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失踪2018年，临海市的梅雨季来得格外早。连续半个月的阴雨，
把城市泡得发潮，老城区的巷子深处，墙皮斑驳脱落，青苔在砖缝里疯长。
刑警队的办公室里，欧杰盯着墙上的失踪人口照片，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骨节因用力而泛白。照片上的女人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岁，最小的刚满十八。
她们的失踪时间从三个月前开始，间隔越来越短，
最近一起就在昨晚——二十四岁的护士林晓雨，下班路上消失在回家的小巷，
监控只拍到她撑着伞的背影，拐进巷子后，就像被雨水冲化了一样，没了踪迹。“欧队，
法医那边有消息了。”实习生小陆抱着一摞文件跑进来，头发上还沾着雨珠，
“上个月在江滩发现的那具无名女尸，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就是三个月前失踪的白领苏晴！”欧杰猛地抬头，眼神锐利：“死因呢？”“体表没有外伤，
器官也没有损伤，但子宫里有残留的胚胎组织，大概两个月大，
胚胎的DNA……”小陆顿了顿，声音压低，“跟苏晴本人的DNA匹配，
但胎儿的父亲信息，数据库里没有记录。”欧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已经是第三起失踪女性被发现死亡的案例，前两起的死者体内也都有残留的胚胎组织，
死因不明，像是被人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后被丢弃。
“监控呢？苏晴失踪那天，她回家路上的监控都查了吗？”欧杰站起身，
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外套。“查了，都查了！”小陆跟着站起来，
“但那段路的监控坏了半个月，说是线路老化，物业一直没修。”“又是监控坏了。
”欧杰冷笑一声。三个月来，所有失踪女性的失踪地点，要么监控坏了，要么就是盲区，
这绝不是巧合。他拿起车钥匙：“走，去江滩，再去苏晴失踪的那条巷子看看。
”车开在湿漉漉的马路上，雨刮器不停摆动，视线依旧模糊。欧杰的手机响了，
是父亲欧明山打来的。“小杰，最近案子是不是很忙？”电话里的声音沉稳，
带着市长特有的威严。“嗯，有点眉目了。”欧杰的语气很淡。他是临海市市长的儿子，
这件事在局里不是秘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的人等着看他出丑。但他偏要做出成绩，
证明自己不是靠父亲的关系。“注意安全，别太拼。”欧明山顿了顿，“对了，
明天市里有个招商会，你要是有空，回家吃顿饭，你妈想你了。”“没空。”欧杰直接拒绝，
“案子没破，我回不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叹息：“好吧，自己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欧杰的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父亲是为他好，但他更清楚，那些失踪的女人，
她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消息，他不能停下来。江滩边的风很大，带着江水的腥味。
法医已经把苏晴的尸体运走了，现场只留下几个白色的标记。欧杰蹲下身，看着地上的泥土，
突然发现泥土里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片，像是某种针头的碎片。“小陆，
把这个拿去技术科化验。”欧杰捡起金属片，用证物袋装好，“看看是什么材质，
上面有没有残留的药物成分。”小陆接过证物袋，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欧杰站起身，看向江对面的别墅区。那里是临海市最豪华的地段，住着最有钱的人，
其中就包括临海市的首富——秦正宏。秦正宏是做生物科技起家的，
十年前创办了“康瑞生物”，专门研发抗衰老药物，近几年名声大噪，
据说他研发的“青春针”能让人延缓衰老，一针就要上百万，供不应求。
但欧杰总觉得秦正宏不对劲。三个月前，“康瑞生物”刚好在郊区建了一个秘密实验室，
对外宣称是研发新型疫苗，但安保极其严格，连无人机都飞不进去。而且，所有失踪的女性，
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体健康，没有遗传病史，且都是O型血。
“秦正宏……”欧杰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二章阻力重重技术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金属片是一种特制的针头碎片，
上面残留着少量的麻醉剂和一种罕见的激素，这种激素能促进卵子和**结合，
还能加速胚胎发育。“也就是说，苏晴她们是被人强行受孕，
然后在胚胎发育到两个月左右的时候，被人取出了胚胎，最后杀害？”小陆看着报告，
脸色发白。欧杰点点头：“而且，凶手很专业，用的药物和设备都不是普通医院能弄到的，
很可能跟生物公司有关。”“康瑞生物？”小陆立刻反应过来，“欧队，
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秦正宏？”“当然要查。”欧杰拿起报告，“但秦正宏不是那么好查的，
他跟市里的很多领导都有关系，我们得小心行事。”他立刻向局长汇报了情况，
请求对秦正宏和康瑞生物展开调查。局长却皱起了眉头：“小杰，
秦正宏是市里的重点招商对象，康瑞生物每年给市里交的税占了全市税收的五分之一，
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轻易动他。”“证据？”欧杰急了，“苏晴她们体内的胚胎组织，
还有针头碎片上的药物，这些难道不是证据吗？”“这些只能证明她们被人强行受孕，
不能证明是秦正宏做的。”局长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先秘密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等拿到确凿证据，我们再上报市里。”欧杰知道局长是在为难，但他也没办法，
只能答应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欧杰和小陆开始秘密调查秦正宏。他们发现，
秦正宏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但看起来像四十岁的人，皮肤光滑，精神矍铄，
完全不像一个老人。而且，他每个月都会去郊区的秘密实验室待上几天，每次去的时候，
都会有好几辆黑色面包车跟着，安保严密。“欧队，你看这个！”小陆拿着一份资料跑进来，
“康瑞生物去年年底招聘了一批护士和胚胎学家，其中有三个护士，在三个月前突然辞职了，
而且辞职后就失踪了！”欧杰眼睛一亮：“查！立刻查这三个护士的下落！”经过一番调查，
他们找到了其中一个护士的家人。护士叫李娟，家在农村，她的父母说，
李娟三个月前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她在外面犯了错，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让他们不要找她，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犯了错？”欧杰心里疑惑，
“她有没有说是什么错？”李娟的母亲摇了摇头，眼泪流了下来：“没有，
她就说对不起我们，还说……还说秦老板是个魔鬼。”秦老板？秦正宏！
欧杰和小陆立刻赶到康瑞生物的总部，想找秦正宏问话。但前台拦住了他们，
说秦总正在开会，不见客。“我们是警察，有案子要问他！”小陆亮出警官证。
前台却不为所动：“对不起，没有秦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是秦正宏的助理张弛。他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两位警官，
秦总正在跟市里的领导开会，不方便见客。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达给秦总。
”“我们要见秦正宏，问他关于李娟等三名护士失踪的事。”欧杰语气强硬。
张弛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李娟她们是主动辞职的，
秦总也不知道她们的下落。如果两位警官有证据证明她们的失踪跟秦总有关，
可以拿出证据来，我们一定配合调查。”“你！”小陆气得想发火，被欧杰拦住了。
欧杰知道，没有证据，他们根本奈何不了秦正宏。他冷冷地看着张弛：“告诉秦正宏，
我们会继续调查，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最好早点交代。”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康瑞生物。
刚回到队里，欧杰就接到了局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局长的办公室里，气氛很凝重。
局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难看：“小杰，刚才市里来电话了，
让我们停止对秦正宏和康瑞生物的调查。”“为什么？”欧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市里说，康瑞生物正在跟国外的公司谈一个大项目，要是现在调查秦正宏，
会影响项目合作，对市里的经济发展不利。”局长叹了口气，“而且，秦正宏也找了领导，
说我们无凭无据地调查他，影响了公司的声誉。”“无凭无据？”欧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苏晴她们的死，李娟她们的失踪，都跟康瑞生物有关，这还叫无凭无据？”“小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