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我被嫡姐和父亲锁在闺阁,逼我替她给皇帝生孩子。那个曾许诺我一生的未婚夫,
跪在门外说愿暂缓婚期。好,我入宫。但我要的可不止一个孩子——我要嫡姐的妃位,
要圣宠,要她的孩子名正言顺叫我母妃。我亲手送上那幅“比贵妃更像国母”的画像,
皇帝当晚召我侍寝。嫡姐红着眼骂我**,我低头轻笑:“姐姐,抢东西这毛病,
可是你们亲手教的。”第一章我被锁在闺阁里,手腕上还留着方才挣扎时,
父亲命婆子给我掐出来的青紫指痕。合婚庚帖被我死死攥在手里,边缘已经发了皱,
上面“镇北将军萧绝”几个字,烫得我指尖都要烧起来。就在几个时辰前,
我还对着它描摹日后嫁入将军府的点滴。可现在,它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门外落锁的声音哐当响起,然后是父亲,当朝太傅虞崇明,
那听不出半分温度的声音:“瑶光的身子你也知道,这是如今唯一的法子。听话,
替你姐姐生个皇子,记在她名下。事成之后,许你一个县主尊位,保你后半生荣华。
”我喉咙里堵着腥甜,几乎要呕出来。“父亲!我与萧绝是陛下亲口赐婚!
你让我去代姐承宠,这是秽乱宫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虞家满门还要不要了!
”外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更冷的斥责:“无知蠢货!若非你姐姐此刻需要,
这等机缘岂会落到你头上?萧绝那边,我自会分说。为了虞家,为了你姐姐的贵妃之位,
由不得你任性!”机缘?我把下唇咬出了血,才没让冷笑溢出来。
把我当成给嫡姐播种结子的工具,用完即弃,这叫机缘?我正要不管不顾地撞门,
外头却传来一阵熟悉的、铿锵的脚步声,那是铠甲摩擦的声音。是萧绝!他定是来救我的!
我心头猛地一热,扒着门缝,用尽力气喊:“萧绝!萧绝你告诉他们……”可我的话,
被另一个声音硬生生截断。那是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萧绝的嗓音。此刻却像浸透了冰水,
沉冷得没有一丝波澜。他说:“臣,萧绝,愿暂缓与虞二**的婚期,助贵妃娘娘稳固后宫,
以解陛下与虞家之忧。”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愿暂缓婚期?
助贵妃娘娘稳固后宫?我透过狭窄的门缝,拼命往外看。
只见我那曾经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未婚夫,身着戎装,单膝跪在院中石板上,低着头,
姿态是十足的恭顺。而他腰间那枚崭新的、金灿灿的“御前侍卫统领”腰牌,
几乎要刺瞎我的眼睛。原来如此。怪不得父亲如此有恃无恐。怪不得他萧绝,
会说出这般……寡廉鲜耻的话。贵妃的妹妹,
哪有天子近臣、前程似锦的御前侍卫统领来得重要?虞家的支持,
哪有实实在在的帝王宠信来得稳固?我攥着庚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
那精心书写的红纸飘落在地,沾了尘埃。心底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碎了。碎得干干净净,
连渣都不剩。所有的愤怒、不甘、恐惧,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凝成一块坚冰,
堵在心口,又冷又硬。我听着父亲满意地让萧绝起身,
听着他们低声商议着如何将我“送”进宫去,如何瞒天过海……我忽然屈膝,对着门外,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父亲,将军,既如此……我应了。”门外霎时一静。
父亲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顺从,语气缓和了些:“你想通了就好,县主之位……”“不,
”我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不要县主虚名。既然要入宫,
那我便要一个名分。姐姐是贵妃,我位份不宜过高,便请父亲和将军,助我入宫为‘良娣’。
”“胡闹!”父亲厉喝,“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讨价还价?
”萧绝也沉声开口:“……虞二**,此举不妥。”我笑了,笑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出去。
“不妥?有什么不妥?反正从小到大,府里上下,连同父亲您,不都说我性子骄纵,
惯会抢姐姐的风头,抢姐姐的东西吗?”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地上:“那这次,
我就抢个大的。我不仅要借她的肚子生孩子,我还要连她的妃位,她圣眷独宠的风光,
一起抢过来。”“我要这孩子生下来,名正言顺,认我做母妃。”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父亲铁青的脸,还有萧绝那骤然蹙紧的眉头。但他们没再立刻反驳。利益当前,
一个“良娣”的位份,与稳固圣心、延续虞家荣耀相比,似乎……也并非不能操作。
趁他们沉默权衡的当口,我转头,看向角落里一个吓得瑟瑟发抖、原是伺候嫡姐虞瑶光,
临时被拨过来“看管”我的小宫女。我对着她,绽开一个极其温柔,
却又带着森森寒气的笑容。“对了,去我书房,把西侧柜子最底层那幅卷轴取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抬头。我慢条斯理地吩咐,确保门外的两人也能听清:“就是我那幅,
画师私下都说,比贵妃娘娘更像‘国母’的画像。”“把它仔细些,送去给陛下瞧瞧。
”第二章小宫女连滚带爬地走了。门外,父亲和萧绝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
一时竟忘了反应。良久,父亲才压着怒火,隔着门低吼:“虞嫣!你想干什么?
那画师不过是酒后胡言,你也当真?还敢送去给陛下!你是嫌虞家死得不够快吗!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那幅画,是我及笄那年,一位告老还乡的老画师所绘。
他曾在宫中为多位后妃作像,技艺精湛。画成那日,他多饮了几杯,
对着画轴喃喃:“二**眉宇间这份英气与贵重,
倒比……更似母仪天下之态……”话未说全,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比谁?
自然是比当时已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却偏于柔媚的嫡姐虞瑶光。
这话当时在府里引起不小波澜,母亲(嫡母)当场就沉了脸,父亲也斥责画师胡言,
那幅画随后便被收了起来,再不见天日。我从前只当是句醉话,从未放在心上。
甚至觉得是祸端,避之不及。可现在?呵。它成了我手里唯一,或许能撬动眼前这死局的,
一根刺。一根扎向帝王好奇心,也扎向嫡姐那完美无瑕的“贵妃”面具的刺。
萧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试图挽回什么的急切:“虞嫣,莫要冲动行事。
陛下对贵妃娘娘情深义重,你此举只会惹怒圣颜,于你,于虞家,都无益处。”“冲动?
”我倚着冰冷的门板,声音轻飘飘的,“将军,我如今冷静得很。”“至于情深义重?
”我嗤笑一声,“若真那般情深义重,宗室会逼宫立太子?若真那般情深义重,父亲和你,
此刻会站在这里,逼我这个人未来的镇北将军夫人,去给自己的姐夫‘**’?
”门外彻底没了声音。我能想象萧绝那瞬间难看至极的脸色。
他一向以忠君爱国、光风霁月自居,此刻被我**裸地撕开那层遮羞布,
露出内里权衡利弊、攀附权贵的算计,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父亲似乎强行压下了火气,
语气变得阴沉:“你非要如此?良娣之位,并非易事,况且那画像……”“父亲,
”我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您和将军,一个是我生身之父,
一个是我订下婚约的未婚夫婿,都能联手将我往这条绝路上推。我如今不过是想为自己,
在这绝境里,稍微争一个不那么不堪的立足之地罢了。若这点要求你们都办不到,
那……”我顿了顿,留下无尽的威胁。“女儿左右不过一死,只是临死前,会不会在宫里,
在陛下面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未可知了。”这是**裸的威胁。
用虞家的九族安危,反将他们一军。我知道,我赌对了。父亲深吸一口气,
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良娣就良娣!
画像……为父会替你打点!但你给我记住,入了宫,若敢胡言乱语,损及虞家和你姐姐分毫,
我必让你生不如死!”脚步声响起,他怒气冲冲地走了。门外只剩下萧绝一人。
他沉默地站着,隔着门板,我几乎能感受到他那复杂难辨的视线。“虞嫣……”他低声唤我,
带着一丝或许是错觉的艰涩,“你何必……走到这一步。”我闭上眼,
将最后一点软弱的湿意逼了回去。“萧将军,”我开口,疏离而冰冷,“婚约已暂缓,
你我之间,还是以官职相称更为妥当。日后同在宫中,您是御前侍卫统领,我是后宫良娣,
还请将军,谨守臣子与本宫的分寸。”门外,他的呼吸似乎滞了一瞬。然后,是铠甲摩擦声,
他后退了一步,两步。“……是。末将,谨记良娣娘娘教诲。”脚步声渐行渐远。院子里,
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还有门外那把沉重的大锁。我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浑身脱力。手指触到袖中一枚硬物——是之前慌乱中,不知从哪里扯落的一根尖细银簪。
我紧紧握住它,冰冷的触感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画像送出去了。
那是我投石问路的第一颗石子。接下来呢?入宫为良娣。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
在视我如眼中钉的嫡姐眼皮底下,在对我充满戒心与利用的皇帝身边,
在虎视眈眈的宗室朝臣窥探中,我要如何“借”到那个孩子?又要如何,让这个孩子,
名正言顺地认我做母妃?更要如何……将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奉还!父亲,嫡母,
萧绝……还有那些所有认为我可以随意牺牲、随意践踏的人。你们等着。
你们不是说我能抢吗?那我就抢给你们看。从宠妃之位,到储君之母。
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亲手送进去的这枚棋子,如何搅动这后宫风云,
如何……将你们所有人,都拖入这欲望与背叛的泥沼!殿内没有点灯,黑暗逐渐笼罩下来。
只有我紧握的银簪尖端,在从窗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决绝的寒芒。
第三章画像送出去的第三日,宫里的旨意下来了。不是预想中的降罪,而是一道恩赏。
皇帝赞虞家二女“毓质名门,柔嘉成性”,特召入宫,册为良娣,赐居缀霞轩。
旨意传到虞府时,父亲愣了片刻,随即脸上是掩不住的复杂神色,有松一口气,
更有一种事情隐隐超出掌控的不安。他看向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审视。
嫡母则直接摔碎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在房里骂了半日“小**”“狐媚子”。
我安静地接旨,谢恩,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我自己知道,握着那明黄卷轴时,
指尖掐入掌心的痛楚。成了。第一步,我赌赢了。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帝,
果然对那幅“更像国母”的画像,产生了兴趣。男人,尤其是手握天下权柄的男人,
他们的劣根性大抵如此,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像国母”这种禁忌又撩拨的暗示,
足以勾起他最原始的征服欲和好奇心。临入宫前,萧绝奉命来“护送”我。他站在庭院里,
一身御前侍卫统领的官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眉眼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郁色。
“良娣娘娘。”他拱手行礼,规矩周全。我扶着宫女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经过他身边时,
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有劳萧将军了。”语气平淡无波,
如同对待任何一个陌生的臣子。他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在我即将踏上马车时,
忽然低声飞快地说了一句:“宫中艰险,万事……小心。”我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只留下一声极轻的嗤笑,掀帘进了马车。小心?最需要小心的,
不就是你们这些亲手将我推入险境的人吗?马车辘辘,驶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囚笼。
宫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缀霞轩位置不算顶好,有些偏僻,但胜在清静,
院子里种了几株晚梅,尚有余香。内里的布置却毫不含糊,一应器具用度,
竟比照着一宫主位的份例,甚至有些逾制。看来,那幅画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
我安顿下来不久,嫡姐虞瑶光,如今的贵妃娘娘,便驾到了。她穿着一身正红色宫装,
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牡丹,珠翠环绕,仪态万千。只是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
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病弱苍白,以及眼底深处,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妒恨和冰冷。
“妹妹真是好手段。”她屏退左右,开口便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一幅不知所谓的画像,
就能让陛下破格册封。本宫倒是小瞧你了。”我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姿态放得极低:“贵妃娘娘谬赞。妹妹入宫,只为替娘娘分忧,不敢有他念。一切,
皆听从娘娘与父亲安排。”虞瑶光冷哼一声,绕着我看了一圈,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分忧?
说得比唱得好听。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安安分分待着,待你……待你事成之后,本宫自会给你一条生路。
若敢耍花样……”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狠道:“本宫能让你生,
也能让你死得无声无息!”我垂着眼睫,温顺应答:“妹妹不敢。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识相”,又警告了几句,才扶着宫女的手,仪态万方地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敢?
我当然不敢耍她预料中的那些“花样”。我要耍的,是更大的。当夜,皇帝驾临缀霞轩。
这是我第一次面圣。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些,约莫三十上下,面容俊朗,
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怠和阴郁,眼神锐利,看人时带着审视的意味。“抬起头来。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我依言抬头,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打量。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特别是眉眼处,然后才缓缓道:“那幅画,画得不错。但朕看来,
不及贵妃风韵。”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顺:“陛下圣明。姐姐天姿国色,
妹妹蒲柳之姿,岂敢与姐姐相较。画师当日所言,不过是醉后狂语,当不得真。
是妹妹年少无知,竟将此等戏言当真,唐突了陛下,请陛下恕罪。”我这般自贬,
反而让他眼神动了动。“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他语气缓和了些,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既然入了宫,便安分守己,好生……伺候。”最后两个字,
他说得意味深长。我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柔顺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