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货还是人吗？！让癌症晚期病人去献血？！】
【我气得浑身发抖！傅柏泽你没有心！】
【所以温绮真的得了癌症......我之前还以为......】
【都这时候了，他想的还是那个小三！】
【狗男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直播间彻底炸开。
傅柏泽有一瞬间的慌神。
但这慌乱并非因为司怡，而是温绮此刻的眼神——那是一种彻底死寂的空洞，仿佛他刚才的话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阵尖锐的恐慌攫住他的心脏。
【温绮的脸白得像纸！】
【她快晕过去了！】
【快送她去医院啊！傅柏泽你瞎了吗？！】
傅柏泽看到弹幕，也看到温绮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下意识伸手想扶，语无伦次地解释：
“怡怡是孕妇，孩子没保住......她现在很危险，那是一条人命......我知道你一直很善良......”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知道你善良......”
更急促的手机**打断了他。
傅柏泽慌忙接起，无意中按了免提。
司怡虚弱委屈的哭声清晰传来：
“柏泽......你，你不要为难温绮......我，我没关系的......”
她抽泣着，气若游丝，“反正......孩子已经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出现，让温绮误会了你......”
哀婉凄绝的哭声，任谁听了都会怜惜。
傅柏泽眉头紧皱，“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他抬头看向温绮，脱口而出：“温绮她答应输......”
最后一个“血”字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看见温绮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缓缓蜷缩着蹲下去，双手死死按住小腹，整个人颤抖不止。
这一刻，傅柏泽眼中的恐慌彻底暴露在百万观众面前。
温绮目睹这一切，心中竟升起一丝可笑的期待。
连直播间粉丝都屏住呼吸。
【他这次......总该看到温绮了吧？】
【那个司怡哭得真假！这时候还在演！】
【我是医生！温绮这状况很可能是癌性出血，必须立刻抢救，否则几分钟就会没命！】
温绮看到了那条弹幕。
她想求救，想告诉傅柏泽她也需要医生，她也在流血，她也要死了......
可手机那头，司怡突然发出一声痛苦**：
“啊......好疼......”
傅柏泽的视线立刻从温绮身上移开，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电话上：
“怡怡！怡怡你怎么了？别吓我！坚持住！我马上安排！”
小腹下温热粘稠的液体不断涌出，浸透了衣裤。
温绮无力瘫坐在地，身下的血迹迅速扩大，被她用裙摆勉强遮掩。
就在这时，傅柏泽捡起地上染血的诊断书，走到她面前蹲下。
“这一次......”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算我不好。”
他......在道歉？
温绮眼前模糊，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眼眶发热。
所以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他还是在意的？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将她刚升起的微弱暖意彻底冻结。
“我们先去医院。也许只是误诊。如果真的......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专家治好你。”
他目光扫过她身下的血，又迅速移开，语气强硬：
“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救司怡。用你的血。”
十年的付出，五年的婚姻，三次失去骨肉的痛，最终比不上司怡的一滴眼泪。
如果不是这张与司怡相似的脸，她是不是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让我......去救小三？”温绮身体剧烈颤抖，“傅柏泽......你让我觉得......好恶心......”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你让我觉得，这十年，都脏透了。”
她的话刺耳难听，傅柏泽脸色瞬间阴沉：
“司怡是无辜的！她什么都没做错！”
“那我呢？！”温绮猛地抬头，泪水决堤，“我就活该去死吗？！”
“五台山那1999级台阶......我丢了半条命为你求的平安符，你转手就送给了司怡！”
“我生日那天，你说要加班......其实是带着她和她的孩子，在山顶露营看星星！”
“我第二次流产，躺在手术室里大出血......司怡只是划破手指，你就守了她一整夜，没来看我一眼！”
说到最后，温绮声音嘶哑到崩溃：
“你告诉我！傅柏泽！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
“是不是就因为我是她的替身......所以活该被你这样作践？！”
“我累了......傅柏泽，也腻了！”
“我现在就要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她用尽最后力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银行卡，狠狠扔到他身上。
“钱都给你......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净身出户......”
“只求你......放过我......”
“你......你早就知道了？”傅柏泽眼神剧烈闪躲，张了张嘴想解释。
就在这时，助理封寂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傅总！血库联系上了！”
“虽然调来的Rh阴性血不多，只够紧急救一个人，但维持司**的生命体征应该没问题了！”
傅柏泽几乎是下意识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松得温绮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猛地转头，视线落在温绮身下那摊无法再遮掩的、刺目的鲜血上。
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温绮！”他声音里的恐惧再也藏不住，猛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朝着车子狂奔，“你撑住！我们马上去医院！快！开车！”
【狗男人终于看到温绮也在流血了！】
【我听着都心碎......傅柏泽，你不爱她就放过她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流了这么多血......”
傅柏泽声音带着哭腔，抱着她的手不停颤抖，沾满了她的血。
温绮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因奔跑而剧烈的心跳，却只觉得冰冷。
她扯出一个微笑，用气声提醒他：
“可是血......只够救一个人。”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傅柏泽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