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却没人知道校草心里的白月光“苏晚”,就是我林骁。
当年我用死党名字“苏晚”陪他长大,如今却以本名被推下天台。坠落那刻,
他跳下来接住我,喊的是我乳名:“小野!”1我站在讲台上,手心全是汗。
可我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话。“我喜欢你,陈屿。”全班静了半秒。然后炸了。
“**林骁你疯了吧?”“校草你也敢碰?”“也不照照镜子,癞蛤蟆成精了?
”哄笑声像潮水,一波接一波砸过来。我站得笔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没人知道,
十年前在梧桐小区,那个翻墙给他送饭、教他爬树、替他打架的女孩,就是我。更没人知道,
陈屿书包夹层里那张泛黄纸条上写的“苏晚”,是我用死党名字冒充的。
因为他说过:“苏晚就像月光,让夜晚不再黑暗。”而我?林骁?脏兮兮、野得像条狗,
连我妈都说:“你这性子,迟早被人撕了。”可我不后悔。高二(3)班,转学第一天,
我就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喜欢陈屿。他坐在靠窗第三排,阳光斜切过他的侧脸,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没笑,也没皱眉,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冷得像冰。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下课铃响,我刚收拾书包,
周湉就堵在门口。她穿着熨得一丝不苟的校服裙,马尾辫扎得高高的,
笑容甜得发腻:“林骁是吧?听说你刚从乡下转来?”我没理她,绕过去。
她一把拽住我袖子,声音压低:“陈屿心里有白月光,叫苏晚。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我猛地甩开她:“关你屁事。”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回头对几个女生说:“听见没?
乡下妞还带刺儿呢。”那天晚上,我刚进女厕最后一个隔间,门就被踹开了。
红墨水兜头泼下。刺鼻的气味混着液体流进眼睛,我呛得咳嗽。校服瞬间染成血色。
“癞蛤蟆也配喜欢陈屿?”周湉的声音带着笑,“你这种货色,
连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都嫌脏。”她们拍视频,笑声尖锐。我抹了把脸,
盯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头发湿漉漉贴在额角,脸上一道红痕。我只是喜欢一个人,
这样也有错吗?2回家路上,雨开始下。我妈开门看见我一身红,尖叫:“你又惹事了?!
”我爸从沙发站起来,碗“啪”地摔在地上:“丢人现眼!转个学第一天就搞成这样?
”我一声不吭,回屋锁门。从床底拖出铁盒,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七岁的我骑在他背上,
他笑得露出豁牙;十岁生日,我们躲在车库吃蛋糕,奶油糊了满脸;还有那张游乐园票根,
背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哭,一个举着糖。那是陈屿第一次笑。我摸着照片,
轻声说:“阿屿,你还记得我吗?”窗外雷声轰鸣。第二天,我穿了件旧T恤去学校。
周湉看见我,嗤笑:“哟,换衣服了?怕别人不知道你穷?”我没理她。课间,
陈屿从走廊经过。我站在窗边,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啊,装深情十年,
其实连救命恩人的脸都认不出。”他脚步一顿。但没回头。放学时,
我在车棚看见他单车胎被扎破。几个男生围着他起哄:“校草也有今天?”我走过去,
从书包掏出打气筒——那是我特意带的。“让开。”我说。他们愣住。我蹲下,
三两下补好胎,打满气。起身时,陈屿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直视他:“我不是来讨好你。
我只是……不想看你狼狈。”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骑车走了。风掀起他衣角,
背影清瘦又固执。我知道,他心里还住着那个“苏晚”。而我,是林骁。
野的、脏的、不被承认的林骁。可我不在乎。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真正陪他走过黑夜的,
从来不是月亮。是那条咬着牙、浑身是伤,也要把他背回家的野狗。今晚,
我还会梦见那年夏天。他缩在楼道哭,打嗝打得停不下来。我蹲在他面前,
拍拍胸脯:“别怕,我在。”现在,轮到他认出我了。如果他认不出——那就让他跪着,
把我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刻进骨头里。3第二天早自习,我的数学作业本没了。
被撕成雪花,撒在垃圾桶里。我蹲在那儿,一片一片捡。纸边割得手指生疼。“哎呀,
不好意思哦。”周湉从后排探头,笑得无辜,“我手滑,以为是你扔的草稿纸。”没人说话。
全班都在看,眼神像针。我站起来,把碎片塞进书包,坐回座位。陈屿就在我斜前方。
他翻着物理笔记,脊背挺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可我知道他听见了。他只是选择沉默。
中午食堂,我刚打完饭,转身——饭盒被人撞翻。白米饭混着青菜,泼了一地。
“对不起啊林骁!”一个女生捂嘴笑,“我真没看见你站这儿。”我盯着她脚上崭新的AJ,
内心的苦涩不言而喻。我没吭声,默默去窗口重新打了一份。这次,我端得特别稳。
可回到座位,掀开盖子——粉笔灰混在菜里,白茫茫一层。我捏着勺子,手不禁的颤抖。
胃里空得发慌,从昨晚到现在,我只喝了半杯水。“吃啊。”周湉坐到我对面,托着腮,
“怎么?嫌弃我们学校的饭?”我抬头看她:“你爸是教育局的,对吧?”她笑容一僵。
我笑了:“那你应该知道,校园霸凌,够立案了。”她脸色变了,
但很快又扬起下巴:“谁信你?一个转学生,无凭无据,还敢威胁我?”我没再说话,
把饭倒进潲水桶。那天下午,我在操场角落吐了。胃抽搐得像被人攥紧。我蜷在地上,
冷汗浸透后背。有人影停在我面前。我眯眼抬头——是陈屿。他手里拿着一瓶温水,
还有两片药。“胃药。”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接。他蹲下来,把药放在我手边,
转身就走。我看着他背影,忽然喊:“陈屿!”他停住。
“你知道苏晚为什么每年寄千纸鹤给你吗?”他肩膀一僵。“因为她怕你忘了,
有人曾为你挡过碎玻璃。”那是十岁那年,小区混混砸他家窗户,我扑上去护他,
手腕划了道深口子。他猛地回头,眼神震动。可下一秒,周湉的声音**来:“哟,
林骁又在编故事博同情了?”陈屿的眼神,慢慢冷下去。他走了。晚上回家,我妈翻我书包,
看到那瓶胃药,冷笑:“勾搭上了?”我抢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她摔了药瓶,“你爸住院欠的钱还没还清,你就在这儿演痴情?”我咬唇不语。回屋,
打开日记本。最新一页,我写:“等你认出我那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原谅。”可写完,
我又划掉。改成:“算了。我不需要你原谅。我只要你认出我。”第二天,流言变了。
“林骁勾引实习老师!”“听说她半夜在校门口等人家,还送手织围巾!”我站在公告栏前,
看着匿名贴的**照——其实是上周我去医院看我爸,被P成了和男老师的亲密照。
班主任李国栋把我叫去办公室。他叹气:“林骁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安分点,
谁会针对你?”我盯着他桌上“优秀教师”奖杯,忽然问:“如果周湉是我,
您还会这么说吗?”他愣住,摆摆手:“出去吧。别影响班级风气。”我走出办公室,
迎面撞上周湉。她凑近,香水味刺鼻:“知道吗?陈屿说,你让他恶心。”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说,苏晚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卑微又**。”我盯着她,忽然笑了。
“那你告诉他——”我压低声音,“真正的苏晚,早就死了。死在他装瞎的那天。
”她脸色煞白。放学时,我在车棚发现单车链条被剪断。雨又开始下。我没伞,只能淋着走。
路过便利店,玻璃窗映出我的样子:头发湿透,校服皱巴巴,眼下发青。像个鬼。
可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旁边。车窗降下。是陈屿。他递出一把伞。我没接。
“上车。”他说。“不上。”“林骁,”他声音沉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
我想让他看看,那个陪他走过最黑夜晚的人,从来不是什么月亮。我转身走进雨里。身后,
车门“砰”地关上。引擎轰鸣,他走了。我站在十字路口,雨水糊住视线。
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发烧说胡话,一直喊“苏晚别走”。我守了三天三夜,
喂水、擦汗、讲故事。第四天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你是谁?”我说:“林骁。
”他皱眉:“不认识。”那一刻,我就该明白——他爱的,从来不是人。是一个名字,
一个幻影,一个干净温柔的符号。而我,太脏了。脏到连真心,都要藏在别人的名字里。
可我不后悔。因为就算全世界都忘了林骁是谁——我也记得。我是那个,在他最狼狈的时候,
说“别怕,我在”的人。现在,轮到他来找我了。如果他不来——我就把自己活成一道疤。
刻在他心上,一辈子都好不了。4校庆晚会抽签那天,我根本没报名。
可名单上赫然写着:高二(3)班林骁朗诵《萤火》。我冲去问文艺委员。
她耸肩:“周湉说你主动请缨,还背熟了。班主任都签字了。”我猛地转头。周湉坐在窗边,
冲我举了举手机——屏幕上是我上周在天**自练诗的视频。她唇形无声:“演啊,
继续演你的白月光。”我拳头攥紧,指甲陷进肉里。退不了了。
全校师生、家长、教育局领导都来。逃,就是认输。晚上,我翻出压箱底的旧诗集。
泛黄纸页上,《萤火》那首被荧光笔标过——那是我和陈屿十岁时一起抄的。他怕黑,
我就编了这首诗哄他:萤火照归路,别怕,我在。风再大,雨再急,我背你回家。
最后一句,是我们俩的秘密暗号。全世界只有我们知道。演出前一小时,苏晚打来电话。
“小骁!我高烧40度,赶不回去了!”她声音虚弱,“对不起,
害你顶替我……”我愣住:“等等,你报名了?”“对啊,用我名字报的。
周湉说林骁不适合上台,让我帮忙……”我忽然全明白了。周湉根本没打算让我朗诵。
她想让“真正的苏晚”站在聚光灯下,彻底碾碎我这个冒牌货。可命运弄人——苏晚病倒了。
现在,轮到我站上去。化妆间里,周湉堵住我,递来一件礼服:“穿这个,别丢我们班的脸。
”裙子太小,勒得我喘不过气。镜子里的人苍白、瘦削,像一具空壳。“紧张?”她笑,
“待会念错字,可没人救你。”我没理她,只把旧诗集塞进裙兜。上台前,
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幕布拉开。灯光刺眼。我站在舞台中央,话筒冰凉。台下黑压压一片,
我看不见谁是谁。深吸一口气,我开口:“萤火照归路……”声音稳得出奇。就在这时,
台下第三排,一个人猛地站起。是陈屿。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像刀。我继续念:“别怕,
我在。”全场安静。下一秒,他冲上台。一把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发疼。“下一句是什么?
”他声音发抖。我仰头看他,眼里没泪,只有火:“风再大,雨再急,我背你回家。
”他瞳孔骤缩。像被雷劈中。后台传来尖叫:“陈屿你干什么!快下来!”他不管,
只盯着我,喉结滚动:“……这句暗号,只有苏晚知道。”我笑了,
带血味的笑:“那你现在,信了吗?”他没回答。但手,没松。当晚,我刚进教室,
发现课桌被翻得乱七八糟。诗集不见了。我疯了一样找。
最后在垃圾桶底找到——书页被撕烂,墨水泼满“萤火”二字。
周湉靠在门框上:“装够了吧?真当自己是苏晚了?”我没理她,蹲下捡碎片。忽然,
一张票根从书页夹层飘落。2012年7月15日,梧桐游乐园。
背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哭,一个举着糖。那是陈屿第一次笑。我把它藏进袖口。放学时,
陈屿在校门口等我。他递来一本新诗集:“你的,我粘好了。”我接过,没道谢。
他忽然问:“你为什么……知道那句暗号?”我抬头,直视他眼睛:“因为七岁那年,
你说怕黑,我编的。”他呼吸一滞。“那你为什么……用苏晚的名字?”“因为你嫌我脏。
”我冷笑,“你说苏晚像月亮,干净又温柔。而我?林骁?野狗都不如。”他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解释。可就在这时,我妈打电话来,哭着骂:“你爸病情恶化!你还在这儿谈恋爱?!
”我转身就跑。陈屿追上来:“我送你去医院!”“不用!”我吼出来,
“你连我是谁都认不清,凭什么管我?”他僵在原地。我冲进雨里。身后,他没再追。
可我不知道的是——那一晚,他翻遍我课桌,在诗集残页里找到一张照片:十岁的我,
骑在他背上,笑得没心没肺。照片背面,是我歪歪扭扭的字:“阿屿,以后我罩你。
”他攥着照片,在雨里站到凌晨。第二天,他开始跟踪我。却在我家楼下,
看见我妈指着我鼻子骂:“丢人现眼!全校都知道你勾引校草!”他以为,我在演戏。以为,
我拿童年当筹码,博他同情。信任,再次崩塌。而我,还在医院守着我爸,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虚伪”的死刑。只有那只铁皮青蛙,静静躺在他书包最底层。
发条锈了,再也蹦不起来。就像我们之间,断掉的那根线。5周湉开始模仿“苏晚”写字。
她找人临摹我小学作业本上的字迹,伪造了一封信:“阿屿,别信林骁。
她偷用我的名字接近你。真正的我,永远干净。”信被塞进陈屿课桌。他盯着那行字,
看了整整一节课。放学时,他拦住我。“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冷得像冰,“林骁?
还是……冒充苏晚的骗子?”我没说话,只从书包掏出那只铁皮青蛙——生锈、掉漆,
一只眼睛掉了。“十岁生日,你哭着说没人记得。”我把青蛙塞进他手里,
“我攒了三个月早餐钱买的。”他低头看,手指摩挲底部。那里刻着:“小野,
2012.7.15”。可他没认出来。“林骁,”他抬眼,“如果你真和苏晚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现在这么……野?”“野?”我笑出声,“因为我活下来了!
而你心里那个‘干净’的苏晚,早就死了——死在你装瞎的每一天!”他后退一步,
像被烫到。信任,彻底碎了。霸凌升级。有人往我储物柜塞死老鼠,腐臭味弥漫整层楼。
班主任皱眉:“林骁,你能不能注意个人卫生?”我打开柜子,老鼠眼珠都烂了。
围观的人尖叫、拍照。当晚,我的脸被P成**,配上文字:“转学生林骁,
求包养价目表”,群发全年级。我报警。警察摇头:“没有原始图像,无法立案。
”母亲冲进学校,跪在教导处求他们管管。周湉的父亲一个电话,事情就“内部处理”了。
“孩子间打闹,何必上纲上线?”他笑着拍我妈肩膀。我妈回家摔了所有碗。“滚!
别连累你爸治病!”我蜷在阳台,胃痛得直不起腰。第二天早自习,我趴在桌上,冷汗直流。
忽然,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我手边。还有药。我抬头——陈屿站在过道,眼神复杂。“吃吧。
”他说。我没动。他低声:“我知道你不容易……但别用这种方式博关注。
”我猛地抬头:“你觉得我在演?”他沉默。就是这沉默,比刀还利。午休,
我在操场角落吐得昏天黑地。校医查出胃出血,让我住院。我摇头:“还有两周模考。
”傍晚,我发现抽屉里多了个保温盒。打开——小米粥,温的。底下压着纸条:“别硬撑。
——C”我盯着那个“C”,忽然撕了。英雄救美?太迟了。你连我是谁都不敢认,
凭什么施舍同情?可那天夜里,高烧39度,我梦见七岁那年。他发烧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