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身家百亿的明星总裁,也是万人唾骂的替罪羊。当我的恩师在庆功宴上举杯时,
我正握着能让他牢底坐穿的证据。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1聚光灯像高温探照灯打在我脸上。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长枪短炮的镜头对准我。
我调整了一下耳麦,露出标准的微笑。“我们‘天盛健康’的新产品,将重新定义行业标准。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会场,沉稳,自信。掌声雷动。我是龙腾,
天盛集团最年轻的执行总裁。媒体宠儿,商业金童。没人知道,我耳麦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语速放慢,在第三页幻灯片那里停顿三秒,强调社会责任。”是凤鸣。我的恩师,
天盛真正的掌控者。我按他的指示,在关键处停顿,加重语气。掌声更热烈了。
完美的提线木偶。发布会结束,我回到后台。凤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泡着功夫茶。
他五十多岁,头发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小腾,今天表现很好。
”他递给我一杯茶。“特别是最后关于企业良心的那段,情绪非常到位。”我接过茶杯,
没说话。“明天和资方的晚宴,你准备一下。李总那边,还是要你亲自去谈。
”他又开始安排下一场表演。我看着他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就是这双手,
一步步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也把我牢牢捆在原地。助理周锐推门进来,脸色有点不对。
他看了凤鸣一眼,欲言又止。“什么事?”我问。“龙总,有个消费者的投诉电话,
转接进来了……”凤鸣皱眉:“这种小事也要来找龙总?”周锐咽了口唾沫。“对方说,
她女儿喝了我们的新品‘元气饮’,住院了。”我手里的茶杯顿住了。凤鸣放下茶壶,
声音很稳。“先安抚,按标准流程处理。记住,不能承认是我们的责任。”他看向我,
眼神锐利。“小腾,你明白的,树大招风。这个关键时期,不能出乱子。”我点头。
但心里那根弦,绷紧了。回到顶层办公室,我站在落地窗前。整个城市在脚下铺开。三年前,
我还是个刚出校门的穷学生。是凤鸣发掘了我,给我一切。豪华公寓,百万年薪,
令人艳羡的地位。他说我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他说天盛将来都是我的。
但我连自己的办公室装修都做不了主。上周我想换掉这丑得要死的红木书架。秘书说,
凤总吩咐,一切保持原样。连我养什么植物,都要符合他定的“格调”。
我就是个高级打工的。穿着定制西装的金丝雀。周锐又进来了,这次更慌。“龙总,
又接到三起类似投诉。都是孩子喝了住院,症状类似。”他把平板递给我。
上面是刚上的热搜榜。
#天盛元气饮疑似导致儿童中毒##黑心企业龙腾#话题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我点开最上面的视频。一个母亲在病房里哭诉。“我女儿才八岁,喝了这个就喊肚子疼,
送到医院说是急性肝肾损伤……”视频里的女孩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管子。
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丧尽天良!”“龙腾滚出来道歉!”“这种企业该倒闭!
”我的手开始发凉。“技术部怎么说?”我问周锐,声音有点哑。“他们说配方没问题,
完全符合国标。”“原料来源查了吗?”“查了,都正常。”我稍微松了口气。也许是巧合,
也许是有人搞鬼。这时,内线电话响了。是凤鸣。“来我办公室一趟。”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现在。”2凤鸣的办公室在这栋楼的最高层。比我的更大,更气派。他站在窗前,
背对着我。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看这些光,多美。”他没有回头。
“但它们照不到底层的肮脏。”我站在办公室中央,没坐。“老师,
元气饮的事……”他转过身,抬手打断我。“已经处理了。”他走回办公桌,
递给我一份文件。“签了吧。”我接过来看。是一份内部调查报告。
结论是:产品配方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系龙腾个人决策失误,未经合规部门审核。
我的手在抖。“这不是事实。”“这是需要的事实。”凤鸣的声音很冷。“公司不能倒。
天盛旗下几万员工,不能因为一个产品出事就全完了。”他走近我,拍拍我的肩。
语气缓和下来。“小腾,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这次,只有你能救公司。
”我看着他慈祥的表情,胃里一阵翻涌。“那些孩子还在医院。”“公司会赔偿,
会负责所有医疗费。”他盯着我的眼睛。“但你得先把这个责任扛起来。”我摇头,往后退。
“我不能签。配方是你坚持要改的,用廉价添加剂替代天然提取物,
你说成本太高……”“证据呢?”他打断我,嘴角有丝笑意。“所有签字文件,都是你批的。
会议记录里,是我在反对,是你在坚持。”我愣在那里。原来每一步,他都设计好了。
回到办公室,我让周锐调出所有相关文件。果然。每一份需要我签字的文件,
都巧妙地隐藏在大量日常审批里。那些关于更换配料的会议,记录都被修改过。
显示是我力排众议,坚持要用新配方。凤鸣成了那个“谨慎保守”的声音。我坐在椅子上,
浑身发冷。周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我揉着太阳穴。“龙总,
现在外面已经传开了……”他把手机递给我。
行业内部群疯传一条消息:【天盛少帅龙腾急功近利,
为业绩强行推出不成熟产品】发消息的账号,是凤鸣的首席秘书。我笑了。**周到。
连舆论铺垫都做好了。深夜,我独自留在办公室。桌上放着那份要我签字的报告。签了,
我就是罪人。不签,凤鸣有无数种方法让我更惨。手机亮了,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儿子,
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妈不信你是那种人。”我盯着屏幕,鼻子发酸。打字,删除,再打字。
最后只回了一句:“没事,妈,我能处理。”处理什么?处理自己怎么背锅吗?我打开抽屉,
拿出一张旧照片。三年前,我刚进天盛时和凤鸣的合影。他搂着我的肩,笑得很慈祥。
那时我是真的感激他。现在只觉得恶心。第二天一早,凤鸣直接推门进来。
他很少这样不敲门。“考虑得怎么样?”他今天穿了深色西装,气场更强。
“董事会一小时后开会,专门讨论这件事。”我站起来,直视他。“老师,我记得很清楚,
三个月前在你家书房,你亲口说,用新配料没问题,吃不死人。”他笑了。“小腾,
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递给我。是一段录音。
“……老师,这个新配方风险太大,我建议再测试一段时间。”我的声音。“不,龙腾,
市场竞争不等人。必须下周上线,这是命令。”他的声音。我愣在那里。完全伪造的对话。
但他什么时候录的?“技术部门已经确认,这段录音没有编辑痕迹。”他收回手机,
微微一笑。“现在,签字吗?”我看着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第一次想一拳打上去。
但我没有。我拿起笔。手在抖。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锐冲进来,脸色惨白。“龙总,凤总,警察来了。”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站在门口。
为首的那个亮出证件。“龙腾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食品罪。
”“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凤鸣适时地上前一步,挡在我和警察之间。表情沉痛。
“警官,这一定是误会。我们天盛一直合法经营……”我看着他表演。突然明白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3审讯室的灯很亮。照得我眼睛发疼。对面坐着两个警察,
一老一少。“龙先生,请再描述一次新配方上市前的测试流程。
”年轻的那个第三次问这个问题。我的喉咙干得发痛。“我要求见的律师还没到吗?
”年长的警察合上笔录本。“你的律师说,他接到的指令是代表天盛集团。”他顿了顿。
“不是你个人。”**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笑了。凤鸣动作真快。二十四小时。
我在那个小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没人来看我。除了来送水的警察。第二天早上,
他们告诉我可以走了。取保候审。手续是公司办的。来接我的是周锐。他开车,
不敢看我的眼睛。“龙总,直接回家吗?”我看着窗外。街上人来人往。
没人知道我刚从警局出来。“公司情况怎么样?”周锐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凤总召开了紧急董事会。”“任命了新的执行总裁。”“是王副总。”王副总,
凤鸣的连襟。我点点头。不意外。“我的东西呢?”“秘书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前台。
”连办公室都不让我回了。手机恢复了信号,开始疯狂震动。几十个未接来电。上百条消息。
大部分是媒体。还有一些是之前称兄道弟的“朋友”。“龙腾,怎么回事啊?
真像网上说的那样?”“老弟,这次哥也帮不了你了。”“早就劝你别太激进,
唉……”我一条都没回。点开新闻APP。
热搜第一:#天盛前总裁龙腾被依法批捕#点进去。是凤鸣接受采访的视频。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含泪光。“作为天盛的创始人,我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我用人失察,太过信任龙腾,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我向所有受害者及家属,
致以最诚挚的歉意。”镜头前,他深深鞠躬。演技真好。下面评论区炸了。“凤总太善良了,
还要替这种**道歉!”“龙腾不得好死!”“建议死刑!”我关掉手机。胃里一阵翻搅。
车停在我公寓楼下。周锐帮我解开安全带。“龙总,我就送您到这了。”他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我的辞职信。下个月结婚,女方家里……不能有个在您这工作的名声。”我接过信封,
没说话。下车,上楼。电梯里碰到邻居。平时见面都会笑着打招呼的中年夫妇。今天看见我,
立刻转过身,当没看见。到了家门口,我愣住了。白色的门上泼满了红色油漆。
“丧尽天良”四个大字,刺眼得很。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杀人偿命!
”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然后拿出钥匙,开门。油漆还没干,沾了我一手。黏糊糊的。
公寓里很暗。我没开灯。直接走到酒柜前,开了瓶威士忌。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烈酒烧过喉咙,感觉终于活过来一点。手机又响了。是我妈。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最终还是接了。“妈。”“小腾,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在发抖。
“妈不信你是那种人,你跟妈说实话……”我看着窗外。这个城市还是和昨天一样。
但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妈,我没事。”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和我爸照顾好自己,
这几天别出门了。”她还在说什么。但我听不清了。挂了电话,我又喝了口酒。
走到落地镜前。镜子里的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眼睛里全是血丝。这是我吗?
那个曾经在财经杂志封面上微笑的龙腾?门铃突然响了。我放下酒瓶,走到门前。猫眼里,
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物业的。有住户投诉您家门口的……状况,我们需要处理一下。
”我开门。他们看见门上的油漆,愣了一下。“龙先生,这……”“需要我配合什么?
”我问。年轻点的那个低头在表格上写着什么。年长的那个看着我。
“有业主投诉您居住在这里……影响小区声誉。”他递给我一张纸。“这是业委会的联名信,
希望您能……尽快搬离。”我接过那张纸。密密麻麻的签名。我的手开始抖。不是害怕。
是愤怒。“我知道了。”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酒瓶还在地上滚着。
威士忌流了一地。像我的人生。全毁了。4便利店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
我穿着深蓝色的员工制服,正在给货架补货。“新来的,去把冷柜擦一下。
”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总爱叼着牙签。他斜眼看我。“动作快点,别磨蹭。
”我拎起水桶和抹布。冷柜的玻璃门上,映出我的影子。头发剪短了,胡子好几天没刮。
这副模样,没人能认出我是龙腾。那个曾经在财经新闻里侃侃而谈的龙腾。已经死了。
中午轮班吃饭。我坐在员工休息室,啃着便利店处理的临期饭团。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
#天盛集团股价创新高,
凤鸣获评年度慈善企业家#配图是凤鸣在慈善晚宴上微笑举杯的照片。我关掉推送。
继续啃我的饭团。有点硬,米粒粘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下午客人不多。我站在收银台后面,
看着窗外。下雨了。行人匆匆跑过,溅起水花。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跑进店里,头发都淋湿了。
她站在饮料柜前犹豫。“要这个,‘元气饮’。”她拿起那瓶熟悉的蓝色饮料。
我的手顿了一下。“这个……不太好。”女孩抬头看我,疑惑。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告诉她这饮料可能有问题?谁会信一个便利店员工的话?女孩付了钱,
撑着伞跑进雨里。那瓶蓝色饮料在她手里晃荡。像某种诅咒。傍晚,雨停了。
夕阳把积水照得发亮。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走进店里。她径直走向饮料柜,
拿起一瓶“元气饮”。仔细看了看配料表。然后放回去,又拿起一瓶。同样仔细地看。
最后她什么也没买,走到收银台。“一包烟。”她的声音很冷静。我转身拿烟的时候,
感觉她的视线落在我背上。“还要个打火机。”她把钱放在台上。手指修长,
指甲剪得很干净。我递给她烟和打火机。她突然抬头,直视我的眼睛。“你是龙腾。
”不是疑问句。我的动作僵住。“你认错人了。”我低头整理柜台。她没走。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秦书瑶。调查记者。“我跟踪这个案子三个月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那些数据有问题。”我盯着那张名片,没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笑了笑,把烟和打火机收进包里。又拿出一张纸条,
压在名片下面。“这是数据篡改的原始IP地址。注册地址是凤鸣的私人别墅。
”她转身走向门口。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不该是这样倒下的人。
”门铃叮咚一声。她走了。我盯着那张纸条。字迹工整。是一串IP地址,还有一个时间戳。
正好是“元气饮”上市前一周。我的手在抖。店长从后面拍我的肩。“发什么呆呢?
去把门口的积水拖一下。”我把纸条塞进口袋。抓起拖把往外走。门口的地面映着晚霞。
像一滩血。我用力地拖着。水花四溅。秦书瑶的名片还在我口袋里。沉甸甸的。下班了。
我换回自己的衣服。那件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走出便利店,夜风很凉。我摸出口袋里的纸条。
借着路灯又看了一遍。凤鸣的别墅地址。我太熟悉了。在那里吃过多少次饭,谈过多少计划。
现在想来,每次都是在为他铺路。为我自己的坟墓添砖加瓦。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想扔掉。
手举到半空,又停住了。展开,抚平。仔细折好,放回口袋。路过一个垃圾桶。
我站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扔。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门上泼的油漆还没清理干净。
暗红色的痕迹,像永远洗不掉的血。我打开灯。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
桌子上放着半包饼干,还有一瓶水。我坐到床上,拿出那张纸条。又拿出秦书瑶的名片。
窗外,城市的灯光璀璨。那些光,没有一盏属于我。但我好像,在黑暗里看见了一点微光。
虽然很小,很远。但确实在那里。5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我外套猎猎作响。
秦书瑶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杯咖啡。“比我想象的来得快。”她递给我另一杯。“加糖了,
你应该需要。”我接过来,没喝。“为什么找我?”她转头看我,眼神锐利。
“因为你是唯一能接触到核心数据的人。”“因为你是最想扳倒凤鸣的人。”她说得对。
但我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凤鸣教会我的第一课就是:信任是奢侈品。“那个IP地址,
我查了。”我盯着她的眼睛。“确实是凤鸣别墅的私有网络。但这证明不了什么。”她笑了。
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点开几张网络流量图。“同一个IP,在元气饮上市前一周,
访问了天盛的测试服务器。”“下载了全部安全检测报告。”“然后,上传了修改后的版本。
”图表很清晰。时间线严丝合缝。“你怎么拿到这些的?”我问。“我有我的渠道。
”她收起平板。“现在,该你展示诚意了。”风把她的头发吹乱。她随手拨到耳后。
动作干净利落。像她这个人。我带她去了我现在的住处。那个门上还留着油漆痕迹的出租屋。
她环顾四周,表情没什么变化。“比我想象的整洁。”我从床底拖出箱子。
里面是偷偷带出来的部分工作笔记。还有存着备份数据的硬盘。“这些不够。”她翻看笔记,
摇头。“都是间接证据。我们需要他直接下指令的证据。”“凤鸣从来不发邮件。
重要的事都是面谈,或者用加密通讯。”我记得很清楚。他总说,文字会留下痕迹。
“有个私人云盘。”我突然想起来。“他所有的指令录音都上传在那里。说是为了‘留档’。
”现在想来,是为了自保。秦书瑶眼睛亮了。“能拿到吗?”我摇头。“需要他的生物识别。
指纹或者面部。”我们陷入沉默。窗外,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每一盏后面,
可能都藏着一个秘密。“他下周要去参加行业峰会。”秦书瑶突然说。“会场安检严格,
他一定会把手机带在身边。”她看着我。“我需要你拿到他的手机。”我愣住。“这不可能。
”“可能。”她打开峰会邀请函。“你也收到了邀请。虽然是以‘前总裁’的身份。
”我看着那份电子请柬。确实,早上在垃圾邮件里看到了。“他不会让我近身的。
”“他会的。”秦书瑶笑得意味深长。“以我对他的了解,
他一定会在公开场合对你表示‘关怀’。”“这是他塑造人设的一部分。”她说得对。
凤鸣最爱演戏。在媒体面前展示他的“宽宏大量”。我们制定了计划。简单,但冒险。
在峰会现场,我会找机会接近凤鸣。制造一个小意外,拿到他的指纹。或者,
如果能碰到他的手机......“太冒险了。”我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她反问。
我没有。除了赌一把,别无选择。离开时,她在门口停下。“龙腾。”我回头。
“别让我后悔找你。”她的眼神很认真。“我赌上的不只是职业生涯。”我懂她的意思。
凤鸣的势力,比表面看起来大得多。和他作对,可能真的会没命。“为什么这么做?”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三年前,我妹妹买了天盛的理财产品。”“血本无归。”“跳楼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门把的手,指节发白。“凤鸣做的局,我知道。”“但没证据。
”她拉开门。夜风灌进来。“明天见。”她走了。我站在门口,很久。原来每个人,
都有自己的战场。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是熟悉的声音。“小腾。”是凤鸣。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老师。”“听说你找到新工作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便利店?
太屈才了。”我没说话。“下星期的峰会,你也收到邀请了吧?”“来坐坐。毕竟师徒一场。
”他顿了顿。“我帮你留了位置。”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动向。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难度。但我必须玩下去。
6峰会现场的灯光亮得晃眼。我穿着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西装,站在角落。
香槟杯在我手里握得太紧,指尖发白。“放松点。”秦书瑶的声音从微型耳麦里传来。
“你看起来像个要炸场的**。”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表情自然些。
大厅里全是熟面孔。以前称兄道弟的商业伙伴,现在都假装没看见我。
几个记者举着相机对我拍了几张,被保安请走了。“他到了。”秦书瑶的声音再次响起。
“黑色西装,从贵宾通道进来。”我抬眼望去。凤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笑容满面,
挥手致意。像个凯旋的英雄。他看到了我。眼神交汇的瞬间,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然后他径直向我走来。全场目光都跟着他移动。“小腾。”他张开双臂,
声音洪亮得足够让全场听见。“你能来,我太高兴了。”他拥抱我,拍了拍我的背。
在我耳边低声说:“打扮得不错,这套西装还是我送你的。”然后放开我,
继续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天盛永远是你的家。”掌声响起。
多感人的一幕。宽容的恩师,迷途知返的徒弟。我挤出微笑。“谢谢老师。
”他的手机从西装内袋露出一角。黑色的定制外壳,镶着金边。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听说你现在在便利店工作?”他关切地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太屈才了。要不要回来?从基层做起,我相信你的能力。
”周围几个董事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我的手在身侧握紧。“我现在挺好。”“是吗?
”他凑近一步,假装帮我整理领带。“我听说你最近交了新朋友。姓秦的记者?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他知道了。“年轻人交朋友要谨慎。”他拍拍我肩膀,声音压得更低。
“有些人,会带你走错路。”他转身要走。计划要失败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