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言跪在ICU门外，这个曾令我仰望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西装皱褶，
颤抖着将一份捐肾同意书递到我面前。“小晚，签个字，救救晴晴……算我求你。”我低头，
看着手中另一张纸——孕检单上“宫内早孕”的B超影像清晰可见，
旁边是他三天前龙飞凤舞签下的“监护人：陆辰言”。那时他说：“晴晴回来了，
你该让位了。”现在他却求我捐肾，救他心尖上的白月光，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指尖抚过小腹，我抬起眼，对他露出了一个苍白而决绝的笑。“陆辰言，你想要我的肾，
可以。”“拿你的整个王国来换。”01“你说什么？”陆辰言跪着的身形僵住，
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我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寂静的走廊地板上，
发出清晰的回响。我把那张轻飘飘的孕检单，轻轻按在他挺括的西装肩线上。“我说，
我的肾，换你陆氏集团名下，所有的、个人持有的股份。百分之百，一点都不能少。
”他猛地站起来，脸上那点哀求瞬间被惯有的傲慢取代。“林晚！你疯了？你在趁火打劫！
”“对，我就是打劫。”我迎上他愤怒的目光，心里一片冰凉，原来不在乎了，
连怕都不会怕了。“劫富济贫。你劫走我的感情，我的婚姻，现在还想劫我一颗肾，
济你的心上人。我问你要点报酬，不过分吧？”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那是条人命！苏晴快死了！”“所以呢？”我看着他猩红的眼睛，
轻轻笑了，“她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陆辰言，签字那天，
你说这孩子是累赘，是障碍。现在，他的存在，能救你心尖上的人的命了，
你又觉得他金贵了？”我抽回手，指了指同意书。“签，还是不签？苏晴等得起，
我肚子里的这个，可等不起。”他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最终，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签。但你必须保证，肾移植成功！”“放心，
”我看着他拿出钢笔，在那份卖身契似的股权**协议上签字，语气平淡，“我比任何人，
都希望这场手术‘成功’。”毕竟，好戏才刚刚开场。
02看着陆辰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去准备后续手续，**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下意识地抚上小腹。三个月前，也是在这家医院，
我拿着同样的孕检单，满心欢喜地找到他。那时，他正在VIP病房里，
小心翼翼地给苏晴削苹果。苏晴靠在他怀里，娇弱得像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花。看到我，
陆辰言眉头立刻皱起：“你怎么来了？”我把单子递过去，
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辰言，我……我怀孕了，六周。”他接过去，只看了一眼，
脸色就沉了下来。苏晴也凑过来看，然后惊呼一声，捂住嘴，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
“辰言哥，这……晚晚姐怀孕了，你们……”陆辰言把单子塞回我手里，
语气冷得像冰：“去打掉。”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说，打掉他。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苏晴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能受**。而且，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错误，这个孩子不该来。”“错误？”我听着这个词，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陆辰言，我们结婚一年，在你眼里，
就只是个错误？”他不耐烦地别开眼：“林晚，懂事点。当初娶你，是因为你眼睛像她。
现在她回来了，你该让位了。”他抽出一张支票，填了个数字，递给我。“这是补偿。
把孩子处理干净，别留下麻烦。”我看着那张能买下很多东西，却买不回我真心的支票，
又看看依偎在他怀里，对我露出胜利者微笑的苏晴。我的亲妹妹。那个从小抢走我爸爸，
现在又来抢我丈夫的女人。我什么也没说，接过支票，慢慢撕成碎片，扬在他面前。
“陆辰言，你会后悔的。”说完，我转身离开。眼泪在转身的那一刻才决堤，
不是因为失去他，而是为那个还没成型，就被他亲生父亲宣判了死刑的孩子感到悲哀。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跪着求我，用他视若生命的商业帝国，来换我一颗肾，
去救那个他捧在手心的女人。多讽刺。我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一个加密文件夹里的几张照片——是苏晴在国外夜店狂欢，
和不同男人搂抱的清晰正面照。我亲爱的妹妹，可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无辜。肾衰竭？
呵，玩脱了的报应罢了。我收起手机，脸上恢复平静。陆辰言，游戏开始了。这次，
规则由我来定。03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着，像一只血红的眼睛。我躺在移动病床上，
护士正在给我做最后的准备。冰凉的消毒水擦过腰侧，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辰言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不停地看表。他的焦虑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但我知道，这焦虑不是为了我。“林晚，”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你会没事的，
最好的主刀医生，最好的设备……”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陆总，
股权**协议，公证处备案完成了吗？”他脸色一僵，半晌才点头：“……完成了。
”“那就好。”我闭上眼，“记住，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我律师手里的东西，
会立刻全网曝光。你，和苏晴，一个都跑不了。”他猛地攥紧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威胁我？”“互相信任的基础而已。”我睁开眼，对他笑了笑，
“毕竟，对你来说，苏晴的命比我重要千万倍，不是吗？”护士推着我往手术室走，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我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林晚，你最好给我活着出来！
”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麻醉医生准备给我推药，温和地说：“放松，睡一觉就好了。
”我看着头顶刺眼的无影灯，心里冷笑。睡一觉？对有些人来说，这一觉怕是永远醒不来了。
比如，那个等着我肾源的，亲爱的妹妹。04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一点点往上浮。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还有……压抑的争吵声。“辰言哥！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移植手术取消了？！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是苏晴的声音，尖利，
带着哭腔，但中气十足，可不像个垂死的人。“晴晴，
你冷静点……”陆辰言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林晚那边出了点意外。”“意外？
什么意外能比我的命重要？！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做手术！我受不了了！
”“她……她对**有严重的过敏反应，引发了急性心衰，抢救了一晚上，
现在还在ICU观察……肾源暂时不能用了。”我费力地睁开一丝眼缝。病房里，
苏晴穿着病号服，脸色红润，正用力摇着陆辰言的手臂，哪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样子？
而陆辰言背对着我，肩膀垮着，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过敏反应？心衰？
我明明只是……在麻醉生效前，偷偷吞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能引起短暂心率异常的药物。
足够吓唬人，但绝不致命。看来，我赌对了。陆辰言请的“最好”的医生，
果然不敢在这种“意外”下强行摘取我的器官。“那怎么办？！我等不了了啊！
”苏晴哭喊着，“你去给我找别的肾源！花多少钱都行！
”“已经在找了……”陆辰言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但你知道的，
合适的肾源哪有那么容易……”“我不管！都是林晚那个扫把星！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我死！”苏晴猛地推开陆辰言，眼神怨毒地扫过我病床的方向，突然，
她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正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苏晴的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见了鬼，指着我的手都在抖：“她……她醒了？！
”陆辰言猛地转身。四目相对。他眼里布满血丝，震惊，疑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虚弱地张了张嘴，气若游丝，
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陆辰言……看来，你的王国……暂时……保住了。
”“而苏晴的命……”我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苏晴，微微一笑。“得看我的心情。
”05我转入了普通病房，陆辰言派了人守在门口，美其名曰“保护”。苏晴来闹过几次，
哭得梨花带雨，求我“救救她”，都被护士拦下了。陆辰言再没露面，
大概是没脸见我这个“命悬一线”还惦记着他家产的前妻。也好，乐得清静。这天下午，
阳光挺好。**在床头，
用平板电脑看着陆氏集团股价因为CEO突然**全部个人股份而持续下跌的新闻，
心情不错。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一个穿着得体、气质干练的女人，
我之前的**律师，沈清。“林**，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沈清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我床头，压低声音，
“苏晴在国外的所有医疗记录、消费记录，
包括她那个‘重病’期间在拉斯维加斯豪赌的照片，都在这里。还有，
她私下联系黑市寻找肾源的证据，也拿到了。”我点点头，翻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
原来苏晴的肾衰竭，根本没那么严重，至少远没到需要立刻移植的地步。她夸大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