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沉默的惊雷**下午三点，窗外的雨下得有些大，
灰蒙蒙的天色压得人喘不过气。助理小陈站在我面前，浑身紧绷得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他低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我是什么择人而噬的野兽。
那份密封的文件袋已经被我拆开，几张轻飘飘的A4纸散落在桌面上，
却重得像是能压垮这栋摩天大楼。「傅总，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加急做的三次比对。」
小陈的声音有些发颤，「样本分别送去了三家不同的机构，结果……完全一致。」我没说话，
只是伸出手，指尖在「排除」那两个字上轻轻摩挲。纸张很粗糙，带着打印机特有的温热，
但在我指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神经末梢，疯狂地钻进我的心脏。
哪怕我有万贯家财，哪怕我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哪怕所有人见了我都要恭敬地叫一声「傅先生」，此刻的我，
也不过是一个被戴了五年绿帽子的可怜虫。「乐乐……那孩子最近怎么样？」我开口，
声音嘶哑得像是在砂纸上磨过。「小少爷……不，乐乐最近在学钢琴，
乔**给他请了一位名师，据说是……宋致远先生推荐的。」宋致远。听到这个名字，
我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有些渗人。他是我的资助对象，
也是乔若薇所谓的「男闺蜜」，更是我曾经最信任的艺术顾问。我花钱捧红了他，
让他从一个落魄画家变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艺术新星。我甚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
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照顾」。他们不仅照顾了彼此的身体，
还顺便「照顾」出了一个五岁的儿子，让我这个冤大头替他们养了整整五年。「傅总，
需要现在去……摊牌吗？」小陈小心翼翼地问。我抬起头，视线穿过巨大的落地窗，
看着这座被雨水冲刷的城市。CBD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显得光怪陆离，
像极了人心那层看不透的伪装。摊牌？不，那是莽夫才做的事。那是无能者的咆哮。
对于乔若薇和宋致远这样的人，直接揭穿真相太便宜他们了。我要做的，
不是撕破脸皮的争吵，而是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切割，是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粉身碎骨。
我要收回我给予的一切，包括尊严，包括体面，包括未来。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
的一声点燃。蓝色的火苗在空气中跳跃，映照着我眼底冰冷的杀意。「小陈，」
我淡淡地吩咐，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通知法务部，拟定一份资产重组协议。
另外，帮我查一下宋致远最近那个画展的投资方是谁。」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点。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傅砚辞给出去的东西，随时都能连本带利地收回来。而且，
利息会高到他们用命都还不起。「对了，」我看着手中渐渐燃尽的鉴定书一角，
「今晚的晚餐照常。告诉乔若薇，我有『惊喜』要给她。」
---###**02.完美的演技**回到家的时候，别墅里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奶油香气，混合着昂贵的香薰味道，是我曾经最眷恋的家的味道，
现在闻起来却令人作呕。「老公，你回来啦！」乔若薇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扑了过来。
她穿着那件我上周刚从巴黎给她带回来的真丝睡袍，V领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伪素颜妆，笑容甜美得无懈可击。如果是以前，我会顺势搂住她的腰，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听她叽叽喳喳地说这一天的琐事。但今天，看着她这张脸，
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她和宋致远在床上翻滚的画面，是她对着宋致远撒娇的样子，
是他们背着我嘲笑我是个傻大款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不动声色地侧过身，
假装换鞋，避开了她的拥抱。「怎么了？」乔若薇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下一秒就能掉下泪来，「是不是公司太忙了？你看你，
脸色这么差。」她伸出手，想要帮我解领带。那只手纤细**，指甲上做着精致的美甲，
上面镶嵌的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记得，做这一次指甲要花掉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
我不着痕迹地挡开她的手，自己扯松了领带，声音淡漠：「有点累。乐乐呢？」
「乐乐在楼上练琴呢，致远……哦不，宋老师正在指导他。」乔若薇说到「致远」两个字时，
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没能逃过我此刻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原来，
他就在楼上。在这个我花了两亿买下的豪宅里，睡着我的老婆，教着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花着我的钱，享受着我提供的一切。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心理素质。
这是何等的**，才能做到如此坦然？「老公，那个……」乔若薇挽住我的手臂，
胸口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胳膊，声音变得软糯，「我弟弟小杰看中了一辆跑车，
这不马上要毕业了嘛，他说想要个礼物。也不贵，就三百多万，你能不能……」三百多万。
在她嘴里，就像是三块钱一样轻松。乔家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高中都没读完，
整天游手好闲，除了泡吧就是飙车。这两年，他撞坏的豪车没有五辆也有三辆，
每一次都是我跟在**后面赔钱擦**。我看着乔若薇那张充满期待的脸，突然觉得很有趣。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个没有脾气的提款机？「若薇，」我勾起嘴角，
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你知道吗？公司最近资金流有点紧。」
乔若薇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怎么会？傅氏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老公，
你是不是不舍得给小杰买啊？他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没说不买。」我打断了她的话，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稍微重了一些，看着她吃痛皱眉的样子，
我心里的暴戾得到了一丝缓解，「三百多万而已，算什么？」「真的？」
乔若薇立刻转怒为喜，想要凑过来亲我。我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冰块撞击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既然要送，就送个大的。」我摇晃着酒杯，
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她，「我打算把你名下的那套海景别墅，过户给小杰，作为毕业礼物。
另外，再给他两千万创业基金。怎么样？」乔若薇彻底惊呆了。她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
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头：「老公，你……你说真的？海景别墅？两千万？」「当然。」
我仰头饮尽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是一把火烧进了胃里，「不过，
为了公司的账目好看，需要你签几份文件。毕竟那是婚内财产转移，得走个正规流程。」
「签！我签！老公你太好了！」乔若薇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看着她贪婪的样子，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签吧。那不是什么赠予协议，
那是一份附带了巨额连带债务的担保合同。那套海景别墅，我已经抵押给了**，
而那两千万的「创业基金」，更是这笔债务的诱饵。只要她签了字，乔家这群吸血鬼，
下半辈子就准备在躲债和牢狱中度过吧。楼上突然传来了钢琴声，是那首《致爱丽丝》。
多么讽刺。「走吧，」我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袖口，
「上去看看我们的『大艺术家』和『好儿子』。」
---###**03.楼梯口的修罗场**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铺着厚重的羊毛地毯，
每走一步都悄无声息。越靠近琴房，那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就越清晰。除了琴声，
还夹杂着男人低沉的笑声和孩童稚嫩的撒娇声。「爸爸，我弹得对不对？」那是乐乐的声音。
这一声「爸爸」，叫得我脚步一顿，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这五年，
他从未这样亲昵地叫过我。每次见到我，他总是怯生生地躲在乔若薇身后，
眼神里带着疏离和畏惧。我一直以为是我工作太忙，不够亲切，为了讨好他，
我买光了玩具店的**版，甚至推掉几亿的合同陪他去游乐园。原来，不是我不够好，
而是血缘这种东西，真的骗不了人。他叫宋致远爸爸，叫得那么自然，那么顺口。
「乐乐真棒，这遍弹得很有感情。」宋致远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子文艺青年的慵懒和自得，
「比你那个只会赚钱的『假爸爸』强多了。记住，艺术是高贵的，铜臭味是低俗的。」「嗯！
我才不要像他一样满身铜臭味呢！妈妈说他就是个暴发户，根本不懂欣赏！」那一瞬间，
我站在门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暴发户。不懂欣赏。这就是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
我傅砚辞，名校双学位毕业，傅氏集团掌舵人，为了捧红宋致远，
我砸钱办画展、买通评委、请媒体造势，硬生生把他的几幅涂鸦炒成了天价。现在，
在他们嘴里，我成了满身铜臭味的暴发户？门虚掩着，透过缝隙，
我看到宋致远正抱着乐乐坐在琴凳上，他的手覆在乐乐的小手上，动作亲昵得刺眼。
乔若薇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她越过我，直接推门而入。「你们爷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乔若薇娇嗔地走过去，手自然地搭在宋致远的肩膀上，那个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若薇，
你来了。」宋致远抬头，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
他的手甚至悄悄在乔若薇的腰上捏了一把。这一幕，就像是一张全家福。而我，
是那个多余的相框，仅仅是为了保护他们不散架而存在的。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
推门而入。「聊得这么开心？」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僵住了。
宋致远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从琴凳上站起来，
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砚辞，你回来了。我正在给乐乐纠正指法。」
乔若薇也有些慌乱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口：「是啊老公，宋老师教得可认真了。」
我没看乔若薇，径直走到宋致远面前。他比我矮半个头，虽然穿着昂贵的手工衬衫，
但在我面前，依然透着一股子底气不足的虚浮。那是长期依附于人生存的寄生虫特有的气质。
「宋老师辛苦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脸色微微发白，
「这双手可是艺术家的手，要好好保护。万一哪天断了，可就弹不了琴，也画不了画了。」
宋致远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只能干笑道：「砚辞说笑了。」「对了，」我转过身，
目光落在乐乐身上。那个孩子正躲在宋致远身后，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乐乐，
刚才那首曲子弹得不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两指夹着，递到宋致远面前，
「这是这节课的学费。密码是乐乐的生日。」宋致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这是在羞辱他。把他当成一个按时计费的打工仔。「砚辞，我们之间谈钱就俗了……」
他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拿着。」我声音骤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不清不楚的人情债。」宋致远的手颤抖了一下，
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张卡。贪婪战胜了尊严，这是他这类人的通病。我看在眼里，
满是讥讽。拿吧。这张卡关联的账户，已经被我也列入了那份资产重组的名单里。
你花的每一分钱，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成为送你进监狱的证据。
非法侵占、商业诈骗……宋致远，希望你在牢里，也能保持这份艺术家的清高。
---###**04.贪婪的无底洞**晚餐桌上，气氛诡异得和谐。
乔若薇因为我要给乔杰买车买房的许诺，显得格外殷勤，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
乐乐则因为宋致远在场，难得地没有闹脾气，乖乖地吃着饭。而宋致远，作为「家庭教师」
被留下来吃饭，坐在我对面，眼神时不时地飘向乔若薇，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
在我的余光里一览无余。「老公，」乔若薇放下筷子，试探着开口，
「过几天就是我和你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了，我想……我想办个大点的Party，
就在家里的花园办，请些朋友来热闹热闹，好不好？」五周年。是啊，我当了五年的冤大头。
「好啊。」我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五分熟的牛肉渗出血水，像极了某种预兆，「你想请谁？」
「就请些亲戚朋友，还有圈子里的人嘛。对了，致远最近画展很成功，
我想让他也来帮我设计一下场地的布置，更有艺术感。」乔若薇迫不及待地把宋致远拉进局。
「没问题。」我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既然是五周年，那就大办。
不仅要请朋友，还要请媒体，请商界的合作伙伴。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对你有多好。」
乔若薇眼睛一亮：「真的吗老公？那太好了！我要穿那件ElieSaab的高定！」
「买。」我吐出一个字。「我还要那套蒂芙尼的珠宝！」「买。」「那我弟弟……」
「让他也来。正好把过户手续在宴会上办了，算是双喜临门。」我微笑着看着她，
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乔若薇激动得脸颊绯红，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拥有财富、地位、宠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懂情趣的情人。她以为自己站在了人生巅峰。
却不知道，那是悬崖边。只有宋致远，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砚辞，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吗？搞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影响不好？」
到底是做贼心虚，他比乔若薇那个蠢货敏感得多。「致远多虑了。」我端起红酒杯，
朝他举了举，「正是因为忙，才需要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冲冲喜。而且，
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在宴会上宣布。」「什么决定？」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神秘地笑了笑：「关于傅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决定。」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
瞬间在餐桌上炸开。乔若薇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她猛地转头看向乐乐，
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傅氏集团的继承人？那是千亿级别的财富！
如果是乐乐继承……那岂不是等于她和宋致远继承了？宋致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盯着我，仿佛在确认我是不是疯了。「乐乐也不小了，」
我看着那个还在跟鸡翅较劲的孩子，语气慈爱，「是时候让他接触一下家族的事业了。
这次宴会，就是他正式亮相的好机会。」「太好了！老公你终于想通了！」
乔若薇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乐乐肯定会很争气的！」
我看着这对男女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的冷笑越来越盛。是啊，是该亮相了。
我会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所谓的「继承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会让亲子鉴定的结果，
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我会让那份资产**协议，变成你们所有人的催命符。这一夜，
注定有人要做美梦，有人要磨刀。---###**05.布局与诱饵**第二天一早，
我刚到公司，法务总监老赵就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走了进来。他是跟随我父亲多年的老人，
也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昨晚我给他发了那条微信后，他连夜赶出了方案。「傅总，」
老赵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这虽然能让他们身败名裂，
但对公司的股价也会有一定影响，甚至可能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股价跌了可以再涨，
毒瘤不除，傅氏早晚要完。」我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那是一份极其复杂的股权**与债务剥离方案。
方案的核心很简单：我会成立一家新的空壳公司，
将傅氏集团名下几个负债累累、即将爆雷的子公司打包进去。然后，
我会把这家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和主要控股人，变更到乔若薇和乔杰的名下。表面上看，
他们获得的是价值几十亿的「资产」。实际上，
他们背负的是数百亿的隐形债务和即将面临的法律诉讼。「这家名为『云顶控股』的公司，
包装好了吗？」我问。「包装得很完美。」老赵点头，
「我们在海外注册了离岸公司进行交叉持股，账目做得非常漂亮，除非是顶级的审计团队，
否则看不出里面的窟窿。而且，我们特意制造了一些利好消息，
外界现在都以为这是一家独角兽企业。」「很好。」我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笔尖划过纸面，
发出沙沙的声响，「另外，关于宋致远那个画展的投资方……」「查到了。」
老赵递给我另一份资料，「宋致远工作室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其实是乔若薇。
她利用您的副卡，通过几家皮包公司，一直在给宋致远输血。也就是所谓的……洗钱。」
我看着账单上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数字。这五年，乔若薇从我这里挪用了将近三个亿。
而这三个亿，全部流向了宋致远，帮他买画、买奖、买豪宅、买跑车。用我的钱，
养我的情敌，还要给我生个孩子来继承我的家产。这不仅仅是贪婪，
这是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把这些证据全部固定下来。」我合上文件夹，眼神冷冽，
「不要打草惊蛇。等到宴会那天，连同亲子鉴定一起，送给警方。」「是。」老赵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傅总，那乔**那边……如果她签字的时候犹豫了怎么办？」
「她不会犹豫的。」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渺小的车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