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后一单外卖,客人是五年未见的前夫。周砚伸手接过外卖的瞬间,动作僵在半空。
“昭……昭昭?你还活着?!”我面无表情将外卖递过去,“您的外卖,请拿好。
”他却猛地向前一步,一把钳住我的手腕。“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他声音发抖,
眼神里满是急切和探究。我冷漠地打断他,“先生,你认错人了。”说完,
我拖着那条使不上力的右腿,笨拙转身离开。再次遇见周砚,
往昔的爱恨纠葛再已无法伤我分毫。1周砚急忙追出两步,目光落在我腿上。“昭昭,
你的腿……还好吗?”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与你无关。”“我找了你很久,
我们都以为你……”“我还要送餐,快超时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我决然的背影堵了回去。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一个女声娇柔地响起。“阿砚,
怎么拿个外卖这么久?”苏晚从屋子里走出来,妆容淡雅精致。谁能想到,
当年农村的土丫头,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豪宅女主人。苏晚看到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昭昭姐?真的是你吗?”她语气里带着惊喜,可那眼神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恶意。
她很自然地挽住周砚的手臂。周砚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目光还停留在我身上。“妞妞,
快出来叫阿姨。”苏晚冲着屋子喊。下一秒,一个小女孩猛的朝我冲过来,撞到了我的伤腿。
“什么阿姨,她不就是个送外卖的吗?”苏晚急忙道歉,“昭昭姐,你别介意啊,
小孩不懂事。”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我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几乎站立不稳。原来这五年里,
他们早已结婚,连女儿都这么大了。住豪宅,开豪车,成为了人上人。而我现在,
只是个送外卖的。周砚见状,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我。可苏晚却紧紧挽着他的手臂,
让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站稳。苏晚微微皱眉,
“昭昭姐,你没事吧?妞妞这孩子就是调皮,不好意思啊。”“你这腿……要不要进来,
我帮你上点药?”我稳住身形,冷淡地拂开她的手:“我和你们很熟吗?
”苏晚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即泫然欲泣。“昭昭姐,我知道你怪我。
可当年……当年是阿砚以为你死了,他伤心过度,我才……”“不用解释。”我声音淡漠,
“祝你们家庭美满。”苏晚有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怨怼。“昭昭姐,
你别这么说,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姐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紧紧攥着周砚的胳膊,
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周砚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上前一步,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点什么:“昭昭,你的腿伤……我认识全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
我可以……”“不必了。”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疲惫。
当年我被哥哥赶出家门时,真的以为周砚会是我的依靠。我苦苦求他为我澄清那些谣言。
可他却亲手把我推入更深的深渊。从那以后,我明白了,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现在听着他那虚伪的关心,只觉得无比讽刺。2离开别墅区,外面下雨了。
我的电动车轮胎打滑,车头一歪,与一辆正要转弯的黑色轿车擦身而过。“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在我耳边响起。车里高贵的男人探出头,怒气冲冲地吼:“没长眼睛啊!
撞坏了我的车**赔得起吗?”那声音刻入骨髓,瞬间让我僵在了原地。是我的哥哥,
林骁。我下意识想要道歉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堵得我胸口生疼。他还是和当年一样,
脸上冷峻且满是戾气。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猛地低下头,用头盔死死遮住脸。
冷风混杂着雨水刮过耳边,仿佛带回了多年前母亲去世那天。那时的他也是这样,
在医院的走廊里指着我的鼻子目眦欲裂:“林昭,你个祸害!妈就是被你气死的!
”“我林骁这辈子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你给我滚!”他在本地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上,
发布了一则声明:【本人林骁与林昭自此断绝一切兄妹关系,
其此后一切言行均与本人及林氏家族无关。特此声明。】他让佣人把我的行李丢出别墅,
不让我踏进家门一步。任我在门外苦苦哀求,他都没有再打开门。我在雨中瑟瑟发抖,
雨水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曾几何时,我是聚光灯下最耀眼的“东方天鹅”,拿奖无数。
我的每场演出都座无虚席,鲜花和掌声围绕着我。我与出身书香世家的周砚,
更是被艺术圈誉为金童玉女。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
我会在聚光灯下一直翩翩起舞,会和周砚携手走过一生。然而,命运却在遇见苏晚的那一刻,
将我从云端狠狠拽下。一次去山区的公益演出,我发现了躲在后台角落的苏晚。她出身贫寒,
眼中却闪烁着对舞台极致的渴望。打动了我那可笑的恻隐之心。我力排众议,
自费资助她进入顶级的舞蹈学院,承担她所有的学费。甚至亲自指导她跳舞,
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呵护。她非常善解人意,渐渐赢得了周砚和哥哥的喜爱。
周砚一开始还嫌弃她没见过世面。可后来,他开始主动关心苏晚的学习和生活。
在和苏晚的相处中,他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那是一种曾经只对我才有的温柔和宠溺。看到我怀疑的目光,周砚总是笑着打趣:“昭昭,
我对苏晚就像对亲妹妹一样,你别多想。”直到有一天,周砚出了车祸住院。
而我正在国外进行一场重要的文化演出,无法立刻脱身。等我心急如焚地赶回医院,
推开病房门。看到的是周砚半靠在床上,苏晚正用一把小勺子,亲昵地给他喂着热粥。
哥哥林骁在一旁笑着,语气带着明显的偏向:“林昭,你看看你,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真不如小晚贴心。”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在丈夫和哥哥心中的位置,
正在被苏晚无声无息地取代。路边的广告牌上突然出现一则广告,打断了我的思绪。
五年一次的“金舞鞋”国际颁奖典礼即将在本市举办。那曾经,是属于我的荣耀。
却被他们硬生生地剥夺。双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即使说服自己放下,可我还是不甘心。
3我混进了会场,成了里面一个不起眼的服务生。我只是想最后一次,
近距离地感受一下那个我曾为之付出全部热血的舞台。聚光灯下,苏晚容光焕发,
正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那座水晶奖杯。林骁作为家人代表,意气风发地陪在她身边。
他对着无数镜头和台下羡慕的目光,声音洪亮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妹妹,苏晚。
我们全家都以她为荣!”台下掌声雷动,镁光灯闪烁成一片星海。
而我穿着廉价的服务生制服,站在角落里,与台上的光鲜亮丽形成了对比。
苏晚看到了人群中的我。她拿着那座沉甸甸的水晶奖杯,对着话筒感慨:“今天,
在这个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时刻,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她提着曳地的华丽裙摆,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步步走下台,径直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我心脏一缩,转身就想躲进人群。可哥哥林骁几步就追了上来,一把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林昭?!你怎么还没死?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在这里骚扰我的家人!
”家人……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五年前那场毁灭一切的噩梦,如同血腥的潮水将我淹没。
五年前我站在这个领奖台上,意气风发地发表着获奖感言。在观众的起哄下,
我临时表演了自己的成名之舞。然而起跳的瞬间,脚下支撑点传来一声致命的“咔哒”声。
下一秒,失重感猛地攫住了我。我从三米高的舞台边缘,像一只受伤的白天鹅,直直地坠落。
现场乱作一团,我的世界瞬间漆黑。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我的身边围满了医生和护士,却不见周砚和林骁。医生毫无感情地向我宣判:“林**,
你的双腿胫腓骨粉碎性骨折,双侧跟腱严重断裂……”“很遗憾,
你……永远无法再从事专业舞蹈了。”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心中仿佛有一座大厦轰然崩塌。曾经那些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都在这一瞬间化为泡影。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还没等我从这毁灭性的打击中喘过气,
网络上又突然爆出一段视频。那是一段我与首席男舞伴沈屿在后台的“暧昧视频”。
视频是错位拍摄的,又经过恶意剪辑。我知道那是假的,可网络上却已经掀起了轩然**。
无数的谩骂和诋毁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心机女”这样不堪入目的词汇,
充斥着我的社交账号。舞蹈界的同仁们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原本约好的演出和合作纷纷取消。沈屿百口莫辩,被舞团火速开除,遭到整个行业封杀。
我的获奖资格被紧急取消,被舞蹈协会列入了黑名单。一夜之间,我从“东方天鹅”,
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道德败类”。我迅速发布了澄清视频,希望能打破谣言。然而,
网络上的风向并没有转变。那些恶意的评论和攻击依旧铺天盖地,甚至愈演愈烈。
一些营销号为了博眼球,甚至声称我为上位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哥哥林骁冲到医院病房,不是安慰,而是当众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你和沈屿搞出这种破事,
你就是林家的耻辱!”“现在整个圈子都在看咱们家的笑话,你让我以后怎么抬头?
”我想解释,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求周砚帮我发布一份澄清声明。
周砚的话或许能让那些人有所收敛。可是我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提示关机。
4我拖着打着厚重石膏的腿,挣扎着回到家,推开卧室门。看到的却是他和苏晚,
**地在属于我们的大床上纠缠。愤怒和绝望让我彻底失控,
我抓起桌子上的东西朝他们砸去。杯子、相框、摆件,一件件物品砸在他们身上。
周砚和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周砚,你这个**!
”我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在外面被人污蔑、被人攻击,
你却在这里和别的女人鬼混!”我冲上去掌掴苏晚,又死死掐住周砚的脖子,
歇斯底里地问为什么。周砚一把推开我,冷笑着,像个陌生人一样承认:“为什么?
因为小晚也想要那个奖,想要你首席的位置。”“舞台的机关,是我们改的。
本来想让你摔得再重一点,没想到你命大,只是摔断了腿。”苏晚依偎在他怀里,
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悄悄对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原来,那些铺天盖地的污蔑,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苏晚在一旁娇嗔道:“姐姐,你也别怨我们。谁让你那么优秀,大家都只看到你。
我不过是想要属于我的机会罢了。”我走上前,想再给她一巴掌,却被周砚一把拦住。
他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眼神中满是不耐烦和厌恶。“够了,别在这里撒泼,
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被他推搡着踉跄后退。身体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我再次晕死过去。等我醒来时,他们已经在媒体上添油加醋,彻底坐实了我的“丑闻”。
周砚第一时间召开记者会,痛心疾首地宣布因感情破裂与我离婚。迎接我的,
是更加疯狂的网络暴力。极端粉丝跟踪骚扰,
在我的病房外泼红漆、寄恐吓信、打骚扰电话……我妈本就身体不好,不堪舆论压力,
突发心梗,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她临终前,
还死死攥着我的手喃喃着:“我的昭昭是清白的……是冤枉的……”我悲痛欲绝,
心中满是悔恨与愤怒。悔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妈妈,让她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林骁将妈妈的死全部归罪于我,他红着眼睛,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是你!是你毁了这个家!
是你把妈活活气死了!”“林昭,你怎么不去死!!”他迅速登报与我断绝关系,
将我赶出家门,从族谱上彻底剔除我的名字。而周砚则拿着离婚协议,逼我立刻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