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鎏金迷醉琉璃盏中的香槟泛着细碎气泡，如同一场浮华梦境。苏晚斜倚在落地窗边，
指尖轻抚杯壁，目光掠过宴会厅里那些谄媚的笑脸。这是父亲举办的慈善晚宴，满厅名流，
衣香鬓影，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怠。“晚晚，李公子特意从新加坡飞回来，
就为见你一面。”父亲苏明远低声提醒，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晚唇角弯起一个完美弧度，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她知道这场晚宴的真正目的——苏氏集团需要新的盟友，而她的婚姻，
不过是又一场交易筹码。“我去透透气。”她放下酒杯，裙摆曳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像一尾挣脱渔网的银鱼。走廊尽头的露台空无一人。夜风拂面，吹散了她发间的闷热。
远处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而她站在云端，却觉得这繁华如此虚无。“请问需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嗓音。苏晚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年轻男子。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制服严整，领口一丝不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深邃如夜海，倒映着露台上的灯光，仿佛盛着碎星。苏晚认得这张脸——顾言，
A大酒店管理系的高材生，在酒店**已有一年。她曾在员工档案里见过他的照片，
却不知真人有着这样一双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你是新来的？”她明知故问，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胸前的名牌。“我在客房部**。”他微微颔首，姿态不卑不亢，
“看您似乎有些不舒服，需要帮您叫司机吗？”苏晚忽然觉得有趣。
那些富家子弟费尽心思想要接近她，而这个年轻人，眼中却只有纯粹的关切。“送我回房间。
”她从手包中抽出一张名片，指尖轻触他的掌心，“这是你的小费。”这是命令，而非请求。
顾言接过名片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拒绝。总统套房在顶楼，整层只有这一间。
苏晚刷卡开门，水晶灯应声而亮，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她随手将手包扔在沙发上，
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犹豫的顾言。“不进来坐坐？”她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顾言站在门槛外，如同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他的视线在套房内扫过——波斯地毯，
古董家具，墙上挂着真迹油画，处处彰显着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奢华。“这不合适，
苏**。”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就在这时，他忽然身形一晃，扶住了门框。
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光影在顾言脸上跳跃。他靠在门廊的墙壁上，呼吸粗重而不规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你被下药了。"苏晚的声音出奇冷静，她扶着他走向客厅沙发，"别怕，我帮你。
"顾言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走...离我远点..."即使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
他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克制。苏晚注视着他泛红的眼尾，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光，脆弱得令人心动。"我知道你在勉强自己。
"她轻声说，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不必如此。"她的指尖冰凉，
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顾言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理智在叫嚣着逃离，
身体却贪婪地追寻那一点清凉。"苏**..."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这样...不对..."苏晚俯身靠近他，长发垂落，扫过他的颈侧："告诉我，
你真的想让我离开吗？"她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带着晚宴上香槟的微醺和某种独特的冷香。
顾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的防线在药效和诱惑的双重夹击下土崩瓦解。
"我..."他艰难地吞咽，"不能...""不能什么？"苏晚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不能接受？还是...不能拒绝？"顾言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做出了选择。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动作却在中途顿住——即使在这种状态下，
他依然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避免她撞到沙发扶手。
这个细微的体贴让苏晚微微一怔。"你..."她刚开口，就被他灼热的吻封住了唇。
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有本能驱使的急切与渴望。他的牙齿不小心磕到她的唇瓣，
带来细微的刺痛，却奇异地加深了这个吻的真实感。
"对不起..."他在换气的间隙喃喃道歉，手指却急切地探向她礼服的拉链。
苏晚按住他的手："看着我。"顾言抬起眼，眸中情欲与挣扎交织，像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告诉我你的名字。"苏晚捧住他的脸，"你真正的名字。
""顾...言..."他喘息着回答。"顾言。"她重复着，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脖颈，
"你愿意吗？"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门口，那时他尚存一丝理智。
而现在..."我愿意。"这三个字仿佛冲破了一切枷锁，他再次吻住她，比之前更加热烈，
却莫名多了几分温柔。衣物不知何时散落在地毯上，像是一地破碎的伪装。
当他的手掌抚上她腰际时，苏晚不自觉地弓起身子。理智告诉她应该掌控局面，
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他的触碰。"等等..."在最后关头，她突然出声。
顾言立即停下动作，汗水从他的下颌滴落，砸在她锁骨上，滚烫得惊人。
"安全措施..."她轻声提醒。这个细节让顾言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撑起身子，
似乎在努力集中精神："我的...外套..."苏晚伸手从他西装内袋中取出钱包，
果然找到了该有的东西。这个发现让她唇角微扬——一个会随身准备安全措施的男人，
要么是经验丰富，要么是..."总是...有备无患..."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喘息着解释，"酒店培训...要求的..."这个回答出乎苏晚的意料。
她看着他在药效中依然努力保持风度的样子，心中某个角落微微松动。"让我来。
"她接过那个小包装，亲手为他戴上。这个过程中，顾言一直紧闭着眼睛，
像是在与体内的野兽做最后搏斗。，苏晚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
忽然觉得这一切荒唐又真实。"疼吗？"他察觉到她的僵硬，动作轻柔下来。
这个关心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苏晚忍不住轻笑："这种时候...你还在意这个？
""在意。"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
"我不想...伤害你..."药效让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但其中的认真却毋庸置疑。
苏晚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第一次真正看清它们的颜色——不是纯黑，而是深褐，
在情欲中依然保持着某种奇特的清澈。她抬起手，抚过他的背脊，感受着肌肉的紧绷与颤动。
在巅峰来临的那一刻，苏晚听见他在耳边低唤她的名字。不是"苏**"，而是"苏晚"。
那个声音沙哑而深情，完全不像是被药物控制的人该有的语气。结束后，
顾言并没有立即离开她的身体。他伏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间，呼吸逐渐平稳。
药效似乎过去了大半，理智回笼的瞬间，他身体明显僵硬了。"我..."他撑起身子，
眼中满是震惊与懊悔，"我对你..."苏晚伸手按住他的唇："嘘，睡吧。
"顾言不知为何便睡了过去。夜色深沉，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而这一室的温度，
才刚刚升起。第二章晨光如刃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波斯地毯上投下一道锐利的光痕。顾言在头痛中醒来，陌生的环境让他瞬间清醒。
这不是他的员工宿舍——象牙白的丝绸床单，手工雕刻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鸢尾花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残忍。他猛地坐起，
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枕头上残留的香水味证明昨夜不是一场梦。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张便签。便签上是流畅优雅的字迹：“抱歉，有急事必须先走。
已帮你请好假，好好休息。这是我的私人号码，醒了打给我。
——苏晚”便签下方是一串电话号码和几张现金。顾言盯着那些钱，脸色瞬间阴沉。
她把他当什么？用钱就能打发的牛郎吗？他穿好皱巴巴的制服，将现金留在原处，
只拿着便签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塞进口袋。离开套房时，他的手机响起。
是客房部经理打来的。“顾言！**在哪？总统套房的客人投诉你了！
”顾言一愣：“投诉我？”“说你昨晚擅离职守！你知不知道那是苏家大**？
赶紧给我滚过来解释！”电话挂断后，顾言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手机。苏晚。
那个苏家的大**。他苦笑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给他留那些钱了。在他们这种人眼里，
他这样的穷学生，大概只配拿钱打发吧。而此刻的苏晚，正坐在苏氏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
听着助理的汇报。“酒店那边的经理说，您投诉的那个员工已经处理了，会扣除他当月奖金。
”苏晚从文件中抬起头：“我什么时候投诉他了？
”助理困惑地查看平板：“今早酒店接到的投诉，
说是从您房间号码打出的...”苏晚立刻明白了。一定是父亲安排的保镖干的，
他们总是自作主张地“保护”她。“立刻撤销投诉，给他双倍补偿。”她命令道，
然后停顿了一下，“还有，准备一份实习合同，酒店管理培训生的职位。”助理离开后，
苏晚走到窗前，望着脚下的城市出神。她很少对男人产生兴趣，
更别说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但顾言不同——即使在药效控制下，
他依然保持着一种奇特的克制和尊重。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晚的心跳莫名加速。“喂？”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然后传来那个她记忆中的低沉声音：“苏**，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第三章博弈伊始图书馆咖啡馆坐落在A大附近一条安静的街道上，
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顾言提前十分钟到达，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他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
苏晚走了下来。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头发松松挽起，
却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不是普通女孩的青涩，而是一种经过岁月淬炼的优雅与从容。
“很准时。”她在顾言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手冲瑰夏。“这是你的作风，不是吗？
”顾言直视她的眼睛，“掌控一切，包括时间。”苏晚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侍者送上咖啡，
她轻轻搅动着杯中液体，任由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关于昨晚的事...”顾言开口。
“先看看这个。”苏晚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苏氏集团的实习合同，
酒店管理培训生。”顾言翻开合同，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三个月培训期，
期满后根据表现决定是否留用，薪资甚至超过了一些正式员工。“什么意思？
”他抬眼看向苏晚。“我相信你的能力。”苏晚抿了一口咖啡，“昨晚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在酒店的表现很出色，几次客人的特别表扬我都看过。苏氏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是部分实话。更重要的是，苏晚想把他放在身边。这个对她不卑不亢的男人，
比那些整天围着她转的所谓精英有趣多了。顾言低头翻看合同，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
苏晚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手指关节分明，是一双兼具力量与美感的手。
“你不必因为昨晚的事...”“别太高估自己，”苏晚轻笑，
“我从不把私人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你值得。”顾言沉默片刻，
忽然问：“那份投诉，真的不是你做的？”“我若要对付你，方法多的是，
何必用这种拙劣手段？”苏晚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顾言注视着她，
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最终，他合上合同。“我接受。
”苏晚的唇角微微上扬：“明智的选择。周一早上九点，人力资源部报到。
”她起身准备离开，顾言却忽然叫住她：“苏**。”“嗯？”“昨晚...”他顿了顿，
声音低沉，“我并非完全失去意识。我记得你问过我是否愿意。”苏晚转身，
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昨晚的那场意外，
或许并不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挑眉。“所以，”顾言站起身，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苏晚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我希望有机会，在彼此都清醒的时候，
重新认识。”他靠得很近，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与昨晚一样。“周一见，
苏总。”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第一次感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预设的轨道。这个叫顾言的男人，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
也更让人期待。第四章暗流涌动周一早晨的苏氏集团大厅，人来人往，
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顾言穿着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站在电梯前等待。
这套西装还是他为毕业面试准备的，在苏氏大厦的流光溢彩中，显得如此寒酸。“早安，
顾先生。”前台**显然已经接到通知，笑容可掬地为他刷开高层专用电梯，
“苏总已在办公室等您。”“苏总？”顾言微微一愣。“是的，苏晚**。
”前台微笑着解释，“她是酒店管理部的副总裁。”顾言抿紧嘴唇，步入电梯。
他早该想到的，苏家大**不可能只是个闲散富贵花。电梯直达二十八层，门开时，
苏晚的助理已等在门口。“顾先生，请跟我来。苏总正在开会，她吩咐我先带您熟悉环境。
”顾言跟随助理穿过宽敞明亮的办公区，目光所及皆是忙碌而专业的场景。
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电话**、键盘敲击声、低声交谈声交织成商业世界的独特韵律。
“这是您的工位。”助理指向一个靠窗的位置，“苏总特意安排的，
说您需要安静的环境学习。”位置很好，视野开阔，但也相当显眼——从苏晚的办公室出来，
第一眼就能看到。“谢谢。”顾言礼貌地点头，心里明白这绝非偶然。
就在他放下简单的办公用品时，苏晚办公室的门开了。她走了出来，
身边围着几个高管模样的人。今天的苏晚与咖啡馆里截然不同。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
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妆容精致而低调。她正专注地听着下属汇报，
偶尔点头或简短提问。经过顾言工位时，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新人员工。顾言不自觉地握紧了拳。上午十点，
人力资源部的入职培训结束后，顾言被叫进苏晚的办公室。“坐。”苏晚头也不抬，
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顾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阳光从落地窗洒入，
为苏晚周身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顾言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鸿沟——不只是财富，
还有地位、权力。“实习期为三个月。”苏晚终于放下文件，抬眼看他，
“你的直接上司是张经理，不是我。除非特殊情况，我们不会有工作交集。
”她的语气平静专业，听不出任何私人情绪。“明白。”顾言简短回应。
苏晚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他面前：“你的第一个任务。
分析君悦酒店上个季度的运营数据，找出三个主要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周五前交给张经理。
”顾言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报表和数据。这是一个远超实习生能力范围的任务，
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好的。”苏晚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平静，
多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只有一个问题，”顾言直视她的眼睛，“这份报告，
您会亲自看吗？”苏晚微微挑眉：“那要看它是否值得我花时间。”“明白了。”顾言起身，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去工作了。”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健。苏晚注视着他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接下来的几天，顾言几乎住在公司。他白天参加培训，
晚上研究那份复杂的数据报告。苏晚偶尔会在深夜看到他工位上的灯光，但从未过去打扰。
周四下午，顾言正在整理报告最终版，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就是苏总特招的实习生？”顾言抬头，
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他工位旁，笑容友善，眼神却带着审视。“我是陈宇，
市场部总监。”男子伸出手，“听说你很有才华。”顾言与他握手：“顾言。
只是普通实习生。”“谦虚了。”陈宇的笑容加深，“能被苏总亲自招进来，肯定不简单。
”这话中有话，顾言听得明白，却只是礼貌地笑笑，没有接话。陈宇似乎有些无趣，
寒暄几句便离开了。顾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周五早上，
顾言准时将报告交给张经理。当天下午，
他就被叫到小型会议室——苏晚和几位高管正在那里等着。“顾言，你的报告我们看过了。
”张经理开口，语气严肃，“其中关于餐饮部成本控制的建议，
与我们正在推行的新政策完全相反。能解释一下你的思路吗？
”几位高管的视线集中在顾言身上，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只有苏晚安静地坐在主位，
面无表情。顾言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我研究了过去两年的数据，
发现现行政策虽然降低了直接成本，但导致客户满意度下降，
间接影响了客房预订和长期收益。”他走到投影仪前，插入U盘：“如果各位允许，
我可以展示一些具体数据。”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顾言条理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分析。
他不仅指出了问题，还提供了详实的备份数据和可行的改进方案。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很有趣的观点。”一位年长的高管终于开口，转向苏晚，“苏总，您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直沉默的苏晚。她缓缓抬眼看着顾言，眼神复杂。
“数据分析很扎实，建议也有建设性。”她语气平静，
“但你是否考虑过推行新方案可能遇到的阻力？”“我考虑了。”顾言调出另一张图表，
“这里是我做的过渡方案和风险评估。我认为，任何改革都会有阻力，
但畏惧阻力而忽视问题，不是苏氏的风格。
”这句话几乎是在引用苏晚在一次内部会议上的发言。几位高管交换了惊讶的眼神，
苏晚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谢谢你的汇报，顾言。”她最终说，“张经理，
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们部门跟进，顾言可以参与。”这是意外的认可。
顾言微微颔首：“谢谢苏总。”会议结束后，顾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苏晚的助理走过来：“顾先生，苏总请您去她办公室一趟。”再次走进苏晚的办公室，
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苏晚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夕阳为她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你怎么知道我在内部会议上的那段发言？”她问，没有转身。
“我看了所有能找到的苏氏内部通讯和会议纪要。”顾言回答，
“了解公司文化是实习生该做的。”苏晚终于转身，
眼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您比我想象的还要苛刻。
”顾言平静地回应。两人对视片刻，苏晚忽然笑了——不是那种社交场合的完美微笑，
而是真实的、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坐吧。”她走向沙发，“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我查到了些东西。”顾言身体微微一僵，依言坐下。“下药的是陈宇，市场部总监。
”苏晚直接切入主题，“他原本想设计的是我和他手下的一个亲信，
以为这样就能在董事会争取更多支持。没想到阴差阳错，那杯酒被你喝了。
”顾言消化着这个信息，眉头紧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需要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工作。”苏晚注视着他，“在这里，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每份善意背后都可能另有目的。”“包括您吗，苏总？”顾言轻声问。
苏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
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陈宇经手的几个项目的财务审计。有问题，
但我需要确凿证据。”她将文件推到顾言面前：“我想交给你去查。
”顾言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是我？”“因为你不属于任何派系，”苏晚直视他的眼睛，
“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判断。”这是她第二次说“相信”他。
顾言注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睛，试图分辨其中有多少是真诚，多少是算计。“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当个普通的实习生，三个月后拿一份漂亮的实习证明离开。”苏晚耸肩，
“选择权在你。”顾言低头看着那份文件，知道一旦接手，就再也无法抽身。
他将真正卷入苏氏内部的权力斗争，成为苏晚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棋子也有可能翻身为主，
不是吗？他抬起头，迎上苏晚的目光：“我需要访问权限和你的支持。
”苏晚的嘴角微微上扬：“成交。”当顾言拿着文件离开办公室时，苏晚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接受了。”她简短地说，听着对方的回应，轻笑一声，“不，我不担心。
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不是吗？”挂断电话，她走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黄昏景色。
顾言的身影刚刚走出大楼，融入了下班的人流。游戏越来越有趣了。而她迫不及待想看看，
这只小狼狗究竟能带来多少惊喜。
第五章棋局暗布顾言拿着那份关于陈宇的审计文件回到自己的工位时，已是晚上八点。
办公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个加班的员工，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打开文件，一页页仔细阅读。陈宇负责的几个市场推广项目确实存在资金流向不明的问题，
数额虽不算巨大，但手法相当隐蔽。如果不是苏晚特意指出，
普通人很难从这些经过精心修饰的报表中看出端倪。“还在加班？”顾言抬头，
看见陈宇端着咖啡站在他工位旁，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陈总监。
”顾言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有些数据需要整理。”陈宇的目光在文件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移回顾言脸上：“刚入职就这么拼，难怪苏总特别看重你。”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顾言却嗅到了一丝试探的意味。“只是尽本职而已。”他平静回应。陈宇点点头，
抿了一口咖啡：“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入职前那晚的慈善晚宴，
你是不是也在酒店**？我好像看到你了。”顾言的手指微微收紧，
面上却不动声色：“您可能认错人了。”“是吗？”陈宇笑了笑，眼神却锐利如刀，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过那晚酒店确实出了点小插曲，
听说有个员工误喝了给客人的特调饮料，状态很不好。”空气仿佛凝固了。顾言直视着陈宇，
终于明白对方早已知道那晚的事，甚至可能猜到了他与苏晚之间发生了什么。
“陈总监对酒店的事务很关心。”顾言淡淡地说。“毕竟市场部经常与酒店合作。
”陈宇放下咖啡杯，压低声音，“顾言，你是个聪明人。在苏氏，站对位置比能力更重要。
苏总毕竟是女人，感情用事是常有的事，但董事会不会永远容忍她任性。
”这是**裸的拉拢和威胁。顾言沉默片刻，忽然问：“上周的市场分析报告是您负责的吗？
”陈宇愣了一下：“是，怎么了？”“数据很精彩，特别是关于南区市场的拓展计划。
”顾言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不过我注意到，您引用的几份市场调研数据，
与官方发布的存在不小出入。”陈宇的脸色微微变了。“可能是统计口径不同。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也许吧。”顾言关掉文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会再核实一下。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最终，陈宇轻笑一声，
拍了拍顾言的肩膀：“年轻人，做事别太急。有些事情，查得太清楚对谁都没好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顾言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雷区。---接下来的两周，
顾言白天完成本职工作，晚上秘密调查陈宇。随着调查深入，他发现的问题越来越多，
但每次当他即将触及核心证据时，线索就会神秘中断。很明显，有人在暗中阻挠。周五晚上，
顾言再次加班到深夜。当他整理好最后一份文件，准备离开时，发现苏晚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犹豫片刻，他敲响了门。“进。”苏晚正站在窗前讲电话，见他进来，
简短交代几句便挂断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脱下的高跟鞋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旁，
光脚踩在地毯上。“有事？”她揉着太阳穴问。
顾言将一份报告放在她桌上：“关于陈宇的调查初步结果。”苏晚快速浏览着报告，
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证据还不够有力。他能轻易找到借口推脱。”“我知道。”顾言点头，
“但足以引起董事会注意。只要正式立案调查，我就能拿到更多权限，找到关键证据。
”苏晚放下报告，凝视着他：“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启动调查却没有确凿证据，
你将成为众矢之的。”“我明白。”办公室陷入沉默。苏晚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
递给顾言一杯。“陈宇找过你。”这不是疑问句。顾言接过酒杯，有些意外：“您怎么知道？
”“这里是苏氏，没什么能完全瞒过我。”苏晚抿了一口酒，靠近他，“他威胁你了？
”两人距离很近，顾言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与那晚在酒店时一样。
“他暗示知道那晚的事。”顾言如实相告。苏晚轻笑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果然如此。
他想用这个来控制你，或者逼你站队。”“您不担心吗？”顾言问，“如果事情传出去，
对您的声誉...”“我的声誉？”苏晚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讥诮和无奈，“顾言，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苏氏站稳脚跟？不是因为我是苏家的女儿，
而是因为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转身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在这个位置上，
女人要比男人狠十倍，才能得到一半的尊重。感情用事是最大的奢侈品，我消费不起。
”这话中的孤独与坚韧让顾言心头一动。他想起这些日子看到的苏晚——雷厉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