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过寿，小姑子挽着她老公，给我们全家发“红包”。轮到我时，她抽出一百块，
轻飘飘地扔在桌上。“嫂子，别嫌少，你老公失业在家，给你买点菜。
”全家人都在看我笑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直沉默的老公突然开口：“他年薪九百万，是吧？”小姑子得意洋洋：“怎么，羡慕了？
”老公点点头：“嗯，我下周去给他开会，顺便通知他，他被辞退了。
”01婆婆六十大寿的包厢里，暖黄的灯光混着油腻的菜香，熏得人头昏脑涨。我，许念，
像个透明的背景板，安静地坐在角落。我的丈夫顾安，坐在我身边，低着头，
手指在旧手机屏幕上缓慢地滑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包厢的中心，
是我的小姑子顾瑶和她的丈夫周毅。他们像是两颗自带光源的行星，吸引了所有亲戚的目光。
“哎哟，瑶瑶这条项链真亮眼，得不少钱吧？”“看周毅这手表，百达翡丽的吧？
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婆婆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殷勤地给周毅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东坡肉，语气里的疼爱和骄傲几乎要溢出来。
“我们家周毅有本事，瑶瑶跟着他，我放心。”她看都没看我们这边一眼。我习惯了。
自从三年前我为了家庭辞去工作，两年前顾安“失业”在家，我们就成了这个家里的隐形人，
或者说，是供人取乐的笑话。酒过三旬，顾瑶挽着周毅站了起来，
笑意盈盈地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红包。“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婆婆乐开了花。“大伯，姑姑，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给长辈，一人五千。“弟弟妹妹们，拿着去买点喜欢的东西。”给同辈，一人一千。
整个包厢里都是奉承和感激的声音，气氛被推向了**。最后，顾瑶施施然地走到我们桌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神情。我感到一阵窒息。
顾瑶从一叠千元大钞里，慢悠悠地抽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她的指甲做得精致又闪亮，
衬得那张红色钞票格外刺眼。“啪。”那一百块，被她轻飘飘地扔在了油腻的转盘上，
滑到了我的面前。“嫂子，别嫌少。”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
“你老公失业在家，你们日子也紧，这钱给你买点菜，别老是青菜豆腐的，亏待了自己。
”“噗嗤。”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随即，
整个包厢里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此起彼伏的窃笑。那笑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耳朵，扎进我的心脏。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液冲上头顶，嗡嗡作响。
我死死地攥着桌布，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我想站起来，想把那一百块摔回顾瑶的脸上，
想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可我没有力气。我所有的尊严和骨气，
早就在这三年的全职主妇生涯和无尽的家庭琐碎中，被磨得一干二净。我抬起头，
求助似的看向婆婆。她板着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默许了女儿对我**裸的羞辱。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覆盖在了我冰冷的手背上。是顾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手机，
抬起了头。包厢里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那双平时总是温和甚至有些木讷的眼睛里，
此刻一片平静，平静得有些骇人。他看向正得意洋洋的周毅，突然开口。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嘈杂的池塘，瞬间让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他年薪九百万，是吧？
”周毅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傲慢。他以为顾安是受了**，在自取其辱。
顾瑶立刻接口，声音尖锐又得意：“怎么，羡慕了？我老公可是‘寰宇科技’的市场部副总！
你这种失业的废物，一辈子都挣不到我老公一年的零头！
”“寰宇科技……”顾安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
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嗯，我下周去给他开会，顺便通知他，
他被辞退了。”死寂。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脸上挂着错愕的表情。一秒，两秒……“哈哈哈哈哈哈！
”周毅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顾安，
你是不是失业太久，脑子坏掉了？你以为你是谁？寰宇科技的董事长吗？
”亲戚们也反应过来，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疯了吧这人！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哎，许念也真是可怜，嫁了这么个吹牛不打草稿的男人。
”“砰！”婆婆气得一拍桌子，指着顾安的鼻子破口大骂。“顾安！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自己不争气，还在这里发疯！还不快点给周毅道歉！”顾安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再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我身上，轻声说：“我们走。”他拉着我站了起来，我像一个提线木偶，
被他牵引着。在我起身的瞬间，我看到了顾瑶和周毅那两张因为极致的得意而扭曲的脸。
也看到了婆婆那张因为愤怒和嫌恶而铁青的脸。
还看到了所有亲戚们鄙夷、嘲讽、看好戏的眼神。那些眼神，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将我凌迟。
在全家人震耳欲聋的讥讽声中，顾**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包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手腕上他传来的、坚实而滚烫的温度。
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是更深的羞辱，还是……一丝不可能的希望？02回家的车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窗外的城市灯火流光溢彩，像一场与我无关的盛大梦境。
我终于忍不住，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羞愤和绝望，在此刻彻底爆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无声地滑落。“顾安，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那么说完，我们只会更难堪！他们会怎么看我们？
他们会觉得我们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小丑！”我用力捶打着他的手臂，
发泄着我的无助和愤怒。“我们本来就已经够被人瞧不起了，你为什么还要说那种大话，
让他们有更多笑话我们的理由！”顾安没有躲，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车子在路边停下，
他熄了火，车厢里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他抽出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动作轻柔。黑暗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听到他声音里的愧疚和心疼。“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念念，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我的哭声一滞。“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又说了一遍，
语气平静而笃定。我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真的？怎么可能？他一个失业两年，
每天在家除了看书就是摆弄那些我看不懂的模型的男人，
怎么可能去辞退一个年薪九百万的上市公司副总？“你……”我刚想说“你别骗我了”，
他却打开了车内的阅读灯。昏黄的光线下，他解锁了那部被我嫌弃过无数次的旧手机。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了几下，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一份文件出现在我眼前。
抬头是鲜红的四个大字：《人事任命书》。任命人：顾安。职位：寰宇科技华东区总经理。
任命方：寰宇科技集团总部董事会。下面，是集团董事长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和鲜红的印章。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我死死地盯着那份任命书，每一个字我都认识，
但组合在一起，我却完全无法理解。寰宇科技……华东区总经理……顾安？这怎么可能？！
他又划开屏幕，给我看一封来自集团董事长的加密邮件。邮件内容很长，
几个关键词：“秘密项目”、“成果卓越”、“委以重任”、“空降整顿”、“全权负责”。
“这两年，我不是失业。”顾安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像投入湖心的一颗巨石，
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一直在负责集团一个高度保密的AI底层算法项目，
直接向董事长汇报。项目上周刚刚结束，这是董事会给我的新任命。这几天我没去公司，
是在办理相关的交接手续和保密解禁流程。”我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个荒诞离奇的梦。我那个被全家人瞧不起，
被认为是“废物”、“累赘”的老公，竟然是国内顶尖科技集团空降的总经理？
就在我心神俱震，无法消化这个惊天信息的时候，顾安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顾瑶。顾安看了一眼，直接按了免提。电话一接通，
顾瑶那尖利刻薄的咆哮声就冲了出来。“顾安你这个疯子！你是不是有病！
你居然敢咒我老公被辞退？我告诉你，你死定了！”“周毅已经给他上司，
集团的销售总监钱万里打过招呼了！钱总说了，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要让你在整个行业里都混不下去！你等着瞧吧！”“还有你，许念！你这个丧门星！
自从你嫁进我们家，我们家就没好事！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不堪入目的辱骂像脏水一样泼过来，我气得浑身发抖。顾安面无表情地听着，
等顾瑶骂累了，喘气的间隙，他刚想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紧接着，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是婆婆。顾安再次按了免提。“顾安！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
带着许念去给瑶瑶和周毅下跪道歉！”婆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不然，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我明天就去登报，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我听着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叫嚣，再看看身边平静得有些冷漠的丈夫，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他的家人。在他被羞辱的时候，他们视而不见。
在他“冒犯”了他们眼中的“贵人”时，他们却急着跳出来，要将他置于死地。“嘟。
”顾安直接按下了关机键。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他转过头，看着我，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周一，一切都会结束。”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
“周毅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是能力，是站队和钻营。他倚仗的那个销售总监钱万里，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资产，早就被总部盯上了。
”“我这次空降，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整顿华东区的乌烟瘴气。”“而周毅，
就是我要砍下的第一刀。”那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彻夜未眠。一半是无法置信的震惊，
一半是压抑不住的、对周一即将到来的审判的期待。窗外的天，在一点点变亮。我知道，
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一次，我的丈夫，将是掀起风暴的那个人。03周一。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我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了那套我当初咬牙花了三个月工资，
给顾安买的阿玛尼西装。这套西装他只在我们的婚礼上穿过一次，之后就一直被精心收纳着。
我用挂烫机仔仔细细地将每一丝褶皱都熨烫平整，每一个角落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当顾安穿上这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站在我面前时，我几乎有些恍惚。他还是他，
眉眼依旧温和。但整个人却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名剑，终于被擦拭干净，
露出了内敛而锋利的寒光。那个在家穿着T恤衫和旧拖鞋，被我念叨“没出息”的男人，
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深邃、气场强大的陌生精英。“我走了。
”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回头对我笑了笑。“等我回来。”我点点头，看着他关上门，
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紧张又期待。整个上午，我都坐立不安。我一遍遍地刷新着手机，
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十点整。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是一张截图。
截图的内容，是一封寰宇科技内部系统的全员邮件。邮件标题是红色的，加粗的，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关于集团华东区人事任命及违纪处理的通报】邮件内容简单直接，只有两条。
第一条：经集团董事会决议，正式任命顾安先生为寰宇科技华东区总经理，
全面负责华东区所有业务。此任命即时生效。第二条：经集团监察部查实，
原市场部副总周毅，在职期间涉嫌严重职务侵占、利益输送等违纪行为，
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经集团研究决定，即日起免去周毅在公司内的一切职务，
并解除劳动合同。集团法务部已正式介入，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我盯着那封邮件，
反复看了三遍。顾安，华东区总经理。周毅，免职，调查。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雷，
在我的脑海里轰然炸响。狂喜，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我。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顾安没有骗我！他真的做到了！
我几乎能想象出这封邮件在寰宇科技内部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新任总经理空降第一天，
就把自己的妹夫，一个年薪九百万的副总，给公开处刑了！这是何等的铁血，
何等的杀伐果断！彩信的末尾还有一句话：“顾总让我发给您，请夫人放心。
”我看着“夫人”两个字，眼眶一热，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下午三点，我正在厨房哼着歌准备晚餐，门外突然传来了疯狂的砸门声和尖叫声。“顾安！
许念！你们给我滚出来！”是顾瑶。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和疯狂。“你们这对狗男女！
刽子手！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周毅！我要杀了你们！”我通过猫眼向外看去。顾瑶披头散发，
妆容哭花得像个女鬼，正疯了一样用脚踹我们的门，用她那昂贵的包包一下下地砸着门锁。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用一百块羞辱我的顾家大**，此刻狼狈得像个疯婆子。
我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就在这时，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左一右，面无表情地架住了撒泼的顾瑶。
“女士，您涉嫌寻衅滋事，请跟我们走一趟。”“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哥哥是顾安！”顾瑶还在尖叫。保安冷漠地回答：“我们是奉顾安先生的命令，
前来维持秩序的。”顾瑶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从疯狂的愤怒，
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和不敢置信。她被保安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走了。世界，
再次安静下来。**在门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手机再次响起，是婆婆。我接起电话，
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不再是两天前的命令和威胁，而是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哀求。
“念念……是妈……”婆婆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念念，你让顾安接电话……不，
你跟他说，你跟他说，
周毅他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看在……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让他高抬贵手，
放周毅一马吧……瑶瑶她不能没有周毅啊……”一家人？我差点笑出声来。在寿宴上，
她默许顾瑶用一百块羞辱我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在我丈夫被所有人嘲笑是废物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我没有回答她，
只是默默地把手机递给了刚刚进门的顾安。顾安接过电话，听着里面婆婆颠三倒四的哀求，
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只说了一句话。“妈，当初她老婆用一百块羞辱你儿媳妇时，你在哪？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那是一种比愤怒更伤人的，彻底的冷漠和失望。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从那场寿宴开始，
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地碎掉了。再也拼不回来了。04周毅的倒台，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寰宇科技华东区的上空酝酿。被辞退的周毅像一条疯狗，
四处叫嚣着要报复。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最大的靠山——销售总监，钱万里身上。
钱万里是公司的元老，在华东区深耕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几乎自成一派。
对于顾安这个毫无根基、突然空降的“年轻人”，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周三上午，
华东区第一次全体中高层会议。我虽然不在场，但顾安后来跟我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那种不见硝烟的战争，比真刀真枪更惊心动魄。会议室里，钱万里倚老卖老，
第一个向顾安发难。他拿一个公司正在跟进的，标的额高达五个亿的智慧城市项目说事。
“顾总，您刚来，可能对情况不太了解。”钱万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顾安，语气里带着挑衅。
“这个项目，之前一直是周毅在负责，他跟对方的关键人物关系非常好。
现在您把周毅给……处理了，我担心这个项目会受到影响啊。”“是啊顾总，
这个项目离了周副总，恐怕不好推啊。”“对方的李总，只认周副总。
”钱万里的几个心腹立刻跟着敲边鼓。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顾安，想看这个新来的总经理，要如何应对这个下马威。这是典型的逼宫。
钱万里在暗示顾安，华东区离了他的人玩不转，要么就妥协，把周毅请回来，要么，
就等着项目黄了，被总部问责。顾安坐在主位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静静地听完所有人的话，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做出妥协或者解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哦？是吗？
”他环视全场，目光在钱万里和那几个附和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既然这个项目这么依赖某个人，风险这么大，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合作模式本身就有问题。
”他语气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凌厉。“我宣布，智慧城市项目，即刻起，全面暂停！
”全场哗然！钱万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暂停一个五个亿的项目？这个顾安是疯了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项目对华东区本季度的财报有多重要吗？但他还没来得及反驳，
顾安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同时，我宣布，即刻成立专项审计组，
由我亲自担任组长。审计组将即刻入驻销售部和市场部，
对近三年来所有的项目合同、费用报销、渠道政策进行全面、无死角的审查！”“任何人，
不得阻挠！”“轰！”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
所有人都被顾安这雷霆万钧的手段给镇住了。暂停项目，成立审计组，
入驻部门审查……这根本不是在解决问题，这是要掀桌子！
这是要将整个销售部和市场部的底裤都扒下来，放在阳光下暴晒！钱万里的脸，
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没想到，
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年轻人，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不按任何套路出牌。会议结束后，
钱万里立刻通过秘书联系顾安，说想私下“聊聊”。顾安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没空。
”那天晚上，顾安回家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我给他倒了杯热水，
有些担心地问：“公司的事，很难办吗？”他摇摇头，握住我的手：“清理一些垃圾而已，
不难。”我给他收拾换下来的外套时，无意中看到他把一个旧的牛皮纸袋放在了书房的桌上。
出于好奇，我打开了那个纸袋。里面是一些旧照片和旧文件。我的目光，
被其中一张照片牢牢吸引住了。照片有些泛黄，背景像是一个建筑工地。照片上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今天在会议上向顾安发难的销售总监，钱万里！而另一个人，是顾安。
照片里的顾安比现在年轻很多，穿着一身朴素的工装，但眼神却比现在更加锐利，
像一头潜伏的狼。他站在钱万里的身后，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助理，但他的目光，
却越过钱万里的肩膀，审视着远方。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为什么会和钱万里有这样的合影？一个巨大的疑惑，在我心中升起。还没等我理清思绪，
顾安的电话就响了。是审计组的负责人打来的。“顾总，查到了！钱万里和周毅他们，
通过伪造下游渠道商的合作协议和市场推广费用，在过去三年里，
至少转移了公司近八千万的利润！”“证据链已经完整了。
”顾安的声音异常冷静：“直接报警，通知经侦。另外，
封锁公司所有相关账目和服务器数据。”“是！”一个小时后，
警灯在寰宇科技的办公楼下闪烁。钱万里和刚刚回到家没几天的周毅，
在无数员工惊愕的目光中，被经侦人员一并带走。公司内部，彻底震动。所有人都在议论，
这个新来的顾总，简直就是个笑面阎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连根拔起，
不留任何余地。顾安借此机会，大刀阔斧地进行人事调整，
提拔了一批过去被钱万里一派打压，但有能力、有干劲的年轻骨干。整个华东区的管理层，
在短短一周之内，被彻底洗牌。公司上下，风气为之一清。我看着电视新闻里一闪而过的，
钱万里和周毅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的画面，心中震撼不已。
我再次看向书房里那张神秘的照片，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形。
顾安的“失业”，他与钱万里的合影，他空降后的雷霆手段……这一切，
仿佛都串联在了一起。我这个枕边人，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身上，
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05钱万里和周毅被正式批捕的消息，像一阵飓风，彻底摧毁了顾家。
周毅名下的房产、豪车，因为被认定为非法所得，全部被查封冻结。顾瑶一夜之间，
从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太太，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落魄女人。那个周末的下午，
我家的门铃被按响了。我打开门，看到婆婆和顾瑶站在门外。婆婆的头发白了大半，
脸上满是憔悴和哀戚。顾瑶更是面无人色，双眼红肿，再也不见半分往日的骄纵。
“扑通”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婆婆竟然直挺挺地，对着我跪了下去。“念念！
”她一把抱住我的腿，老泪纵横。“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你让顾安放过他们吧！
周毅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牢了，瑶瑶这辈子就毁了！”顾瑶也跟着跪了下来，
哭着对我磕头。“嫂子！我错了！我以前不是人！我不该那么对你！我给你道歉！求求你，
可怜可怜我，你让你哥放过周毅吧！”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婆婆和小姑子，
我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觉得有些荒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弯下腰，
想把婆婆扶起来。“妈，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婆婆却死死抱着我的腿不放，
一个劲地磕头。就在这时，顾安回来了。他看到门口这混乱的一幕，脸色瞬间冷到了冰点。
“你们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冰冷。婆婆看到顾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爬过去，
想去抱顾安的腿。“阿安！我的儿啊！你就饶了周毅这一回吧！妈求你了！”顾安后退一步，
避开了她的触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和妹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失望和冰冷。
他忽然转头看向我，然后当着她们的面，第一次，说出了那些被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
“我大学毕业那年，拿到了硅谷一家顶尖科技公司的offer，年薪三十万美金。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声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是您，”他看向婆婆，
“以死相逼，说我出了国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逼我撕了offer，
进了一家您托关系找的本地小公司，月薪三千。”“我进公司后，每年的业绩都是第一。
领导想提拔我，您又跑去跟领导说，让我别那么拼，稳定就好，怕我太出风头，
会**到当时刚和周毅谈恋爱的顾瑶。”“周毅进了寰宇，靠着站队一路高升。
每次家庭聚会，你们都拿他来敲打我，说我没出息，说我给顾家丢人。
为了不让你们觉得难堪，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我主动选择了‘不求上进’。”“后来，
我开始负责总部的秘密项目，无法向你们解释我的工作。你们就真的以为我失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