷，哪来那么多废话！”赵文芳正好走过来，
听到我们的对话，立刻柳眉倒竖。“江寻！我怎么跟你说的？小锐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她眼里的失望和怒火，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你弟弟高兴了，才会在你爸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才能在这个家站稳脚跟！懂不懂！
”我心里冷笑。这是给我下马威，也是在测试我的服从性。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点头哈腰。
“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我这就去给弟弟买！”我换上他们给我准备的名牌衣服，
拿着那张黑卡，在司机和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本市最高端的商场。百达翡丽的专柜里，
穿着精致套裙的销售员一看到我，眼底就闪过一丝轻蔑。即便我穿着一身名牌，
但那种长年累月在底层养成的拘谨，是装不出来的。“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的语气客气，但姿态却很高。我报出江锐说的那个型号。销售员愣了一下，重新打量我，
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先生，您确定是这款吗？这款是我们今年的热门，
售价是二百三十万。”她刻意加重了“二百三十万”这个数字。“对，就这款。
”我拿出黑卡，“刷卡吧。”销售员的表情瞬间变了，从轻蔑转为谄媚的震惊，
几乎是抢过我的卡。“好的先生！您稍等！”刷卡，签字，打包。整个过程，我面无表情。
保镖提着价值二百多万的盒子，我跟在后面。路过一家科技材料展厅时，我停下了脚步。
橱窗里，一块拳头大小的金属钇矿石，标价二十万。【超纯度金属钇，
YAG激光晶体的核心材料。】【二百三十万，可以买1150克。
】【足够我完成三个阶段的激发态稳定性测试。】回到江家，江锐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盒子，
连句谢谢都没有。他当着我的面拆开，戴在手腕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满脸得意。
“算你识相。”赵文芳在一旁看着，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才对嘛，一家人，
就该这样。”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江寻，你爸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一，
你就去天佑的公司上班。”“记住，你是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的，不是去玩的。”我低下头，
掩去眼底的精光。“知道了，妈。”好戏，才刚刚开始。3周一，
我被司机送到了华创材料公司楼下。这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写字楼，
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日光。前台**公式化地微笑。“请问您找谁？”“我叫江寻，
今天来报到。”“江寻？”前台**愣了一下，
随即和旁边的同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的笑意带上了几分玩味。“哦，
江总交代过，您直接去顶楼总裁办找他就行。”看来，我的“光辉事迹”，
已经在公司传遍了。我走进电梯，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些若有若无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就是他啊？听说之前在电子厂打螺丝的。”“真少爷又怎么样，气质跟江总比，差远了。
”“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能干什么事。”电梯门合上，隔绝了那些声音。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廉价西装、眼神躲闪的自己。演戏，就要演**。
总裁办公室里，江天佑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审阅着文件。他穿着高定的手工西装，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听到敲门声，他头也没抬。“进。
”我推门进去，局促地站在门口。“江……江总。”他这才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你来了。”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一步步向我走来。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父亲让我给你安排个职位。
”他上下打量着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在……在电子厂，拧螺丝。
”我小声回答。江天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很好。”他转身，
指着窗外远处一栋灰色的建筑。“那里是三号仓库，负责存放一些……边角料和报废品。
”“从今天起，你就去那里当个管理员吧。
”“什么时候你能把仓库里的所有物料清单都背下来，再来找我谈新职位的事。
”这是**裸的羞辱。把我这个名义上的“大少爷”，发配去看仓库。还是个废品仓库。
他想让我知难而退，自己滚蛋。我心里却乐开了花。废品仓库？华创材料的“废品”，
对我来说，可是无价之宝。那些提纯失败的稀土，性能不达标的合金，
正是我的小型实验室最需要的研究对象。我强忍着狂喜，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谢谢……谢谢江总。”江天佑看着我这副“感激涕零”的窝囊样，
眼中的鄙夷更深了。他摆了摆手，像是打发一只碍眼的苍蝇。“去人事部办手续吧。
”我转身离开，脚步甚至有些“雀跃”。正合我意。江天佑，你最好永远都这么看不起我。
4三号仓库，名副其实的“冷宫”。位置偏僻，尘土飞扬，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属和机油混合的怪味。仓库里除了我，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员工，
叫老王。老王见我来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指了指角落里一张满是油污的桌子。
“你的位置。”然后，他扔给我一本厚厚的、泛黄的册子。“这是物料清单，江总说了，
你什么时候背会了，什么时候去找他。”说完，他就戴上耳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再也不理我。被彻底无视了。我也不在意，拿起那本清单，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报废品：钼靶材，纯度99.7%，不达标。数量：3吨。】【次品：钌铱合金涂层，
厚度误差超0.5nm。批号：……】【待处理：含钇废料，成分复杂。重量：约5吨。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这不是废品清单，这是一座金矿！钼靶材，
是EUV反射镜的核心材料之一。提纯到99.999%以上，价值连城。
这3吨99.7%的“报废品”，只要我能再提纯一点点，就够用了！还有那些含钇废料，
更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开始认真工作。扫地，除尘，整理货架。
我把整个仓库打扫得一尘不染，将所有物料按照清单重新归类，贴上新的标签。
老王一开始还冷眼旁观，后来见**活实在利索，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小子，
手脚还挺麻利。”我憨厚地笑笑：“在厂里干惯了。”江天佑的手下偶尔会过来“视察”，
看到我真的在埋头苦干，回去报告后，江天佑只是冷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他以为，
我是在用这种最笨的方式，博取他的同情。他不知道，每天下班后，
我都会在口袋里、饭盒里、甚至鞋底，带走一点点“垃圾”。
回到我在外面秘密租下的小公寓，那里有我用这些年所有积蓄和项目奖金搭建的简易实验室。
我将带回来的“报废”钼靶材碎块放进自制的小型真空感应熔炼炉里。一遍，
两遍……利用区域熔炼法，一遍遍地提纯。过程枯燥，且耗时漫长。但我乐在其中。
一个星期后，当我用光谱分析仪检测提纯后的样品时，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我呼吸一滞。
【纯度：99.998%】够了！就用这个，我能做出第一面合格的测试反射镜！
我正沉浸在喜悦中，手机突然响了。是江锐。“哥，我车被人刮了，
你赶紧给我转五十万过来修车！”电话那头，是理直气壮的命令。我皱了皱眉。
“我没那么多钱。”“你放屁！妈给你的卡呢？你别告诉我你没钱！我不管，
半小时内钱不到账，我就去告诉爸妈，说你在公司不好好干活，就知道偷懒！
”他直接挂了电话。我看着实验室里那些宝贝，又看了看手机。深吸一口气，
我将提纯好的钼样品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打开手机银行，把卡里最后一点钱，
连同刚发的工资，凑了五十万，转了过去。【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笔账，
我记下了。】5时间过得很快，我在仓库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江锐以各种名目，
从我这里“借”走了一百多万。我的父母，除了偶尔打电话来敲打我，
让我“抓紧时间找江天佑的错处”，便再无关心。而江天佑，似乎已经把我这个人给忘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的实验室里，已经堆满了各种“变废为宝”的材料。
第一面EUV反射镜的镜胚已经成型，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镀膜环节。
我需要更大批量的钼钌合金。以“蚂蚁搬家”的方式，效率太低了。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我名正言顺接触到核心材料，并且获得大量样本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深夜，我正在实验室里分析数据，仓库的老王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声音惊慌失措。
“小江！不好了！仓库着火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我没有慌乱。“王叔，你别怕，
先报警，然后离远一点！注意安全！”挂了电话，我立刻冲出公寓，打车直奔公司。
当我赶到时，三号仓库已经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消防车呼啸而至，拉起了警戒线。
我看到江天佑站在警戒线外，脸色阴沉，他身边站着几个公司高管，
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仓库主管。仓库主管一看到我，立刻指着我大叫。“江总！就是他！
肯定是他监守自盗，为了销毁证据，才放火烧了仓库！”江天佑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我。
“江寻，是你做的吗？”我装出吓傻了的样子，浑身发抖，语无伦次。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哼，不是你还能有谁！”仓库主管咄咄逼人，
“这个月仓库的损耗记录比过去一年都多！肯定是你偷了东西拿去卖了！”我猛地抬起头，
眼睛通红，指着火场。“我没有！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我都整理好了！还在里面！”说完，
我竟不顾一切地要冲向火场。“我的心血！不能烧啊！”两个保安死死拉住我。我状若疯癫，
拼命挣扎，哭喊着。“放开我！让我进去！我整理好的宝贝都在里面！
”江天佑看着我这副“要钱不要命”的蠢样，眼中的厌恶和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他认定，
是我偷了东西，做贼心虚，此刻不过是在演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
烧掉一些“废品”，就能把我这个碍眼的家伙彻底赶出江家，再也翻不了身。完美的计划。
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我拼命挣扎着，趁保安不注意，猛地挣脱，像疯子一样冲破警戒线，
扑向仓库门口一堆刚刚被消防员抢救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的“废料”。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我抱着一堆黑乎乎的金属块，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宝贝……我的心血啊……”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江天佑的脸上，
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跟着消防队赶来的，穿着防化服的材料专家，
注意到了我怀里的东西。他疑惑地走过来，蹲下身，拿起一块我抱着的“废料”。
他用随身携带的仪器照了一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从疑惑，
变成了震惊，再到狂喜。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天呐！这不是废料！
”“这是……这是纯度超过99.99%的超纯钼！！”6.全场死寂。
江天佑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仓库主管的叫嚣也卡在了喉咙里。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那位材料专家和他手上那块黑不溜秋的金属上。专家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人，
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金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目前的工业提纯技术，最高只能达到99.95%，
军工级的也才99.98%……”“99.99%以上，这只存在于理论中！
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废品仓库里！”他猛地转向我，眼神灼热得吓人。“小伙子！
这是你弄的？”我被他吓了一跳，抱着怀里的“宝贝”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说。
“我……我不知道什么纯不纯的……”“我就是看这些废铁疙瘩挺可惜的，
就……就按照一本我从旧书摊淘来的《古代炼金术入门》上的土办法，
瞎鼓捣着玩的……”“我把它们放在炉子里烧，烧了再烧，
它们就变得越来越亮了……”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封面泛黄，
书名烫金的《古代炼金术入门》。这是我花二十块钱在地摊买的。“炼金术？
”专家一把抢过书，飞快地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胡闹！简直是胡闹！
”但他看着手里的金属块，又看看我，眼神里的狂热不减反增。“天才！
真是个不拘一格的天才！”“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叫江寻。”“江寻！
”专家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你现在就跟我走！去我们科学院！把你这个‘土办法’，
原原本本地给我演示一遍！”江天佑的脸色，已经从僵硬变成了惨白。他设计的剧本，
彻底失控了。他想栽赃我监守自盗，结果我却“炼”出了震惊整个科技界的超纯材料。
这比直接打他的脸还要狠。仓库主管更是吓得腿都软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堆废铁，
怎么就成了宝贝。很快，科学院的车就来了。来的不只是车，还有一位头发花白，
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江天佑看到他，瞳孔骤然一缩，恭敬地上前一步。“张……张院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