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流产协议后,我带球火爆全网

撕碎流产协议后,我带球火爆全网

兰梦浮生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陆廷渊苏清禾 更新时间:2025-12-03 20:07

最新小说《撕碎流产协议后,我带球火爆全网》,主角是陆廷渊苏清禾,由兰梦浮生创作。这本小说整体结构设计精巧,心理描写细腻到位,逻辑感强。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让人痛快淋漓。非常值得推荐!给这只还算听话的金丝雀一点最后的甜头?我扶着栏杆,慢慢蹲下来,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我却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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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替父还债,我成了京圈大佬陆廷渊的笼中雀。两年契约,他冷漠疏离,

    我却在他偶尔的温柔里沉溺失心。当我怀上他的孩子,等来的不是婚戒,

    而是一纸冰冷的流产协议。“打掉,钱不会少你的。”他语气平静,像处理一份过期文件。

    我撕碎协议,消失于暴雨夜……1金丝雀的清醒沉溺我妈常说,人要是倒霉起来,

    喝凉水都塞牙。我爸就是。好好一个老实巴交的厂子技术员,谁能想到厂子说倒就倒,

    他骑着那辆破电驴去找新活的路上,能让个闯红灯的富家子给撞飞了。人救回来了,

    但脊梁骨坏了,瘫了。天塌下来,是什么声音?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是催债电话响个不停的**,是我妈夜里压抑的哭声,是医院缴费单打印机滋滋的声音,

    它们混在一起,吵得我脑仁疼。我家那点底子,像泼在旱地上的水,眨个眼就没了。

    我那时候还在美院念书,握着画笔,觉得未来是彩色的,结果现实甩过来一桶墨,劈头盖脸,

    把我整个人都染黑了。所以,当那个叫陆廷渊的男人,通过学校领导找到我,

    提出那个“资助”方案时,我捏着那份写得冠冕堂皇的“生活助理”协议,手指掐得生疼。

    两年。陪在他身边两年,随叫随到,满足他一切“合理”的情感陪伴需求。

    他帮我解决家里所有的债务,负责我直到毕业的所有费用,另外,

    每月还会给我妈打一笔足够我爸医药费和家里开销的“工资”。多划算的买卖。

    卖我两年自由,换我爸妈一个安稳。我没得选。签协议那天,是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西装,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边,好看是好看,

    就是没什么人味儿。他推过协议,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苏**,

    看清楚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一份商业报告,“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各取所需,两不相欠。”我低着头,嗯了一声,抓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在纸上,

    沙沙的,像在我心口划了一道。“我……需要做什么?”我鼓起勇气问。他抬眼看了看我,

    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商品。“安静,懂事,别惹麻烦。”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及,

    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就这样,我搬进了他那栋能听见海浪声的豪华别墅。真大啊,

    也真冷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踩上去都有回音,家具少得可怜,线条冷硬,

    颜色不是黑就是白,活像个现代艺术展览馆,还是没什么人参观的那种。

    我住二楼的一个客房,带独立卫浴和一个小阳台。这大概就是我这两年的“笼子”了,

    纯金的,但依旧是笼子。陆廷渊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我好几天都见不着他一面。

    他给了我一张副卡,让我需要什么自己买,但我很少动。我知道那钱是干什么的,每花一分,

    都像是在提醒我自己的身份。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按时上学,放学了就回来,

    躲在房间里画画,或者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别墅里有定期来打扫的阿姨,但不做饭。

    有一次,我熬夜赶毕业创作的草图,画到凌晨两三点,头昏脑涨。下楼倒水的时候,

    看见厨房的岛台上放着一杯牛奶,还冒着热气。旁边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上面是打印出来的两个字:“喝了。”没有落款。我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

    站在空荡荡的厨房里,心里有点发愣。是他?还是阿姨?可阿姨晚上从不留宿。我没多想,

    大概是阿姨睡前准备的吧。道了声谢,几口喝掉了。胃里暖暖的,确实舒服了不少。后来,

    只要我熬夜画画,厨房岛台上总会准时出现那么一杯热牛奶。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

    我们之间交流少得可怜。他回家,如果我在,就点个头。偶尔他会问我一句“学校怎么样”,

    或者“钱够不够用”,我都回答“挺好”,“够的”。标准的甲方和乙方。直到那次画展。

    我们系里办优秀作品展,我的画被选上了。我挺高兴的,

    这算是我灰暗生活里唯一一点光亮了。布展的时候,系主任领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女生过来,

    指着我的画位,说:“清禾啊,你这个位置让给王薇吧,她这幅画更适合放在这里。

    ”那个位置是整个展厅最好的。王薇家里有钱,她爸好像是什么局长。我咬着嘴唇,

    看着自己那幅画了好久的海上日出,指甲抠进了手心。那不仅仅是一幅画,

    那是我心里那点还没完全熄灭的火苗。“主任,这……”我想争辩,

    但看着主任那不容置疑的脸,还有王薇轻蔑的眼神,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同学同情的、看热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那天晚上回到别墅,我情绪特别低落。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海,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陆廷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脚步声很轻。他大概看我坐在黑暗里,顿了一下,没开大灯,

    只开了旁边一盏落地灯。“怎么了?”他问,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有点突兀。我吓了一跳,

    赶紧抹了把脸,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狼狈。“没……没事。”他也没多问,径直去了书房。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系主任亲自给我打电话,语气客气得不得了,

    说昨天是误会,我的画位置不变,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下个月市里的青年美术大赛,

    他帮我推荐。我懵了,挂了电话还觉得不真实。下午,王薇居然破天荒地跑来跟我道歉,

    虽然那表情像是吃了苍蝇。她说她不知道我是“陆先生”的朋友。陆先生。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是他。只有他。晚上他回来,我站在玄关等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他脱下外套,看我一眼,“有事?”“画展的事……谢谢你。”我小声说。他动作没停,

    把外套挂好,语气平淡无波:“顺手而已。我不喜欢我的人在外面被欺负。”我的人。

    这三个字像小锤子,在我心口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有点麻,还有点说不清的……悸动。

    我知道这话没什么特别含义,在他那里,

    “我的人”大概就跟“我的房子”、“我的车”一样,属于所有物,不容他人挑衅。

    但那一瞬间,我还是没出息地,心脏漏跳了一拍。从那天起,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

    我还是会提醒自己,苏清禾,你醒醒,别犯傻。这就是一场交易。他给你钱,你提供服务。

    那杯牛奶,那次解围,不过是金主对宠物的一点施舍,确保宠物身心健康,

    更好地提供服务而已。可人心啊,就是这么不听话。我开始不由自主地留意他。

    留意他喜欢喝黑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留意他书房的书大多是经济和历史;留意他其实有点洁癖,

    茶几上的遥控器必须摆成一条直线。我甚至……开始期待晚上那杯牛奶。

    好像那不再是一杯简单的牛奶,而是我和这个冰冷别墅、和那个冷漠男人之间,

    一点微弱的、温暖的联结。我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有一次,他重感冒,发烧在家休息。

    我鬼使神差地去厨房,凭着记忆里我妈给我煮姜汤的样子,切了姜丝,放了红糖,

    熬了一碗端上去。我站在他卧室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敲门。他开门,脸色有点苍白,

    穿着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什么事?”“我……煮了姜汤,听说喝了能好受点。

    ”我把碗递过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愣了一下,接过碗,没说什么,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自己可能多事了,惹他烦了。过了一会儿,

    门又开了。他把空碗递还给我,声音因为生病有点沙哑:“谢谢。”就两个字。

    我心里那点忐忑瞬间变成了小小的雀跃。回到厨房,看着那个空碗,我居然傻笑了半天。

    完了,苏清禾。我对自己说,你好像真的要栽了。我知道这很危险,很愚蠢。

    飞蛾扑火大概就是我这样的。他那个阶层,我够都够不着。

    他将来肯定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我,两年期满,就得拿着我的补偿,乖乖走人。

    可感情这东西,要是能控制得住,那就不是感情了。

    我把他偶尔流露的、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点点温和,像捡珍珠一样,一颗颗捡起来,

    偷偷藏好。在无数个他晚归的深夜,我听着楼下的动静,会下意识地给他留一盏玄关的灯。

    我用他给的“工资”悄悄给我爸买了一个好点的**仪,跟我妈说是学校发的奖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像上了发条的钟。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怀着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

    直到合约结束。直到那天早上,我起床后,闻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起初我没在意,以为是熬夜或者吃坏了东西。可当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而且我的“好朋友”也迟迟没来报到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冲下楼,跑去离别墅最近的那个药店,心跳得像擂鼓。买了好几支不同牌子的验孕棒,

    藏在口袋里,像揣着几个炸弹。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我坐在马桶上,看着那几支验孕棒上,

    先后清晰地显示出两条红杠。啪嗒。手里的塑料棒掉在地上。世界,一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惶恐的自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苏清禾,你完了。

    你这只金丝雀,不仅动了心,还可能……揣上崽了。这金笼子,好像真的要关不住我了。

    2雨夜弃如敝履的决绝那几条验孕棒,被我像藏赃物一样塞在背包最底层,

    上面还压了几本厚重的画册。可我觉得它们在那儿发着烫,烫得我坐立难安。

    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办?告诉他?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想用孩子绑住他?

    协议里可没写这一条,这属于重大违规吧?他会不会立刻让我滚蛋,

    然后把给我家的资助全都收回去?光是想想,我后背就冒冷汗。

    我爸这个月的康复治疗刚约上,药也没停……可不告诉他,我能怎么办?我一个人,

    能偷偷生下来吗?拿什么养?怎么跟我爸妈解释?说我在学校搞勤工俭学,顺便搞出个孩子?

    那几天,我活得像个游魂。上课走神,画画手抖,吃饭都没滋味。看见陆廷渊,

    更是像老鼠见了猫,能躲就躲。他好像察觉出点什么,有一次吃早饭的时候,

    抬眼皮瞥了我一眼:“脸色这么差,病了?”我吓得勺子差点掉碗里,赶紧低头喝粥,

    含含糊糊地说:“没……可能没睡好。”他嗯了一声,没再追问,继续看他的平板财经新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怕他看出端倪,又隐隐期待他能再多问一句。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矛盾?

    明明知道没可能,还是忍不住存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不是一台精密的赚钱机器。转折点来得特别猝不及防,像个冷笑话。那天下午,我没课,

    窝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晒着太阳画速写。其实啥也画不进去,就是对着画本发呆。

    楼下花园里传来陆廷渊讲电话的声音,他好像刚回来,在跟朋友说什么。我本来没想听,

    可他下一句话,像根冰锥子,直接把我钉在了原地。“……嗯,家里是安排了,林家的女儿,

    林薇,你知道的。”我手里的炭笔“啪嗒”一声掉在木地板上,断成两截。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廷渊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空气传上来,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联姻而已,各取所需。林家能带来的资源,

    对公司下一步发展很关键。”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老爷子催得紧,差不多就定在下个月吧。放心,婚前协议早就拟好了。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有几千只蜜蜂在同时振翅。林家女儿。林薇。联姻。各取所需。下个月。

    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撞得我头昏眼花。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最近好像更忙了,

    怪不得……他那么干脆地帮我解决画展的麻烦,是不是也觉得,快到期了,

    给这只还算听话的金丝雀一点最后的甜头?我扶着栏杆,慢慢蹲下来,

    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上,我却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惶恐,

    所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关于孩子和他的一丝丝微弱幻想,在这一刻,全成了最荒谬的笑话。

    苏清禾,你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人家连下家,不,连正宫娘娘都找好了,

    婚礼都提上日程了!你和你肚子里这个没名没分的“意外”,算怎么回事?

    等着正主上门来打脸吗?我蹲在那儿,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

    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心里那片刚才还乱糟糟长满杂草的地方,

    现在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也好。这样也好。死心了,

    就彻底清醒了。晚上,果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

    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像个应景的背景板。陆廷渊把我叫到书房。书房很大,

    一整面墙的书柜,他坐在那张巨大的实木书桌后面,头顶的灯光落下来,

    把他照得像个审判官。我站在书桌前,手心里全是冷汗,但脸上尽量没什么表情。

    心里有个声音在喊:苏清禾,撑住,别露怯,最后一点尊严,得自己留着。他没什么废话,

    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白色的A4纸,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字,

    像淬了毒的针,直直扎进我眼睛里——流产手术知情同意书呵。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真有效率啊陆总。是下午打完电话就让人准备的吗?生怕我耽误了您下个月的大喜之事?

    “清禾,”他开口了,声音还是那样,没什么波澜,好像只是在处理一份普通的文件,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不能留。”我盯着那份同意书,没动。他等了几秒,见我没反应,

    继续说:“我会给你补偿。除了协议约定的,额外再给你五百万,

    足够你和你家人后半辈子生活无忧。另外,市中心那套公寓,也可以过户到你名下。

    ”他语气平静,像在开价买一颗白菜。五百万。一套市中心公寓。真是……好大的一笔钱啊。

    买我孩子的命,买断我所有不该有的心思。我慢慢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睛很黑,很深,

    像两口井,我以前总觉得能从里面看出点温柔,现在才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冰冷的、权衡利弊的光。“陆廷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但还算平稳,

    “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明码标价?”他微微蹙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对你,对我,都是。”他顿了顿,加了一句,“你还年轻,

    以后的路还长。”好一句“为我好”。我差点就信了。是啊,我以后的路还长,

    可不能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影响陆总您攀高枝、搞事业。我心里那座冰冷的灰烬堆里,

    突然就窜起了一股火苗,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

    下午听到的那些话,和他现在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反复交错。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不让声音发抖:“如果……我说不呢?”他眼神倏地一沉,

    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苏清禾,”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警告的意味,

    “别犯傻。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计划外的事情。”计划外。我和这个孩子,

    都是他完美人生计划里,需要被清除的BUG。那一刻,所有的不甘、委屈、愤怒,

    还有那点被践踏得稀巴烂的感情,全都涌了上来。我猛地伸手,抓起了桌上那份同意书。

    他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果然如此,还是钱最管用”的了然。

    我当着他的面,两只手抓住纸张的边缘,用力一撕!“刺啦——”清脆的撕裂声,

    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把撕成两半的纸,叠在一起,又撕了一次,

    再一次……直到它们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然后,我扬起手,将这堆碎纸片,

    狠狠地扔向他。白色的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撒落在他的书桌上,他的西装上,

    甚至他的头发上。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愣住了,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错愕。

    “陆廷渊,”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楚,好像要把这些话,用刀子刻进他脑子里,

    “我们两清了。”“你的钱,你的房子,我一样都不要。我嫌脏。”说完,

    我没再看他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后背挺得笔直,尽管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回到客房,

    我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来这里之后他让人给我添置的,

    那些衣服、包包、化妆品,我一件都没拿。我只收拾了我从家里带来的几件旧衣服,

    我的画具,还有我的证件和那张存着我妈“工资”的银行卡。行李箱很小,一个就装完了。

    我拖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书房的门还关着。他大概还在里面,对着那堆碎纸片生气吧。

    也好。我拉开别墅厚重的大门,外面是瓢泼大雨,还有呼啸的风。雨点被风卷着,

    直接拍在我脸上,又冷又疼。我没有任何犹豫,拖着行李箱就扎进了雨幕里。回头?

    不存在的。这栋困了我两年的金笼子,再见。不,是再也别见。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衣服和头发,但我却觉得心里那股火烧得更旺了。

    雨水混着眼泪流下来,分不清哪个更咸。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水的路上走,

    一边抹了把脸,对着黑漆漆的夜空,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声音带着哭腔,

    又带着点狠劲:“陆廷渊,你给老娘等着!”“你看我能不能一个人把这孩子养大!

    ”“你看我苏清禾,离了你,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雨很大,风很狂。但我好像,

    从来没这么清醒,也没这么轻松过。就是……肚子好像有点饿。妈的,这种悲壮的时刻,

    想这个是不是有点煞风景?3泥土与新生中的重塑我消失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手机关机,

    卡**掰断,扔进了不知道哪个城市的垃圾桶。坐的是最慢最绕的绿皮火车,哐哧哐哧,

    晃悠了两天一夜,去了一个地图上都得放大好几倍才能找到的西南边陲小镇——云溪镇。

    这地方,山多,水多,雾也多。节奏慢得跟老牛拉破车似的。挺好,适合藏身,

    也适合……养胎。对,我决定生下来。那天在雨里边哭边喊,虽然像个神经病,

    但喊完心里透亮了。陆廷渊不要,我要。这孩子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ta爹是个王八蛋,但ta是无辜的。我苏清禾,就算去捡破烂,也得把ta拉扯大!

    刚到云溪镇的时候,那叫一个惨。租了个最便宜的老房子,墙皮掉得跟得了皮肤病一样。

    身上钱不多,得省着花。孕吐反应还贼厉害,闻见油腥味就吐得昏天暗地。有时候吐完了,

    瘫在冰冷的旧地板上,看着窗外陌生的天空,心里也慌,也怕。怕养不活自己,

    更怕养不活肚子里的这块肉。但奇怪得很,每次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心里那点慌啊怕啊,

    就能慢慢压下去。像是有个小火苗在里头,暖烘烘地给你打气:怕啥,有老娘在呢!

    我不能坐吃山空。得找点活儿干。可我这情况,大着肚子,没学历证明(不敢用真的),

    能干点啥?有一天在镇上瞎逛,看见一个老奶奶坐在自家门口,

    慢悠悠地用手转着个泥巴坨坨,转着转着,就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小陶罐。嘿,有点意思。

    我大学辅修过陶艺,虽然好久没碰了,但底子还在。心里一动。我凑过去,跟老奶奶搭话,

    夸她手艺好。老奶奶挺健谈,说这镇子以前有不少做陶的,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学,

    快失传了。她指着巷子尽头一个关着门的小铺面说:“那以前就是个陶艺铺子,老李头开的,

    他走了,铺子也空了。”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就旺了。

    天无绝人之路啊!我找到房东,磨破了嘴皮子,用比市场价低三成的租金,

    把那个废弃的陶艺铺子盘了下来。铺子不大,后面还带个小院子,可以住人。挺好,

    省了租房钱。收拾铺子可费了我老鼻子劲了。灰尘积了得有八百年厚,

    蜘蛛网都快结成盘丝洞了。我戴着口罩,系着头巾,挺着还不算明显的肚子,

    扫地、擦窗、修那个老掉牙的转盘。累是真累,腰酸背痛。晚上躺在床上,

    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但心里踏实。这种踏实,

    跟在陆廷渊那个别墅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我只是个暂住的客人。

    而这里,每一寸打扫干净的地面,每一件被我归置好的工具,都是属于我苏清禾的。

    是用我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挣来的。铺子弄好了,我去镇上唯一的中学美术老师那儿,

    软磨硬泡,便宜买了他一些用剩的陶土和釉料。工具嘛,就将就着用老李头留下的那些,

    虽然旧,磨一磨还能用。我的“阿禾陶艺坊”,就这么悄**地开张了。没放鞭炮,

    没搞活动,就我自己在门口挂了个手写的小木牌。刚开始,根本没生意。

    镇上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好奇和打量。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姑娘,孤身一人,

    盘下个没人要的铺子,搞什么陶艺?怕不是个骗子,或者……脑子有点问题?我也不急,

    反正现在肚子还不大,有时间。没人来,我就自己玩泥巴。揉泥,拉坯,

    修胚……手指重新沾上湿润的陶土的感觉,特别奇妙。好像能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都揉进去,按下去,最后在转盘的旋转里,变成一个个实实在在的、安静的器物。

    我做了很多小杯子,小碗,还有奇形怪状的小摆件。不为了卖,就为了练手,

    也为了……打发时间,安抚心里那头时不时还会冒出来的、名叫“过去”的怪兽。慢慢的,

    开始有邻居探头探脑地进来看看。先是隔壁开杂货铺的王阿婆,她看我一个“孕妇”不容易,

    经常给我送点自己种的青菜。她看着我做的那些小玩意儿,啧啧称奇:“阿禾,

    你这手真巧嘞!比老李头做得还好看!”后来,有几个放学的孩子被吸引进来,

    我送了他们一人一个小陶笛,教他们吹。孩子们高兴坏了,满巷子都是呜哩哇啦的噪音,

    但他们爸妈后来反而不好意思,来我这里买了点东西。再后来,镇上的年轻人也来了,

    觉得我做的杯子有“设计感”,拍照发朋友圈能收获好多赞。生意,就这么一点点做了起来。

    不多,挣的钱刚够覆盖房租和我那点极其俭省的生活费,偶尔还能给我妈偷偷寄一点,

    说是接了个画墙画的私活挣的。日子像山涧里的溪水,慢悠悠地往前流。我的肚子,

    也像吹气球一样,一天天大了起来。四个月的时候,孕吐总算消停了,胃口好了点。

    五个月的时候,能感觉到胎动了,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像是有条小鱼在吐泡泡,我愣了半天,

    然后摸着肚子,傻笑了整整一下午。六个月,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弯腰都有些费力。

    修胚的时候,得把转盘调高一点,不然顶着肚子难受。

    镇上的人都知道老板娘“阿禾”是个单身孕妇。没人问我孩子爸是谁,

    大家默契地保持着一种善意的距离。王阿婆会给我塞她女儿以前的孕妇装,

    街口的张叔会帮我扛重一点的陶土袋子,放学的小孩会帮我跑腿买瓶酱油。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不求回报的暖意,像小镇上常年缭绕的雾气,细细密密地包裹着我,

    让我那颗被陆廷渊冻得硬邦邦的心,一点点软化,回暖。我有时候摸着滚圆的肚子,

    会小声跟ta说话。“宝宝,你看,这是妈妈做的杯子,好看不?”“今天天气真好,

    咱们晚上吃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妈妈现在可能吃了!”“你呀,以后可得乖乖的,

    别学你那个没良心的爹,知道不?咱们娘俩,好好过。”我不再去想陆廷渊,

    不去想那场冰冷的交易和那个雨夜。想了没用,还堵心。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赚钱,生孩子,好好活下去。我以为,

    日子就会一直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守着我的小陶艺坊,等着我的孩子出生,

    在这个没人认识我的小镇里,把过去的苏清禾彻底埋葬,当一个全新的、坚强的阿禾。

    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在给一个定做的花瓶上釉,王阿婆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一脸神秘兮兮又带着点担忧。“阿禾啊,刚才我在街口,看到几个生面孔!穿着黑西装,

    一看就不是咱们这儿的人!开的车哦,锃亮锃亮的,贵得很!”她压低了声音,

    “好像在打听什么人……不会是你……”我手里的釉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溅起蓝色的釉点,像一瞬间开出的诡异的花。心脏,猛地一缩,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

    穿着黑西装?生面孔?贵车?一股冰冷的寒意,猝不及防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脸色probably(可能)瞬间就白了。他……找来了?

    不可能吧?我都躲到这种山旮旯里了!可是……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兴师动众地来找我?

    王阿婆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伙人有多“吓人”,多“气派”。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肚子里宝宝似乎也感受到不安的、轻轻的胎动。完了。

    平静的日子,到头了吗?我看着窗外古镇一如既往宁静的灰墙黛瓦,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陆廷渊,**……阴魂不散啊!4巷口再遇,猎人的追击王阿婆那句话,

    像在我脑子里扔了个炮仗,炸得我半天回不过神。生面孔?黑西装?贵车?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在我这儿只有一个指向——陆廷渊。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排场?

    还有谁会这么不死心地找我?我跟他之间那点“破事儿”,除了用钱解决,就是用权压人,

    他现在两样都占了。“阿禾?阿禾你没事吧?”王阿婆看我脸色不对,

    担心地碰了碰我的胳膊,“脸咋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我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阿婆,可能就是有点累,

    昨晚没睡好。”我不能慌,绝对不能慌。我弯腰想去捡掉在地上的釉刷,

    肚子却顶得我动作笨拙又吃力。王阿婆赶紧帮我捡起来,“哎哟,你小心点身子!

    快坐下歇歇!”我扶着工作台慢慢坐下,手心里全是冷汗。怎么办?跑吗?能跑到哪里去?

    我现在这身子,七个月了,像个笨重的企鹅,能跑多远?而且,我好不容易在这里扎下根,

    有了这个小店,有了这点微薄的收入,有了这些温暖的邻居……我舍不得。可不跑,

    难道等着他来瓮中捉鳖?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门外的动静。

    每一个脚步声,都能让我心脏漏跳半拍。做陶坯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拉出来的形状歪歪扭扭,像个喝醉了酒的胖葫芦。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他找到我会怎么样?

    像上次一样,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去打掉?可现在孩子都七个月了啊!

    还是……他会强行把我绑回去,关起来,直到孩子出生?以陆廷渊那种霸道又自负的性子,

    他绝对干得出来!在他眼里,我大概一直就是他买来的所有物,连同我肚子里这个“意外”,

    也自动归到了他的名下。妈的!越想越气!凭什么啊?当初不要的是他,

    现在跑来抢的也是他?合着好事都让他占尽了?我就是个没人权的生育机器?傍晚的时候,

    天阴了下来,飘起了毛毛雨。青石板路很快就湿漉漉的,泛着幽暗的光。我早早关了店门,

    想着今天估计也没心思做生意了。得好好想想对策。心里乱糟糟的,也没胃口吃饭。

    索性拿了把伞,想去巷子口的小卖部买包泡面将就一下。顺便……探探风声?

    看看那伙“黑西装”还在不在。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我撑着伞,

    小心翼翼地走在湿滑的石板上,一只手还得护着肚子,走得特别慢。巷子很窄,

    两边是斑驳的灰墙,爬满了湿漉漉的青苔。空气里有泥土和雨水混合的味道,

    平时我觉得挺好闻,今天却只觉得压抑。快到巷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小卖部门口的灯光昏黄,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屋檐下躲雨。

    好像……没什么异常?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王阿婆看到的可能只是来镇上游玩或者办事的有钱人?对,肯定是我想多了。

    陆廷渊那个大忙人,马上就要跟林家千金联姻了,哪有闲工夫满世界找我这个“前金丝雀”?

    我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被害妄想症。拍了拍胸口,正准备迈步往小卖部走。

    就在这时候,巷口另一侧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高大,挺拔,

    穿着一身与这古镇烟火气格格不入的、笔挺的黑色西装。雨丝落在他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没有打伞,就那样站在那里,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我。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浑身的血液,唰的一下,全涌到了头顶,然后又迅速褪去,

    留下彻骨的冰凉。真的是他。陆廷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看起来好像更冷了,眼神里的锐利几乎能把我刺穿。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手里的伞差点拿不稳,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我和他之间,

    划开一道模糊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距离。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皮鞋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

    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直到他站定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冷冽木质香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强势地钻进我的鼻腔。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无路可退。他垂眸,

    视线先是落在我惊惶失措的脸上,然后,缓缓下移,最终,

    定格在我高高隆起的、无法忽视的肚子上。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震惊,

    有难以置信,有被欺骗的怒火,还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绝对不是喜悦。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然后,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清禾。”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你真是……好样的。”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攥得更紧。“放开我!

    ”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凶狠一点,但带着颤音,毫无威慑力。他根本不理会我的挣扎,

    目光死死锁住我的肚子,那眼神,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来。“说!”他几乎是咬着牙,

    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一种被触及逆鳞般的暴怒,“这孩子,是谁的?”轰——!

    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是谁的?他居然问我这孩子是谁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像火山喷发一样,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恐惧!

    我看着他那双布满阴鸷和怀疑的眼睛,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廷渊,

    ”我仰着头,直视着他,尽管声音还在抖,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异常清晰,

    “你问我这孩子是谁的?”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能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积压了数月的委屈、愤怒和心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你不是不要吗?你不是让我打掉吗?

    你不是要跟你的林家大**结婚了吗?!”“你现在跑来问我孩子是谁的?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巷里显得格外尖锐。他脸色铁青,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眼神里的风暴更盛了。他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冰凉的指尖,

    几乎要触碰到我圆滚滚的孕肚。我吓得浑身一僵,猛地往后缩,肚子却不小心顶到了墙壁,

    一阵不适感传来。“你别碰我!”我尖声道。他的动作顿住了,手指僵硬地停在半空。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还有我死死护住肚子的、戒备十足的姿态。“阿禾,”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

    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和威胁,“你是不是觉得,躲到这里,就万事大吉了?

    ”他的指尖最终没有落下,而是缓缓收回,眼神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牢牢罩住。

    “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敲打在我的耳膜上,也敲打在我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你和这孩子,”他盯着我的眼睛,

    宣告最终判决,“我都不会放手。”雨,还在下。巷子,依旧安静。可我知道,

    我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那点可怜的平静生活,从这一刻起,彻底结束了。

    我看着他转身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就像他来时一样突兀。浑身脱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伞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冷得我直哆嗦。可比起身体的冷,

    心里更冷。他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陆廷渊这个人,霸道惯了。他不要的东西,

    可以随手扔掉。但他没允许扔掉的东西,如果敢自己跑了,那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回来。而我,

    和我肚子里这个他曾经弃如敝履、如今却又怀疑来历的孩子,显然触碰了他的逆鳞。

    我摸着肚子里因为刚才的激动而有些不安翻动的小家伙,眼泪终于忍不住,

    混着雨水一起流了下来。“宝宝……”我哽咽着,低声喃喃,“对不起……妈妈好像,

    又把麻烦惹来了……”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他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看着陆廷渊消失的方向,心里那股被压下去的火,

    又一点点烧了起来。这次,我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他拿捏了。想抢我的孩子?

    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5陶土为刃,温柔反击陆廷渊说到做到。第二天,

    我那小小的“阿禾陶艺坊”门口,就停了一辆跟这古镇气质严重不符的黑色豪车,

    像个沉默的黑金刚,杵在那儿碍眼。他本人倒是没再像昨天那样突然从阴影里冒出来吓人。

    但他派来了一个穿着西装裙,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特别精英的女律师。

    女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脸上挂着标准化的、毫无温度的微笑。“苏**,

    这是陆总拟定的协议。关于您腹中孩子的抚养权及后续安排,请您过目。如果没问题,

    请在这里签字。”我接过那份厚厚的文件,随手翻了翻。好家伙,条条款款,

    写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孩子生下来,归陆廷渊。作为补偿,

    给我一笔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位的钱,外加国外一套房产,条件是让我永远消失,

    不能再见孩子。我看得差点气笑出来。我把文件随手丢在工作台上,

    沾着陶泥的手在上面留下几个模糊的指印。那女律师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拿起一个半干的陶坯,慢悠悠地用刮刀修着边,“我不识字。

    ”女律师:“……苏**,请您不要开玩笑。这对您和孩子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我抬头看她,笑了笑,“当初让我打掉孩子的是他,

    现在跑来抢孩子的也是他。你们陆总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前兆?建议他去看看医生,

    钱我出也行,就当积德了。”女律师被我的话噎住了,

    那张训练有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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