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翠安像被人掐住喉咙般,脸色煞白。
“且你该看到陛下对我有兴趣。”
苏眠再次开口,提起皇上,果然看见翠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翠安瞪圆了眼睛,捏紧了帕子,苏眠竟敢威胁她?
呵!区区一个四等宫婢而已!
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翠安死瞪着苏眠,胸口一下下鼓动。
看着苏眠颊上露出的白皙,翠安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恨不得甩她两巴掌。
可就在苏眠平静的回视中,竟没由来的又后退一步。
听见寝宫传出的调笑声,翠安狠狠剜了苏眠一眼。
“贱蹄子,你还做得了疏影轩的主?不自量力!”
翠安冷哼一声,又立刻敛眉低首,弯着腰,小跑着进去伺候。
苏眠攥紧衣裙的手缓缓松开,好歹是唬住了。
还来不及喘口气,忽听耳边“滋啦滋啦”的声响。
转头一看,原来是药溢了出来。
急忙把药倒出来,灭了炭火。
“熬好了?”
翠月打着哈欠走过来,接过苏眠刚熬好的药。
又见院子里站着皇帝的御前侍卫,心中大喜。
看都不看苏眠一眼,忙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没你的事了。”
见翠月端着药离开,苏眠不由得舒了口气,但心中的忐忑却并没有消散,心里反而一紧。
看皇上的样子,应是对自己感兴趣的。
可怎么办呢?
回到后院,苏眠看着自己映在水桶里的倒影,不小心咬破了唇。
“糟糕!怎么露馅了?!”
这下眉头拧得更紧,“看来疏影轩是不能待了。”
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小荷包,里面是鸡蛋大小的一枚玉长命锁。
这长命锁本应给弟弟留下,可进宫前,母亲硬是塞给她。
万一遇到要紧的时候,她又身无长物,有这个玉锁打点总比没有强。
内务府的赵公公为人和善,也好说话,资历又很高。
且他很喜欢自己的长命锁。
只是这是母亲所赠,自己实在舍不得,才婉拒了。
苏眠握紧了荷包,眸色一沉,下定了决心。
若真被皇帝看上,恐怕这辈子都出不了宫。
母亲病弱,弟弟年幼,可怎么办呢?
且柳妃本就嫉妒心强,她会不会被皇上临幸且两说。
说不得自己连疏影轩都走不出去。
苏眠深吸一口气,“罢了,待会儿寻个空,去找一趟赵公公,只要能出疏影轩,哪怕被调到浣衣局呢,苦些累些,总比一辈子出不了宫强!”
寝殿
萧衍随意歪在榻上,柳妃则坐在萧衍脚边,任由身上的雪衣覆住龙靴。
枕在萧衍大腿上,夹着嗓儿撒娇。
“皇上,您这么久不来,人家都想出病了。”
“哦?想出病了?”萧衍眸色玩味,睨着柳妃。
柳妃红着脸,我见犹怜的抬眸,见萧衍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唇角似笑非笑刻着七分慵懒,却又带着三分恨死人的薄情,更是瞧得她心尖儿发颤。
遂更软了身子,拉着萧衍的手往自己胸口去。
“不信皇上摸摸?”
萧衍轻嗤一声,微扬的眼尾带着一抹凉薄,不着痕迹的抽出手,端起茶盏。
萧衍二十有五,在前朝总是深沉难测,但在后宫时,却风流肆意,赏罚随心,但从不走心。
嫔妃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堆玩意儿罢了。
“方才熬药的宫婢,叫什么?”
柳妃咬着唇,心里警铃大作。
怎么问起苏眠?
难不成陛下看上那**?
该死!
萧衍见柳妃不答,幽深的眸子渐渐酝着风雪。
眉头微紧,再开口便带着冷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