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青梅喝醉后把我堵在墙角》是爱吃红枣甜酒的上官棠创作的一部令人过目难忘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池厌江岫白沈未凝经历了曲折离奇的冒险,同时也面临着成长与责任的考验。小说以其紧凑扣人的情节和鲜活立体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读者。耳根有点发烫。「谁乐意管你。」池厌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她把存折塞进我外套口袋。动作强硬,不容拒绝。「这钱算我借……。
婚礼前夜,我为白月光亲手布置礼堂到凌晨。我以为十年暗恋终将修成正果。
却接到她带着我全部积蓄和另一个男人跑路的越洋电话。在我最狼狈如狗的时刻。
那个从小和我斗到大的青梅,踩着高跟鞋出现在我面前。她甩给我一个存折,
冷笑说:「瞧你那点出息。」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事。
1手机在掌心震动。像催命符。我站在布置得像个巨大粉色棉花糖的婚礼现场。
空气里全是百合的甜腻味儿。熏得我头晕。「言哥,这花拱门还行吧?
兄弟们可都忙活到后半夜了。」伴郎阿杰凑过来,递给我一支烟。手指尖有点抖。
我扯出个笑。「完美。明天沈未凝肯定喜欢。」说这话时,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沈未凝。我喜欢了十年的名字。从高中她坐我前排,马尾辫扫过我课桌开始。
到大学她谈男朋友,我在宿舍喝到胃出血。再到现在,她终于点头,说明天嫁给我。
我觉得自己像个终于等来彩票开奖的赌徒。压上了整个青春。手机又震了。是个陌生号码。
归属地显示:墨尔本。我心里咯噔一下。
沈未凝一周前说要去澳洲参加个什么婚前单身女性派对。是她最好的闺蜜组局。「喂?未凝?
」我接起来,声音有点急。明天就婚礼了,这会儿才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
是一个我有点熟悉,但此刻无比厌恶的女声。「江岫白。」是沈未凝那个闺蜜,叫宋什么的。
语气冷得像冰。「跟你说个事。」「未凝让我转告你。」「婚礼取消了。」我脑子嗡的一声。
像被人迎面打了一闷棍。「……什么?」「她人呢?你让她接电话!」那边似乎轻笑了一下。
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她接不了。」「她和她男朋友,现在应该在飞往瑞士的航班上。」
「你的那笔钱,八十万,她带走了。算是……青春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五个字。
像五把烧红的刀子,捅进我胸口。还转了一圈。「你放屁!」我吼出声,嗓子瞬间破了音。
「未凝不可能!你让她跟我说!」「江岫白,醒醒吧。」那边的声音更冷了。
「她从来没爱过你。跟你结婚,不过是看你这几年赚了点钱,人又老实,适合接盘。」
「她真正爱的人,一直是在澳洲等她这位。」「你,只是个备胎。还是用过即弃的那种。」
电话被挂断。嘟嘟的忙音。像世上最恶毒的嘲讽。我站在原地。动不了。
周围阿杰他们还在笑着闹着,检查婚礼现场的细节。那些粉色的气球,白色的纱幔。
此刻看起来,像极了祭奠用的花圈。八十万。我这些年没日没夜加班、接私活,
攒下来准备付婚房首付的钱。三天前,沈未凝软语温存,说有个绝好的理财机会,
短期高回报,婚后给我们的小家多添点底气。我脑子都没过,全转给了她。
我以为那是我们未来的启动资金。结果,是她和野男人双宿双飞的跑路费。备胎。接盘侠。
用过即弃。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冲撞。血往头上涌。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发黑。
「言哥!你怎么了?」阿杰发现我不对劲,冲过来扶住我。我一把推开他,冲到角落,
对着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酸涩的苦水。「滚!都他妈给我滚!」
我红着眼,对着周围那些愕然的面孔咆哮。兄弟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被阿杰示意着,
默默退了出去。巨大的礼堂。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这满堂象征爱情的、可笑的布置。
我像条被抽了脊梁的野狗。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那个我亲手扎起来的花拱门。十年。
我像个**一样,捧着一颗心跟在她后面十年。结果,换来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卷款潜逃。
**魔幻。比八点档电视剧还离谱。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摔裂了。像我的心电图。
直接拉成一条直线。完了。一切都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
也可能是一个世纪。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清脆,冷静。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
格外刺耳。我没抬头。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只想一个人烂在这里。
那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下。一双精致的银色细高跟映入眼帘。鞋尖沾了点外面的雨水。
亮得晃眼。我顺着那双鞋往上看。笔直的小腿,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再往上,
是一张冷若冰霜,却漂亮得极具攻击性的脸。池厌。我的青梅竹马。也是从小到大,
我最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的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哟。」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惯有的、让人牙痒的嘲讽。
「搁这儿演苦情剧呢?」「江岫白。」2礼堂的灯光白得刺眼。打在池厌脸上,
更显得她肤色冷白。她眼神清亮,锐利。像能一眼看穿我所有的狼狈和不堪。我下意识想躲。
想把自己藏进这堆粉色的垃圾里。太狼狈了。在她面前,我永远像个小丑。「你怎么来了?」
我声音沙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我。池厌没回答。
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扫过那个巨大的、写着“沈未凝&江岫白”的婚礼指示牌。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来看看你被骗得有多惨。」她说得轻描淡写。每个字都像针,
扎在我最疼的伤口上。我猛地抬头,怒火混着屈辱冲上头顶。「你早就知道?」
「池厌**早就知道是不是?!」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她一直看不上沈未凝。
以前就明里暗里说过那女人不简单。可我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只觉得她是嫉妒。现在想来。
我他妈才是最大的**。池厌弯腰,捡起地上我摔裂的手机。屏幕蛛网般的裂痕后,
还是我和沈未凝的合照。她看着照片,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然后,
把手机丢还给我。「我知道有什么用?」「你听得进去?」她语气平淡,却像一盆冰水,
浇灭了我虚张声势的火气。是啊。她说过。不止一次。
在我兴高采烈说沈未凝答应我求婚的时候,她冷冷地说「你养不起她」。
在我熬夜加班攒钱买婚戒的时候,她讽刺「小心给人做了嫁衣」。我当时怎么回的?
我说:「池厌,你就是嫉妒未凝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我说:「你这种女人,
永远不懂什么叫爱情。」现在想想。我真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我。我瘫回去,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滚吧。」我闭上眼,
不想再看她。「来看笑话也看够了。让我一个人待着。」池厌没动。
我听见她风衣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然后,一个轻飘飘的东西落在我腿上。我睁开眼。
是一个深蓝色的存折。很旧了,边角都有些磨损。「干嘛?」我没好气地问。「打开看看。」
池厌抱着胳膊,语气不容置疑。我烦躁地翻开。然后,愣住了。存折里夹着一张银行卡。
但更刺眼的,是存折内页打印的余额。一长串零。我眯着眼仔细数了数。八十万。一分不多,
一分不少。「你……」我抬头看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不是要死要活为了那八十万么?」
池厌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拿去。就当姐投资失败,喂了狗。」
这话太难听。像耳光抽在我脸上。「谁要你的钱!」我把存折摔回她身上,像被烫到一样。
「池厌,我用不着你可怜!」我江岫白再落魄!再他妈是个**!也轮不到她池厌来施舍!
她看着我激动的样子,没生气。反而弯腰,把存折又捡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拍掉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江岫白,你还是这么幼稚。」她看着我,
眼神平静无波。「这不是可怜你。」「是让你看清楚。」她往前一步,
高跟鞋几乎踩到我的裤脚。俯身。带着冷冽香气的阴影笼罩下来。
「你为了一个把你当提款机的女人,要死要活。」「值吗?」她靠得太近。
我能清晰地看见她卷翘的睫毛,和瞳孔里那个狼狈缩小的我。呼吸滞住。
心脏不合时宜地猛跳了一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
耳根有点发烫。「谁乐意管你。」池厌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
她把存折塞进我外套口袋。动作强硬,不容拒绝。「这钱算我借你的。」「按银行最高利息。
」「给你三年,连本带利还给我。」她顿了顿,加了一句。「别让我看不起你,江岫白。」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决绝。像她这个人一样。
我捏着口袋里那个硬硬的存折边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礼堂门口。外面好像下雨了。
她风衣的肩头,有深色的水渍。心里堵得厉害。像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又沉又闷。池厌。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人都是你?从穿开裆裤认识到现在。
二十多年。我们吵过,打过,互相拆台,恨不得掐死对方。她也曾在我被欺负时,
抡起板砖把比我高一头的小混混开瓢。曾在我爸妈闹离婚时,偷偷把她家的饺子端给我,
说「吃吧,毒不死你」。
也曾在我第一次失恋(当然也是因为某个沈未凝的precursor)喝成**时,
把我从酒吧拖回去,骂了我一整夜。我们太熟了。熟到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示最糟糕的一面。
熟到我以为,我们永远会是这样吵吵闹闹、互相嫌弃又甩不掉的孽缘关系。可现在。
她把这八十万甩在我脸上。像一记重锤。砸碎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我撑着墙,
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腿麻了。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走到那个婚礼指示牌前。
“沈未凝”和“江岫白”的名字并排在一起。用花体字写着。像个甜蜜的诅咒。我抬起手,
用力把“沈未凝”那三个字抠了下来。指甲劈了。渗出血丝。不疼。
然后把“江岫白”也撕得粉碎。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十年。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把钱还给池厌。连本带利。绝不能让她看不起我。手机响了。是阿杰。估计是放心不下我。
我接起来,没等他开口。「阿杰,帮我个忙。」「言哥你说!」「放出话去。」
我看着窗外渐渐大起来的雨,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啊?!
可是新娘都……」「没有新娘。」我打断他。「老子要娶别人。」3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阿杰结结巴巴的声音。「言、言哥……你没事吧?受**太大了?
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我看起来很像个神经病?」「不是……言哥,
这……这怎么娶啊?娶谁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跟你闹了。」我盯着窗外,
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你照做就行。放出风,越大越好。」
「……哥,你到底想干嘛?」「告诉所有人,我江岫白离了沈未凝,照样活。明天的婚礼,
不会是笑话,只会更风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尤其是,要让该知道的人,
都知道。」这个“该知道的人”是谁。我和阿杰心照不宣。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那股甜腻的百合味还没散尽。闻着让人反胃。我走到礼堂控制室,
关掉了所有不必要的灯光和音响。只留下几盏惨白的应急灯。巨大的空间瞬间变得阴森空洞。
像怪兽张开的嘴。现在,该处理下一件事了。我拿出那个裂了屏的手机。运气不错,还能用。
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忙音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速度快得让人意外。
那边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喂?」池厌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好像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有细微的回音。「在哪?」
我开门见山,没半点迂回。那边沉默了一下。「家。」「哪个家?」「老房子。」
我挂了电话。没半句废话。老房子是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一片快拆迁的旧小区。
我们两家是邻居,门对门。后来各家条件好了,陆续买了新房搬走,但老房子都还留着,
偶尔回去看看。我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显得格外暴躁。
雨刮器左右摇摆,勉强在瓢泼大雨中清出一小片视线。城市霓虹在水幕中扭曲变形,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开往老房子的路,熟悉得不需要经过大脑。每一个转弯,
每一个红绿灯,都刻在骨子里。小时候,这条路上,不是她追着我打,就是我撵着她跑。
两家的妈妈总站在各自门口喊回家吃饭。声音能穿透整条巷子。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巷子口。
雨小了些,成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我没打伞,直接下车,踩着一地湿漉漉的青石板往前走。
老房子的灯亮着。昏黄的,从一楼窗户透出来。池厌家和我家一样,
都是这种老式两层小楼带个院子。院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发出吱呀一声响。
院子里的老桂花树被雨打得七零八落,香味混着泥土和雨水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陈旧感。
她家的门也虚掩着。留了一条缝。光从里面漏出来。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秒。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里,冰凉。我抬手,想敲门,又放下。最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池厌背对着我,坐在客厅的老式沙发上。面前摆着个医药箱。
她正有点笨拙地反手给自己的后肩上药。她只穿了件黑色的吊带背心。光滑的脊背**着,
肩胛骨的形状清晰漂亮。但就在右边肩胛骨下方,有一大片新鲜的擦伤。红得刺眼,
边缘还渗着血丝。我脚步顿住。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听到动静,猛地回头。
看到是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飞快地拉起滑落到手臂的背心肩带,
抓起旁边的外套遮住自己。「你怎么进来的?!」她语气很冲,带着明显的恼火。「门没关。
」我盯着她试图用外套遮住的地方。「你肩膀怎么了?」「关你屁事。」她扭过头,不看我。
「钱不是给你了吗?还来干嘛?」我没理她,几步走过去,伸手想去掀她的外套。
「让我看看。」「别碰我!」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打开我的手。力气很大。
啪的一声脆响。我手背瞬间红了。**辣的疼。我们俩都愣住了。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微微发红的眼眶。心里那股邪火莫名其妙就熄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酸涩,憋闷。「怎么弄的?」我放低了声音,
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离她很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药膏的味道。
她没说话,只是把外套裹得更紧。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我叹了口气。
伸手拿过她放在旁边的药棉和碘伏。「转过去。」「我帮你。」「用不着。」她声音闷闷的。
「池厌。」我叫她全名,语气是少有的认真。「别犟。」她身体僵了一下。半晌,
才极不情愿地,慢慢转过身。把受伤的脊背重新暴露在我眼前。灯光下,那片擦伤更显狰狞。
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到或者刮擦的。我蘸了碘伏,小心地给她消毒。
药棉碰到伤口的瞬间,她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就叫出来。」
我动作放得更轻。「怎么搞的?跟人打架了?」她没吭声。但我能感觉到她肌肉的紧绷。
我仔细清理着伤口,尽量不弄疼她。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
她开着那辆嚣张的小跑车。雨夜。路滑。她接到某个电话,得知了某个**的惨状……然后?
「你开车来的?」我状似无意地问。「嗯。」「来的路上出事了?」「……蹭了下护栏。」
她语气不耐烦,「你能不能闭嘴,专心点。」蹭了下护栏。她说得轻巧。但这伤,
怎么看都不像是轻轻蹭一下能造成的。是因为急着去婚礼现场看我笑话?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心里乱糟糟的。像塞进了一团乱麻。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给她贴上无菌敷料。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她背上的皮肤。温热的,细腻的。像触电一样,
我飞快地缩回手。气氛有点尴尬。她拉好衣服,转过身,低着头整理药箱。不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那什么……钱我收到了。」「谢谢。」「我会尽快还你。」
她动作停了一下。「随你。」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老房子的隔音不好,
能听到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我看着她低垂的睫毛,
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忽然想起刚才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一幕。她独自一人,
笨拙地给自己上药。背影单薄又倔强。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也疼了一下。「池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明天的婚礼……」她猛地抬头,看向我。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江岫白,**真疯了?」「为了个烂人,你要把自己也变成笑话?」
4「谁说我要娶她了?」我打断她,看着她瞬间愣住的表情。池厌的眼睛瞪得很大。
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样子。狼狈,湿透,
但眼神里烧着一把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火。「那你娶谁?」她下意识地问,
眉头皱得死紧。「这世上女人死光了?你非得明天结这个婚?」
「没人规定新郎不能临时换人吧?」我往前倾了倾身体,拉近和她的距离。
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一点冷香和酒气的味道,更清晰了。「江岫白,你把话说清楚。」
池厌往后靠了靠,试图拉开距离,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的意思是,新娘跑了。」
「但婚礼请柬发出去了,礼堂订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我江岫白要结婚。」我顿了顿,
观察着她的反应。她嘴唇抿得很紧,等着我的下文。「我不能让所有人看笑话。」
「尤其不能让沈未凝觉得,没她我就活成了个废物。」池厌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讽刺。
「所以呢?你打算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或者,找个婚庆公司租个新娘?」「江岫白,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不随便。」我摇头,目光牢牢锁住她。「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池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没听懂我的话。又像是听懂了,
但完全无法理解。几秒后,那凝固的表情碎裂,被难以置信和怒火取代。「你疯了吧!」
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差点带倒旁边的茶几。「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池厌!
跟你从小打到大!昨天还因为你蠢得无可救牙骂了你半小时的池厌!」「我看得很清楚。」
我也站起身,逼近她。「池厌。女的。活的。没跑路。」「最重要的是,
你比街上随便拉来的,强一万倍。」「强你个头!」她气得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
被我眼疾手快抓住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冰凉。在我的掌心里微微颤抖。「放手!」
她挣扎,眼神像要杀人。「我不放。」我握得更紧,心里那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上来了,
混着一种连我自己都害怕的冲动。「池厌,你帮我这次。」「凭什么?!」
「凭你刚才给了我八十万!」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凭你嘴上说着看我笑话,
却在我最像条狗的时候出现!凭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你知道我所有糗事,
我也见过你哭鼻子流鼻涕!」她挣扎的动作顿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瞪着我,眼圈有点发红。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江岫白,你王八蛋!」她声音带着颤音。「你利用我?」「对!
我就利用你了!」我豁出去了,脑子热得能煎鸡蛋。「你就说帮不帮吧!」
「就当……就当可怜我!行不行?」最后三个字,我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
空气再次安静。只有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绵密的雨声。池厌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码。有愤怒,有不可思议,有挣扎,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心疼?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先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真是我祖宗。」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是答应了?还是骂我?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我。「滚出去。」「……池厌?」
「我叫你滚出去!」她肩膀微微发抖,指着门口。「现在,立刻,马上!」
我看着她单薄而倔强的背影,心里那点疯狂的勇气像漏气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果然。
还是不行。我真是个**。怎么会以为她会答应这种荒唐事。「……对不起。」我低声说,
喉咙发紧。「当我没说。」我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朝门口走去。手碰到冰冷的门把手。
「明天早上八点。」她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很轻,但异常清晰。我猛地回头。
她还是背对着我,但已经挺直了脊背。「迟到你就死定了。」「还有,」她微微侧过头,
露出小半张精致的侧脸,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硬。「敢说出去,我阉了你。」我站在原地。
心脏像坐过山车,从谷底猛地冲上云霄。砸得我头晕眼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这是答应了?「池厌,你……」我想说点什么。谢谢?还是确认一下?「闭嘴。」
她打断我,语气凶狠。「滚回去睡觉。明天要是顶着一张死人脸,别怪我现场悔婚。」悔婚。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分量。我看着她通红的耳尖,突然有点想笑。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和一丝压不住的……期待?「明天见。」「……新娘。」最后两个字,我咬得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拉开门,外面的冷风夹着雨丝吹进来。我却觉得浑身滚烫。走到院门口,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她房间的灯,亮了。暖黄色的光,在这雨夜里,
像一座小小的灯塔。我深吸一口潮湿冰凉的空气。掏出手机,打给阿杰。「杰子。」「欸!
言哥!你没事吧?你在哪儿呢?我们都在找你!」「我没事。听着,」
我看着那扇亮灯的窗户,一字一句交代。「明天的婚礼,一切照旧。」「但是,新娘换了。」
「……啊?换、换谁?」电话那头的阿杰,声音抖得像摸了电门。我勾起嘴角。「池厌。」
5电话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我甚至能听到阿杰那边背景音里,其他兄弟粗重的喘气声。
「言……言哥……」阿杰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
他大概是指脑子。「我看起来很像个神经病?」我把同样的问题抛回去,语气却轻松了不少。
「不、不是……言哥!池厌姐?!你跟池厌姐?!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们不是……不是死对头吗?上个月你还因为她把你车刮了,扬言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少废话。」我打断他的语无伦次,「照我说的做。另外,找最好的化妆师,
婚纱……婚纱可能来不及定了,想办法找一件合她尺寸的,要最好的。」「……哥,
池厌姐的尺寸是多少?」我卡壳了。认识二十多年,我还真不知道池厌穿多大码的婚纱。
我只记得她初中时穿校服总是嫌裙子短,会偷偷改长一截。
记得她大学时穿那条红色连衣裙惊艳了整个年级。记得她前几天穿着那件黑色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