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继妹曲曼曼抢走了那支本属于我的上上签。她要嫁给太子爷顾宴洲,
把我推向了那支象征着残废夫君的下下签。我认命去庙里还愿,却意外坠崖失忆。醒来时,
我躺在金丝笼般的房间里,太子爷顾宴洲红着眼说:“予予,你终于回来了。
”他囚禁了我四年,夜夜唤我“予予”,却不许我见外人。直到有一天,
继妹带着我的残废“夫君”陆晋找上门。她得意地看着我:“姐姐,你看,我才是太子妃,
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替身!”我脑中剧痛,所有记忆瞬间恢复。我不是替身,我就是姜予,
是顾宴洲求了五百年的白月光。而他,认错了人,囚禁错了人。现在,我醒了。顾宴洲,
曲曼曼,你们的债,我一笔一笔地算。1再度睁眼,窗外传来继母王氏尖细的催促声。
“予儿,快些,普济寺的师父们都等着了,就差你了。”我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
恍惚了一瞬。这不是我闺房的沉香木架子床,而是我第一世惨死前,被陆晋关押的柴房。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味道。我重生了。重生在去普济寺求姻缘签的这一天。上一世,
我求得上上签,被指婚给当朝太子顾宴洲。继妹曲曼曼求得下下签,
配给了双腿残废、性情暴虐的陆家庶子陆晋。可就在圣旨下达前夜,曲曼曼跪在我房门外,
哭了一整夜。她说她自小倾慕太子,非他不嫁。她说我性子柔善,嫁给陆晋那样的人,
定会被磋磨至死。她求我,求我把这桩天赐良缘让给她。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心软了。
父亲也劝我:“曼曼身子弱,又是一片痴心,你就成全她吧。陆家虽败落了,但也是世家,
不会亏待你。”我信了。我愚蠢地以为,退一步,是姐妹情深,是家庭和睦。结果,
曲曼曼如愿嫁入东宫,却独守空闺,顾宴洲根本不碰她。而我,被送进陆家那个魔窟。
陆晋因残废而心理扭曲,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新婚夜,他用马鞭抽得我皮开肉绽。
“一个被太子退婚的**,也敢嫌弃我?”他骂我,折磨我,最后在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时,
一碗毒药,送我归西。我死的时候,连一口薄棺都没有。曲曼曼穿着华贵的太子妃朝服,
站在我那破败的院子外,轻蔑地看了一眼我的尸体。“姐姐,这都是你的命。”原来,
她从未有过半分愧疚。如今,我又回来了。“姜予!你磨蹭什么!”房门被粗暴推开,
曲曼曼一身桃粉色衣裙,满脸不耐。我从床上坐起,冷冷地看着她。她也重生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上一世初见时的怯懦,只有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算计。“看什么看?
还不快点!”她催促道。我没说话,起身,跟着她走出柴房。是的,这一世,
我的房间已经被她们母女占了,我被赶到了下人住的柴房。父亲视若无睹。到了普济寺,
香火鼎盛。解签的老师父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两个签筒。曲曼曼抢先一步,跪在蒲团上,
拿起签筒,闭着眼念念有词。一根签文掉落。她迫不及待地捡起,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
上上签。她高高举起那支签,得意地回头看我,眼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她以为,
她抢走了我的人生。我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拿起另一个签筒。随意晃了晃,一支签文落地。
下下签。曲曼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扶着丫鬟的手起身,经过我身边时,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祝你在陆家,过得‘开心’。
”我看着她扭着腰远去的背影,垂下眼帘。父亲和继母都围着曲曼曼,
对着那支上上签赞不绝口,仿佛已经看到了泼天的富贵。无人理会我的下下签。
我捏着那冰冷的竹签,转身,没有回家。我独自一人,朝着寺庙后山那条僻静的小路走去。
上一世,我为了成全她,自愿走入地狱。这一世,既然你们都盼着我死。
那我就“死”给你们看。这场游戏,由我来开局。2.后山的路湿滑难行。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脑子里一片清明。曲曼曼以为她赢了,她不知道,
顾宴洲根本不爱她。上一世她守了十年活寡,最后郁郁而终。太子顾宴洲心里,
藏着一个白月光,一个他寻了五年、爱了五年的姑娘。他曾在一次元宵灯会,
对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姑娘一见钟情。那姑娘小字“予予”。没错,就是我。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凭一个小名,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觅。而我,
也从未将那晚的惊鸿一瞥,与高高在上的太子联系起来。命运的阴差阳错,酿成了两世悲剧。
这一世,我不会再等了。我不会再把希望寄托于一支小小的姻缘签。我要主动走到他面前。
但不是现在。不是以姜家大**的身份。走到一处陡峭的悬崖边,我停下脚步。风很大,
吹得我衣袂翻飞。我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普济寺,那里还是一片喧嚣。
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身体急速下坠,尖锐的石块划破皮肤,剧痛传来。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笑了。曲曼曼,顾宴洲。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再次醒来,是在一阵清雅的檀香中。我睁开眼,入目是层层叠叠的金色纱幔,
绣着繁复的云纹。身下的床榻柔软得不可思议,被子是上好的天蚕丝。这不是柴房,
也不是陆家。这是哪儿?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却像散了架一样疼。“别动。
”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循声望去。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如画,只是神情冷冽,一双凤眸深不见底。
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正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紧紧盯着我,像是盯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眼神里有狂喜,有痛苦,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予予。”他轻轻唤我,声音都在颤抖。
“你终于回来了。”予予?我的小名。他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张了张嘴,想问,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端过一碗水,
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清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很陌生,沙哑,虚弱。男人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水碗,抬手,
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颊。“你不记得我了?”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也对,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忘了也好。”他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里有一种诡异的温柔。
“忘了过去,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从今以后,你只要记得我,就够了。
”我惊恐地看着他,想躲开他的触碰,身体却动弹不得。“你是……太子殿下?
”我从他腰间的玉佩,认出了他的身份。普天之下,只有当朝太子顾宴洲,
敢用象征着储君身份的五爪龙纹玉佩。他就是顾宴洲。他找到了我。可他看我的眼神,
为什么这么奇怪?“是我。”他承认了。“予予,我找了你五年。”他俯下身,
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果然,他起身离开房间时,
我听到了门外落锁的声音。清脆的“咔哒”一声,像一把枷锁,锁住了我的命运。
他囚禁了我。3.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身上的伤在珍贵药材的调理下,很快就痊愈了。
但这间华美的房间,成了我新的牢笼。它比陆家的柴房要富丽堂皇千百倍,却一样密不透风。
窗户上装着雕花的铁栏,门永远从外面锁着。伺候我的丫鬟都是哑巴,无论我问什么,
她们都只是摇头,然后低下头继续做事。顾宴洲几乎每晚都会来。他会陪我用膳,
给我讲他朝堂上的事,给我读诗。他对我很好,好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
他会亲手为我挑选最华丽的衣衫,最珍贵的首饰。他会寻来全天下最好吃的点心,
只为博我一笑。可他从不许我踏出这个房间半步。夜里,他会躺在我身边,只是抱着我,
一遍又一遍地唤我的小名。“予予,予予……”他的声音里,有深深的爱恋,
也有无尽的痛苦。他把我当成了一个人。一个他深爱,却已经死去的女人。我成了她的替身。
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我开始尝试反抗。第一次,我假装顺从,在他离开后,
试图用发簪撬开门锁。结果,簪子断了,锁纹丝不动。当晚,他来了,
手里拿着一盒新的、更华美的首饰。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将那些冰冷的首饰一件件戴在我身上,然后在我耳边说:“予T予,别淘气。”第二次,
我打碎了花瓶,用碎片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他放我出去。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然后挥手让侍卫进来,夺走了我手里的碎片。那晚,他第一次对我发了火。他捏着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为了回到那个人身边去?”那个人?
谁?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
你都别想离开这里!”他把我扔在床上,拂袖而去。那一夜,他没有再来。之后的几天,
房间里的看管变得更加严密。连送饭的食盒,都要经过三道检查。我彻底绝望了。
我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被困在这座gildedcage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的过去。顾宴洲成了我世界里的全部。我开始学着顺从,
学着在他面前露出他想看到的笑容。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转变,对我也愈发温柔。
他开始给我讲那个“予予”的故事。他说,他们在元宵灯会上相遇,他对她一见钟情。他说,
她善良,活泼,像一束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他说,他找了她很久很久,可找到的,
却是她的死讯。“她死了,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他说这话时,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悲伤。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片麻木。原来,我不仅是替身,还是一个死人的替身。多么可笑。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四年。四年,足以让一个人的棱角被磨平,让一颗火热的心变得冰冷。
我不再挣扎,不再反抗。我每天读书,画画,弹琴。仿佛我生来,就属于这里。直到有一天,
一个新来的小丫鬟,在给我梳头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姑娘,您真好看,
比那位即将过门的太子妃,还要好看百倍呢。”我的手一顿。“太子妃?”小丫鬟惊觉失言,
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我没有理她,脑子里嗡嗡作响。顾宴洲要娶妻了?他不是说,
他只爱那个死去的“予予”吗?他不是说,我是他唯一的慰藉吗?那这个太子妃,又是谁?
我心中的平静,第一次被打破了。4那晚,顾宴洲来的时候,我第一次主动开了口。
“你要成婚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正在为我布菜的手僵住了。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嫉妒或悲伤。
可我什么都没有。我的心,早已在四年的囚禁中,变成了一潭死水。他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是父皇的旨意,一场政治联姻,
与感情无关。”他解释道,像是在安抚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予予,你放心,
她不会影响到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家?我心中冷笑。一个没有自由的牢笼,
也配叫家吗?“她是哪家的**?”我追问。他似乎不想多谈,皱了皱眉。“你不必知道。
”“那我呢?”我看着他,“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四年。今天,
我终于问出了口。顾宴洲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你很像她。
”“所以,我只是个替身?”“是。”他吐出一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
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可亲耳听到,还是痛得无法呼吸。原来,
我连一个独立的人格都不配拥有。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承载着他对另一个人思念的容器。
“我明白了。”我低下头,不再看他。那晚,我一夜无眠。太子的婚礼,办得极为盛大。
我虽然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却依然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鼓乐声,和人群的欢呼声。每一声,
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我走到窗边,推开那扇永远只能开一道缝的窗户。远处的天空,
被喜庆的红色映照得一片通明。真热闹啊。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闭上眼,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那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漫天烟火,人声鼎沸。
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女,提着一盏莲花灯,在人群中穿梭。她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穿着玄色的衣袍,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姑娘,小心。
”头顶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少女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眼,撞进了一片深邃的星海里。
……画面戛然而止。我的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裂开一般。我扶着窗框,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是什么?是我的记忆吗?不,不可能。顾宴洲说过,
我是他从悬崖下救回来的。我不可能有过那样的经历。那一定是那个“予予”的记忆。
因为我长得像她,所以连她的记忆,都一并继承了吗?我捂着头,痛苦地蹲下身。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5.太子大婚后,顾宴洲有好些天没有来。我乐得清静。没有他,
这个牢笼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压抑了。我以为,他娶了太子妃,就会渐渐忘了我这个替身。
我甚至开始幻想,有一天,他会厌倦我,然后放我离开。然而,我错了。这天下午,
我正在窗边看书,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
吓得我手里的书都掉了。我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华贵宫装的女子,
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盛气凌人地走了进来。她妆容精致,珠翠满头,
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刻薄和怨毒。是曲曼曼。虽然隔了四年,但她那张脸,我化成灰都认得。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还穿着太子妃的朝服!原来,顾宴洲娶的人,是她!“姐姐,好久不见。
”曲曼曼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淬了毒的笑。姐姐?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头又开始痛了,比上一次更加剧烈。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我眼前飞速闪过。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古朴的宅院……“你看你,
怎么瘦成这样了?”曲曼-曼假惺惺地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脸,被我偏头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怎么?当了四年的禁脔,脾气还见长了?
”“我告诉你姜予,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欢你吗?别做梦了!
”“他心里只有那个早就死了的白月光!你不过是个长得像她的玩意儿罢了!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剜着我的心。“你看,我才是太子妃,
是这东宫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你,只能一辈子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替身!”她越说越得意,笑得花枝乱颤。“哦,对了,
我还给你带了份大礼。”她拍了拍手。两个太监抬着一个滑竿走了进来。
滑竿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衣衫褴褛,头发像枯草一样纠结在一起,脸上满是污垢。
他目光呆滞,嘴角流着涎水,嘴里不停地发出“嗬嗬”的傻笑。是陆晋。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姐姐,还认得他吗?”曲曼曼指着陆晋,笑得更加残忍。
“他可是你‘前世’的夫君啊。”“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疯人院里找出来,带来给你看看。
”“你看他,多想你啊。”曲曼曼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6.“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所有破碎的、混乱的、痛苦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拼接完整。
第一世,我嫁给陆晋,被他百般折磨,最后被一碗毒药送上黄泉路。我死后,灵魂飘在半空,
看着曲曼曼穿着太子妃的华服,对我那被扔在乱葬岗的尸体,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
我重生了。重生在求签的那一天。曲曼曼也重生了。她迫不及待地抢走了那支上上签,
把我推向了陆晋那个火坑。她以为,她能凭着一纸婚约,得到太子的爱。她以为,
我还会像上一世一样,蠢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我怎么会让她如愿?我去后山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