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飞升失败，却意外继承了仙界第一破烂——负债累累的“天宫钱庄”。本想关门大吉，
却发现各路神仙都欠他钱。最强剑仙用本命飞剑抵债，丹道宗师拿九转金丹当利息。
更离谱的是，连魔尊都来贷款，说要搞“魔界经济改革”。当他终于清完负债，
准备功成身退时——天道突然降下法旨：“恭喜完成‘金融渡劫’，即刻飞升！
”林清玄看着手中算盘：“等等，我修的不是仙，是经济学？”---头痛。
像是被十万天兵天将挨个用锤子敲过，又像是被塞进老君炉里，
跟那泼猴一块儿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林清玄撑着仿佛要裂开的额头，勉强坐起身。
触手不是料想中自家洞府那温润的灵玉床沿，而是一种冰冷、带着奇异油腻感的木质纹理。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狼藉。蛛网从雕花木梁上垂落，颤巍巍地挂着积年的灰。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青石板地，缝隙里顽强地探出几丛枯黄的杂草。
几张歪斜的柏木长条凳胡乱堆在墙角，一张更大的柏木柜台横在屋子中央，
台面被磨得油光发亮，边缘却布满虫蛀的小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混合了朽木、尘土和某种……嗯，铜钱锈蚀的味道。
这里绝不是他的清修洞府，更不是飞升失败后该去的什么轮回池、寂灭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半旧不新的青色布袍，料子普通，针脚粗糙，绝非他惯穿的流光锦。
体内空空荡荡，那苦修三百载，已臻化境、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羽化登仙的浩瀚真元，
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缕微弱得可怜，约莫只有炼气初期水准的灵力，
在干涸的经脉里恹恹地流淌。飞升失败了。而且，失败得极其彻底，极其离谱。
记忆最后定格在那场声势浩大的九重雷劫。前八重，他凭借一身精纯修为和诸多护身法宝，
虽有损伤，却也勉强扛过。正当他凝聚全部心神，
准备迎接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心魔劫时……冥冥中，
似乎有一个毫无感情、冰冷如同金石摩擦的声音，
里响起：“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协议冲突……启动备用方案……资产转移中……”然后？
没有然后了。意识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再醒来，就在这儿了。“有人吗？
”林清玄试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无人应答。只有穿堂风掠过破败窗棂，
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他扶着柜台站起身，腿脚有些发软。目光扫过柜台后面，
那里堆着几摞散乱的、材质不明的册子。他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封皮是某种黯淡的兽皮，
面用一种扭曲却透着森严法度的文字写着——《天宫钱庄资产负债总览及产权过渡确认书》。
天宫钱庄？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俗气？跟凡间那些当铺、银号似的。他皱着眉，
翻开封皮。
原产权持有人：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已单方面宣布破产并失联）。
”“新任产权持有人：林清玄（身份已绑定，不可解除）。
”“备注：根据《三千世界基础经济规则补充条款（仙界适用版）》第VII条第3款，
原持有人所负一切债务、权益及未尽事宜，由新任持有人自动继承。”林清玄的手抖了一下。
他飞快地往后翻。册子里密密麻麻记录着无数条目，
人名、仙职、借贷日期、本金、利息……以及后面那一长串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
“南极长生大帝，借贷上品灵石一百万，逾期未还，利滚利累计……”“昆仑西王母，
质押蟠桃园土地使用权，贷款额度……现已进入强制执行拍卖程序？”“兜率宫太上老君，
以九转金丹专利权为抵押……评估价值……坏账风险：高？”越翻，他的心越凉。
这哪里是什么“天宫钱庄”，这分明是个巨坑！一个由前任玉帝亲手挖下，
然后精准无比把他踹进来的、深不见底的巨坑！他继承了这家钱庄，
继承了钱庄名下半数天庭正神、各方大能欠下的、足以让任何一个金仙道心崩溃的恐怖债务！
“关门！必须立刻关门！”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脑海里疯长。他跌跌撞撞地绕过柜台，
想在门口挂个“歇业”的牌子，却发现那两扇摇摇欲坠的朱漆大门内侧，
贴着一张材质非金非玉的告示，
写着：“《天宫钱庄经营规则（强制）》：”“第一条：新任产权持有人需在三个自然年内，
清偿钱庄总负债之百分之八十，或实现净资产由负转正。逾期未达成，视为经营失败，
将触发‘神魂俱灭’条款。”“第二条：经营期间，钱庄不得无故歇业。
每日营业时间不得少于四个时辰。”“第三条：不得以任何形式，主动放弃或转移产权。
”林清玄盯着那“神魂俱灭”四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试着伸手去撕那告示，指尖刚触碰到，便是一阵剧烈的麻痹感传来，整个人被弹开好几步，
气血翻涌。得，退路被堵死了。他瘫坐在那条咯吱作响的长凳上，望着头顶的蛛网和灰尘，
只觉得前途无量，道心……哦，现在连道心都快碎成渣了。三百年的苦修，
无数次的险死还生，好不容易摸到飞升的门槛，结果没成仙，
反倒成了个背负天文数字债务的“仙界破落户”？这他妈找谁说理去？！就在他万念俱灰，
琢磨着是现在立刻自我了断比较痛快，还是等三年后“神魂俱灭”更体面点时，门外，
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带着几分犹豫的脚步声。林清玄一个激灵，猛地抬头。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身形瘦削，面容愁苦得像刚死了坐骑的老道士，
正探头探脑地往门里张望。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色泽黯淡、灵气微乎其微的玉佩。
老道士看见林清玄，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怯生生地开口：“请、请问……这里，是天宫钱庄吗？”林清玄心脏猛地一跳。债主？不对，
看这穷酸样，更像是……客户？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悲愤和绝望，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平和、实则肌肉僵硬的笑容。“正是。老人家，有何贵干？
”老道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走进来，将那块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
声音带着颤：“贫道……贫道是城外青霞观的松云。三、三年前，
曾以此祖传的‘凝神玉’为质押，在贵庄借了……借了十块下品灵石，为期三年。
如今……如今期限已到，贫道……贫道实在是凑不齐本息，
特来……特来恳请宽限几日……”他说着，就要躬身下拜。
林清玄看着那块品质低劣、放在他飞升前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玉佩，
又看看老道士那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再想想自己名下动辄百万上品灵石的坏账……十块下品灵石？他忽然觉得有点荒谬，
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去碰那块玉佩，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
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柜台桌面。笃。笃。笃。松云道人的心，随着那一声声轻响，
沉到了谷底。他几乎已经预见到了最坏的结果——质押物被没收，自己将被赶出青霞观，
从此流落街头……就在他绝望地闭上眼时，
却听到那个年轻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平静的新掌柜开口了：“松云道长，
你这块‘凝神玉’……嗯，品质尚可，但市场流通性不佳，
估值嘛……”林清玄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老道士的呼吸都屏住了。“这样吧，
”他话锋一转，“本金十块下品灵石，逾期利息……按日息百分之零点五计算，利滚利，
到今天应是……十一块下品灵石又三铢钱。”松云道人猛地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日息百分之零点五？这、这比高利贷还黑啊！他嘴唇哆嗦着，就要争辩。
却见林清玄抬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初犯，态度尚可，
本庄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什、什么机会？”松云道人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两个选择。
”林清玄伸出两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一，现在立刻还清十一块下品灵石又三铢钱，
玉佩原物奉还。”“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老道士洗得发白的道袍，“我看你青霞观，
位置尚可，香火……虽不旺，但也勉强维持。你可愿与钱庄签订一份‘香火收益分成协议’？
以此玉佩继续质押，我再贷给你二十块下品灵石，助你修缮道观，吸引信众。未来三年，
你青霞观香火收入，钱庄抽取三成。”松云道人彻底愣住了。这、这……还能这样？
他原本只求能宽限几日，没想到竟然还能再借到钱？虽然要分走三成香火，但若能修缮道观，
吸引更多信众，长远来看，未必是亏本买卖啊！“我、我选二！选二！”他忙不迭地答应，
生怕林清玄反悔。林清玄点了点头，
份空白的、带着淡淡法力波动的契约卷轴——这似乎是钱庄前任留下的唯一还算有用的东西。
他根据刚才心算的条款，迅速填写完毕，然后示意松云道人按下指印。
当松云道人的指印落在卷轴上，一道微弱的灵光闪过，契约成立。几乎在同时，
林清玄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缕微弱的灵力，似乎……壮大了一丝丝？
虽然依旧微不足道，但那种确凿无疑的“增长”感，让他心头巨震。
这……还债还能增长修为？！他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面无表情地将二十块闪烁着微光的、品质同样不算太好的下品灵石推到松云道人面前。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松云道人千恩万谢，捧着那二十块下品灵石，如同捧着身家性命，
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钱庄内，再次恢复了死寂。林清玄低头，
看着柜台上那块作为质押物的、品质低劣的“凝神玉”，又抬眼望向门外灰蒙蒙的天空。
飞升是没指望了。但……活下去，似乎有了一条歪歪扭扭、布满荆棘，
却又透着那么一丝诡异希望的路。他掂了掂手里那几块作为“本金”收回的下品灵石，
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弧度。“看来，得先把这‘天宫钱庄’的招牌……擦亮一点了。
”声音很轻，落在空旷破败的钱庄里，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林清玄将那二十块下品灵石（松云道人激动之下，
忘了拿回那作为“新增贷款”质押物的凝神玉，或者说，
他潜意识里觉得那破玉能换回二十灵石已是天幸）仔细收好，
放入柜台下一个同样布满灰尘、但似乎内蕴小型空间阵法的陈旧木匣里。
那木匣也是钱庄“遗产”之一，空间不大，约莫一丈见方，如今空空荡荡，
只躺着这二十块灵光黯淡的石头。做完这一切，他并未感到丝毫轻松。
松云道人这点“业务”，对于“神魂俱灭”的庞大债务而言，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顶多算是往无底深渊里扔了粒沙子。但那一丝确凿的灵力增长，却像黑暗中的萤火，微弱，
却指明了方向。“难道……这‘天宫钱庄’的经营，
这‘清偿债务’或‘净资产转正’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修行？”林清玄摩挲着下巴，
眼神闪烁。这与他过去三百年所知的任何修炼法门都截然不同，不靠吞吐灵气，
不靠感悟天道，反而像是……在打理一份产业？荒谬，太荒谬了！
可飞升失败、继承烂账、规则强制……哪一件不荒谬？事到如今，
他也只能顺着这条荒谬的路走下去。他重新拿起那本《天宫钱庄资产负债总览》，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精打细算的态度，仔细研读。名录上的名字，
一个个都如雷贯耳，跺跺脚三界都要抖三抖。可如今在他们名字后面标注的，
不是赫赫战功或无上道法，而是冰冷的欠款数字和刺眼的“逾期”、“坏账风险高”等评语。
“得找个‘软柿子’捏捏，立个威，也让这钱庄……稍微有点‘生意’的样子。
”林清玄目光逡巡，最终落在了一个名字上——凌虚剑仙，李慕白。
名下资产标注：本命飞剑“霜华”（品阶：仙品中阶），剑诀若干，
洞府一座（位于东昆仑第七峰，已设禁制，强制执行难度：极高）。
债务情况：借贷上品灵石五千，用于……（此处字迹模糊，
似被涂改）……购买“九天霓裳羽衣”一件？逾期一百五十年。备注：曾多次暴力抗拒催收，
态度恶劣，风险评估：极度危险。“五千上品灵石……为了件衣服？”林清玄眼角抽搐。
这位剑仙前辈，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仙品中阶的飞剑，价值远不止五千上品灵石，
但本命飞剑对剑仙而言意味着半条命，强取几乎不可能。洞府强制执行难度又高。
“棘手……但，或许可以谈谈？”林清玄沉吟。这位李慕白剑仙，欠债额度不算最顶尖，
但逾期时间长，态度恶劣，正好拿来杀鸡儆猴。若能从他这里打开缺口，
后续工作会容易很多。关键是，如何与一个“极度危险”、“暴力抗拒”的剑仙“谈谈”？
他合上册子，走到钱庄那破败的后院。后院比前厅更不堪，杂草丛生，断垣残壁，
只有角落一口古井尚算完整。井水浑浊，勉强可用。他打水，找了块破布，
开始仔细擦拭钱庄的牌匾和门窗。既然要开门做生意，门面总得稍微像样点，
哪怕内里依旧破烂，至少让人看得出，这里还有个活人主事。做完这些，已是黄昏。
残阳如血，给破败的钱庄镀上了一层凄艳的金红。林清玄坐在门槛上，
看着手中那几块下品灵石，开始规划。二十块下品灵石，在仙界购买力极低，
大概只够买几张最低等的符纸，或者几颗口味不佳的辟谷丹。但作为启动资金，
或许能做点什么。“得让钱‘生’钱……光靠放贷给松云道人这样的，效率太低，
风险也集中。”他思维飞速运转，“或许，可以收购一些低买高卖的物资？或者，
提供一些……信息服务？”正当他绞尽脑汁时，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
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如同寒冬骤临，笼罩了整个天宫钱庄！
院中的杂草瞬间覆上一层白霜，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林清玄浑身汗毛倒竖，那缕可怜的炼气期灵力几乎被压散！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白衣身影，
悄无声息地立在院中那棵枯死的歪脖子树上。来人面容俊朗，看似年轻，眼神却沧桑冷冽，
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他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剑气，将空间都切割得微微扭曲。
一柄通体剔透、宛若冰晶凝结的长剑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正是负债名录上那位，
凌虚剑仙，李慕白！他来了！而且是不请自来，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就是你这黄口小儿，
接了这破烂摊子？”李慕白开口，声音如同他的剑意一样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耐烦，“胆子不小。昊天那老儿躲债跑路，倒是找了个替死鬼。
”林清玄心脏狂跳，面上却强行维持镇定。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拱手道：“晚辈林清玄，见过李前辈。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前辈此来，
是打算清偿旧债，还是另有指教？”他直接把“还债”二字抛了出来，语气不卑不亢。
李慕白眼神一寒，周围的温度骤降，林清玄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还债？
”李慕白嗤笑一声，如同冰棱碎裂，“本座欠昊天老儿的灵石，早已用那件破衣服抵了！
是他自己不识货！如今你这小子，也敢来聒噪？”“前辈此言差矣。
”林清玄顶着巨大的压力，大脑飞速运转，语气依旧平稳，“契约在此，白纸黑字，
写明借贷五千上品灵石，质押物并未约定为那件‘九天霓裳羽衣’。前辈若认为已抵债，
请拿出凭证。否则，按照《三千世界基础经济规则》……”“狗屁规则！”李慕白厉声打断，
身后霜华剑的虚影骤然凝实了几分，森然剑气直指林清玄，“本座的剑，就是规则！小子，
我看你是活腻了！”话音未落，一道细微却锋锐无匹的剑气，已撕裂空气，
朝着林清玄的面门激射而来！这一剑，足以轻易斩杀任何金丹以下的修士！生死一线！
林清玄瞳孔骤缩，他体内那点微末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躲？剑仙的剑气，
岂是炼气期能躲开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福至心灵，
猛地将手中那本《资产负债总览》册子举起，挡在身前！同时，他运起那丝微弱灵力，
不是用于防御，而是全力灌注到册子之中，并大声喝道：“李慕白！你今日若毁契杀人，
便是公然违背天道认可之经济规则！此债将化为因果孽障，缠绕你之剑心！他日你剑道突破，
心魔劫难度必将倍增！为区区五千上品灵石，赌上你的剑道前程，值得吗？！
”那激射而来的剑气，在距离册子不足三寸之地，猛地停滞！并非被册子挡住，
而是李慕白自己硬生生止住了。他脸色微变，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惊疑不定之色。
作为剑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果”和“心魔”的可怕。尤其是他这种追求极致剑道，
心性本就容易走极端的，更是忌讳沾染不必要的因果孽债。之前对昊天上帝，他可以耍赖，
可以动手，因为昊天是债主，且地位超然，某种程度上“欠债”本身也是种因果纠缠。
但眼前这小子，只是个继承烂摊子的“掌柜”，杀他易如反掌，
可因此背负上“毁契杀债主（代表）”的因果，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那本破册子，
似乎也因为这方天地的特殊规则，
隐隐散发出一丝让他也感到忌惮的、属于“契约”和“规则”的力量波动。剑气悬停，
寒意刺骨。林清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他缓缓放下册子，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慕白，继续说道：“李前辈，五千上品灵石，对您而言，并非拿不出。
何苦为此污了‘凌虚剑仙’的清誉？若是手头不便，晚辈这里，倒也不是没有变通之法。
”“变通？”李慕白眯起眼睛，杀气未消，但显然被勾起了兴趣。他确实不缺这点灵石，
只是不爽，不愿给。若能有个不损颜面、不沾因果的解决办法，他也不想真把事情做绝。
“正是。”林清玄心中稍定，开始抛出他刚刚瞬间构思的方案，“前辈可愿听听？”“说。
”李慕白冷冷道，悬停的剑气微微颤动，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方案一，
前辈一次性结清本息。按逾期一百五十年计算，利滚利，共计……约需上品灵石一万三千块。
”林清麻利地报出一个数字。李慕白眼角狠狠一跳：“你怎么不去抢？！
”“这是按规则计算。”林清玄面不改色，“方案二，前辈可签订一份‘劳务抵偿协议’。
晚辈观前辈剑气精纯，于炼器、破禁等方面必有独到之处。钱庄日后或有相关业务，
可委托前辈处理，按市价折算酬劳，直接抵扣债务。”李慕白闻言，脸上肌肉抽搐。
让他一个堂堂剑仙，去打零工还债？简直奇耻大辱！“还有呢？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林清玄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抛出了他真正的目的：“方案三，‘债转股’。”“何谓……债转股？”李慕白皱眉，
这个名词他闻所未闻。“简单说，前辈将这五千上品灵石的本金债务，
转化为对‘天宫钱庄’的投资，成为钱庄的股东……嗯，就是东家之一。未来钱庄盈利，
可按比例分红。若钱庄最终资不抵债破产清算，前辈的债务自然也一并勾销。
”林清玄解释道。这招风险转移，空手套白狼，
是他能想到的、应对这些大额不良债务的最佳策略之一。李慕白愣住了。还能这样？
欠债不用还，反而成了债主的东家？听起来……似乎不错？
虽然这钱庄看起来马上就要倒闭了，成了东家好像也没什么好处，但至少面子上好看点？
不用还钱，不用打工，名头上还从“欠债的”变成了“东家”？
他仔细品味着“债转股”这三个字，
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炼气期、却敢跟他谈条件、脑子似乎有点不寻常的小子。
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院中的寒意渐渐消散，那悬停的剑气也悄然隐去。
李慕白深深看了林清玄一眼，眼神复杂，有审视，有诧异，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