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宴，装穷的第三年，我的校花女友于薇终于不耐烦了。她当着我的面，
坐上她男闺蜜的宝马车，说我们不合适。她的绿茶闺蜜佟瑶给我发微信，劝我大度点，
让我先当个备胎，别耽误于薇去认识更优秀的人。她们不知道。那个男闺蜜引以为傲的宝马，
是我家公司十年前就淘汰的车型。她们想让于薇挤进去的那个“上流圈子”，
是我爸随手给我建的游乐场。而那位绿茶闺蜜，她拼了命想进的顶级投行，
我的助理一个电话就能让她从实习名单里消失。她们以为我在底层苦苦挣扎。她们错了。
我只是在人间，体验生活。现在，体验结束了。1于薇把菜单推到我面前。“陈宴，你点吧。
”她的手指甲做得很好看，粉色的，上面还有小珍珠。指尖点在菜单上，
正好是一道澳洲龙虾。价格后面跟了四个零。我把菜单推了回去。“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东西。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
“这家餐厅是我闺蜜佟瑶推荐的，说是全市最好的西餐厅。”“她说，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
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钱。”我没说话，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水有点凉。
于薇叹了口气，把菜单合上了。“算了，就点两个牛排套餐吧。”她像是做了多大让步一样。
服务员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甘心。“你们这儿的招牌是什么？
”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女士，我们今天刚到了新鲜的蓝鳍金枪鱼大腹，
还有A5级的神户牛排……”于薇的眼睛亮了。她看向我，那眼神像是在问，也像是在逼我。
我把手揣进兜里，摸了摸手机。没抬头。“就刚才说的套餐吧，谢谢。”服务员的微笑不变，
但眼神在我身上多停了半秒。转身走了。空气瞬间就冷下来了。于薇不说话，
低头搅着自己杯子里的柠檬片。一下，又一下。“陈宴，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她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毕业也一年了，工作……就一直那样吗？
”她说的“那样”，是指我每个月八千块的工资。在我们这个一线城市，八千块，
确实不算什么。够我一个人活着，但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挺稳定的。”我说。她笑了，
有点自嘲。“是啊，稳定，稳定得一眼就能望到头。”“佟瑶都换了三个包了，香奈儿的。
”“我呢？我上次买个一千块的包，你都说了我半天。”“那个包是假货。”我提醒她。
“假货怎么了？我乐意！”她的声音一下就高了。周围有人看过来。她赶紧压低了声音，
脸上有点挂不住。“你就是小气，你就是没本事。”我看着她。于薇长得很好看，
不愧是当年的校花。皮肤白，眼睛大，生气的时候嘴唇会微微撅起来。以前我觉得那是可爱。
现在，我只觉得吵。牛排上来了。她低着头，用刀叉狠狠地切着盘子里的肉。
发出的声音有点刺耳。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的冰立刻融化了。
“喂，江哲？你到了？”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嗯嗯，我们在靠窗的位置，你进来就能看到。
”我握着刀叉的手停住了。江哲。她的“男闺蜜”。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潮牌，
头发梳得油亮的男人走了过来。江哲。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上面印着奢侈品的go。
“薇薇，等久了吧？”他很自然地坐到了于薇旁边，看都没看我一眼。“没有啦，
我们也刚到。”于薇的笑容能掐出水来。江......哲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给你的，
上次你不是说这个色号断货了吗？我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于薇惊喜地叫了一声，
打开盒子。一套口红。价格我认识，五位数。“谢谢你啊江哲，你对我最好了！
”她拿起一支，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涂。涂完了，还凑到江哲面前。“好看吗？
”江哲笑着点头。“好看，你涂什么都好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我像个透明人。
江哲这才终于把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审视和轻蔑。“这位就是陈宴吧？
薇薇经常跟我提起你。”他伸出手。我没动。他也不尴尬，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菜单。
“就吃这个啊？薇薇，这家店的龙虾才是一绝，你怎么不点？”于薇看了我一眼，委屈地说。
“陈宴说太贵了。”江哲“哈”地笑了一声。“兄弟，追女孩子不能这么小气的。
”他打了个响指，把服务员叫过来。“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菜都上一遍，记我账上。”说完，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桌上。动作很潇...洒。他对我说：“这顿我请了，
别客气。”那语气，像是在施舍。我看着于薇。她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反而带着一丝炫耀和得意。好像在说：你看，这才是男人。我突然觉得，盘子里的牛排，
一点味道都没有了。2江哲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这三年来，他像个幽灵，无处不在。
于薇的手机里，和他的聊天记录，比跟我的多。她的朋友圈里，十张照片，有八张是他拍的，
或者有他出镜。我第一次提意见的时候。于薇正在敷着面膜，看江哲给她发来的搞笑视频。
笑得花枝乱颤。我说：“你能不能跟他保持点距离？”她把面膜揭下来，奇怪地看着我。
“你说江哲？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们认识十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他半夜十二点给你打电话，一聊就是一个小时。”我说。“他知道你所有护肤品的牌子，
我不知道。”“上次你生理期，给他打电话让他送红糖水，而不是给我。
”于薇的脸拉了下来。“那不是因为你加班吗？江哲正好有空。”“我们是纯友谊，
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再说了，他有女朋友的。”她说他有女朋友。但我从没见过。
江哲的朋友圈干净得像个营销号，除了车，就是表。偶尔有几张合影，
身边的女孩换得比我换衣服还勤。于薇说，那是他妹妹，他表妹，他发小。反正不是女朋友。
大二那年，我们学校搞校庆晚会。于薇是主持人，要穿晚礼服。她说她看中了一条裙子，
有点贵。我把我两个月的生活费都取了出来，陪她去买。到了店里，那条裙子要六千块。
我当时卡里只有五千。场面有点尴尬。我正准备给家里打电话。于薇的手机响了。是江哲。
她开了免提。“薇薇，在哪儿呢？”“我在逛街呢，看中一条裙子，好喜欢。
”“喜欢就买啊。”“太贵了啦，陈宴他……”她话说了一半，停住了。但意思很明显。
电话那头的江哲笑了。“地址发我，我给你送过去。”他说的是“送”，不是“借”。
半个小时后，江哲开着他的宝马Z4停在店门口。刷卡，签字，一气呵成。
然后把裙子递给于薇。“去试试，肯定好看。”于薇接过裙子，开心地去试衣间了。
店里只剩我和江哲。他靠在柜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我摇了摇头。
他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雾喷在我脸上。“兄弟，你这样不行啊。”“薇薇是需要人宠的，
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有时候，得认清现实。”我看着他。“我跟于薇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操心，是提醒。”“我跟薇薇是朋友，
我不想看她受委...屈。”那天晚上，于薇穿着江哲买的裙子，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所有人都说她好美。她在台上感谢了很多人。老师，同学，学生会。没有提我。晚会结束后，
我看见她和江哲站在一起。江哲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个人靠得很近，在说话。
于薇笑得很开心。我一个人站在礼堂的阴影里。手里的那五千块钱，攥得有点出汗。后来，
这样的事越来越多。于薇想去旅游，我说我没时间，要打工。转眼，她就和江哲去了三亚。
发回来的照片里，她穿着比基尼，笑靥如花。江哲在她旁边，给她涂防晒霜。她过生日，
我用**的钱给她买了一条项链。一千多块，是我当时能拿出的所有。她收下了，
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头戴上了江哲送的卡地亚手镯。我问她：“于薇，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总是有理由。“江哲就是我哥们儿，你别多想。”“他家有钱，送点礼物怎么了？
你太敏感了。”“你对我好，我知道。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限制我交朋友吧？”慢慢地，
我不再问了。我只是看着。看着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江哲的一切。车接车送，名牌包包，
昂贵的晚餐。而对我，她越来越不耐烦。嫌我穿的衣服没品位。嫌我带她去的馆子太廉价。
嫌我不能像江哲一样，随叫随到，挥金如土。她好像忘了。当初在大学社团招新，
她被几个小混混纠缠。是我冲上去，挨了两拳，把她护在身后。她也忘了。
她考研压力大到崩溃，在图书馆哭。是我陪着她，一整晚一整晚地不睡，给她划重点，
讲习题。她更忘了。刚在一起的时候，她靠在我怀里说。“陈宴，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
我只要你。”现在，这些话，都成了笑话。她不是不记得。她只是不在乎了。因为她觉得，
她遇到了“更好”的。虽然那个“更好”的，名义上，只是她的男闺蜜。3从西餐厅出来，
于薇上了江哲的车。她甚至没问我怎么回去。宝马Z4的引擎轰鸣了一声，消失在夜色里。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路边。晚上的风有点冷。我拿出手机，叫了辆车。车来了，
是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司机恭敬地为我打开车门。“陈总，回哪个家？”“回云顶天宫。
”我说。云顶天宫是我在市中心的一套顶层公寓。360度环绕视野，
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我跟于薇说，我跟人合租在郊区的一个老破小。她信了。
一次都没去看过。回到家，我脱掉身上这件穿了三年的外套。扔进垃圾桶。然后走进浴室，
冲了个澡。热水从头顶淋下来，稍微驱散了一些寒意。我在想，这三年，到底算什么。
一场角色扮演游戏？还是一个大型社会实验？实验的结论很清晰。人性，经不起考验。
尤其是在金钱面前。我擦干身体，换上丝绸睡袍。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
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车流像金色的河。不远处，最亮的那栋楼，是我家的产业。我拿起手机。
打开了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是我三年前的照片。剪彩仪式，商业晚宴，财经杂志封面。
照片上的我，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和今天晚上那个，连一份龙虾都点不起的男人，
判若两人。三年前，我爸跟我说。“儿子，钱能买到很多东西，但买不到真心。
”“你去过一段普通人的日子，看看没有陈家继承人的光环，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感情。”于是，我成了陈宴。一个家境普通，长相还行，
在一家小公司上班的普通人。然后，我遇到了于薇。我一度以为，我找到了。现在看来，
我爸说得对。手机震了一下。是佟瑶发来的微信。于薇的闺蜜。“陈宴，在吗？”隔着屏幕，
我都能想象出她那副虚伪的嘴脸。我没回。她又发来一条。“今天晚上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薇薇她没有恶意的。”“江哲那个人就是爱显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点了根烟，
看着窗外。过了几分钟，她发来了重头戏。“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觉得你和薇薇可能真的不太合适。”“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薇薇她条件那么好，
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你爱她，就应该为她着想，对吧？”我笑了。说得真好听。
为她着想，就是让我主动退出。“你也别怪薇薇现实，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她昨天还跟我说，其实她心里是有你的，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她说，
要是你也能像江哲那么有钱就好了。”我弹了弹烟灰。最后，她发来一张截图。
是她和于薇的聊天记录。于薇：“瑶瑶，我今天真的好失望。陈宴他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佟瑶：“早就跟你说了，这种男人靠不住。
”于薇：“可是我们毕竟三年了……”佟瑶：“三年算什么？你看看江哲对你多好。
要不你跟陈宴先别分，把他当备胎吊着，一边跟江哲多接触接触？
”于薇：“这样……不太好吧？”佟瑶：“有什么不好的？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万一江哲那边不成，你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于薇：“……你说的有道理。”截图下面，
是佟瑶发来的最后一句话。“陈宴，你自己看看吧。薇薇也很为难。”“我劝你大度一点，
别耽误她。”我看着那句“把他当备胎吊着”。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散了。
我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回了她两个字。“好的。”那边，
佟瑶可能没想到我回得这么干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你能想通就好，你是个好人。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好人？我不想当好人了。我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
给自己倒了一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像血。我给我的助理，秦秘书，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老板，您有什么吩咐？”秦秘书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专业。
“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江哲，一个叫佟瑶。”“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家庭背景，
社会关系，财务状况，所有。”“好的，老板。”“还有，”我顿了顿，“准备一套西装，
我明天要用。”“品牌有要求吗？”“最高端的那个。”我说，“我要去参加一场，
盛大的告别仪式。”电话那头，秦秘书沉默了片刻。“明白。明天早上九点前，送到您府上。
”挂了电话。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游戏，该结束了。4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那份月薪八千的工作，是我让秦秘书随便找的。为的，就是演戏演**。现在，没必要了。
早上八点半，门铃响了。秦秘书亲自带着一个团队等在门口。首席造型师，顶级裁缝，
还有一个专门负责配饰的顾问。“老板，早上好。”秦秘书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
向我鞠了一躬。我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公寓里瞬间忙碌起来。裁缝给我量了尺寸。
造型师开始打理我的头发。配饰顾问在我面前摊开一个盒子，里面是几十块顶级腕表。
百达翡丽，江诗丹顿，理查德米勒。我随手挑了一块。“就这个吧。
”秦秘书递过来一个平板。“老板，您要的资料。”我接过来。江哲。
父亲是**的副总，一个不大不小的中层管理。家里有点小钱，但远算不上豪门。
他开的那辆宝马Z4，还是贷款买的。名下没什么资产，信用卡倒是有几笔大额欠款。
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佟瑶。普通工薪家庭出身。在一个三流投行实习，一直想转正。
业绩平平，全靠巴结上司。有点意思的是，她的上司，正好是我一个发小的手下。
我把平板还给秦秘书。“**的业务，跟我们有合作吗？”“有的，老板。
”“他们是我们的下游供应商之一，主要负责原材料的初级加工。”“合作了五年，
一直想进入我们的核心供应链，但技术不过关。”“他们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下个月。”“通知下去，合同到期后，不再续约。”“另外，放个风声出去，
就说**的产品质量有问题，我们要全面终止合作。”秦秘书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好的，老板。需要我做得更彻底一点吗？比如，让其他合作方也……”“不用。
”我打断她，“做得太明显，就不好玩了。”我要的，不是让他们立刻破产。
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一点点崩塌。那种恐惧和绝望，才最有意思。
“佟瑶那边呢？”“她实习的那家投行，叫什么？”“辉煌资本。”“他们的A轮融资，
是我们集团旗下的风**司领投的。”“很好。”我笑了。“给辉煌资本的CEO打个电话。
”“就说，他们公司有个叫佟瑶的实习生，我看她很不顺眼。”“你知道该怎么说。
”秦秘书心领神会。“明白。她今天，就会收到辞退通知。”“最后，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型已经做好，西装也换上了。手工定制的意大利面料，
完美贴合我的身形。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帮我准备一份礼物。”“要特别一点。
”“您有什么想法？”“把我和于薇在一起这三年，我为她花的所有钱，都列一张清单。
”“每一笔，都要清清楚楚。”“从第一顿饭，到最后一张电影票。”“精确到分。
”“然后，用最漂亮的信封装起来。”“我要亲手送给她。”秦秘书愣了一下。随即，
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老板，您还是这么有仪式感。”“我马上去办。
”团队的人已经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公寓里又恢复了安静。我走到窗边，
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西装笔挺，眼神冷漠。这才是真正的我。陈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陈宴。那个穿着廉价恤，为了省钱吃了一个月食堂的傻小子。那个在于薇面前，唯唯诺诺，
不敢大声说话的男朋友。昨天晚上，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家，
他连龙虾都点不起的西餐厅里。手机响了。是于薇。我没接。她又发来微信。“陈宴，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跟江哲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
”“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请你。”我看着那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才想起来找我？晚了。我回了她一条。“好啊，在哪儿？”她立刻回了过来，
带着一丝雀跃。“你来定，你想吃什么都行。”“那就……昨天的西餐厅吧。
”“我有点想尝尝，他们家的龙虾了。”5于薇没有怀疑。她大概以为，
我只是想找回点面子。甚至可能觉得，我为了哄她开心，要去“大出血”一次。
她在电话那头娇笑着。“好啊，那我马上订位子。”“陈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挂了电话。没有一丝波澜。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见她。她给我发信息，我会回。
打电话，我也会接。语气和往常一样。这让她很安心。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她和江哲，
依然每天聊得火热。佟瑶，也依然在给她当“爱情军师”。只是佟瑶最近有点烦。
她被公司辞退了。毫无理由，没有任何征兆。人事只跟她说，她不符合公司的企业文化。
她打电话跟于薇哭诉。于薇安慰她，说肯定是她那个变态上司公报私仇。然后，
于薇给我打了电话。“陈宴，瑶瑶失业了，心情不好。”“你不是认识人多吗？
能不能帮她找个工作？”语气理所当然。**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的云。
“我试试吧。”我说。“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啊！”“瑶瑶是我最好的闺蜜，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好，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秦秘书敲门进来。
“老板，**的股价，今天已经跌停了。”“他们的董事长，江哲的父亲，
托了好几层关系，想约您见一面。”“不见。”“告诉他，想见我，让他自己想办法。
”“好的。”“另外，您让我准备的清单，已经做好了。”秦秘书递给我一个精致的信封。
火漆印，上面是陈家的徽章。我打开看了一眼。很长。从三年前食堂里的一碗麻辣烫，6块。
到上个月她看中的一双鞋，1899块。每一笔，都记录在案。最后的总金额，
是一个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的数字。三十七万八千六百五十二块四毛。对于普通人来说，
这是一笔巨款。对于我来说，九牛一毛。但意义不一样。这是我这三年的“感情投资”。
现在，我要连本带利，收回来。“很好。”我把信封收起来。“老板，还有一件事。
”秦秘书说，“于**那边，好像在准备她的生日宴。”“时间，就在三天后。
”我愣了一下。生日。我差点忘了。往年，她的生日，都是我最头疼的时候。
要提前一个月开始攒钱，准备礼物。还要想办法给她惊喜。但每一次，她好像都不是很满意。
不是嫌礼物不够贵，就是嫌排场不够大。我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确实是三天后。说曹操，
曹操到。于薇的电话又打来了。“陈宴，你周末有空吗？”“我生日，你忘了吧？”“没忘，
记得呢。”我说。“那……礼物呢？”她试探着问。“准备好了。
”“保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她立刻开心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我跟你说，
我这次生日准备大办一下。”“在‘星光’KTV，包了最大的那个包厢。
”“到时候我的朋友，佟瑶，江哲，他们都会来。”“星光”KTV。我知道那个地方。
本市最顶级的娱乐会所。最大的包厢，一晚上的最低消费是六位数。“行啊，挺好。”我说。
“那个……包厢的钱，江哲已经付了。”她小心翼翼地说。“他说，就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不会生气吧？”“不生气。”我笑了，“他有心了。”“挺好的，省得我花钱了。
”电话那头的于薇，似乎被我这句话噎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陈宴！你怎么能这么想！
”“这是我二十三岁的生日，很重要的一次！”“江哲已经付了包厢费，你作为我男朋友，
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那你想要什么表示？”“我不管，
反正你到时候得给我一个惊喜。”“不能比江哲的差！”“否则，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她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夕阳正沉下去。
把天边染成一片诡异的红色。生日宴。KTV。所有的人都在。多好的一个舞台啊。
我拿起内线电话。“秦秘书，进来一下。”秦秘书很快推门进来。“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