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脏?公主才是幕后黑手

嫌我脏?公主才是幕后黑手

千里初夏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醉春风沈途 更新时间:2025-12-08 13:51

《嫌我脏?公主才是幕后黑手》情节紧扣人心,是千里初夏写一部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小说,语言简洁但却生动形象。讲述的是:躺在硬得硌人的木板铺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丝竹管弦声,我才会睁着眼,看着破窗外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公主殿下的銮驾,我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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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我像个破烂一样被拖进公主寝殿时,第一个念头竟是,这地方真干净。

    汉白玉的地砖能照出我此刻的狼狈,空气里飘着一种冷冽的香,闻得人头皮发紧。

    两个内侍嫌恶地松开手,我重重摔在冰凉的地上,膝盖磕出一声闷响。“陛下,人带到了。

    ”上面传来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殿宇的空气都沉了沉。我勉强抬起头。

    龙涎香的烟雾后面,坐着当今天子。他没穿龙袍,只一身玄色常服,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紫檀扶手。可那目光扫过来,比地上这砖还冷。“抬起头来。

    ”天子说。我咽下喉咙里的铁锈味,依言抬头,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他旁边那个身影。

    昭阳公主。她穿着胭脂红的宫装,像雪地里骤然烧起的一团火,明艳得刺眼。

    可她那双向来灵动的眸子,此刻却结了一层薄冰,毫不避讳地、带着一种纯粹的厌弃,

    落在我沾满泥污和草屑的衣服上。不,是落在我整个人身上。“就是他?”公主开口,

    声音清脆,却像珠子滚在玉盘上,凉意浸人,“父皇,我宫里缺个伺候御马的内侍,

    您也不必从……从这种地方给我找人吧?”她没指名道姓,但那个短暂的停顿,

    和“这种地方”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扎进我皮肉里。天子似乎低笑了一声,

    目光在我身上转了转:“别小看他。北境军中退下来的,据说很能吃苦,驯马是一把好手。

    ”“北境?”昭阳公主的柳眉蹙得更紧,那点嫌弃几乎要凝成实质,

    “那就是从边关那种蛮荒之地来的?

    身上不知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甚至拿起一方丝帕,轻轻掩了掩鼻尖。那一刻,

    我浑身的血好像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边关的风沙,战场的血污,

    同伴倒下时溅在脸上的温热……原来在这些锦绣堆里长大的人看来,只是“不干净的东西”。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里,疼痛让我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我重新低下头,

    盯着地面光滑如镜的砖石,上面映出我一个模糊、肮脏的影子。

    “奴才……谢陛下、公主殿下恩典。”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顺从,没有一丝波澜。

    天子摆了摆手:“带下去,按规矩洗漱换衣,以后就在马厩当差,没有传召,

    不得踏入内殿半步。”“是。”我被内侍半扶半拽地拉起来,退出去的那一刻,

    眼角余光瞥见公主似乎松了口气,仿佛送走了一件什么碍眼的秽物。跨过那高高的门槛时,

    我听见她用那种娇憨的、只对天子才会有的语气抱怨:“父皇,下次可别再找这样的人了,

    看着就膈应……”殿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那满室的暖香和尊贵。

    领路的内侍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斜眼瞅我,皮笑肉不笑:“小子,算你走运,公主心善,

    赏你口饭吃。不过嘛,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脏兮兮的东西,别污了主子的眼。”我没应声,

    只是默默跟着他走。脏?是啊,我确实脏。从北境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手脚怎么会干净。

    但公主殿下,您恐怕不知道。您嫌脏的这双手,不久前,

    才刚把您那位试图勾结外敌、谋逆篡位的三皇兄,亲手勒死在离京三百里的黑松林里。

    他断气前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的,也是我现在这副尊容。2公主府的御马厩,

    比许多边关士卒的营房还要宽敞干净。地上铺着干燥的细沙,料槽是上好的木料打造,

    饮马的水槽每日都有人刷洗得锃亮。十几匹高头大马,毛色油光水滑,个个膘肥体壮,

    见到生人,不耐烦地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面。管马厩的是个姓钱的老宦官,眯缝着眼,

    上下打量我一番,语气不咸不淡:“你就是新来的?叫沈途?”“是,钱公公。”我躬身。

    “北军退下来的?”他凑近了些,像狗一样抽动鼻子嗅了嗅,随即嫌恶地后退半步,“啧,

    一股子洗不掉的腥气。规矩都懂吗?”“请公公指点。”“第一,手脚麻利点,

    这些马金贵着呢,比你的命值钱。第二,嘴巴闭紧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第三,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离内院远点儿,尤其别冲撞了公主凤驾。公主爱洁,

    见不得腌臜东西。”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我垂下眼睑:“奴才明白。

    ”我的活儿不算重,主要是清理马粪,添加草料,刷洗马匹。

    钱公公和其他几个小宦官显然不待见我,最脏最累的活儿自然都落在我头上。

    给那匹脾气最暴烈的西域贡马“追风”清理蹄缝里的污垢时,它毫不客气地一扬蹄子,

    混合着马粪和泥巴的污物溅了我满头满脸。旁边响起压抑的窃笑声。我没吭声,

    默默用袖子擦掉糊住眼睛的秽物,继续手里的动作。追风不安地躁动,我伸手,

    轻轻抚摸着它脖颈上绷紧的肌肉,一下,两下,力道不轻不重,顺着毛发的方向。在军营里,

    我也伺候过战马。那些马性子更烈,但它们懂得谁对它们好。渐渐地,追风的鼻息平稳下来,

    甚至低头蹭了蹭我的肩膀。钱公公脸上的讥笑僵住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像个影子,

    缩在马厩这一角,重复着清扫、喂养的活计。身上的军中戾气,

    似乎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劳作中,被渐渐磨去,只剩下顺从而麻木的外壳。只有夜深人静,

    躺在硬得硌人的木板铺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丝竹管弦声,我才会睁着眼,

    看着破窗外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公主殿下的銮驾,我远远见过几次。她喜欢骑马,

    有时会来马厩挑选坐骑。每次她来,我们这些低等奴仆都要提前被清到后院,

    连远远跪着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听到环佩叮咚的脆响,

    闻到那股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的冷冽香气。有一次,我正弯腰在料房铡草,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马蹄声。透过破旧的窗棂缝隙,

    我看见昭阳公主穿着一身火红的骑装,正试图驯服一匹新送来的烈马。那马人立而起,

    发出惊恐的嘶鸣,公主紧紧抓着缰绳,身子却被带得摇摇欲坠。

    周围的侍卫宫女吓得面无人色,乱作一团。钱公公连推带搡地把我拽出料房,

    声音都变了调:“快!快想办法!公主有个闪失,咱们全都得掉脑袋!

    ”那匹马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充血,鼻孔张得老大。几乎是一种本能,我冲了过去,

    不是冲向马头,而是侧身避开扬起的马蹄,一把抓住了晃动不止的缰绳,

    借着身体的重量猛地往下一坠。同时,另一只手快速抚上马颈,拇指用力按住某个位置。

    动作快得只在一瞬。烈马痛苦的嘶鸣卡在喉咙里,前蹄落地,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

    竟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立刻松开手,退后几步,

    跪伏在地:“惊扰公主殿下,奴才死罪。”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跳,不是因为后怕,

    而是因为离得太近,她身上那股香气几乎将我淹没。还有,我能感觉到,

    那道居高临下的目光,正落在我刚刚因为用力而沾满泥土和草渣的手背上。周围死一般寂静。

    过了好几息,我才听到头顶传来昭阳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受惊后的喘息,

    但更多的是冰冷的疏离:“……还算有点用处。”她没有谢我,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只是对钱公公吩咐:“这匹马,让他先驯几日。”说完,她便扶着宫女的手转身离开,

    胭脂红的裙摆扫过地面,没有沾染一丝尘埃。我依旧跪在那里,直到那香气彻底散去,

    才慢慢抬起头。地上,刚刚混乱中,从她腰间掉落了一个小小的、绣着缠枝莲纹的香囊。

    鲜亮,精致,一尘不染。像它的主人一样。3那香囊被我捡了起来。丝缎的料子,触手温凉,

    上面用极细的银线绣着繁复的莲花,凑近了闻,正是公主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香,

    只是更浓郁些。这东西太过私密,若被人发现在我手里,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我本该立刻交给钱公公,或者想办法悄无声息地放回公主可能经过的地方。但鬼使神差地,

    我没有。我将它塞进了贴身的里衣口袋,那粗糙的布料内侧。

    香囊的冰凉隔着薄薄的衣衫贴住皮肤,那缕幽香却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夜夜萦绕在鼻端。

    像个卑劣的窃贼,偷来了一丝本不属于我的皎洁月光。我知道这是玩火。

    每次巡逻的侍卫脚步声靠近,或者钱公公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时,我的后背都会惊出一层冷汗。

    可每当夜深人静,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柔软的凸起,

    白天被她那句“腌臜东西”刺穿的痛楚,似乎就能得到一点荒谬的慰藉。看,

    你这等脏污之人,也配觊觎这样的洁净?我嘲笑着自己,却将那个香囊藏得更深。

    公主似乎忘了香囊丢失的事,或许对她而言,这不过是无数精美配饰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她依旧偶尔会来骑马,每次依旧是前呼后拥,我们依旧要提前回避。只是有一次,

    她骑着那匹被我驯服了的烈马——如今它叫“赤焰”,温顺得很——经过马厩外侧时,

    突然勒住了缰绳。“那日的马奴,”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地传来,隔着一段距离,

    并不指名道姓,但钱公公立刻踹了我小腿一脚,低喝:“殿下问你话!”我忙跪倒在地,

    额头触着冰凉的沙地:“奴才在。”“你驯马确实有点门道。”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以后本宫的马,都由你经手照料。若出差错……”“奴才万死不敢。”我声音沉闷。

    她没有再说别的,马蹄声嘚嘚远去。钱公公等我起身,

    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入了公主的眼……虽然是伺候畜生的眼。

    ”我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却无波无澜。入了她的眼?恐怕在她眼里,

    我和这厩里的马并无区别,甚至还不如它们干净珍贵。然而,平静的日子就像湖面的薄冰,

    轻轻一踩就碎了。那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我正给赤焰刷洗毛发,

    两个面生的侍卫径直闯了进来,脸色冷硬。“谁是沈途?”我放下刷子:“奴才就是。

    ”“带走!”他们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我就往外拖。钱公公在一旁点头哈腰,

    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我的心沉了下去。是香囊的事发了?还是……黑松林里的事?

    我被带到一个偏僻的院落,不是刑部大牢,但也绝不是问话的地方。

    院子里站着一位面容严肃的女官,旁边还跟着一个眼神闪烁的小宫女。那女官我认得,

    是公主身边颇有权势的掌事宫女,姓严。“搜!”严女官一声令下。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在我身上摸索起来。我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全部感官都集中在那贴身处小小的硬物上。完了。就在我几乎要认命闭上眼的时候,

    一个婆子从我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几枚铜钱,还有半块硬得硌牙的干粮。“回禀女官,

    只有这些。”婆子回道。严女官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刮过:“沈途,你可知罪?

    ”我伏地:“奴才不知。”“哼!”严女官冷笑,“公主殿下赏给雪团儿的东珠项链不见了,

    最后接触过雪团儿的,只有你!有人看见你今日曾靠近过内院回廊!

    ”雪团儿是公主养的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猫,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我猛地抬头:“奴才今日从未靠近内院!一直在马厩干活,钱公公和几位内侍都可作证!

    ”“作证?”严女官眼神更冷,“你们沆瀣一气,证词岂可轻信?看来不动刑,

    你是不会招了!来人——”“慢着。”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如同玉磬轻敲。我浑身一颤,

    循声望去。昭阳公主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依旧是一身明艳的宫装,阳光下,

    裙摆上的金线刺得人眼睛发疼。她怀里抱着那只名叫“雪团儿”的猫,

    纤纤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她慢慢走过来,目光先是扫过跪在地上的我,

    那眼神,依旧是那种看蝼蚁般的淡漠。然后,她看向严女官。“项链,找到了。

    ”公主伸出另一只手,掌心托着一条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这小东西调皮,

    把项链拨弄到花瓶里去了。”严女官和那举报的小宫女脸色顿时煞白。

    “可是……”严女官还想说什么。公主却淡淡打断了她,视线重新落回我身上,从头到脚,

    慢慢打量。我的衣服因为刚才的挣扎和搜身更加凌乱,沾着草料和泥土,

    脸上probably还有婆子留下的黑手印。她看了很久,

    久到院子里的空气都凝滞了。然后,我听见她轻轻开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看来,

    是真冤枉你了。”她顿了顿,抱着猫,向前走了两步,在我面前停下。

    绣着精美凤穿牡丹图案的鞋尖,离我肮脏的手指只有一寸之遥。那股熟悉的冷香,

    更加清晰地笼罩下来。“不过……”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你一个马奴,身上怎么会有‘醉春风’的味道?”4“醉春风”?这三个字像三根冰刺,

    瞬间扎进我的耳膜,直透心底。我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绷紧如铁石,

    连呼吸都本能地停滞了一瞬。这是极烈的蒙汗药,更是江湖上下三滥的玩意儿,名字旖旎,

    效果却霸道,通常伴随着劫掠绑票的勾当。宫里,尤其是一个深宫公主,绝不该知道这东西,

    更不该……闻出来。她怎么会知道?电光石火间,无数种猜测和恐慌在我脑中炸开。是试探?

    她发现了什么?黑松林的事,终究还是漏了痕迹?那条东珠项链,到底是真找到了,

    还是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粘腻地贴在背上,

    那个紧挨着皮肤的香囊,此刻烫得像块烧红的炭。但我不能慌。

    我在北境军中见过太多生死一线,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出破绽。

    我强迫自己松弛下来,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尘土里,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惶恐:“醉……醉春风?奴才不知那是何物……公主明鉴!

    奴才身上只有马粪草料的气味,许是、许是平日伺候马匹,沾染了些什么不洁净的杂草异味,

    冲撞了殿下……”我甚至故意动了动身子,让那股混合着马厩气息的味道更浓郁地散发出来。

    果然,昭阳公主纤细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用广袖轻轻掩了掩鼻。那点探究被熟悉的嫌恶取代。“罢了。”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仿佛刚才那个问题只是随口一提,“看来是本宫闻错了。你身上这味道……也确实够呛。

    ”她没再看我,转向面如死灰的严女官和小宫女,声音陡然转厉:“办事不力,冤枉无辜,

    惊扰本宫!自行去刑司领二十杖!这个信口雌黄的贱婢,撵出府去,永不录用!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小宫女瘫软在地,哭喊声戛然而止,被侍卫利落地拖了下去。

    严女官也浑身颤抖,磕头谢恩,脸色灰败。昭阳公主抱着猫,转身欲走。

    “殿下……”我忍不住出声,声音沙哑。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

    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还有事?”我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谢殿下还奴才清白!

    ”她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是本宫御下不严。你……好生当你的差。”说完,

    她便带着一众惶惶不安的宫人迤逦而去,留下满院狼藉和跪在原地的我。

    直到那香风彻底散尽,我才敢慢慢抬起头。阳光刺眼,照得汉白玉地砖一片惨白。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皮肤,冰凉。刚才那一瞬间的交锋,

    比在黑松林里搏命更让我心惊胆战。公主绝不仅仅是闻错了。她认出了“醉春风”的味道。

    而这种药,我确实接触过——就在勒死三皇子那晚,

    为了防止他身边那个懂些拳脚的贴身太监反抗,我用了一点“醉春风”捂了他的口鼻。

    那药气味特殊,且持久,极易沾染。我事后反复清洗,连那身衣服都烧成了灰,

    自以为万无一失。难道……还有残留?沾染在了那个香囊上?

    还是……沾染在了我身上连我自己都未曾留意的地方?而她,一个深宫金枝玉叶,

    为何会对这种江湖下三滥的药物如此熟悉?“清白?”我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

    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在这吃人的地方,哪有什么真正的清白。

    我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指尖不经意间划过里衣那个硬物。

    香囊还在。可它不再带来一丝慰藉,反而像个随时会引爆的雷。

    公主今日看似还了我“清白”,但那句“醉春风”,像一根无形的线,

    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脖子。她真的只是嫌我脏吗?还是说,我这双“脏”手,

    以及手上可能沾染的“不干净”的秘密,

    早已落入了她那双看似不谙世事、实则深不见底的明眸之中?北境的风雪没能要我的命,

    三皇子的垂死挣扎也没能奈何我。如今,却可能要栽在这位嫌我脏的公主殿下,

    一句轻飘飘的疑问里。5那日之后,公主府表面恢复了平静。严女官领了杖责,

    在床上趴了半个月,行事收敛了许多。那个指认我的小宫女不知所踪,再没人敢提起。

    马厩里的人,包括钱公公,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活计上虽依旧少不了刁难,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磋磨。

    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浑身散发着马厩气息的低贱马奴沈途。只是夜深人静时,

    我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公主那句“醉春风”,像鬼魅一样在我耳边回响。

    我反复回想黑松林那夜的每一个细节,检查身上可能残留气味的每一处角落,

    甚至将那个香囊拿出来,凑到鼻尖拼命地闻。除了那冷冽的莲香,我什么也闻不出来。

    是我大意了?还是公主的嗅觉异于常人?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她早已知道我的底细,知道是我杀了她的三皇兄?那句问话,是警告?是戏弄?

    还是……有更深的图谋?三皇子谋逆,证据确凿,陛下授意清除,

    我不过是陛下手中最见不得光的那把刀。事成之后,本该“鸟尽弓藏”,

    陛下却将我塞进这公主府,美其名曰“安置”。起初,我以为这是陛下念在我有功,

    给的一条生路。现在看来,这公主府,或许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昭阳公主,

    这位陛下最宠爱的嫡女,她在这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暗流涌动。公主来骑马的次数似乎频繁了些,但她从不正眼看我,

    偶尔目光扫过,也很快移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污了她的眼。只是,

    她每次挑选马匹或吩咐事项时,话语间总会不经意地带出一些奇怪的词。比如,

    她会指着天空掠过的一只鸟,对宫女说:“瞧那扁毛畜生,飞得倒利落,

    像不像北境用来传讯的灰隼?”又比如,她会摸着赤焰的鬃毛,

    似是无意地感慨:“这马的性子,倒是像极了边军那些悍卒,看着烈,驯好了,

    比那些表面温顺的货色可靠得多。”每一次,我都低着头,装作听不懂,

    心脏却一次次被攥紧。她是在试探我?还是我过于敏感,草木皆兵?转眼到了皇家秋猎。

    公主府上下忙碌起来,准备随驾前往京郊围场。这等盛事,本与我这等卑贱马奴无关,

    但公主点名要带赤焰,以及另外几匹她常用的马,我作为最了解它们习性的人,

    也被列入随行仆役的名单。钱公公拍着我的肩膀,语气复杂:“小子,

    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运,还是倒了什么霉。跟紧了,眼睛放亮点,围场那地方,贵人云集,

    规矩大过天,冲撞了哪个,你都吃罪不起!”我喏喏称是。围场设在百里外的皇家林苑,

    旌旗招展,冠盖云集。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各自带着家眷仆从,营帐连绵,人喊马嘶,

    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香料和牲畜混合的独特气味。

    我们被安置在靠近外围的马夫区,条件简陋,

    但能远远望见中心区域那座最高大、明黄色的御帐,以及周围那些装饰华美的贵族营帐。

    狩猎开始的第一天,号角长鸣,骏马奔驰,箭矢破空,气氛热烈。我和其他马夫留在后方,

    照料着主子们换乘或暂歇的马匹。傍晚时分,喧嚣渐息,猎手们满载而归,

    营地中央燃起篝火,开始举行盛大的晚宴。烤肉的香气和歌舞乐声随风飘来,

    与我们这边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我正低头给赤焰喂食豆料,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匆匆跑来,

    尖着嗓子问:“谁是伺候公主坐骑的马奴?”我心中一凛,上前一步:“奴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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