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女霸王,追了太子萧衍整整十年,满城皆知。丞相谢危也是个痴情种,
守了相府千金苏婉七年,卑微入骨。结果上元灯节,萧衍与苏婉互换庚帖,许定终身。
我和谢危在酒楼对坐,抱头痛哭?不,我们决定发疯。“舔狗不得好死,不如我俩互舔,
恶心死他们?”我酒劲上头,拍案而起:“成!谁先撤谁是孙子!
”于是我们请旨赐婚、十里红妆,敲锣打鼓恨不得昭告天下。就在我喜服加身,
准备拜堂的那一刻。萧衍提剑闯入喜堂,双目赤红,几近癫狂。“你怎敢嫁给谢危?
你这十年满心满眼装的不都是孤吗!”1“谢大人。”我拎着酒壶,给他面前的空杯满上。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我们这样的痴情种?”谢危眼尾泛红,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
痴情到……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呛得他咳嗽起来,
俊秀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十年。”我伸出一根手指,又觉得不够,索性伸出了整个手掌,
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追了萧衍十年。”“从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到如今权倾朝野的太子。”“我为他上山拜佛,为他下水摸鱼,为他冬日求暖炉,
为他夏日寻冰鉴。”“我以为,石头也该捂热了。”谢危安静地听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七年。”他低声说。“我守了苏婉七年。”“她喜欢字画,我便搜罗天下名家真迹。
”“她喜欢听琴,我便寻遍江南制琴大师。”“她说非我不嫁,我信了。”酒楼之外,
是上元灯节喧闹的人声,璀璨的灯火映得我们两张脸忽明忽暗。多么讽刺。今日,
正是萧衍与苏婉交换庚帖,许定终身的日子。一个是我爱了十年的人。
一个是他守了七年的人。他们在一起了。我和谢危,两个被剩下的、可笑的“痴情种”,
在这酒楼里相对无言。空气里弥漫着失意和酒精的味道。我猛地灌下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我真傻。”我说。谢危看着我,眸色沉沉:“我也一样。
”“凭什么?”我越想越气,酒劲上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们掏心掏肺,
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地踩着我们的真心?”“就因为萧衍是太子,苏婉是相府千金?
”“我们活该被他们当成垫脚石?”谢危没说话,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根根分明。
我盯着他,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舔狗不得好死。”我凑近他,压低了声音,
像个引诱人堕落的妖精。“不如我俩互舔,恶心死他们?”谢危闻言,倏地抬起头,
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大概以为我疯了。我也觉得自己疯了。
可不疯,又能如何?难道真的抱头痛哭,然后祝他们百年好合?我做不到。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丞相谢危,京城第一公子,才高八斗,清风霁月。”“将军府嫡女,
我,京城第一女霸王,飞扬跋扈,声名狼藉。”“你和我,天造地设的一对……笑话。
”“我们请旨赐婚,纳采问名,十里红妆,敲锣打鼓地成亲。”“我要让萧衍看看,
我不是非他不可。”“也要让苏婉知道,她丢掉的,是别人做梦也想得到的。”“怎么样,
谢大人,敢不敢陪我疯一把?”酒楼的光影在他脸上交错,他眼中的震惊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一丝癫狂,
一丝报复的快意。我酒劲上头,拍案而起:“成!谁先撤谁是孙子!”2“陛下,臣女请旨,
愿与丞相谢危结为连理,还请陛下赐婚。”金銮殿上,我一身红衣,跪得笔直。我爹,
镇国大将军,站在我身后,一张老脸气得铁青,胡子都在抖。满朝文武百官,你看我,
我看你,脸上的表情比上元灯节的走马灯还精彩。龙椅上的皇帝,我的亲舅舅,
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胡闹!”他重重放下茶杯。“阿昭,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臣女没有儿戏。”“臣女心悦谢丞相久矣,
只是从前羞于启齿。”“如今听闻太子殿下与苏家**喜结良缘,臣女深感时不我待,
再不争取,怕是要抱憾终身。”我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站在百官之首的谢危,今日穿着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愈发清隽挺拔。他上前一步,
与我并肩跪下。“陛下,臣亦心悦将军府嫡女姜昭已久。”“臣与姜**,情投意合,
两心相许,还望陛下成全。”他声音清越,掷地有声。我爹在后面气得直喘粗气,
恨不得当场把我拖出去打一顿。皇帝看看我,又看看谢危,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你们……”他显然不信。“阿昭,你追着衍儿跑了十年,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谢爱卿,
你为了苏家那丫头,拒了多少名门贵女,朕也一清二楚。”“你们俩,现在跟朕说情投意合?
”我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高高举过头顶。“陛下请看!
”“这是臣女为谢大人做的诗,写的词,画的像!”“整整一百零八首,
每一首都代表了臣女对谢大人的爱慕之情!”那册子是我昨晚连夜赶制的。里面的诗词,
是我花重金从京城最有名的书生那里买的。至于画像……是我对着铜镜画的自己,
只不过在旁边题了谢危的名字。反正谢危长得好看,我长得也不差,画得像一点也无伤大雅。
谢危看了一眼那册子,眼角抽动了一下。皇帝半信半疑地让太监把册子呈上去。他翻了几页,
表情越来越古怪。“十年心事付瑶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他念叨着,抬头看我,
眼神复杂。“阿昭,你这……藏得够深啊。”我“羞涩”地低下头:“女儿家脸皮薄。
”我爹在后面已经快气晕过去了。就在这时,太子萧衍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蟒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想来是刚跟他的苏婉妹妹你侬我侬完。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我和谢危,愣了一下。“父皇,
阿昭,谢丞相,你们这是?”皇帝把那本诗集往龙案上一丢,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
”“你前脚刚跟苏家丫头定了亲,你这好表妹后脚就要嫁给苏家丫丫头的前任了!
”萧衍拿起诗集,脸色瞬间变了。他那双总是带着高傲和疏离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看向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姜昭,你搞什么鬼?”“你不是说,
此生非孤不嫁吗?”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此一时,彼一时嘛。
”“太子殿下您都有了太子妃,我总不能为您守一辈子活寡吧?”“再说了,我现在发现,
谢大人才是我的心之所向,我们才是天生一对。”说着,我还冲谢危抛了个媚眼。
谢危很配合地回了我一个“深情”的眼神。萧衍的脸,彻底黑了。他捏着那本诗集,
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姜昭,你别后悔。”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笑得更开心了。后悔?我就是要让你后悔。皇帝被我们这出戏搞得头疼不已,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爹,女大不中留。”“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就成全你们。
”“传朕旨意,赐婚镇国将军府嫡女姜昭与当朝丞相谢危,择日完婚!”“谢陛下隆恩!
”我和谢危异口同声,重重叩首。身后,是萧衍那道几乎要将我洞穿的目光。3圣旨一下,
整个京城都炸了锅。前一天,大家还在津津乐道太子殿下和苏家千金的佳偶天成。后一天,
所有人的谈资就变成了我这个“女霸王”和谢危这个“痴情种”的惊天大婚。
我爹把我关在房里,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整整一个时辰。“你个不孝女!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要,你去嫁给谢危那个文弱书生?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点头。“爹,您说得对。
”“我就是脑子被门夹了,所以才追了萧衍十年。”“现在门开了,我脑子好了,
自然要嫁个好男人。”我爹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摔门而去,
说明天就把我打包送到谢危府上,眼不见心不烦。我乐得清静。赐婚的流程走得飞快。纳采,
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谢危那边效率极高,该送的聘礼一样不少,而且样样都是顶尖的。
东海的明珠,南海的珊瑚,西域的宝石,北疆的貂裘……流水似的往我将军府里抬。那架势,
比太子纳妃还要隆重。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看我们这场“报复性”成婚的好戏。
有人说我自甘堕落,有人说谢危自暴自弃。说什么的都有。我和谢危倒是乐在其中。这天,
他依礼数上门送聘礼,顺便商议婚礼细节。我爹黑着脸,把他让进了书房。
我从后窗偷偷翻了进去。“谢大人,辛苦了。”我跳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递上一杯茶。
谢危看着我,那张向来清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姜**,
下次可以走正门。”“那多没意思。”我凑过去,压低声音。“我听说,
苏婉昨天派人来找过你?”谢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神色淡淡。“嗯。
”“她说什么了?”我好奇地问。“她说,知道我不是真心想娶你,只是为了气她。
”“她说,她心里有我,只是身不由己,希望我能等她。”“噗——”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她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你怎么说?”谢危放下茶杯,抬眼看我。他眼眸漆黑,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我说,苏**想多了。”“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如今得偿所愿,欣喜若狂。”“至于苏**,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段插曲,早已翻篇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谢大人,高!实在是高!”“这话说的,
比我编的那些诗词还情真意切。”谢危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扬了一下。“彼此彼此。
”他说。“听说,太子殿下这几日,天天往将军府跑?”我撇了撇嘴。“可不是么。
”“我爹烦得要死,天天把我关起来,不让他见。”“他就在府外守着,跟个望妻石似的。
”“昨天还让太监给我送了一支他亲手折的梅花,说他心里还是有我的,让我不要赌气。
”我学着萧衍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惟妙惟肖。谢危轻笑出声。“那姜**是如何回复的?
”“我让人把梅花退了回去。”我理所当然地说。“顺便告诉他,
我如今只喜欢谢大人送的兰花,对别的花,过敏。”谢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我忽然觉得,谢危笑起来,
比萧衍那张冰块脸好看多了。我们俩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这感觉,竟然还不错。
“婚礼定在三日后。”谢危忽然说。“这么快?”我有些惊讶。“夜长梦多。”他看着我,
语气平静,眼神却很认真。“姜昭,我们要做,就做到底。
”“不能给他们任何反悔和破坏的机会。”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
心里那点因为报复而起的轻浮,忽然沉淀了下来。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做到底。
”“谁先撤,谁是孙子。”4“谢大人,我好像……有点紧张。”我坐在梳妆台前,
任由喜娘为我梳妆。镜子里的人,凤冠霞帔,明眸皓齿,美得有些不真实。可我的手心,
却在不停地冒汗。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演给别人看的戏。
我应该是嚣张的,得意的,看着萧衍痛苦,看着苏婉难堪。可事到临头,我却慌了。
不是因为要嫁给谢危而慌。而是因为……这场婚姻,它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谢危站在我身后,透过镜子看着我。他今天也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
平日里的清冷被喜庆的颜色冲淡,更显得眉目如画。“我也是。”他轻声说。
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深吸一口气,从镜子里看着他。“谢危,我们现在回头,
还来得及吗?”我问。问完我就后悔了。说好谁撤谁是孙子的。谢危沉默了片刻。“姜昭。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叫了我的名字。“你还爱萧衍吗?”我愣住了。爱吗?
那十年的追逐,十年的仰望,刻骨铭心。我以为那是爱。可当萧衍和苏婉订婚的消息传来时,
我除了愤怒和不甘,竟然没有多少心碎的感觉。就像一个玩了很久的玩具,
忽然被别人抢走了。我不甘心,但要说有多伤心,似乎也并没有。反而是这几天,
和谢危一起谋划这场“报复”大计,让我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趣。我们像两个共犯,
分享着同一个秘密,一致对外。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让人安心。
我看着镜子里的谢危,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我的心,
忽然漏跳了一拍。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谢危。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之间,
除了“盟友”,还会有别的可能。“吉时到——!”门外,喜娘高声喊道。思绪被打断。
我站起身,红色的盖头被放了下来,遮住了我的视线。谢危牵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
干燥而有力。“走吧。”他说。“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陪你。”我的心,在那一刻,
忽然就定了下来。是啊。不管是什么,他会陪我。我们一起走上这条路的,
自然也要一起走下去。喜堂之上,红烛高照,宾客满堂。我爹坐在高堂之上,
脸色依然不好看,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皇帝舅舅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算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一拜天地——”我和谢危并肩而立,缓缓拜下。
“二拜高堂——”我们转身,向我爹行礼。“夫妻对——”“住手!”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炸响在喜堂之上。我浑身一僵。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萧衍。我猛地掀开盖头。
只见萧衍一身风尘,提着一把尚在滴血的长剑,闯了进来。他身后,
是倒了一地的东宫侍卫和将军府的家丁。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我,那样子,几近癫狂。
满堂宾客,鸦雀无声。“姜昭!”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你怎敢嫁给谢危?
”他指着我身边的谢危,手都在抖。“你这十年满心满眼装的不都是孤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怜悯,有看好戏的。我看着萧衍,
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我预想过这一幕。我甚至期待过这一幕。我以为我会很爽,
很得意。可现在,我心里却一片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厌烦。我没有看他,而是转头,
看向了我身边的谢危。他也正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没有慌乱,没有愤怒,只有平静的询问。
仿佛在问我,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就在这一刻,看着谢危沉静的眼眸,
再看看萧衍癫狂的模样。我忽然就醒悟了。我追逐了萧衍十年,追逐的不是他这个人。
而是“太子”这个身份,这个京城最遥不可及的男人。我享受的是征服的过程,
是“京城第一女霸王”这个名号下,挑战最高难度的**。我根本不爱他。
我只是爱上了“爱他”这件事本身。而现在,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我看着萧衍,缓缓地,
清晰地开口。“太子殿下。”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您弄错了。
”“我爱的一直都不是你。”5满堂死寂。萧衍脸上的癫狂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和茫然。“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挽住谢危的手臂,身体贴近他,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安稳气息。“我说,我从来没爱过你。
”我看着萧衍,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追你十年,不过是我年少轻狂,
给自己找的一个乐子。”“就像猎人喜欢追逐最凶猛的野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
”“如今我长大了,不想玩了,这个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扎进萧衍的心里。他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去,变得惨白。“乐子?”他喃喃自语,
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你为了一个乐子……为孤挡过箭,为孤跳过冰湖,
为孤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姜昭,你把孤当成什么了!”他猛地咆哮起来,
声音里充满了被愚弄的屈辱和愤怒。我笑了。“太子殿下,您又把我的付出当成什么了?
”“您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好,一边又对苏婉情深似海。
”“您把我当成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意儿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现在,
我不想当这个玩意儿了,您又凭什么来质问我?”我的话,字字诛心。
萧衍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提着剑的手在颤抖,似乎想冲上来,
却又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够了!”高堂之上,我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虽然气我,但更见不得外人欺负我。“太子殿下!今日是小女大喜之日,您提剑闯入,
是何道理!”“来人!将太子殿下‘请’出去!”将军府的护卫一拥而上。
萧衍的侍卫也反应过来,拔刀护主。喜堂之上,瞬间剑拔弩张。“都给本相住手!
”谢危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向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
他看着萧衍,目光平静而锐利。“太子殿下,今日是我与阿昭的大喜之日。
”“您若为贺喜而来,谢某扫榻相迎。”“您若为闹事而来,那便休怪谢某不念君臣之情。
”“阿昭?”萧衍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呼,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喷出火来。“谢危,
你叫得倒亲热!”“你别忘了,她是我不要的女人!”谢危闻言,忽然笑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太子殿下不要的,
却是谢某求之不得的珍宝。”“殿下有眼无珠,错把明珠当鱼目,谢某,便却之不恭了。
”说完,他不再看萧衍,而是转过身,重新牵起我的手。他低头看着我,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昭,我们继续,别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误了吉时。
”无关紧要的人。这五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萧衍的脸上。我看着谢危,
心跳得厉害。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转身,面向司仪。“夫妻对拜——!
”司仪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和谢危,在萧衍那双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
缓缓地,坚定地,拜了下去。“礼成——!送入洞房——!”在满堂宾客复杂的目光中,
谢危牵着我,一步一步,走出了喜堂。自始至终,我没有再回头看萧衍一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