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以为,七年的感情坚如磐石,直到那个暴雨夜,
我看见了她脖子上那个还没来得及遮掩的吻痕。她哭着求我,说那只是一次意外,
说她喝醉了,说她爱的人只有我。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痉挛般的恶心。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温柔得连我自己都害怕:「擦擦吧,妆花了就不漂亮了。」
在那一刻,那个深爱她的沈良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准备将她和那个男人,
连根拔起的复仇者。---###01.暴雨将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窗外的雨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脆响。
已是凌晨两点。我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没有开灯。指尖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
滚烫的烟灰落在我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尖锐的灼痛,但我没有动。这点痛,
比起我现在胸腔里翻涌的那个真相,简直不值一提。十分钟前,我的妻子姜以柔回来了。
她进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早已「熟睡」的我。她并没有开灯,
只是借着玄关微弱的地灯换了鞋。但我闻到了。即便她特意在楼下吹了很久的风,
即便她喷了那款我最喜欢的「无人区玫瑰」香水,试图掩盖一切。
但那种混杂着男士古龙水、酒精,以及某种令我作呕的腥甜气息,依旧像一条冰冷的蛇,
顺着我的鼻腔钻进肺腑,绞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那款古龙水我认识,是「蔚蓝」。
我不这用个牌子。但我知道谁用。顾池。她那个所谓的「职场导师」,
她口中那个「温文尔雅、亦师亦友」的投资人。卧室的门轻轻关上了,
紧接着传来了浴室的水声。她在洗澡。洗得很急,很用力。我仿佛能透过墙壁,
看到她站在花洒下,拼命搓洗身体的样子。她在洗掉什么?是顾池留下的指纹?
还是那种肮脏的体液?我站起身,僵硬的关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只要我现在拧开门,冲进去,
我就能撕开这一切的伪装。但我停住了。七年的婚姻,让我太了解姜以柔了。
如果我现在冲进去,她会哭,会闹,会编造出一千个理由。她会说那是应酬时不小心沾上的,
会说我疑神疑鬼,甚至会倒打一耙说我不信任她。没有实锤的指控,只是无能狂怒。
成年人的世界里,愤怒是最廉价的情绪。我要的不是歇斯底里的争吵,我要的是一击毙命。
水声停了。片刻后,姜以柔穿着睡袍走了出来。借着窗外的闪电,她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我,
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老公……你怎么没睡?」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下意识地拢紧了领口。那个动作,欲盖弥彰。我看着她,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平日里她最熟悉的宠溺笑容,尽管那笑容冷得像冰。「下雨了,腿有点疼,
起来坐会儿。」我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动作温柔地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我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滑过她的后颈。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一只受惊的猫,
肌肉紧绷到了极点。「怎么了?这么紧张?」我在她耳边低语,感受着她颈动脉剧烈的跳动。
「没……没什么,有点冷。」她躲开了我的触碰,眼神慌乱地游移,「我去吹头发。」
看着她仓皇逃进浴室的背影,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刚才那一瞬间,借着闪电的微光,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锁骨下方,那枚暗红色的、宛如吸血虫叮咬过的痕迹。那一刻,
我听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那是对我七年付出的宣判,也是对姜以柔未来的宣判。
---###02.潘多拉的魔盒姜以柔睡着了。或许是「运动」过量,
或许是心虚导致的精疲力竭,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我就躺在她身边,
听着她的呼吸声,却觉得自己像躺在一具尸体旁边。曾经,
我会觉得这呼吸声是世界上最安稳的催眠曲,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我轻轻起身,
动作轻柔得像是一个去给孩子盖被子的父亲。我绕到床的另一侧,
从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她的手机。iPhone14ProMax,
暗紫色的机身冰冷滑腻。密码我知道,是我的生日。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深情」人设。
甚至在一周前的结婚纪念日上,她还当着所有朋友的面,
深情款款地说:「我的手机永远对沈良不设防,因为我对他没有秘密。」
当时的朋友们一脸羡慕,我也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话剧,
唯一的观众就是我这个傻子。我输入密码,0520。屏幕解锁了。主界面很干净,
没有任何奇怪的APP,微信置顶是我,聊天记录里全是关心和撒娇。
如果是一个冲动的人,可能查到这里就安心了。但我不是。我是做网络安全的,
在逻辑缜密的代码世界里,任何伪装都会留下痕迹。我打开了她的「设置」,
点进了「屏幕使用时间」。在这深夜的三个小时里,除了微信,还有一个名为「夸克」
的浏览器占用率极高。但她在浏览器里并没有留下浏览记录。我退回主界面,
手指在屏幕上长按,进入了编辑模式。果然。在一个名为「办公软件」的文件夹深处,
有一个被隐藏的APP图标。那是一个伪装成计算器的私密相册软件。
这种软件我太熟悉了。表面上是计算器,只有输入特定的算式,才能进入真正的界面。
我试了我的生日,错误。试了结婚纪念日,错误。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我颤抖着手指,输入了另一个日期:1123。
那是顾池的生日。「咔哒」。界面跳转了,像是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缓缓打开。
相册里有两百多张照片,三十多个视频。最早的一张,是在半年前。背景是在顾池的办公室。
姜以柔坐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身上穿着职业装,但扣子解开了三颗,
眼神迷离而挑逗。顾池的手,放在她的腿上。照片的配文是:「谢谢顾总的私人辅导,
受益匪浅。」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那种生理性的反胃感再次涌上喉头。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入目。
酒店、车里、甚至……甚至有一次是在我家的厨房。那天我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她和顾池在厨房做饭?我记得那天,顾池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家里吃饭的。
我还傻乎乎地感谢他提携我的妻子。原来,在我为了那个家拼命工作的时候,
他们就在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享受着背德的**。视频里,
姜以柔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浪荡和臣服。
「顾总……你好厉害……比家里那个木头强多了……」「那个木头」。
这就是我在她心里的代号。我关掉了手机,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原处。我走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疯狂地冲洗着脸。镜子里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纸,
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沈良,你真可怜。沈良,你真可笑。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扭曲而狰狞。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追求**,那我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我会让这种**,变成你们终身难忘的噩梦。
---###03.影帝的诞生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
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姜以柔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早餐。
那是她最爱吃的西式早餐:全麦吐司,单面煎蛋,一杯温热的脱脂牛奶。「早安,老婆。」
我穿着围裙,站在餐桌旁,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那是我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小时才定格下来的表情。姜以柔显然有些意外,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老公,你怎么起这么早?今天不是周六吗?
」「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急事,我一会儿得去加班。」我把牛奶递给她,
目光在她脖子上那个被粉底遮盖过的位置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她接过牛奶,
眼神有些闪烁:「哦……辛苦了。那我今天去逛逛街,做个SPA。」「去吧,刷我的卡。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推到她面前,「最近你也挺累的,对自己好点。」
姜以柔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她走过来,抱住我的脖子,
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最爱你了!」她的嘴唇柔软温热,
但我却只感觉像被一条湿滑的蛞蝓爬过。我强忍着想把她推开的冲动,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看着她坐在对面,
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我做的早餐,甚至还在刷着手机——我知道,
她一定是在给顾池发消息,告诉他那个「傻瓜」去加班了,今天又是自由的一天。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K发来的消息。「沈总,定位发你了。
顾池的车停在希尔顿酒店地下车库,B区302。」我喝了一口黑咖啡,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我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老婆,」我突然开口。姜以柔手一抖,
叉子碰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怎……怎么了?」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
慢条斯理地切开盘子里的煎蛋,蛋液流了出来,鲜黄刺目。「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
下周是你生日。」我笑着说,「我想送你一份大礼。」姜以柔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什么大礼啊?保密吗?」「嗯,保密。」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眼神深邃,「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惊喜。」毕生难忘。
这是我的承诺。吃完饭,我换上西装出门。但我并没有去公司。车子驶出小区后,
我拐进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换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那是老K给我准备的。
我戴上鸭舌帽和口罩,驱车前往希尔顿酒店。猎杀时刻,开始了。
---###04.资产切割术复仇的第一步,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而是切断对方的退路。姜以柔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除了追求**,更因为她有底气。
这底气是我给的。这几年我的公司上市,身价倍增。作为我的妻子,
她名下有不少我不动产和基金。虽然大部分是婚后财产,但如果闹上法庭,按常规流程,
她至少能分走一半。拿着我的钱,去养那个小白脸?做梦。我把车停在酒店对面的咖啡厅,
透过玻璃窗盯着酒店大门,同时拨通了我的律师兼大学死党,张伟的电话。「老张,
帮我做个财产信托。」我开门见山。电话那头的张伟显然愣了一下:「信托?
你怎么突然想搞这个?是为了避税?」「为了离婚。」我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沈良,你认真的?你和姜以柔不是模范夫妻吗?」
张伟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她出轨了。」我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证据我已经拿到了一部分,还在收集更多。」「操!」张伟骂了一句脏话,
「这女人疯了吧?放着你这种金龟婿不要,去外面乱搞?」「别废话了。」
我打断了他的感叹,「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第一,我要把名下所有流动资金,
通过合法的商业投资渠道,转移到海外的壳公司,制造投资亏损的假象。」「第二,
我要把我名下的几套房产,以抵押贷款的形式套现,资金同样转走。」「第三,
起草一份婚内财产协议,内容要看起来是为了保护她,实际上是让她放弃核心资产的控制权。
」张伟是顶级的商业律师,他瞬间明白我想做什么。「你想让她净身出户?」
张伟吸了一口冷气,「这有点狠啊,而且操作难度不小,需要她签字。」「我会让她签的。」
我看着酒店大门口,那一对挽着手走出来的男女,眼神阴鸷,「现在的她,
正是愧疚感和安全感最爆棚的时候。只要我演得好,她什么都会签。」姜以柔和顾池上了车。
那是一辆保时捷911,顾池的车。姜以柔笑得很开心,整个人几乎挂在顾池身上。
那种发自内心的媚态,是我这几年从未见过的。我也曾见过她这样的笑容,
那是我们刚恋爱的时候。原来,爱真的会消失,或者说,爱只是转移了。「老张,
还有一件事。」我对着话筒说道,「帮我查一下顾池公司的账目。他是做风投的,
**底下绝对不干净。我要让他不仅身败名裂,还要牢底坐穿。」既然要动手,
就要斩草除根。我想让姜以柔知道,她以为的那个「高富帅」情人,在我面前,
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沈良,你变了。」张伟叹了口气,「变得让我有点害怕。
」「是被逼的。」我挂断了电话。车窗外,阳光明媚,刺得人眼睛生疼。我启动车子,
缓缓跟上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05.甜蜜的陷阱晚上回到家,
我带着一份拟好的文件和一束鲜花。姜以柔比我先到家。她显然刚洗过澡,换上了家居服,
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看到我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老公,
加班辛苦了。今天……还顺利吗?」她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发现她的行踪。「挺顺利的。」
我把花递给她,「路过花店,觉得这束百合很适合你,就买了。」
姜以柔惊喜地接过花:「谢谢老公!你真浪漫。」「还有这个。」
我把那份厚厚的文件放在茶几上。
姜以柔扫了一眼文件封面的大字——《家庭资产增值与风险隔离协议》。「这是什么?」
她有些疑惑。「你也知道,最近公司准备开展新业务,风险挺大的。」我解开领带,
坐到沙发上,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商场如战场,万一我输了,我不希望连累到你。」
我拉过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眼睛:「这份协议,
把我们名下大部分房产和存款都转到了你的名下,但是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来管理。这样,
就算我公司破产了,债权人也拿不走这些钱,咱们的后半生也有保障。」
姜以柔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听不懂复杂的金融术语,但她听懂了「转到你名下」这几个字。
「真的吗?老公,你对我太好了……」她感动得眼圈发红,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你看,
这就是人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智商会瞬间归零。「但是有个条件。」我话锋一转,
「因为是信托管理,所以如果你要动用大笔资金,或者离婚,这些资产会自动冻结,
并捐赠给慈善机构。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骗你的钱。」这是我在协议里埋的最深的一个雷。
所谓的「信托」,其实受益人条款里写得极其隐晦,
只有在婚姻存续期间且我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她才有分红权。一旦离婚,或者她有过错行为,
这份协议就会变成一张废纸,甚至会成为她背负巨额债务的锁链。
姜以柔根本没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在她看来,这是我给她的「保命符」,
也是我对她爱的证明。而且,她现在心里有鬼,正急需这种物质上的东西来填补安全感。
「我签!我当然签!」她拿起笔,迫不及待地在文件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落笔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现在,她名义上拥有了千万资产,实际上,
她已经一无所有。「对了,老公。」姜以柔签完字,像是想起了什么,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娇,
「下周顾总公司有个酒会,邀请我们就去参加。他说很欣赏你,想和你聊聊合作。」顾池?
邀请我?我心里冷笑。这哪里是想聊合作,这分明是想当面羞辱我,
享受那种「睡了你老婆还要和你称兄道弟」的变态**。「好啊。」我抚摸着她的头发,
眼神冰冷如刀,「我也正想见见这位顾总,好好……感谢他。」感谢他,
让我看清了这世界的肮脏。
---###06.鸿门宴酒会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私人会所。金碧辉煌的大厅,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流淌着昂贵的香槟味和虚伪的寒暄声。我挽着姜以柔入场。
今晚的她,盛装出席。一袭黑色的露背晚礼服,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是顾池最喜欢的风格。而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神色淡然。「沈总!
久仰大名!」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顾池端着酒杯,穿过人群向我们走来。
他三十五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确实是一副斯文败类的精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