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我这人是榆木脑袋，听不懂好赖话。邻居张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叫周正，
在镇上修车。第一次上门吃饭，他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妹妹也在。
他妹妹突然夹了块腰子放到我碗里。“嫂子你多吃点，给我哥补补。”“我哥看着瘦，
其实腰上全是劲儿，小时候背我能跑二里地呢。”桌上的人都笑了，
我妈还尴尬地瞪了我一眼，让我别当真。我放下筷子，看着周正。“你现在背着她，
去院子里跑两圈。”“我看看是不是真的。”1.饭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
周正夹着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看戏的纵容瞬间变得不淡定。“你说什么？
”周正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指了指林妙，又指了指门外的院子。“我说，你现在背着她，
去院子里跑两圈。”“她说你腰上有劲儿，能跑二里地。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我妈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我一脚，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小江，你这孩子，
瞎说什么呢！妙妙跟你开玩笑呢！”介绍人张婶也赶紧打圆场：“对对对，年轻人爱闹，
我们懂，我们懂。快吃饭，菜都凉了。”林妙反应过来了，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眼泪都快出来了。“嫂子，你这人也太有意思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转向周正，语气娇嗔，“哥，你看嫂子，她好较真啊。”周正的脸色缓和下来，
带着点责备看我：“林妙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你跟她计较什么？快吃饭吧。
”他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我没动筷子，视线在他和林妙之间转了一圈。“开玩笑？
拿这种事开玩笑，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你特别行？”“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行，
现在就去跑。你要是不行，就让她把嘴闭上，再把这块腰子吃下去。
”我把那块油腻的烤腰子夹起来，伸到林妙嘴边。“你自己说的，给你哥补补。他不行，
那你补。”“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林妙眼睛一红，眼看就要哭出来。
周正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你有完没完？
你非要在一顿饭上搞得大家都不开心是不是？”我也站了起来，个子比他矮不了多少。
“是她先让大家不开心的。”“周正，我今天来是相亲的，不是来看你们兄妹情深的。
”“你要是觉得她比我重要，这顿饭现在就可以结束。”“你要是觉得我重要，
就让她给我道歉。”我妈急得快哭了，一个劲儿地拉我胳膊：“闺女，你少说两句！
你这是干什么啊！”周正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手都在抖。“道歉？她开个玩笑，
你就要她道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江禾，我告诉你，妙妙是我妹妹，
谁都不能欺负她！”林妙躲在周正身后，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哥，算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嫂子开玩笑的。嫂子你别生气了，
我......我跟你道歉。”她嘴上说着道歉，眼睛里却全是挑衅和不甘。我看着她，
缓缓地问：“你觉得你错在哪儿了？”2.林妙被我问得一愣，抽泣声都停了。
她没想到道歉了还不行，还得做自我检讨。“我......我不该乱说话。”她支支吾吾，
求助地看向周正。周正立刻又挡在她身前。“她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逼死人吗？
”“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她觉得她哪句话说错了？”“是让我多吃点说错了，
还是给你补补说错了？或者是我哥腰上全是劲儿说错了？”我妈和张婶已经完全亚麻呆住，
不知道该怎么插话。周正瞬间炸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说话随便一点怎么了？
就你心思脏，看什么都脏！”我转向林妙，她正躲在周正背后，
悄悄对我比了一个口型：**。我笑了笑。“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说话这么随便，
那应该不介意我听听你们平时都怎么随便的吧？”周正和林妙都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周正警惕地看着我。我没理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一段清晰的对话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林妙的声音，带着娇滴滴的笑意。“放心吧姐们儿，
我哥那个新相亲对象，土里土气的，我一句话就能让她下不来台。
”“等会儿我就在饭桌上说我哥腰好，让她多吃腰子补补，恶心死她！”“她要是忍了，
就是个软柿子，以后有她受的。她要是不忍，我哥肯定觉得她小题大做，肯定向着我。
反正我怎么都不亏！”“一个乡下来的，还想嫁给我哥？做梦！”手机里，
林妙的声音还在继续，饭桌上却尴尬的要死。我妈和张婶都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正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林妙。林妙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关掉手机，揣回兜里。“怎么样？**妹这个玩笑，
开得是不是特别随便？”“你......你录音？”周正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只是恰好听见了，记性又不好只能先录下来慢慢听。”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现在，
你还觉得是我思想龌龊，还是**妹心思歹毒？”周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妙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这次是真的崩溃了。“哥！她欺负我！她怎么能这样！
她这是侵犯我隐私！”周正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转向我，
怒吼道：“你竟然偷听别人说话！你还有没有道德！”我看着他护着林妙的样子，
觉得可笑至极。“周正，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3.“重点是，**妹，
处心积虑地想在今天这顿饭上，给我一个下马威，想让我难堪，想搅黄这门亲事。”“而你，
是她的帮凶。”“我不是！我不知道她会这么说！”“你不知道？她当着所有人的面，
用那种话撩拨你，暗示你，你脸上的表情可是享受得很。你别告诉我，
你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周正下意识地反驳。“我们......我们就是关系好！
你别血口喷人！”我转向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妙。
“不如我再让大家看看你们关系到底有多好？”林妙的哭声一顿，惊恐地抬起头看我。
周正也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又想干什么？”我没理他，再次拿出手机。
将屏幕转向了桌上的所有人。视频里，是周正家的院子，时间是前几天的一个晚上。
周正和林妙在院子里拉拉扯扯，两个人的动作却极尽暧昧。林妙踮着脚，
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周正身上，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周正没有推开她，反而低着头，
靠得很近，手还放在她的腰上。然后，林妙突然凑上去，亲了周正的脸。周正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还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妈和张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们看着周正和林妙，眼里充满了鄙夷和恶心。
周正彻底傻了，他看着视频，像是见了鬼。
“这......这是......”他语无伦次。林妙更是尖叫一声，
想冲过来抢我的手机。“你这个变态！你**我！”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别激动。
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恰好路过，眼神比较好。”我来相亲前，自然要做足功课。
周正家附近有个亲戚，我提前几天就过来熟悉环境了。“周正，现在你再告诉我，
你们只是关系好的兄妹？”“做妹妹的，会这样抱着你，亲你？”“做哥哥的，
会对妹妹的亲密举动甘之如饴，还觉得理所当然？”我顿了顿，
环视了一圈桌上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我的目光落在我妈和张婶的脸上。“妈，张婶，
你们都是过来人。”“你们说，这叫兄妹情深，还是叫不知廉耻？
”4.我妈的嘴唇都在哆嗦，她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她指着周正，
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张婶的脸更是挂不住，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拍大腿。“周正！我真是瞎了眼！把你介绍给小江！
这叫什么事啊！这叫什么事啊！”周正的脑子一片空白，
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我冷冷地打断他，
“只是情不自禁？只是玩玩而已？”林妙终于从崩溃中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她指着我，
声嘶力竭地哭喊：“你就是个疯子！你为了跟我哥相亲，竟然提前这么多天就来监视我们！
你太可怕了！”周正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对！你竟然**我们！你这是犯法的！
我要报警抓你！”看到他们这么**的倒打一耙，我都气笑了。“好啊，你现在就报。
让警察来评评理，是我提前了解相亲对象的人品问题大，还是你们这种打着兄妹旗号，
搞着不清不楚关系的行为更恶心？”“顺便让全镇的人都来看看，
你周正是怎么一边跟我相亲，一边跟你的好妹妹搂搂抱抱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周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算我求你了，
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行吗？我们不合适，这亲事就当没发生过。”他想息事宁人，
尽快把我这个瘟神送走。“算了？你们费尽心机给我设套，想让我当众出丑，
现在一句算了就想了事？”“周正，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一样脑子被门挤了？
”林妙见求饶没用，又开始撒泼。她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捶着地面。“我不活了！
你把我逼死算了！我就是喜欢我哥怎么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喜欢他有错吗！
是你这个外人要来抢走他！”我妈和张婶已经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准备拉我走。“小江，
我们走！这种人家，我们高攀不起！”我走到坐在地上撒泼的林妙面前，看着她。
“你喜欢他，没错。”“你想把他抢回去，也没错。”“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蹲下身，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用来恶心我的那块腰子，
我记下了。”“明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心。”林妙的哭声猛地一滞，
惊恐地看着我。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对我妈和张婶说：“妈，张婶，我们走。
”走到门口，我接到一个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周正。“对了，周正，忘了告诉你。
”“你前几天车行里大修的跑车车主是我朋友。”“他让我提醒你，你所谓的那批原厂零件，
好像有了点麻烦。”5.周正的瞳孔猛地一缩。我朋友指明要换原厂零件。他为了多赚一点，
托关系搞了一批高仿的次品，外观一模一样，价格却差了十倍。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周正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慌。“我是不是胡说，
你心里清楚。”我拉开院门，回头对他笑了一下，“你最好祈祷我朋友不追究你的责任。
不然，你猜猜看，是你的兄妹情先传遍全镇，还是你用假货坑人的事先进局子？”说完，
我带着我妈和张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路上，我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着我的手。
张婶则是不停地道歉。“小江，张婶对不住你，我真不知道周正是这种人，
还有他那个妹妹......哎，我真是老眼昏花！”我安慰道:“张婶，不怪你。
知人知面不知心。”回到家，我妈才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闺女，妈对不起你，
让你受这种委屈。”“妈，我没受委屈。该受委屈的，是他们。”我妈看着我，
眼神复杂：“你什么时候......准备了那些东西？”她指的是那段对话和视频。
“去之前。”“你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不知道。
我只是习惯了把所有事情都想在前面。我这人较真，听不得玩笑话，
万一遇上喜欢开玩笑的人，总得有点准备，免得吃亏。”我妈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院子里浇花，张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小江！小江！出事了！
”“怎么了张婶？慢慢说。”“周正那个车行，今天一早就被人堵门了！”张婶喘着气说，
“好多人围着，说他用假零件骗人！还有人拉了横幅，说他是黑心商家！”我放下水壶，
一点也不意外。“哦？这么快？”“可不是嘛！听说昨天晚上就有人去工商举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