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家走失十年的真少爷，却和假少爷并列市状元。爸妈一视同仁，定了两个升学宴包厢。
让我们自己选。我穷怕了，想也不想地选了“金玉堂”。顾知行点头说好。却在出门的时候，
哭着说他也是爸妈养大的孩子，凭什么都要让着我。爸爸尴尬地出来和稀泥：“瑾行，
你已经被认回顾家，物质上顾家不会亏待你。你就选满登科吧。”一家之主发话，
妈妈和姐姐也纷纷赞成。看着偏心的三个人，我沉默着任由顾知行决定。我也没那么在乎，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直到我走进包厢，才发现，除了我，所有人都不在。1查分那天，
我手机快被打爆了。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我跟顾知行，居然考了个并列第一。我，
从小在穷乡僻壤长大的真少爷。他，在顾家锦衣玉食十几年的养子。班主任连打了三个电话，
语气惊喜又恍惚，一个劲儿地确认是不是系统出错了。电话挂断，客厅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爸爸清了清嗓子，笑呵呵地看着我和顾知行。“瑾行，知行，你们俩都是状元，
我和妈妈一视同仁，给你们各定一个包间。”“‘金玉堂’和‘满登科’，
到时候你们自己选吧。”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考得好是值得被庆祝，
而不是被埋怨又要花钱读书的。我点点头，努力克制住即将溢出的泪水。金玉满堂，
登科及第。一个求财，一个求名。我看向顾知行，示意他先选。顾知行笑得温柔又得体，
他说：“那我选满登科吧，祝我和哥哥前程似锦。”正好，我穷怕了，怕到了骨子里。
所以我没任何犹豫。“那我选金玉堂。”顾兴华点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可就在我们出门的时候，低着头的顾知行忽然拉住了妈妈的袖子。他眼圈红红的，
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妈妈，我还是觉得‘金玉堂’比较好。”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姐顾心婉第一个皱起眉，走到他身边：“知行，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
”顾知行的眼泪直接掉下来，话也说得颠三倒四：“我就是心里难受，
‘金玉堂’听着像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我怕以后……”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
他怕我这个真少爷回来，他在这个家里会变得尴尬。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顾知行。他的眼神深处，没有半分脆弱，只有毫不掩饰的挑衅。
最后还是爸爸打破了僵局。他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商量，语气却不容置喙。“瑾行，
爸爸知道你从小条件不好，但你回了顾家，不用担心物质问题，你就让让弟弟吧。
”我妈苏雪也拉过我的手，劝道：“是啊瑾行，知行他就是没安全感。
”我姐顾心婉更是直接：“不就是一个包间吗？知行从小就在咱家长大，你让一下怎么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每个人都在劝我让步。我看着他们三个，
再看看躲在他们身后的顾知行，忽然觉得有点想笑。我把手从苏雪手里抽出来，点了点头。
“好，我去满登科。”没有争吵和辩解，因为我知道，没用。到了酒店，我才发现，
只有我一个人被服务员领进了“满登科”。巨大的圆桌，精致的碗筷，衬得我形单影只。
墙壁隔音很好，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顾知行肯定现在被我爸妈、我姐，
还有闻讯赶来的亲戚们围在中间，像个真正的王子。而我，这个所谓的真少爷，
坐在这间空旷得像个笑话的包厢里。菜一道道地上，又一道道地冷掉。我一口都没动。
那一刻我终于彻底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我是亲生的，没错。但会被舍弃的人，
永远都会是我。2升学宴第二天，爸爸把我叫进了书房。他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昨天，爸爸妈妈也是怕你不认识亲戚，尴尬。”她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敲了敲，
“这里面有点钱，密码是你生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自己。”我看着那张卡，
心里闷闷的。我知道，这是补偿，为那个空无一人的包厢。我没说谢谢，只是伸出手，
拿起了那张卡。然后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多说。身后，爸爸似乎叹了口气。但我没回头。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家里要举办定期的聚会。我妈兴冲冲地宣布，
要带顾知行去定一件出席聚会的西装。然后，他才像忽然想起我似的，
转过头对我说：“瑾行，你也一起去吧，顺便也给你挑一件。”我没拒绝。
可能是因为拒绝的话一说出口，等待我的只有嫌恶和不理解的眼神。到了工作室，
顾知行就被设计师和助理们团团围住。苏雪全程陪在他身边，满眼都是宠溺的笑，
时不时给点意见。而我，被助理领到了成衣区。“顾少爷，您看看喜欢哪个款式。
”他礼貌又疏远。我随手翻过挂好的衣服，每一件的价格都令人咋舌。苏雪抽空过来看了眼，
伸手随便指了一条，“就它吧，衬你肤色。”甚至没问我合不合适。家庭聚会那天，
我果然成了个笑话。顾知行穿着量身定做的西装，穿梭在亲朋好友中间。每个人都在夸他，
夸他俊朗，夸他有气质，夸苏雪有眼光。而我，穿着那套昂贵的白色成衣，
袖口和裤脚短了一截。大家都客气地点点头：“哦，这是瑾行啊，也挺好的。
”然后在背后偷偷嘲笑我东施效颦。我也懒得应付那些虚伪的客套，自顾自地吃水果。
没清静几分钟，我姐顾心婉就黑着脸走了过来，把我拉到一旁。“你能不能笑一笑？
一天到晚拉着个脸给谁看？”她压着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爸妈给你买了这么贵的衣服，
你就是这个态度？知行那么努力地想跟你亲近，你理都不理他。
”我看着她那张正义凛然的脸，觉得有些好笑。“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感恩？
”顾心婉见我不说话，声音更大了些，“我们家不欠你的！
”我把咬过一口的苹果砸在她身上。“不欠我的？那把我生下来，又弄丢了我十年，算什么？
”顾心婉语塞，半天憋出一句：“那也不是我们的错！”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不远处正被爸妈围着，笑得一脸幸福的顾知行。原来我争取自己应得的东西，
就是不懂感恩，。我没再跟她争辩，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套西装。这些东西，
不是补偿。是用来堵住我嘴巴的工具。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冰冷的银行卡，一个念头，
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你们想用钱来解决一切。那我就让你们看看，钱，到底能做到什么。
3进了大学，顾家给的那张黑卡，就被我物尽其用。我约了牙医，补好了自己蛀洞的虫牙，
定期去健身房，还报了各类金融课程。很快就脱胎换骨，连我自己都有点认不出来。
我的室友周然，他的性格很开朗。会大方地捧着我的脸，说：“哥们，你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我晚上啃那些白天错过的专业课，他会迷迷糊糊地从上铺扔一袋薯片到我头上，“顾瑾行，
你再学下去就要成仙了，赶紧吃点人间烟火。”他是我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感受到的第一丝，
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温暖。于是我动动手指，给他买下了任天堂的**游戏卡。而顾知行，
他成了学生会里最耀眼的新星。开着爸爸买的跑车，到处联络赞助。当然，最大的赞助商，
永远是顾家的公司。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他总是会亲热地跑过来。寒暄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哥哥，你变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是不是经常奖励自己啊哈哈哈”我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哪有那么夸张。
”他就露出一副受伤又体谅的表情，叹口气，“唉，我知道，哥哥你想给爸妈一个惊喜，
不过爸爸才给我打过电话，说家里合作出问题了，你都不回家看看他们。”话传出去，
版本就变了。是顾家找回来的真少爷，只认钱，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顾家里的父母。
是大一的顾瑾行嫌贫爱富，为了一个包厢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无形的墙，
就这么在我周围砌了起来。有一天，周然从外面回来，气冲冲地把书摔在桌上。
“顾知行那帮跟班的，在外面说你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还说你特别嫉妒顾知行，
所以在家里老是给他使绊子！”我正在补金融课的知识点，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说句话呀。
”周然快被我给急死了，“他们这是在给你泼脏水！你就不生气？”我终于抬起头，
看着他急得通红的脸，把书签夹进看了一半的页面。“生气有用吗？”我问他，
“跟他们吵一架，然后呢？能让他们闭嘴，还是能让我过得更好？”周然愣住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心疼，有不解。“可这也太憋屈了。”他小声说。我笑了笑，把书合上，放回书架。
顾知行永远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主角，而我，似乎注定就该待在角落里。只是这一次，
我不想再等别人的施舍了。4顾兴华生日，办在一家私人会所。我到的时候，
里面已经热闹非凡。我从旧货市场挑了一把小叶紫檀的木梳，老板从顾家的卡里刷了二十万。
我从中获利十九万。我把包好的小盒子递过去，“爸，生日快乐。”他接过去，
正如我预料的一样，随手放在旁边堆满礼物的桌子上，点点头，“来了就好，
自己找地方坐吧。”话音刚落，顾知行就挽着顾心婉的胳膊过来了。
他打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举到顾兴华面前。“爸爸，生日快乐！
这是我跟姐姐一起给您挑的，您看看喜不喜欢。”是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叹和赞美。“哎呀，兴华，你这两个孩子可真孝顺！
”“知行眼光就是好，这表配你爸的气质，绝了！”顾兴华笑得合不拢嘴，
当场就把自己手上的旧表摘了，换上了新的。“喜欢，太喜欢了！还是我的宝贝孩子懂我！
”那个小木盒，被压在一堆名牌包装底下，连个角都看不见。我也无所谓，
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顾瑾行。”顾心婉的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我抬头看她。
她皱着眉，“今天是爸的生日宴，你就坐在这儿玩手机？来往的都是家里的亲戚朋友，
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呢？”她说话的声音不小，旁边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
我还没开口，苏雪就带着愠怒走了过来。“瑾行！你又在跟你姐犟什么嘴？
”她目标明确地对着我指指点点，“平时就算了，今天是你爸生日，
你就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我看着他，又看看旁边一脸“你看吧，
他就是这样”的顾心婉。一股窒息感猛地涌了上来。在这个家里，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我收起手机，站起身。“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说完，我没等他们反应，
转身就走出了宴会厅。外面的长廊很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我拐进了一个通往休息区的岔口。
脚步猛地顿住，休息室的门虚掩着，我爸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妈的声音带着点委屈，
“你看看他今晚那态度，好像谁都欠他的一样。知行那么懂事，他倒好，就知道摆脸色，
存心给我们添堵。”然后是我爸的一声叹息。“行了，别跟他计较了。
他毕竟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心里有怨气也正常。”“可我就是担心……”“担心什么，
我都想好了。”顾兴华的声音冰冷而清晰。“知行跟了我们十几年，我们不能亏待他。
等他毕业，家里资产的大头都留给他，让他放开手去干，有底气。至于瑾行……”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随意，“毕竟是亲生的，多给点钱补偿就行了。
”我悄悄地离开休息室，没有惊动任何人。冷风一吹，人反而清醒了。顾兴华那几句话，
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不觉得疼，也没有愤怒，就是麻木。宿舍里，周然还没睡，
见我进来，他摘下耳机，“我的妈，你脸色怎么那么白？你家里人又为难你了？”我摇摇头，
没说话。从钱包里抽出那张顾兴华给我的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周然，
”我开口，声音平静，“我们来干点大事吧。”5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回过家，
也懒得再跟他们争辩任何事。他们给的钱，我还是照单全收。我和周然的第一个项目，
主要是先试试水。就拿下了校园外卖配送和代拿快递的**权。后来，
业务扩展到打印、旧书回收、考研资料整理。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脑子里再也没空间去想顾家的那些破事。我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忙。
苏雪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起初，她还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口气，问我为什么周末总是不回家。
我只是淡淡地说“忙，学业紧”。几次之后，电话那头的语气竟然慢慢变得欣慰起来。
有一次，她甚至在电话里说：“瑾行啊，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知道上进了，
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妈妈很为你高兴。不像以前，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