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设定在1977年恢复高考的背景下）“燕燕…让我看看你想没想我？
”“立廷…恢复高考了…”“我知道…怎么了？”“我去参加了高考，如果成绩下来，
我考上了，我想读大学……”“好…你想去就去。”我一阵欣喜，
笑盈盈地抱紧我丈夫楚立廷紧实的肌肉，“谢谢你…立廷。”我叫齐燕燕，
我和我丈夫楚立廷结婚刚一年，我今年十九岁。我爸是教书先生，教了一辈子书，
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学。因为高考取消，我哥没机会考，
所以只能跟我妈一起在纺织厂上班，成了我爸一辈子的遗憾。一听说要恢复高考，
我高兴极了。我想圆了我爸的梦，抚平他的遗憾。楚立廷父亲在部队一辈子，军衔很高，
母亲便随军住在部队大院。他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我妈和他妈是同乡，
我妈大小也是个纺织厂的主任，有点小名气。我们经媒人作保，一年前结婚。结婚后，
我在棉纺厂做临时工，跟楚立廷的爷爷奶奶住在他们的房子里。楚立廷部队休假会到这边，
和我们短暂团聚。楚立廷他爷爷奶奶都是厂子的退休职工，分到了板板正正的三间房。
楚立廷有个姐姐，是大学生，考的是省城的医科大学，毕业嫁给了同班同学，
夫妻俩都是医生。楚立廷今年二十五，比我大四岁，已经是个小营长了。我年龄也不大，
便一结婚就和楚立廷说好，等过几年再要孩子。实际上，我是心里像浮萍一样，还无定所，
我还抱有着能高考上大学的念头。所以我每次在他回来之后，都会吃避孕药。
是他姐姐楚跃超给我从医院开的。楚立廷一休假，家里就热闹起来。
昨晚我同他说我想去高考，他同意，我很高兴，一大早起来去给他炖鱼吃。
他姐姐楚跃超和姐夫李晏也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我问向楚跃超，“姐姐，
今年高考的人多不多啊。”“多呀…报名那天，在省城的人都排长队呢，说是前几年没考的，
都来考了，估计招的人就要少了。”我婆婆听见了，接话说，“招的人少，
考了不一定能考上，考上了也不一定都上得起大学，到最后啊，还是看命。”楚跃超笑着道，
“燕燕，你这要是考上了，可就是大学生了。”我笑脸盈盈的。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楚立廷明显有点冷脸，和楚爷爷下棋，也心不在焉的。
楚爷爷问向楚立廷，“你牛爷爷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跟燕燕，什么时候要孩子？
”“过段时间再说吧。”楚爷爷冷笑了声，“燕燕一门心思高考，这回要是考上了，
可就要出去上大学了……你又在部队…你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楚爷爷的话让楚立廷手心发凉。楚爷爷落子提醒，“还是早点儿要孩子的好，我老了，
就想享享天伦之乐……”我跟我婆婆田淑丽一同在厨房忙活着午饭，楚跃超在旁帮工。
楚跃超和李晏生了个男孩，叫李初和，今年5岁，黑胖黑胖的。“姥姥，
我想吃肉～”田淑丽笑着应和道，“姥姥给你做呢，你去找舅舅玩会儿。
”“舅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好～舅妈给你做。”李初和十分可爱，
楚跃超待我也和善，我也自然多喜欢他们的孩子一些。田淑丽笑着道，“燕燕，
要是喜欢小孩，就赶紧跟立廷生一个，趁着年轻，我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田淑丽还算是和善，平日里也不大催促我们生孩子的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楚跃超为我说话，“妈，燕燕还要上大学呢，要孩子的事儿也不急，过两年再说吧。
”田淑丽突然激动了些，“怎么不急？你爷爷天天瞅着牛爷爷的重孙子眼馋，
他那把身子骨还能撑几年，就盼着早点儿看到楚家的后呢。”我怔了下。
田淑丽也意识到我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便直说了，“燕燕，你是立廷的媳妇，妈就直说了，
你不肯随军，立廷依你了，现在你要去上大学…立廷又在部队，你们俩见面就更困难了，
那这日子，往后怎么过？”我没想那么多，回答，“和现在一样，他休假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如果我能考上大学，大学也是会放寒暑假的，放的假也比他休的假多。
”田淑丽固执己见，“立廷已经二十五了，爷爷岁数也大了，你们总得打算要孩子吧？
”我彻底听明白了。田淑丽不同意我去上大学，她要我给他们楚家传宗接代。
估计楚家人都是这样想的。楚跃超也不说话了。显然，她没有立场去指责她的母亲。
传宗接代，果然是逃不掉的。煮着大米饭的锅沸腾了。午饭照常吃着。一家人似乎都沉默了。
忙碌了一天，我坐回书桌前，面对着我勾画过的，密密麻麻的书本，心里空落落的。我觉得，
楚立廷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昨晚…他在干那个的时候…答应的……我拉开抽屉，
看了眼放在里面的小药瓶。我决定再问问他。楚立廷洗完澡擦干平头回来，
老头背心被他坚实的肌肉撑得挺阔。“立廷，我有话想问你。”“怎么了？”楚立廷这人，
挺重欲的。最初我问他，相亲的时候为什么说行？他告诉我，因为看**净漂亮，身上有肉。
换言之，因为我脸蛋好看，胸大腰细**翘。楚立廷单手搂住我的细腰，将我往他身上带，
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有点像爸爸抱女儿。他吻我的发顶，嗅我的发丝，将我弄得很痒。
我当机立断地问，“你真的愿意我去上大学吗？”“你想去…”楚立廷停顿了下，“就去吧。
”我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可是…妈今天跟我说，爷爷想要个重孙子…说你二十五了，
应该要个孩子了。”“我是二十五了，可谁让我老婆这么小……就得再耗两年。
”“等你大学毕业再生…也不迟。”楚立廷的手因为摸枪，所以有老茧，
在我的腰上剌得我皮肉很痒，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不过老婆昨晚答应我的……该兑现了。
”一个小时后，我双颊弥漫着红晕，趴在他胸口急促地喘气。敲门声响起，
“舅妈～开门、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收起喘气声，大气都不敢吃，
两只大杏核眼像受惊的小鹿，楚立廷盯着我这副窘迫模样，居然笑了。“舅妈～你睡着了吗？
”“哎呦…我的个乖乖，你跑到这儿干什么？穿这么少，不怕冻感冒啊，跟姥姥回去。
”李初和被田淑丽抱走了。我长舒一口气。随即被吓得像惊弓之鸟，瞪大双眼，
望向罪魁祸首。“老婆别怕…叫声老公听听。”几次三番，我浑身的经络都被他吓醒了。
楚立廷的假休到2月14号。我按部就班地去棉纺厂上班，
每天都去大门口看看有没有大红纸。楚立廷休假的第七天，
我在棉纺厂等到了录取通知书的信。我被省直立大学文学系录取了。我顿时乐开了花，
原本想要回家告诉楚立廷这个好消息，但想到我婆婆跟我说的话，我改了主意。
“妈～我今天回家住，明天你跟我去体检呗。”“行啊、”我妈左晓灵瞬间反应过来，
“你不回家…是不是立廷不同意你去上大学啊？”“他说他同意…我婆婆不太同意，
她想让我给立廷生个孩子。”我态度坚决，“不过…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是要去上大学的，
这是爸爸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我妈十分欣慰，“好～回家让你爸给你炖排骨吃。
”第二天，我顺利通过了体检，入学通知书上写着3月1号开学，
我小心翼翼地把信封夹在我的书里，紧紧地搂在胸前。我没想到的是，楚立廷等在医院门口。
他和我妈问好，“妈～”“立廷来了，休假还有几天结束啊？”“还有…”楚立廷看向我，
言道，“二十天。”“还能在家过完年呐，这还挺好。”我妈笑容满面地邀请他，
“今天跟燕燕一起回家吃饭吧，燕燕考上大学了，庆祝一下。”“好啊、”回到家，
我爸高兴得很，把我的录取通知书在眼镜片底下反复看，眼里泛起了泪花，
“好啊…我闺女出息，考上大学了～”“小姑～你好厉害！”我哥的儿子齐腾飞围着我转悠。
“腾飞长大了也考大学好不好？”“好～”我嫂子秦芳，跟我哥一样，也在棉纺厂工作。
我哥在棉纺厂几年，今年刚被棉纺厂安保科的副主任。我没注意到，
楚立廷一直盯着我的笑脸瞧。吃完了饭，我该和楚立廷回家了。回家的路上，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你今天来医院…是妈让你来的吗？
”“不是…”“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我去了棉纺厂。”楚立廷就是这样，
除了在床上，平时话少得可怜。“那…家里都知道我考上大学了？
”“知道了、”“我3月1号开学…放假了我就回来，到时候你休假，我们还和现在一样，
平常的话我们就写信。”楚立廷闷着不答话。我问他，“你怎么想的？”“营里有个老班长，
跟个大学生订了婚，供了她大学的学费，结果那个大学生偷偷跟人在省城结婚了。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反应过来，“你是担心…我会背叛你？”楚立廷沉声说，
“结婚也能离婚……”“我们没有孩子，这样的婚姻，不堪一击。”我的呼吸紧促许多，
“所以你什么意思？”“你随军吧。
”—————————————————————惊天霹雳砸向我。“不可能…我不同意。
”“你知道我爸教了一辈子的书，多想我们家出个大学生吗？你知道我哥当年没法高考，
他有多难受吗？”楚立廷皱紧了眉头，“那你想过我吗？”我急了，“我怎么没想过你？
我们现在不也是过这样的日子，你一年就能休一个月的假，我放寒假放暑假，
怎么也要三四个月，我们还愁会见不到吗？”楚立廷抿了下唇，又不说话。我顺了顺气，
“总之，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个大学，我爬我也要爬去上。”我转身就走。
楚立廷拽住我的手腕，我冷脸朝向他，毫不吝啬地放狠话，“我劝你想清楚，
如果你想找一个能随军伺候你的，我们可以离婚。”之后的四五天，我都住在我爸妈家。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楚立廷拎着一条鱼，两根排骨，两坛子酒上门。
“爸、妈、”“哥、嫂子、”我爸显然没有楚立廷上次来的时候那副好态度。
“燕燕、”“立廷一大早来，留这儿吃午饭吧。”“行啊妈、”我侄子齐腾飞和他问好，
“姑父好、”“腾飞…你看看这是什么？”“巧克力！
谢谢姑父、”我侄子就这样笑嘻嘻地被他打发了。我坐到炉子边烤火，冷着脸问他，
“你来干什么？”楚立廷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回答，“你那天说的事儿，
我考虑清楚了，就按你说得办，你放寒暑假，我休年假，左不过就上四年，
大姐和姐夫还离得近，能照看你。”我松散开手，“爸妈呢？他们也同意了？
”楚立廷一紧眉毛，“他们…同意了，但是我答应他们，生两个孩子。”我脸一红，嗔道，
“我还上学呢，怎么生啊。”“大姐说，参加高考的还有喂奶的呢。
”“大学没有硬性规定不让生孩子，再说…你是军属，谁敢说什么？
”楚立廷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腕。“我怀着孕怎么上课？再说…那同学怎么看我？
”“大姐说她会照顾好你，你周末就去她家里，要是你月份大了，妈也去照顾你。
”我的脑子更乱了，“等两年再说吧。”“那你今天…跟我回家，行吗？”我应了声，
“你最好不是骗我。”楚立廷急切了些辩解，“不是…我和爸妈商量了这些，都告诉你了。
”当晚，我和楚立廷回家。他爸妈对我一如既往的态度，只是田淑丽对我热情了些。
我长舒了一口气，只想快点开学。或许是过年这几天太累了，我总是困得很，身子也累。
直到楚立廷临走前，我居然一大早醒来，眼前就一黑。一醒来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我，“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4号。”“今天都14号了。
”“大夫…我怎么了？”“军婚呐…恭喜你，怀孕了。”我瞪大眼睛，
“这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直都在吃避孕药。”“省城有设备可以做B超，
能看到胎心，你可以去看看。”我不死心，楚立廷跟我去了省城。楚立廷不发一语，
看他那张冷脸，也看不出来高兴还是其他。我原本觉得他这张脸冷峻，像电影里的明星，
现在觉得他像个机器。我火气冲天，责问他，“你是个机器吗？一点儿反应没有？
”我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楚立廷眉毛一横，“有了就有了，总不会是旁人的种。
”我看出他嘴角间的得意。“你是不是动我的药了？”“没有、”我死死地盯着他，
怕错过他任何反应，“那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我之前在家和妈说让你去上大学，
她问过我一嘴。”我急着追问，“问你什么了？”“问我你是不是每天都会吃那个药。
”“你怎么说的？”“我说是、”“妈说什么？”“妈说那她就放心了。”“她把药换了？
”“应该是、”楚立廷也算对答如流。
“原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实在难以平静内心。
难道要我挺着个大肚子在大学校园里走吗？楚立廷见我不说话了，伸臂拢住我，
顺着道路颠簸，将我搂进怀里，“燕燕……”我推开他，挣脱怀抱，“这个孩子，
我不能要、”“燕燕…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难道你要我挺着个肚子上课吗？你让我怎么上大学？”客车上的人都看向我们。盯着我们，
**辣的目光刺中我的脸，我的眼眶里奔腾转出眼泪。楚立廷也觉得没面子。剩下的路，
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到省城的医院，不免要和他姐楚跃超打声招呼。“孩子已经有胎心了，
你们听听、”我切实听到了生命跳动的痕迹，如此蓬勃的生命。可是我……我直言对她说，
“姐、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姐知道…你是怕耽误上大学，
但这毕竟是你和立廷的孩子……爷爷一直想要个重孙子……”我早已哭红了眼睛。
“我爸也一直想让我上大学，我哥因为取消高考，没机会上大学，
我爸一晚上就把白头发愁白了，我不能…让我爸失望。”“我也得对得起我自己。
”楚立廷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楚立廷蹲下问我，眼眶也被染红了，
“燕燕…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真狠得下心？”我朝他喊，“那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我爸他有心脏病，他再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李晏在旁听了半天，提议说，
“我同学留在省直立教书了，我托他问问，看看有没有可能，让燕燕蹲级一年，
等把孩子生下来，身体养好了，再上大学。”楚跃超豁然明朗了些，“这个主意好…燕燕，
你说呢？”我没说话，抬起手臂捂着眼睛哭。“燕燕…我们回家。”我是被楚立廷抱回家的。
情况由楚立廷他和他爸妈交涉。折腾了一天，我就在屋里睡到第二天天亮。幸而我起得早，
还撞上了楚立廷背上行囊归队。“燕燕…我走了。”男人宽阔的胸膛立到我面前，
微凉的唇吻了吻我的眉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们永远不会离婚。
”我婆婆田淑丽留在家。“燕燕…你睡了吗？”“没呢。”“那妈进来了。
”“妈给你煮了梨水，清肺润喉的。”“谢谢妈、”田淑丽坐到我床边，“你的药，
是妈换的，你别怪立廷。”“你大姐下午打电话，说你姐夫问过学校了，可以蹲级一年，
等第二年的秋天，跟高考完的学生一起念。”“你别怪妈…妈是想，让爷爷高兴。
”“自打你奶奶走了之后，爷爷就一直不乐呵，你姐的孩子，毕竟是姓李。
”“他心里记挂着你奶奶，若再没有个活着的盼头，那身子骨，怕是要难熬。
”“你留在家一年，把孩子生下来，就该上学上学，孩子留在家，我们照顾，
如果你想把孩子带在身边，妈就跟着你走，带着孩子到省城去。”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应。肚子里这块肉，我也不舍得。目前来讲，这样的确是个好办法。
我回到家和父母商量，他们对楚爷爷的心情也能理解，对我婆婆的行为不敢苟同，
但人在屋檐下，我妈只能叮嘱我说没事儿多回家。我容易留下孩子。楚立廷给我写信，
说让我去随军。他的意思是，既然我要在家里待将近一年半，自己照顾自己也不方便，
不如去随军跟他待一年半，等到要去上大学的时候，再把户口迁出来。我知道，
他那一家人都是这样想的。反正我在纺织厂就是个临时工，可有可无的，去部队大院，
方便田淑丽照顾我。怕我不去，楚立廷还跟我保证，到时候我要走，他就跟上面打报告，
往出迁户口不是难事儿。我和我妈说，我妈叹了口气，“这年头，
个个儿都把媳妇看得牢牢的，立廷在军营，心里有顾虑，也正常。
”“你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想离老婆孩子近点儿，也是情理之中。”我一耸肩，
“反正…他跟我保证了，到时候跟上面打报告，把我的户口迁出来，我再去上学，也不影响。
”我妈一向是通达事理的，看事情很尖锐，“那到时候，孩子怎么办？你带去省城？
”我回答，“我是这样想的…按他妈说的那样，她跟我去省城带孩子。”我妈笑了笑，
或许是觉得我天真吧。我妈没去指责我婆婆，而是说，“妈快退休了……实在不行，
妈去帮你带。”“妈～谢谢你……”我妈摩挲我的后背，“傻孩子，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
妈还能看着你受罪不成？”我妈没直接点破，我婆婆是空口白牙说瞎话，
只是想骗我把孩子生下来。当时我年轻，天真地相信我婆婆说的，到时候她带着孩子，
跟我去省城上大学。我就这样来到了部队大院。楚立廷拿着我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一些书，
我穿着件红毛衣，皮肤水嫩白皙。路过的何嫂子见了我，夸赞道，“楚营长，这是你爱人啊，
长得真漂亮，真水灵。”“嗯、是我爱人。”“你好，我叫齐燕燕。
”“哎呦…我们这儿都叫谁家的嫂子，那以后……”我轻挽起笑容，“您就叫我燕燕吧。
”“哎好、以后多来家里串门儿，我就住在你们家隔壁。
”我还不知道楚立廷分到的房子在哪，何嫂子就先知道了。果然，都是人情世故。
楚立廷分到的房子就是很规矩的两间房，平平常常。结婚一年多，
我和楚立廷住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两个月。马上就要在一起生活在一年半，我还有些不适应。
“燕燕…坐客车来累了吧？”“妈炖了一只鸡，你跟立廷到妈那儿去吃吧。
”田淑丽的手艺确实不错。我也确实没什么孕吐反应，除了贪睡。饭桌上是寂静无声的，
楚立廷他爸很严苛，眼神更是能杀人，和他一起吃饭，我总是担惊受怕的。好在，
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回到家，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浑身都疲累得很。
楚立廷问我，“东西不收拾了？”“我不想收拾…明天再说吧，我好累。”我躺在床上，
昏昏欲睡。楚立廷给我盖好了被子，翻东翻西地把我的衣服塞满衣柜，
和他几件规矩的衣服相比，我的衣服几乎占据了衣柜的全部。
他收拾了两个小时才把家里收拾地像个样子，直到我有穿睡衣的习惯，他把我的睡衣找出来，
见我眯缝儿睁开眼，问我换不换衣服。“不想换……”我承认，我最近真得变得很懒。
做事儿提不起精神，就想躺在床上睡觉。我只脱了外裤，就窝在床上睡了一觉。
可他这么勤快……把家里都收拾好了。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坐起来，缓缓把毛衣脱掉，
露出我的棉布乳罩，我堂而皇之地解开乳罩，套上棉布睡衣。眼皮还在打架。
最近就好像怎么也睡不醒一样。楚立廷给我打了洗脚水，回来看到我在和睡衣作斗争，
“我帮你……”说罢，将我搂过来，我像小孩一样，被他扒裤子。这下，我彻底醒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我羞红了脸。他也停了手，说道，“洗脚水要凉了，我再添点儿。
”奇怪的是，我把两只**的脚放进去，感觉正好。“不用添水了，正好。”我洗完脚，
他蹲下，伸手把我的脚擦干。“你…不用这样……我自己什么都能干。”我觉得，
他是因为我怀孕的缘故，所以才这样。但好像又不是，之前他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勤快、无微不至。楚立廷盯着我的杏核眼说，“你是我老婆，我好好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躺回到被窝里。有他的被窝，从来不用担心会凉。他搂抱住我，我的心跳快了些，
“大姐说，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同房，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
”“我只想抱着你睡觉而已。”好，算是我多心了。我要不是感觉到他身上热，
我也不会硬着头皮说这样的话。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院子里的嫂子们熟络起来，我的肚子，
也鼓起来了。“燕燕…瞧你这肚子尖的，怀的肯定是个男孩。”“你是不是特别爱吃酸的？
”“我…酸的辣的都爱吃。”来家属院之后，我确实胖了，估计要一直胖到生了，
想想孩子生完时候还要喂奶，到时候就算田淑丽跟着我去上大学，我也不方便啊。于是，
我动起了喂奶粉的念头。“立廷，我听刘嫂子说，她生她家老三的时候没奶，就喂的奶粉，
现在孩子也长得虎头虎脑的。”“我不想喂奶，我也想让孩子喝奶粉。
”楚立廷的目光往我的丰润上撩了几眼，“那就不喂……”因为我怀孕之后胸涨得厉害，
乳罩穿不了，我就穿着楚立廷的汗衫背心。我和田淑丽说，她果然不同意。
“哎呦…奶粉哪里比得上母乳啊，母乳有营养，孩子抵抗力好，长得也好，你年轻，奶水好，
虽然疼了点儿，但也就刚开始，喂时间长了就不疼了。”我扶着沉甸甸的肚子，
不想与她争辩许多，她这样固执，我也说不过她。之后她便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说喂母乳好。
喂母乳好这个问题，田淑丽一直在我耳边墨迹到生。我听着实在厌烦，声音大了些，
“我自己的孩子，我想喂就喂，不想喂就不喂。”“你看你，
急什么、这脾气倒是越养越大了，人家都能喂奶，怎么就你不能喂，
我当年一边拉扯闺女一边喂立廷，我不也过来了？”和她说不通，我扶起肚子就要走。
一路走回到家，我肚子隐隐做痛。气得我眼泪哗哗地流。电话响了，“喂～”“您好，
请问是楚立廷营长家吗？您岳母来探望了。”“好…我这就出去接她。
”最近这几天经常一抽一抽地疼，时而疼时而不疼，我急着见我妈，便穿上棉袄走了。
楚立廷和他爸一道回家，见到他妈气愤的模样，问，“妈，您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好媳妇，脾气涨得厉害的呦，我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喂奶，还跟我喊，
摔门走了。”楚立廷皱紧眉毛黑了脸，“燕燕大着肚子，您就不能让着她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