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总裁当了五年「万能助理」。替他送包送房哄白月光，
替他守医院安抚跳楼的白月光替身。她们争风吃醋泼我咖啡弄脏我熬通宵做的方案。
他眼皮不抬：「林助理，重做。」她们装病，他放了我千辛万苦约来的顶级大佬鸽子，
还嫌我没有眼力见。后来我默默把辞呈放在他桌上，微信给他发了三个字。于是，
他开始疯了似的全世界找我。1深夜，总裁办公室。
我刚把那份关乎公司下半年命运的标书最终版保存好，顾衍之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粗略翻了几下，难得点了点头。「林悦，做得不错。有你在，我总能放心。」
他语气里那点依赖，让我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是的，我喜欢他五年了。这种时候，
总觉得付出都值得。可惜，这感觉没撑过三分钟。办公室门又被推开，一阵香风先飘了进来。
是赵清清，顾衍之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前段时间刚回国。她端着个保温杯，
声音柔得能掐出水。「衍之，知道你加班，特意给你炖了养生汤。」她眼睛扫过我，
像看个摆设。我低下头，继续整理桌面。这种戏码，我都看腻了，
另一位女主马上还有三秒到达战场。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温柔得假惺惺。
「衍之哥，这份加急文件需要您签个字。」是苏婉，那位据说长得有几分像赵清清，
被顾衍之养在身边的小替身，也在这个公司做职员。她拿着文件走近，
眼神却在赵清清的汤碗上打了个转，没有说话。赵清清立刻警醒起来，
立刻舀起一勺汤就往顾衍之嘴边送，撒娇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衍之，来，张嘴~」
顾衍之脸上有点无奈，但还是配合地微微低头。就在这一瞬间，苏婉递文件的手「恰好」
猛地一抬！「哎呀！」「砰！」一切发生得太快。
苏婉的手肘精准地撞翻了赵清清手中的汤碗。那只白瓷碗飞起来，
里面滚烫的汤汁大半泼洒出来。目标明确地浇在我放在桌角的笔记本电脑上。
还有旁边那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机器余温的纸质标书上。我的电脑屏幕瞬间黑屏，
发出滋滋的轻响。纸张被褐色的汤汁浸透，字迹模糊一片。空气死寂了一秒。然后，
赵清清的惊呼声炸开，眼泪说来就来，指着苏婉：「婉妹妹，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婉则是一脸的无辜：「清清姐，对不起，我太着急让衍之哥签字了，
没看到你的手……我不是故意的……」顾衍之「腾」地站起来，第一反应是抓住赵清清的手，
语气心疼得不行：「烫到没有？让我看看！」他仔细检查着赵清清连红印都没有的手背。
完全没注意到，滚烫的汤汁有一些溅到了我的手腕上，瞬间红了一小片。
我看着彻底报废的电脑和标书，胃部一阵抽搐。U盘？我昨天备份用的U盘，
早上发现莫名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也就是说，我熬了几个通宵的心血，没了。
干干净净。顾衍之安抚好了赵清清，这才看向一片狼藉的桌面，和我沉默的身影。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烦：「林悦，收拾一下。标书……U盘里有备份吧？
明天重新打印一份。」他甚至没问我有没有被烫到。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无比冷漠的脸，
心底那点可笑的欢喜彻底凉透。五年了，我早就该习惯。在他眼里，
我大概就是个不会受伤、永远在线的超级助理。我低下头，掩饰住所有情绪，
咽下喉咙口的堵塞感，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好的，顾总。」
赵清清依偎在顾衍之怀里抽泣，苏婉在一旁一脸「倔强」地道歉。顾衍之搂着赵清清，
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只对苏婉强装冰冷地说：「你先回去。」
苏婉愤恨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顾衍之看着苏婉的背影欲言又止，
但又很快被怀中的赵清清拉回注意力。他们相拥着离开，办公室巨大的门在我眼前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里还残留着鸡汤的味道，
混合着纸张被打湿后的酸腐气。我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到桌前，抽出纸巾，
开始擦拭我那台已经开不了机的电脑。汤汁黏腻，浸透了键盘缝隙。标书纸张黏在一起，
一碰就烂。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沉默地擦拭着，动作机械。
我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是我很早就明白的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地鼻酸。
喜欢顾衍之，是我做过最不理智，但也最可控的事。我把它严格控制在不影响工作的范围内。
收拾完狼藉，我坐回自己的工位，打开随身携带的备用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屏幕亮起，
映出我没什么表情的脸。顾衍之大概忘了，我不仅是他的秘书，
更是当年以全优成绩毕业的高材生。依赖和放心？他依赖的，
不过是我永远会为他兜底的能力。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双手放在键盘上。今晚，
又是个通宵。我得把标书，在我自己的电脑上，彻底复原。2一周后。我几乎没合眼，
硬是靠着记忆和那些被汤汁泡过的草稿纸碎片，把标书重新敲了出来。眼睛干涩得发疼，
胃也一阵阵抽着提醒我，该吃饭了。但我没停。光重建标书不够，
项目被那碗汤泼没了大半希望，我得找条新路。我动用了积攒的所有人脉，电话打到发烫，
邮件发到手软。终于，撬开了一条缝。为公司争取到了和行业巨头「启辰资本」
创始人陆沉舟会面的机会。半小时，只给我们半小时。这是挽回败局的唯一机会。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顾衍之时，他难得正眼看了我好几秒。「林悦，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我心里毫无波澜。惊喜？我只是在尽本职，收拾他那些烂摊子。会面前一小时，
顾衍之在办公室最后确认我准备的会谈资料。厚厚一沓，每一个数据我都核对了三遍。
门被轻轻推开，苏婉端着一杯手冲咖啡进来，香气浓郁。「衍之哥，提提神。
和陆总的会面很重要呢。」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走到办公桌旁，小心地放下咖啡。
就在她直起身时，身上那条披肩的长流苏，像长了眼睛一样，
恰好勾住了资料袋侧面的金属扣环。她「哎呀」一声，被绊了一下，手一抖。
整个资料袋被她带翻，口朝下，里面的文件哗啦啦全撒了出来，铺了一地。更绝的是，
有几张纸飘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了办公桌旁边那个装饰用的圆形玻璃金鱼缸里！
纸张迅速被水浸湿，墨迹晕开，几条金鱼吓得四处乱窜。「对不起！衍之哥，我不是故意的！
」苏婉瞬间红了眼眶，手忙脚乱地要去捞。顾衍之眉头紧锁。我立刻蹲下去抢救地上的文件。
心脏沉了一下，但手很稳。浸水的纸张脆弱，不能用力扯。就在我们一片混乱时，
顾衍之的手机响了，专属**，赵清清。他接起，语气不自觉放软：「清清？」
电话那头传来赵清清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大，
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衍之，我心口好闷，喘不过气，
一个人在家好害怕……」顾衍之的脸色变了。他看看地上湿漉漉、乱糟糟的文件，
又看看手机，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然后，他看向刚刚把最后一张湿文件从鱼缸里捞出来，
正用纸巾小心吸水的我。「林悦。」他开口，下达指令。「跟陆总那边取消会面。
理由……你随便编一个得体的。清清不舒服，我必须马上过去。」他说完，
拿起外套就往外走，甚至没看一眼我熬得通红的眼睛和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办公室门「砰」
地一声关上，带起一阵风。苏婉看着顾衍之消失的方向，眼神阴狠，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
她瞥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工具人，虚情假意道：「悦姐，衍之也真是的，
那个赵清清说了两句话就哄得衍之抛下这么重要的会议。」
「也不知道给衍之下了什么迷魂汤。」抱怨了几句之后也没看我，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我听着这些挑拨离间，没有任何感觉。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原地，
手里还捏着那张湿透且字迹已经模糊的纸。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
是陆沉舟发来的消息。「林助理，期待稍后的会面。」我看着这行字，喉咙发紧。
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那股酸涩，手指僵硬地打字回复。「陆总，非常抱歉。
顾总临时有紧急家事，今日的会面不得不取消。叨扰您了，万分抱歉。」消息发出去，
像石沉大海。几秒钟后，屏幕再次亮起。陆沉舟回复了。「可惜。」紧跟着，
又一条消息跳出来。「不过，林助理，与你沟通很愉快。希望未来有机会合作。」
我看着这两行字，愣了。在这一片狼藉里，这句来自业界顶尖大佬的认可，
像黑暗房间里突然被人划亮的一根火柴。微弱，却真实地带来了瞬间的光和暖。
我握紧了手机。胃部猛地一阵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我忍不住弯下腰，
蜷缩在冰冷的办公椅上，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就在这时，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微信弹出顾衍之的新消息。「林悦，清清想吃城东那家私房菜，
你订个位置，晚上我和她去。」3我蜷在办公椅上，疼得眼前发黑，
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透了。最后是保洁阿姨发现的我，吓得差点喊人。
救护车的声音嗡嗡的，我被抬上去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居然是：城东那家私房菜，
我忘了订。急性胃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脸色严肃。「长期劳累，饮食极度不规律。
必须住院观察，好好休养，不然下次更严重。」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惨白惨白的。
像极了我现在的人生。累。无尽的疲惫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手机响了，是顾衍之。我挂了。
他又打。我再挂。他发来微信：「为什么不接电话？私房菜订了没有？清清饿了。」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那片原本还稍微有点温度的地方，彻底凉透了，冻硬了。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床头柜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很熟悉。我睁开眼，看到了顾衍之。他脸色不太好看，站在我床前。
「生病了怎么不早说？」他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我心里居然还可笑地闪过一丝微弱的暖意。他到底是来了。但这感觉没持续过三秒。
他下一句话紧接着就来了：「苏婉说她有条很重要的项链不见了，是她母亲留的遗物。」
「她怀疑是不是不小心混在昨天你送去干洗的那堆文件里了。你想想，放哪儿了？」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迷恋了五年的英俊脸庞。那一刻，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
断了。我为他收拾无数烂摊子。我替他应付赵清清和苏婉的明争暗斗。
我熬夜做标书累到胃出血进医院。他来了。他来看我。他关心的，
却是另一个女人那条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项链！所有的委屈，所有隐忍的酸涩，
所有积压的疲惫，像火山一样，在我心里轰然爆发。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我异常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干涩，却清晰：「顾总，我没有见过苏**的项链。」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她昨天只接触过那些文件，
你……」「顾总。」我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冷硬。
「如果没别的事，我想休息了。」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
还有一丝……犹豫和不忍。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专属**，
赵清清。他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闭上眼拒绝交流的我，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清清？
嗯，我马上过来。」他转身，脚步声没有任何犹豫，快速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我睁开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不是为他。
是为我自己。我抬手，狠狠擦掉眼泪。胃还在疼，但心里某个地方，却好像突然轻松了。
我拿起床头柜上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有十几个顾衍之的未接来电。
还有几条他质问为什么没订到餐厅的微信。突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未读通知。
「林**？听说你病了。好好休息。」我看着那行字，慢慢握紧了手机。窗外，天光微亮。
我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按着冒血珠的伤口，起身下床。4出院后，我按时回去上班。
顾衍之看到我，没什么特别表示，只是点了下头。仿佛我前几天只是休了个普通周末。
我也没有任何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比病倒前更高效。
积压的工作被我一件件处理干净，井井有条。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再主动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