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舞蹈室的灯亮了。监控屏幕上，那个平时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校花，
正拿着一把剪刀，对着空气一下一下地猛扎。我刚想截图，手机震了。
发信人显示是“校花”。内容只有两个字：救我。但监控里，她明明正在狂笑。1「咔哒。」
键盘的回车键被我敲得震天响。我点了根烟，盯着监控室那一墙的屏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妈的，这帮搞体育的真不把摄像头当外人。」屏幕左下角，操场角落里，
一对野鸳鸯正啃得难舍难分。我叫周泽，大三计科系的。
表面上我是个连学分都修不满的混子，实际上，学校这套破烂监控系统的维护，
全靠我这个“**网管”吊着一口气。教务处那帮老油条不懂技术，我也乐得清闲，
还能顺便看看全校的八卦。本来今晚也是个无聊的通宵夜。直到我手欠，
输入了一串隐藏代码，切进了内网的一个灰名单IP。屏幕闪了两下，跳出一个画面。
那是旧艺术楼的舞蹈室。那地方邪门得很，传说以前有个学姐在那上吊了，所以常年锁着门。
但现在的画面里，灯火通明。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女生，正背对着摄像头，在那儿……爬。
没错，是爬。像某种软体动物一样，四肢扭曲地在地上蠕动。我把烟头掐灭，凑近了看。
这背影，有点眼熟。长发，腰极细，那是常年练舞才能练出来的线条。孙倩？
咱们学校那个说话轻声细语、走在路上连蚂蚁都不敢踩的校花？「这大半夜的，
玩贞子COSPLAY呢？」我嘀咕了一句。突然，屏幕里的孙倩停住了。她猛地转过头。
那张平时清纯无比的脸上，此刻画着浓得吓人的妆，嘴唇红得像刚喝了血。她对着镜头，
裂开嘴，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下一秒，屏幕黑了。「草！」
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信号被切断了。我正准备查IP，
监控室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冷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哆嗦。门口站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吊带，外面罩着件小西装，双臂抱胸，
包臀裙勾勒出的夸张曲线让我愣了一下神。赵雪。学生会副主席，孙倩的好闺蜜，
出了名的冰山女魔头。她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我身上，声音冷得掉渣：「好看吗？周大才子。
」她手里晃着个手机，屏幕亮着，上面赫然是刚刚监控画面的手机截图。我脑子转得飞快。
她怎么来得这么快？除非，她一直就在附近盯着。「赵大主席，深夜造访，孤男寡女的，
传出去不好听吧？」我点了根烟，强装镇定，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赵雪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把门反锁。「少跟我贫。刚才的画面，你看见了？」
「看见了怎么说？没看见又怎么说？」赵雪走到我面前，一股冷冽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拍。「看见了就烂在肚子里。否则，我有办法让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威胁我？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赵主席，
这监控信号走的是内网，但我刚才查了一下……」我指了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这个直播源的推流地址，怎么定位在你的手机上啊？」赵雪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是惊恐。
「你说什么？」「别装了。」我站起来，逼近她。「孙倩在那个鬼地方装神弄鬼，
而你拿着手机在给她开直播。这要是发到表白墙上……啧啧，咱们学校的招牌可就砸了。」
赵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腰撞在操作台上。「我没有！」她声音都在抖，不像是装的。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直播！我是收到了这个才过来的！」她重新点亮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血淋淋的威胁信照片，上面用红字写着：【今晚两点，来监控室。
不然我就把孙倩杀了。】我眯起眼。事情有点意思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微信弹窗。发信人：孙倩。内容：【救我，她在撒谎。】我看了一眼面前满脸惊恐的赵雪，
又看了一眼手机。一个在监控里装鬼，一个在监控室里装无辜。今晚这出戏，绝了。
2空气安静得能听见主机箱嗡嗡的转动声。我把手机屏幕按灭，没让赵雪看见那条微信。
「你在看什么？」赵雪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小动作。「没什么，移动公司催话费。」
我随口扯谎，顺手把刚才的入侵日志给删了。做戏做**，既然这俩娘们儿想玩聊斋，
老子就陪她们玩玩。「赵主席，这威胁信谁发你的？」「匿名号码。」赵雪咬着嘴唇，
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劲儿终于散了点，「我打过去是空号。」「孙倩人呢？」「我不道啊！」
赵雪急了，京骂都飙出来了，「晚点名查寝的时候她还在宿舍，我亲眼看见她上床睡觉的！」
我心里冷笑。还在宿舍？刚才那个在舞蹈室地上阴暗爬行的难道是鬼？「行了，别嚷嚷。」
我从兜里摸出两块口香糖，扔给她一块，「去舞蹈室看看不就知道了。」「现在？」
赵雪脸色发白，「那地方……邪门。」「怕什么？你不是学生会主席吗？
一身正气镇不住这点阴气？」我拿起外套往肩上一搭，率先往外走。其实我心里也发毛。
但作为一名技术宅，我更相信数据。刚才那个直播信号虽然断了，但我捕捉到了一个尾巴。
信号源确实在旧艺术楼，但不是在舞蹈室里面。是在隔壁的器材室。
如果孙倩在舞蹈室跳大神，那又是谁在隔壁举着手机？这学校里，有第三个人。
我和赵雪一前一后走在夜色里。路灯昏黄，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喂，周泽。」
赵雪突然叫住我。「干嘛？」「如果……我是说如果，待会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你能不能先别报警？」她声音带着点恳求。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夜风吹起她的裙摆，
露出大腿上一处淤青。很新。像是刚磕出来的。「赵主席，你腿怎么了？」
赵雪下意识地捂住腿，眼神闪躲：「练瑜伽磕的。你管得着吗？」「我是管不着。」
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但我提醒你一句，如果是杀人抛尸这种事儿，
我可是会第一个把你卖了换赏金的。」赵雪瞪了我一眼：「滚！」旧艺术楼就在眼前。
黑洞洞的窗户像一个个死人的眼眶。大门上的锁依然挂着，上面落满了灰。「锁着的？」
赵雪愣住了。我看了一眼那把锁。老式挂锁，没被动过。「除非孙倩会穿墙术，
否则她进不去。」赵雪松了口气，「看来刚才那个监控是有人提前录好的录像。」「天真。」
我嗤笑一声，绕到楼侧面。那里有一扇离地两米高的排气窗。窗框上的灰尘被人蹭掉了一块，
还挂着一丝白色的纤维。那是练功服的布料。「爬窗户进去的。」我指了指上面，
「看来咱们的校花身手不错啊。」赵雪看着那扇窗，脸色更难看了。「我也要上去？」
她指了指自己的包臀裙。「你可以选择在下面给我望风。」我不再废话，
踩着旁边的空调外机，三两下翻了进去。落地无声。这就是为什么我体测八百米不及格，
但翻墙上网从来没被抓过的原因。里面一股子霉味。我打开手机手电筒，
光柱扫过空旷的舞蹈室。落地镜反射着惨白的光。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人。也没有鬼。
但我闻到了一股味道。很淡，但很特别。是消毒水混合着某种甜腻香水的味道。
医务室经常能闻到这味儿。我蹲下身，在地板缝隙里摸了一把。黏糊糊的。举起手一看，
指尖上一抹暗红。还没干透。血。「啊——！」窗外突然传来赵雪的一声尖叫。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心里一紧，冲到窗边往下看。赵雪倒在草丛里，捂着脚踝，
一脸痛苦。而在她不远处的树林阴影里，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冷冷地盯着这边。手里拿着个手机，正对着我拍。
闪光灯亮瞎了我的眼。草。中计了。3我没犹豫，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落地顺势一滚，
卸掉冲击力，起身就朝那个黑衣人冲过去。那孙子反应也快，转身就钻进了小树林。「周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