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十年归来发现顶头上司竟然是大毒枭

卧底十年归来发现顶头上司竟然是大毒枭

用户10165739 著
  • 类别:都市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南赵伟徐江 更新时间:2025-12-10 20:36

《卧底十年归来发现顶头上司竟然是大毒枭》这本小说可以说是我在都市生活文里剧情最好的了!林南赵伟徐江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里面的文件夹不多,但命名方式古怪而私人,完全不符合官方规范,像是一种自创的密码。他快速浏览着,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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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缉毒警察林南,潜伏金三角十年,历尽生死考验,最终亲手将最大毒枭“佛爷”送上审判席。

    凯旋归国,荣膺一等功勋,鲜花与掌声环绕。然而,在授勋当晚,

    一个偶然的发现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他敬若神明的顶头上司、禁毒局局长徐江,

    竟可能才是隐藏最深的幕后黑手。十年信仰瞬间崩塌,昔日战友是真是假?

    荣耀勋章是肯定还是讽刺?在无人可信的绝境中,林南选择独自踏上另一条“卧底”之路,

    誓要撕开那张笼罩在光明之上的黑网,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也要为牺牲的战友,

    为肩上的责任,讨回一个公道。1省公安厅大楼最大的会议室内,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消毒水、鲜花香气和崭新布料味道的独特气息。镁光灯不时闪烁,

    将主席台映照得如同白昼,猩红的地毯在强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泽。林南站在台上,

    身姿挺拔如松,穿着那身对他而言已有些陌生的藏蓝色警服。肩章上的四角星花冰冷而坚硬,

    摩擦着他颈侧久经风霜的皮肤。这身象征荣耀与纪律的制服,此刻却像一层不属于他的外壳,

    紧绷而疏离。台下,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各级领导正襟危坐,同事们投来敬佩与好奇的目光,

    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严阵以待。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像盛夏突如其来的暴雨,猛烈而密集。十年了,他早已习惯了阴影里的寂静,

    习惯了将每一个呼吸都融入背景噪音,习惯了在觥筹交错间保持绝对的清醒与孤独。

    此刻这毫无保留的曝光与赞誉,如同强光直射眼底,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

    脊背下意识地绷紧,仿佛仍在防备着来自暗处的冷枪。“林南同志!”一个洪亮、沉稳,

    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禁毒局局长徐江,正微笑着站在他面前。

    徐江同样一身笔挺警服,肩上的警衔彰显着更高的权责。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中透着温和,

    亲手将一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勋章别在林南的胸前。徐江的动作缓慢而郑重,手指稳定有力,

    仿佛在完成一项极其神圣的仪式。那枚勋章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意,

    透过薄薄的衬衫,精准地压在林南心脏上方。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鼻腔,

    又被他强行压下。这枚勋章的重量,是十年青春,是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

    是那些永远倒在黑暗中的战友们未竟的信念。徐江伸出手,与林南用力相握。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传递着坚定与力量。他微微倾身,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会场,

    带着长辈般的关切:“这十年,辛苦你了,林南。党和人民,感谢你的付出!”一瞬间,

    林南几乎要被这看似由衷的真诚所淹没。他看到了徐江眼角细密的纹路,

    那里面盛满了赞赏与慰藉。这是他的领导,是过去十年间,他在异国他乡的毒窟里,

    在命悬一线的危机中,心中默念的代号所指向的后方支柱,是信念的灯塔。

    林南猛地并拢脚跟,抬起右臂,敬了一个标准、利落,仿佛用尺子量过的军礼。

    喉咙因激动和复杂的情绪而有些发干,他用力咽了一下,声音冲破短暂的阻滞,

    清晰、有力地响起:“报告首长!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每一个字,

    都像是用十年暗夜里积攒的骨头和血,一点点磨砺而出,掷地有声。

    徐江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更深,转身面向台下,再次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林南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目光扫过台下,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视野边缘,似乎又浮现出热带雨林那挥之不去的潮湿闷热,

    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罂粟膏气味。……喧嚣终有尽时。夜幕深沉,

    将省厅大楼包裹成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堡垒。大部分窗口都已漆黑,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像是守夜人疲惫的眼睛。庆功宴上的推杯换盏、热情寒暄已然散去,

    留下的是胃里翻腾的酒意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嘈杂。林南没有回组织上为他临时安排的宿舍。

    那房间过于整洁、崭新,缺乏人烟气息,反而让他无法安眠。

    他借口需要整理一些后续行动报告,留在了办公室。走廊空旷无人,

    他的脚步声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回荡,传出老远,又被他异常敏锐的听觉捕捉回来。

    即使身处最安全的核心地带,十年卧底生涯刻入骨髓的本能,

    依旧让他像一只习惯了黑夜的猎豹,行动间带着无法放松的警惕。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一件在庆功宴那看似和谐热烈的氛围中,如同冰锥猝然刺入脊髓般闪现的疑虑。宴会上,

    徐江端着酒杯,亲切地揽着他的肩膀,向围拢过来的同僚们介绍他那些“传奇”功绩。当时,

    徐江带着几分感慨,随口提了一句:“记得三年前那次吗?

    ‘黑蛇’集团在边境线搞突然临检,差点就把你堵在仓库里了,幸亏你反应快,

    从排污管道钻了出去,不然……”当时林南笑着附和,心中却猛地一沉。那次边境突发临检,

    极其凶险,细节更是绝密。知道“阿南”(他当时的卧底身份)当时具**置和逃脱路线的,

    除了他自己,只有他那已确认牺牲的单线联系人——“老枪”,以及……理论上,

    只有指挥中心最高权限才能调阅的绝密行动日志。老枪已经永远沉默在异国潮湿的雨林中,

    墓碑都不敢立。那么,徐江是如何如此清晰地知道,那个差点暴露的“阿南”,就是他林南?

    而且连逃脱细节都一清二楚?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带着毒刺的藤蔓,在他心底疯狂缠绕,

    勒得他几乎窒息。一种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他需要证据。或者,

    排除这个足以摧毁一切信仰的可怕假设。局长办公室在顶层,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

    先进的电子锁闪烁着代表安全的幽微绿光。林南没有试图从这里进入,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凭着记忆,绕到同层另一端的数据资料室。这里存放着部分非核心的纸质档案,

    安保等级相对较低。更重要的是,他隐约记得十年前参与大楼某个系统初期测试时,

    得知这层有一个内部维护用的通道,连接着整层楼的内部数据线路终端。

    资料室的门锁是老式的机械弹子锁,对于经历过各种极端环境生存训练的林南而言,

    形同虚设。他从钥匙串上取下两根特制的、细长而坚韧的钢针,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光晕,

    俯身凑近锁孔。耳朵贴近冰冷的门板,指尖感受着锁芯内细微的弹子位移。呼吸被压到极缓。

    “咔哒。”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脆响。林南动作停顿片刻,确认走廊依旧死寂,

    才缓缓拧动门把,侧身闪入室内,随即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室内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特有的气味。他没有开灯,瞳孔在黑暗中迅速适应,

    借助窗外远处霓虹灯牌漫射进来的、稀薄而暧昧的光晕,

    迅速找到了墙壁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盖板。拧开螺丝,

    盖板后是密密麻麻、标记着不同房间号的网线接口。他的手指在那些冰冷的接口上掠过,

    最终停留在标记着“局长办-主机(备用)”的端口上。没有丝毫犹豫,

    他从内袋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经过精心伪装的微型终端,接了上去。幽蓝的屏幕光亮起,

    映照着他棱角分明却毫无表情的脸庞。心跳在绝对的寂静中鼓噪,如同擂鼓。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在触碰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是背叛他刚刚重新拥抱的纪律,

    是将用十年鲜血和孤独换来的荣光与未来,置于无法回头的赌桌之上。但他更清楚,

    如果那个假设成立,那么他过去十年所付出的一切,所牺牲的一切(老枪的血,

    无数倒在缉毒战线上的战友的生命……),都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冰冷而残酷的笑话。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字符如流水般掠过屏幕。

    公安内部的网络防护对外坚不可摧,

    但对于拥有高权限、并且在地下世界被迫精通各种黑客技术的他而言,从内部节点切入,

    并非毫无缝隙。关键在于,徐江的私人电脑,必然还有更独立、更严密的防护。

    尝试了几个常规路径,果然都被无形的屏障拦截。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却恍若未觉。

    就在他准备启动一个风险极高、极易触发警报的入侵程序时,

    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画面——授勋仪式后,徐江在众人簇拥下,

    看似无意地对秘书提过一句:“办公室那盆蝴蝶兰,好久没打理了,叶子都有些黄了。

    ”蝴蝶兰……徐江,绝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侍弄花草的人。林南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

    迅速调取了大楼内部监控系统的短暂回溯记录(这是他之前利用权限漏洞预留的一个后门),

    将画面聚焦在最近几天局长办公室门外。快速浏览后,

    画面定格:徐江最近一次进入办公室时,手里确实拿着一个小型喷雾瓶,在门口停留的瞬间,

    其站立的角度和手指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门框旁那个消防警报外壳的特定边缘。

    重点不是喷雾瓶,而是那个动作!

    林南立刻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与办公室物理环境相关的虚拟映射和权限验证逻辑上。

    他十指翻飞,构建了一个简短的行为模拟程序,

    入徐江站立的位置、手臂伸展的角度、手指可能触碰的区域……屏幕突然短暂地黑屏了一下,

    随即恢复正常。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极其隐蔽的虚拟盘符,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

    没有命名,只有一个系统生成的、杂乱无章的代号。就是它了!林南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将满室的冰冷和尘埃都吸入肺中,然后缓缓吐出。他移动光标,点开了那个盘符。

    里面的文件夹不多,但命名方式古怪而私人,完全不符合官方规范,像是一种自创的密码。

    他快速浏览着,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

    最终死死定格在一个名为“[已销毁]-归档-勿动”的加密文件夹上。

    破解这个文件夹的密码,耗费了他近半个小时。期间,

    窗外楼下甚至传来一声夜鸟突兀的啼叫,让他瞬间肌肉紧绷,瞳孔收缩,

    手指几乎已经按在了终端上的紧急清除数据快捷键上。确认只是虚惊一场,

    他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跳动的代码上。当最后一位密码字符输入,加密符号消失,

    文件夹应声打开的瞬间——林南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彻底冻结。屏幕上显示的,

    是清晰的扫描件图片,排列整齐,如同冰冷的墓碑。那是他的绝密档案!十年来,

    他在金三角每一次身份转换的详细记录,每一次险死还生的行动报告,

    每一个由他亲手传递出来的情报原件影印版……甚至包括老枪牺牲前,

    用生命送出的最后一条,指认内部可能有“鬼”的绝密预警!所有这些档案,按照内部铁律,

    在他成功归来、身份被确认无误后,

    除了最核心的、无法篡改的原始记录被封存于最高机密库,其余所有记录,

    包括他个人经手过的任何纸质和电子痕迹,都已被彻底、物理销毁,片纸不留。

    它们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绝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私人电脑里!尤其,

    是禁毒局局长的私人电脑里!冷汗,冰凉的,黏腻的,

    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脊椎沟壑一路向下蜿蜒,瞬间浸湿了内里的衬衫。

    胸口那枚刚刚被授予的一等功勋章,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

    皮开肉绽。就在这时,文件夹下方,一个没有任何前缀、标题仅为乱码的文档,

    突然自动刷新了一下时间戳。显示“收到于今日23:47”。正是庆功宴刚刚结束,

    人潮散去不久的时候。林南点开它。里面只有一行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用的是某种在西南边境区域流通的、极其隐秘的暗语变体,

    但他一眼就能读懂其血腥的含义:“货已备齐,老路线,你负责清关。”“货”,

    在那条用鲜血和尸骨铺就的隐秘航线上,只特指一种东西——毒品。

    “老路线”……那条他们耗费无数心血,牺牲了多名卧底才摸清,

    并自以为早已斩断的隐秘通道。“清关”……谁能比执掌全省禁毒力量,拥有最高权限,

    可以调动所有关卡、所有情报资源的禁毒局局长,更能“清”得了这趟关?!

    谁能如此精准地避开所有巡查,让这批“货”如入无人之境?林南颓然地向后靠去,

    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最终跌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微型终端屏幕散发出的幽蓝光芒,

    孤零零地照着他半边脸庞,另一半则完全浸没在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震惊,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

    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被抽空。只有那只搁在膝盖上的手,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攥得发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暴露了他内心正在经历的天崩地裂。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

    勾勒出万家灯火的安宁轮廓。遥远的下方街道,似乎有执行夜间巡逻任务的警车驶过,

    红蓝警灯的光芒短暂地扫过高楼的外墙,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最终彻底消散在沉寂的夜色里。那警笛的声音,他听了十年。在噩梦里,

    在渴望光明、渴望归来的每一个生死瞬间。现在,这曾经代表正义与希望的声音,

    听起来却如此刺耳,如此……荒谬绝伦。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仿佛有千钧重的手臂,

    用指尖按下了终端上的电源键。幽蓝的屏幕光芒瞬间熄灭。最后一点光源消失。整个人,

    连同那颗刚刚从地狱归来、本以为找到归宿的心,

    一同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彻骨的黑暗与冰冷之中。2林南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不知多久。

    灰尘的气息钻入鼻腔,带着陈年纸张的腐朽味道。黑暗中,时间失去了刻度,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四肢百骸的麻木与钝痛。

    十年构筑的世界,在几十分钟内轰然倒塌,碎成一地沾着血的玻璃碴,

    每一片都映照出他过往信仰的可笑倒影。他不能崩溃。这个念头像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从绝望的泥沼中猛地伸出。老枪临死前瞪大的双眼,

    雨林中无名战友顷刻间被毒品吞噬的年轻生命,

    那些在黑暗里支撑他活下去的、对光明世界的向往……这些东西的重量,

    远比个人的崩溃更重要。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因为长时间的僵直而有些凝滞。

    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将微型终端仔细收好,抹去所有自己来过的痕迹,

    包括门锁上那微不足道的纤维残留。资料室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人闯入。

    回到那间临时宿舍,他站在淋浴喷头下,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水很凉,

    **得皮肤泛起鸡皮疙瘩,却无法浇灭内心那团灼烧的火焰。镜子里的人,眼神陌生,

    带着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死寂,只有眼底最深处,还跳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幽暗火苗。

    第二天,他准时出现在禁毒局的办公楼里。胸前的勋章依旧闪亮,

    他接受了同事们或真诚或客套的祝贺,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一个刚刚立下大功、略显疲惫却又充满荣誉感的警官应有的微笑。

    他甚至主动去了徐江的办公室,汇报“后续思想动态”。徐江的办公室宽敞明亮,

    巨大的办公桌上国旗与党旗分立两侧,背后是一排书柜,

    里面塞满了各种政策文件和专业书籍。那盆叶子有些发黄的蝴蝶兰,

    就放在窗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怎么样,林南?还适应吗?”徐江从文件上抬起头,

    笑容和昨天一样温和,带着关切,“从那种环境回来,需要时间调整,有什么困难,

    随时跟我提。”他的目光坦荡,语气自然,

    仿佛昨夜那个隐藏在加密文件夹后的幽灵与他毫无关系。林南立正,

    姿态无可挑剔:“报告局长,正在努力适应。请组织放心,无论在任何岗位,

    我都会全力以赴。”“好,好啊!”徐江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

    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你的能力和忠诚,组织上是绝对信任的。关于你的新岗位,

    局里正在研究,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同志,必须放在关键位置上。”他端着茶杯,

    状似无意地踱到窗边,手指拂过那盆蝴蝶兰发蔫的叶片。“你看这花,缺了水,少了光照,

    就不精神了。人也是一样,离开了合适的土壤和环境,总会有些不自在。”徐江转过身,

    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林南的脸,“尤其是你,在金三角那样复杂的地方待了十年,

    接触了太多……阴暗的东西。要彻底清洗掉那些痕迹,回归纯粹的警察身份,需要决心,

    也需要时间。”林南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瓷杯传来的温热,心里却一片冰寒。清洗痕迹?

    回归纯粹?这话听起来是关心,但在此刻的他听来,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隐含威胁的提醒。

    “我明白,局长。”林南垂下眼睑,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我会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嗯。”徐江满意地点点头,

    重新坐回宽大的办公椅后,“对了,关于你带回来的那些核心资料,

    特别是涉及‘佛爷’集团残余网络和可能的内……嗯,内部沟通渠道的部分,”他顿了顿,

    用一个模糊的词语替代了那个敏感的词,“后续的梳理和深挖工作,你也要多参与。毕竟,

    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情况。”林南的心脏猛地一缩。徐江在把他往核心情报工作上拉?

    是真心利用他的价值,还是想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监控,甚至……找机会除掉?“是,

    我一定配合专案组,尽我所能。”林南回答得滴水不漏。从局长办公室出来,

    走廊里明亮的灯光让他有些眩晕。他感觉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周围每一道看似平常的目光,

    都可能隐藏着审视与杀机。徐江的每一句话,此刻回想起来,都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他必须找到同盟。但他能相信谁?当年知道老枪那条最后预警的人,除了他和老枪,

    理论上只有极少数最高层。徐江正在其列。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打草惊蛇,

    将自己和潜在的战友一同葬送。他需要一个绝对可靠,并且有能力绕过徐江进行调查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南表现得如同一个标准的、刚刚归队的功勋警官。他积极参与复盘会议,

    认真撰写报告,对同事热情而保持距离。他利用一切机会,观察、倾听、分析。他注意到,

    缉毒支队副支队长,赵伟,一个脾气火爆、业务能力极强的老刑警,

    在几次涉及跨境线索追查的会议上,与徐江的意见时有相左。赵伟主张深挖猛打,

    徐江则更强调稳妥和程序。两人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工作关系,但那种微妙的对立感,

    瞒不过林南这种善于洞察人心的高手。更重要的是,林南秘密调阅了赵伟的档案。

    赵伟是已牺牲的老枪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对老枪感情极深。老枪“意外”牺牲后,

    赵伟曾多次要求重启调查,但都被上面以“证据不足,避免打草惊蛇”为由压了下来。

    压下来的人,似乎正是当时刚刚升任局长的徐江。这是一个潜在的目标。但风险依然巨大。

    这天深夜,林南再次潜入资料室,连接上终端。他没有再去触碰徐江的那个加密盘,

    那太危险。他转而尝试从内部系统日志、人员调动记录、经费流向等外围信息入手,

    寻找可能与“老路线”、“清关”相关的蛛丝马迹。海量的数据在屏幕上滚动。

    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在数字丛林里搜寻着猎物的气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睛因为长时间聚焦而布满血丝。突然,一条不起眼的内部通讯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三个月前,徐江的加密内线,

    与边境某市海关缉私局一位副局长的某次非工作时段短暂通话记录。通话内容无记录,

    但时间点,

    恰好与情报显示“佛爷”集团一批重要“货”物成功避开巡查运抵内地的时间吻合。

    那位副局长,姓王,是徐江在警校同期同学,关系密切。林南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条记录连同其他几条可能存在关联的碎片信息,

    加密保存到另一个独立的、物理隔绝的微型存储器中。就在他准备断开连接时,

    眼角余光瞥见监控画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资料室的方向走来。是赵伟!

    他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眉头紧锁,似乎要来找什么资料。林南心中一惊,

    迅速清除掉自己所有的访问痕迹,拔下终端,

    闪身躲进了资料室最里面一排高大的档案柜形成的视觉死角里。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可闻。门被推开,灯光亮起。赵伟沉重的脚步声在室内回荡,

    他似乎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径直朝着林南刚才所在的那个角落走来。林南屏住呼吸,

    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铁柜,手指下意识地摸向了后腰——那里空空如也,

    他的配枪还在枪械库,尚未完全配发。一种久违的、命悬一线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

    赵伟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附近停下,俯身似乎在查看地面,然后又直起身,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档案架。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后,赵伟像是放弃了寻找,

    转身走向另一排档案架,开始翻找他要的东西。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但那短暂的停顿和审视,足以让林南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赵伟找到资料,很快离开了。

    资料室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静。林南从阴影里走出来,心脏仍在剧烈跳动。赵伟是碰巧过来,

    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果是后者,他是敌是友?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他刚刚摸到几颗,

    却发现串起珍珠的线,可能通向一个更黑暗、更庞大的阴谋核心。而他自己,

    正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回头,也可能是另一张早已编织好的罗网。

    他拿出那个独立的微型存储器,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外壳,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下一步,该怎么走?是冒险接触赵伟,还是继续独自在这片雷区里摸索?他望向窗外,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即将来临。城市依旧在沉睡,但潜藏在光明之下的暗流,已开始汹涌。

    3林南在资料室的阴影里又静立了片刻,直到赵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脏依旧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刚才那短暂的几十秒,

    仿佛比他在金三角经历的某些枪战还要漫长。赵伟那锐利的扫视,不像是在找档案,

    更像是在搜寻什么……或者说,是在确认什么。他不能确定赵伟是敌是友,

    但刚才的遭遇无疑给他敲响了警钟。在这栋大楼里,

    他不再是那个潜伏在毒枭身边的“阿南”,但同样危机四伏。徐江的眼睛可能无处不在,

    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他迅速清理掉自己可能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如同幽灵般离开资料室,回到了临时宿舍。天光尚未放亮,城市笼罩在一片深蓝色的静谧中。

    他毫无睡意,坐在书桌前,打开了那个老旧的、不联网的笔记本电脑。

    他将微型存储器里的数据导入,屏幕上再次呈现出那些冰冷的记录。

    徐江与海关王副局长的非工作时段通话记录,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视野里。这只是巧合吗?

    他需要更多的佐证。接下来的两天,林南表现得更加“正常”。他积极参与各种会议,

    甚至在一次关于“佛爷”残余势力清剿的讨论中,

    主动提出了一些基于他卧底经验的、看似激进实则留有余地的建议。他注意到,当他发言时,

    徐江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带着赞许的微笑,但眼神深处,

    却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审视。他在观察徐江,徐江同样在观察他。必须加快脚步。

    他利用自己刚刚归来、权限尚未完全细化固定的空窗期,

    以撰写详细行动报告、需要核对细节为由,

    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过往几年的边境巡查记录、缉私报表以及部分非核心的经费审批档案。

    这些申请合情合理,分散在不同部门,不会引起太大注意。夜晚再次成为他唯一的工作时间。

    在宿舍那台孤立的电脑前,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速处理着海量数据。

    运输记录、异常的人员活动、以及那些被标注为“例行检查无发现”却时间地点蹊跷的案件。

    同时,他也在梳理赵伟的信息。赵伟,四十五岁,警龄二十二年,功勋卓著,

    以脾气硬、不听“招呼”闻名。老枪牺牲后,他一度消沉,近两年才重新被启用,

    负责一些具体的跨境案件侦办。他与徐江的不和,在内部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根源似乎就在于办案理念和资源调配上的冲突。这是一个性格鲜明,看似立场坚定的人。

    但越是鲜明,越有可能被利用,或者,越有可能是伪装。第三天下午,

    林南在食堂“偶遇”了赵伟。赵伟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前摆着简单的饭菜,

    眉头习惯性地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林南端着餐盘走过去:“赵支队,一个人?

    ”赵伟抬起头,看到是他,紧绷的脸稍微缓和了些:“林南?坐。”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怎么样,回来还习惯吗?”“正在适应。”林南坐下,状似随意地说道,

    “比在外面提心吊胆强多了。”赵伟扒拉了一口饭,哼了一声:“外面是明枪,

    这里面……”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转而问道,“听说你在写报告?

    ‘佛爷’那边很多烂账,不好弄吧?”“确实,很多线索断掉了,

    感觉像是……有人提前清理过现场。”林南小心翼翼地试探,目光落在赵伟脸上。

    赵伟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抬起眼,目光如炬地看着林南:“清理现场?哼,有些手,

    伸得比我们想的要长。”他没有看任何具体方向,但林南感觉他意有所指。“你刚回来,

    有些水深水浅,还不清楚。写报告就写报告,别碰太多不该碰的东西。”这话听起来是告诫,

    甚至带着点前辈对后辈的轻视,但林南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赵伟在提醒他?

    还是警告他?“谢谢赵支队提醒。”林南低下头吃饭,不再多言。这次短暂的接触,

    没有获得任何实质信息,却让林南心中的天平微微向某个方向倾斜了一点点。赵伟的态度,

    至少不像是徐江的人。当晚,数据比对终于有了一个微小但关键的发现。

    在一条两年前的边境缉私记录中,发现了一辆被重点检查却最终放行的货车。

    放行理由是“手续齐全,未发现违禁品”,记录末尾有一个不起眼的电子签批代码。

    这个代码的权限层级,理论上不应该处理这种级别的放行指令。而通过内部系统反查,

    这个代码的临时授权,来自于当时分管部分技术系统的……徐江。时间、地点、授权人,

    与“老路线”的某个节点高度吻合。证据链依旧薄弱,但指向性已经越来越清晰。

    就在林南准备深入追查这个授权代码的更多细节时,一个意外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节奏。

    第二天一早,他接到通知,他被临时抽调加入一个针对近期边境毒品渗透的新专案组。组长,

    是赵伟。而提议他加入的人,正是局长徐江。通知是徐江亲自跟他谈的。“林南啊,

    赵支队那边需要一个对你之前活动区域非常了解的专家,我觉得你很合适。”徐江笑容温和,

    递给他一份薄薄的案件简介,“这是个锻炼的机会,也能让你更快地重新融入集体作战。

    赵支队脾气是直了点,但业务能力没得说,你多跟他学习。”林南接过文件,指尖冰凉。

    把他放到赵伟手下?徐江是想借赵伟的手来摸他的底?还是想把他和赵伟放在一起,

    方便一网打尽?或者,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他无法判断。但这无疑将他推到了一个更危险,

    也可能更接近真相的位置。专案组的第一次会议,气氛就有些压抑。赵伟主持,言简意赅,

    布置任务时毫不拖泥带水。他分配给林南的任务是分析近期截获的毒品包装、运输方式,

    试图找出与“佛爷”残余势力的关联。会议结束后,赵伟把林南单独留了下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赵伟关上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背对着林南。

    “徐局把你塞进来,什么意思?”赵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力。林南心中凛然,

    不动声色:“局长说,让我跟您学习,尽快熟悉现在的办案模式。”赵伟猛地转过身,

    眼神锐利如刀:“学习?哼!他是不是还让你‘好好写报告’,别东想西想?”林南沉默着,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赵伟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压低了声音,

    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林南,我不管徐江跟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信不信我。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老枪死前一个星期,跟我喝过一次酒。他说,他闻到味儿了,家里有鬼,

    而且位置不低。他提到了一个代号……‘牧羊人’。”牧羊人!林南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代号,他在老枪最后那条绝密预警的残片里看到过!

    那是老枪用生命换来的、指向内鬼的唯一线索!赵伟向前一步,目光灼灼:“老枪还说,

    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事,让我小心……他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

    当时老枪最信任的上级和战友,就是徐江!“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林南的声音有些干涩。“告诉你?在这之前,我敢告诉谁?

    ”赵伟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和愤怒,“老枪死了,死无对证!我拿什么信你?

    你又拿什么信我?徐江把你捧得那么高,谁知道你是不是他放出来的新饵?”他喘了口气,

    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南:“但现在,他把你扔到我这儿了。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林南,我提醒你,在这个组里,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想活着,想查明真相,就先学会装傻。”赵伟说完,不再看他,拿起外套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林南独自站在原地。窗外阳光炽烈,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赵伟的话,

    像一块巨石投入他本就混乱的心湖。他透露了关键信息“牧羊人”,也表达了对徐江的怀疑,

    但同时又明确表示了不信任,发出了警告。这是一个试探?还是一个结盟的隐晦信号?

    徐江把他调入这个小组,是隔岸观火,还是驱虎吞狼?线索似乎更多了,

    但前方的迷雾却更加浓重。他感觉自己正被无形的手推向舞台中央,灯光已经打下,而台下,

    观众和猎人的身份,模糊难辨。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份专案组的案件简介,

    第一个需要分析的证物,是一批刚刚截获的、采用特殊方式隐藏的**。而那种隐藏方式,

    和他三年前在“佛爷”集团一个即将被废弃的据点里,见过的试验品,几乎一模一样。斗争,

    已经从暗处,蔓延到了他刚刚踏足的、所谓的光明之地。

    4专案组的办公室设在禁毒大楼相对僻静的西翼,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新打印文件混合的气味。赵伟那番半是警告半是试探的话,

    像一块冰冷的铁烙在林南心头。他坐在分配给自己的工位上,

    面前是那批截获**的照片和初步检测报告。那种特殊的、利用中药材孔隙**的方式,

    确实与三年前“佛爷”集团试验品如出一辙。是模仿?是残余势力的垂死挣扎?

    还是……有人故意用这种方式,在试探他,或者引导他?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证物分析上,这是他在这个小组立足的根本,也是最好的掩护。

    他详细比对**手法的细节,包装材料的来源,试图从中找出哪怕最微小的特征差异。同时,

    他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办公室的入口,留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赵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独立隔间里,偶尔出来布置任务,语气简洁生硬,

    看向林南的目光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仿佛那天下午推心置腹的谈话从未发生过。

    组里其他几名成员,两个是赵伟从支队带过来的老部下,话不多,

    执行力强;还有一个是技术侦查处派来的年轻女警,叫小周,戴着厚厚的眼镜,

    整天对着电脑屏幕,沉默寡言。平静的表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这天下午,

    林南以核对**中药材批次为由,申请调阅近期的边境药材进出口记录。权限很快批准,

    但在他打开内部数据库时,敏锐地察觉到一次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数据流异常波动。

    像是有人在后台同步调取了他的查询记录。他不动声色,继续自己的工作,心脏却微微收紧。

    监视,果然无处不在。傍晚,他准备离开时,技术侦查处的小周似乎无意间走到他桌旁,

    放下一份打印错误的文件在他桌角,声音很低很快地说了一句:“林老师,

    您之前要的那个……关于包装材料红外光谱对比的底层数据,备份路径好像有点问题,

    系统日志显示昨晚有异常访问尝试。”说完,她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推了推眼镜,

    重新埋首于自己的屏幕。林南拿着文件的手顿了顿。底层数据?异常访问?

    他根本没向小周要过什么底层数据!这是警告?还是提示?他看向小周的背影,

    那个年轻的、看起来只关心技术的女孩,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起来。她是赵伟的人?

    还是另有所图?带着更深的疑虑,林南回到宿舍。他反复咀嚼着小周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备份路径”、“系统日志”、“异常访问”。他打开那台孤立的电脑,

    尝试模拟小周可能指代的几种情况。最终,

    在一个被他标记为“待清理”的临时缓存文件夹里,他发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追踪程序碎片。

    这个程序的设计非常精巧,并非公安内部常用技术,更像是来自境外黑客的手段,

    其目的是记录他这台电脑的所有外接设备访问记录和特定文件操作。是谁?徐江?

    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清除了这个程序碎片,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对手的技术能力和警惕性,远超他的预估。必须找到突破口,被动防御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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