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吃饭时一直撇着嘴，我心疼她，就在汤里加了些盐提味。为此，
儿子和儿媳数落了我整整一个小时，说我日子过得太奢侈，连盐都不知道省着用。
我默默听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关上房门后，我却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
“她那个存折密码，套出来没有？”是儿媳的声音。“差不多了，她总念叨是生日什么的，
我再试两次肯定能成。”“等钱一到手，我们就去买新车，再把老不死的赶回老家去，
省得在这里白吃白喝。”第二天一早，儿媳假惺惺地端来早餐，
又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习惯用谁的生日作为密码。我笑了笑，把一张捐款证书拍在桌上。
“车买不成了，我刚给慈善总会捐了笔钱。”1孙女妮妮吃饭时一直撇着嘴，
碗里的菜动都没动。我心疼她，以为是太淡了，就去厨房加了些盐提味。为此，
儿子王浩和儿媳林芳，数落了我整整一个小时。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盐不要钱买啊？
放那么多，你是想齁死谁？日子过得真是奢侈，连盐都不知道省着用！”“妈，林芳说得对。
我们俩一个月挣多少钱？要还房贷车贷，还要养妮妮，压力多大你不知道吗？
你能不能别给我们添乱了？”我端着那碗汤，手有些抖。默默听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关上房门后，却听到隔壁传来压抑不住的欢声笑语。“她那个存折密码，套出来没有？
”“差不多了，她总念叨是你的生日，我的生日，还有妮妮的生日，我再试两次肯定能成。
”林芳笑出了声：“等钱一到手，我们就去提那辆看好的新车，再把这老不死的赶回老家去，
省得在这里白吃白喝，还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嘘，你小点声。”**在门板上，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第二天，林芳一反常态地端来一碗热粥。“妈，喝点粥暖暖胃。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一点盐跟你大声说话。”她把粥碗放下，
状似无意地坐到我床边，眼神不住地往我放存折的床头柜上瞟。“妈，你说人老了，
记性是不是就差了？”“我昨天设了个手机密码，今天就忘了。
”“你有没有什么记密码的习惯啊？比如用谁的生日什么的？”我看着她那张写满算计的脸，
忽然就笑了。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崭新的慈善总会捐款证书及收据凭条。“车买不成了，
我刚给山区儿童捐了笔钱，不多，也就三十万，算是替你们积德了。
”林芳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她一把抓起那张捐款证书，再也装不出半点贤惠儿媳的模样。
“老不死的！你疯了！竟然把钱都捐了？”“那是我和王浩的钱！”我喝了一口粥，
不咸不淡，刚刚好。“你们的钱？我退休金存的钱，什么时候成你的了？”王浩也冲了过来，
脸色铁青，指着我鼻子吼道：“妈！你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做这种决定？三十万啊！
那不是三百块！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让妮妮以后怎么办？”我抬起眼皮，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没了我这三十万，
正好让你们体验一下真正的柴米油盐贵。”王浩气得嘴唇发抖，“妈！你这是要逼死我们！
”林芳猛地扑上来，想抢我手里的凭条。“把凭条给我！钱肯定还能追回来！江岚我告诉你，
这钱你要不拿回来，我跟你没完！”我侧身躲过，冷冷地看着他们：“没完？
我也想跟你们好好算算。”“我搬来这两年，我的退休金给你们还房贷，给妮妮交学费，
还有我每天买菜做饭的钱都是我出的，这些账，是不是该一起算一算？
”房贷两个字似乎提醒了林芳，她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对！房子！还有房子？
”“王浩，把你妈那套老房子卖了！那房子也能卖个百八十万！”王浩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贪婪。“妈，林芳说得对。”“反正那房子你也空着，卖了给我们改善生活，
也算是你当妈的一点心意。”“你把房产证拿出来，我们明天就去找中介。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只觉得心如刀割。偷钱不成，就直接改明抢了！
2“你确定，让我卖了唯一的住处，来给你们换车？”王浩被我看得有些心虚，
但一旁的林芳立刻掐了他一把。他咬了咬牙，梗着脖子说：“妈，话不能这么说。
”“什么叫你的住处？你现在不是跟我们住一起吗？我们给你养老难道还不够？
”“你那套老破小留着也是等发霉。卖了换成钱，大家日子都好过嘛。”林芳抱着胳膊，
在一旁阴阳怪气：“就是啊妈，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都这把年纪了，留着房子有什么用？
”“再说难听点，以后那房子不还是王浩的？早点给我们，我们还能念着你的好。
”“念着我的好？”我气笑了，“像昨晚那样，念着怎么把我赶回老家吗？”一句话，
让两人的脸色同时大变。王浩结结巴巴地说：“妈，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要我把昨晚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吗？”我冷冷地盯着他们，
“包括怎么试我的密码，怎么计划买车，怎么骂我怎么不快点去死！
”王浩和林芳的脸上血色尽褪。他们没想到，自己背地里的算计竟然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短暂的慌乱后，林芳率先破罐子破摔。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
我好心好意伺候老的，到头来还被冤枉！我不活了！”“王浩，你看看你妈，
这是想逼死我啊！”她一边哭，一边对着王飞捶打：“你就是个窝囊废！让你妈这么欺负我！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王浩被她闹得头昏脑涨，又被我戳穿了心思，又羞又恼。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我们说了几句气话，那也是你逼的！
”“你看看你来了之后，我们家有过一天安生日子吗？”“这也不对，那也不行，
现在还偷听我们说话，把家里的钱拿去捐了！你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才甘心？
”我看着他颠倒黑白的本事，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从你们算计我棺材本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说完，我转身回房，
拿出早就收拾好的一个小包。“你干什么去？”王浩一把拦住我。我吐出两个字：“回家。
”“回哪个家？你那破房子能住人吗？”“妈，你别闹了行不行？不就是三十万吗？
你把房子卖了，不就什么都有了？”林芳也从地上爬起来，拦在门口：“想走？没那么容易！
今天不把房产证交出来，你别想踏出这个门！”他们一个堵着门，一个拉着我，
俨然一副要强抢的架势。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3门外，站着王浩的姑姑和叔叔一家人。
乌泱泱一群，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师问罪的神情。王浩的姑姑一进门就拉着林芳的手，
痛心疾首地说：“小芳啊，受委屈了。”“我们都听说了，你放心，今天我们来，
就是来给你做主的！”她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射向我。“大嫂，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王浩和小芳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么作贱他们不说，还要把家里的积蓄都捐了，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王浩的叔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嫂，不是我说你。你一个长辈，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那三十万，是小浩他们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换房的钱，
你怎么能说捐就捐了？”姑姑一跺脚，“大嫂，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媳妇！”林芳在一旁抽抽噎噎地补充：“姑姑，叔叔，
你们是不知道，妈她，她还想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这话一出，
亲戚们更是炸开了锅。“您这就太不地道了！他们可是您亲儿子儿媳，您不帮衬就算了，
怎么还拖后腿呢？”“把钱捐给外人，倒防着自己家里人，有您这么当妈的吗？”“就是啊，
养儿防老，您现在靠儿子养老，您的钱不就是他们的钱吗？哪有把自家钱往外推的道理？
”我看着王浩和林芳躲在人群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瞬间明白了。
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王浩仗着自己是老王家现在的独苗，
受老爷子偏爱。干脆叫来所有那边的亲戚，用唾沫星子淹死我，逼我就范。
我环视着这些所谓的亲人，一字一句地问：“我的钱，是我自己的退休金，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住在儿子家，每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接送孩子，
难道这些都不算付出？”“就因为我心疼孙女多放了一撮盐，就要被指数落一个小时，
夜里还要听着他们商量怎么偷我的钱，把我赶出家门。”“现在被你们所有人质问，
要让他们把我的养老钱和房子都算计走，再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吗？
”“今天你们还都别逼我，逼急了，我把房子也捐了！反正我一把年纪了，
大不了以后去养老院！”4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逼迫，我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急促起来。
眼角余光瞥见林芳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和她悄悄从口袋里拿出的百合花粉——那是我最忌讳的，会引发我严重哮喘的东西！“你，
你个蛇蝎毒妇！”我指着她，只骂出这句，喉咙就像被死死扼住，
剧烈的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地上。“快！她哮喘犯了！药呢？
”一个远房表嫂见状喊了一声，想冲进我房间找药。可王浩却一把拦住了她。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识模糊，却清清楚楚地看见，我唯一的儿子，
正挡在别人救我的路上。眼泪无声地从我眼角滑落。我艰难地伸出手，指着床头柜，
用尽全身力气哀求：“药，浩浩，把药给我。”可王浩冷漠地看着我：“妈，
只要你肯把房子过户给我，我立刻就把药给你。”丈夫死得早，这辈子就指着这一个儿子。
对他百般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哪怕当时再看不上林芳，只要他喜欢，
我也心甘情愿地搬来伺候他们。可我没想到，我含辛茹苦养大的竟是一条等着我死的白眼狼！
求生的本能让我无法思考，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点了点头。王浩笑了，
却丝毫没有拿药的意思。他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和印泥，
直接掰开我的手指：“口说无凭，妈，按个手印吧。”模糊中，
我看到那是一份房产无偿赠予协议！就在我的手指即将沾上那鲜红印泥的瞬间。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一把夺过王浩手中的救命喷雾，迅速塞进我嘴里用力按压。那人扶起我，
声音里满是心疼：“妈，对不起，是儿子来晚了。”5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半跪在我面前，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
陈默，我那过世战友的儿子，也是我认的干儿子。那晚发觉王浩他们的心思之后，
我就告诉了陈默。我缓过神，看清了他满眼的焦急与后怕，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好孩子，你来了。”王浩愣在原地，看着被一脚踹变形的房门，又看看突然出现的陈默，
一脸懵逼。“你谁啊？凭什么闯进我家？”林芳也反应过来，指着陈默：“保安呢！
快来人啊！有人私闯民宅还打人！”陈默缓缓站起身。他比王浩高了半个头，
常年健身的身材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冷冷地看着王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刚刚，
你想对我妈做什么？”王浩的姑姑壮着胆子站出来：“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不论是不是外人，你们这些人谋杀未遂，
我都是可以把你们直接送去警局的！”陈默打断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上播放的，
正是刚刚房间发生的一切。从林芳悄悄拿出百合花粉，到我哮喘发作倒地。
从王浩拦住想要救我的表嫂，到他拿出房产赠与协议，逼我按手印。每一个细节，
每一个人的嘴脸，都清晰无比。“妈，只要你肯把房子过户给我，我立刻就把药给你。
”王浩面想抢却抢不过，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林芳更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
不是我。”陈默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妈，我报警了。”他顿了顿，
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故意伤害，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如果造成重伤或者死亡，就是十年以上，无期，甚至死刑。”陈默补充道，
“还有你们这些帮凶，一个也跑不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
王浩和林芳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姑姑结结巴巴地想解释：“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
我们——”陈默直接打断她：“是不是误会，监控录像会说话。”我扶着陈默的手站起来，
看着瘫软在地的王浩，心中一片冰凉。这就是我养了三十年的好儿子。为了钱，
他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警察很快控制了现场，将王浩和林芳分开问话。
那些刚才还咄咄逼逼的亲戚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我走到王浩面前。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妈，我知道错了。”“求你别告我，你最疼我了啊，还有，
我坐牢了，妮妮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用我的孙女来绑架我。
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王浩，从你拿着协议逼我按手印的那一刻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