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月,二十五岁,上个月还是风光无限的上市公司总裁秘书,
这个月就成了冷宫里等死的废妃。而那个把我一杯毒酒送来的前男友,正搂着他的新皇后,
等着看我骨头烂透。直到我在冷宫枯井里,
捞出了我那据说已意外身亡的顶头上司——霍临深。他浑身湿透,西装褴褛,
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挑剔:“姜秘书,今天的行程报告呢?”【第一章】老板,
你也有今天?腊月的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紫禁城衰败的飞檐,
钻进“静思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冷宫——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精准地捅在我单薄的宫装上。我缩在掉光了漆的廊柱下,努力把身体团成一团,
试图保留最后一点热气。一个月了。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整整一个月。上一秒,
我还在为公司上市庆功宴忙得脚不沾地,下一秒,
一杯由我亲爱的男友陆辰轩亲手递来的“庆功酒”,
就把我送到了这个历史上压根不存在的“大晟朝”,成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失宠宫妃。原因?
可笑至极。原主姜月,曾是陆辰轩还是闲散王爷时的旧情人。等他攀上高枝,
娶了手握兵权的将军嫡女苏婉晴为王妃,一路登上太子之位乃至如今的新帝宝座,
原主就成了他那段“卑微过往”的活证据,必须被清理掉。于是,
一顶“惑乱宫闱”的莫须有帽子扣下来,我就被打入了这比乞丐窝强不了多少的冷宫。
“姜月啊姜月,你可真会挑身子。”我对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哈了口气,自嘲地嘀咕,
“上辈子给霍临深那个工作狂当牛做马,这辈子给陆辰轩这个渣男当垫脚石。我这职业生涯,
真是丰富多彩,尽遇‘贵人’。”想起霍临深,我心里更是一阵唏嘘。我穿越前没多久,
新闻播报他乘坐的私人飞机在太平洋上空失联,大概率是机毁人亡。全公司上下哀鸿一片,
只有我,在短暂的震惊后,竟然可耻地生出一点点……解脱?毕竟,给霍临深当秘书三年,
我几乎卖掉了所有的个人时间。那男人就是个精密的工作机器,要求严苛,吹毛求疵,
一个标点符号用错都能让你重做十遍PPT。现在倒好,他死了,我穿了,谁也折磨不了谁。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送饭的太监已经三天没来了,
看来苏婉晴——现在的苏皇后,是铁了心要让我悄无声息地冻死、饿死在这冷宫里。
求生欲让我强撑着站起来,得去找点吃的。哪怕是扒开雪找点草根呢?
冷宫后院有口早就废弃的枯井,据说前朝有个妃子在里面投井自尽了,阴气重,
平时连野猫都不愿靠近。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井边或许能长出点耐寒的野菜。
我踩着及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井边。井口被枯藤和破木板半掩着,黑黢黢的,
像一张欲噬人的嘴。我刚弯腰想拨开藤蔓,脚下突然一滑!“啊!”整个人失去平衡,
眼看就要一头栽进井里!电光石火间,我死命抓住一块凸起的井沿,半个身子已经悬空,
冰冷的井风从下方吹来,激起我一身冷汗。我正拼命蹬腿想爬上去,突然,抓住井沿的手腕,
被一只冰冷彻骨、却异常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井底下有人?!我吓得魂飞魄散,
差点直接松手掉下去。惊骇中,我低头对上一双眼睛。一双即使在昏暗的井底,
也锐利得如同鹰隼,带着审视、警惕,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熟悉感的眼睛。
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我勉强看清了井下那人的轮廓。湿透的黑色短发紧贴着脸颊,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线条冷硬的下颌……还有那身即使破烂不堪、沾满泥污,
却依旧能看出昂贵质地的……阿玛尼定制西装?!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幻觉!一定是饿出幻觉了!可那只紧紧攥着我手腕的手,冰冷、真实,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拉我上去。”井底传来低沉、沙哑,却依旧透着命令口吻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听了三年!做梦都不会错!“霍……霍总?!”我失声尖叫,破了音。
“姜月?”井下的霍临深显然也认出了我,语气里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甚至带着一丝不满,“先上来再说。我快没力气了。
”巨大的震惊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连拉带拽,
终于把这个一百多斤重的男人从井底拖了上来。我们俩一起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
他浑身湿透,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撕开了几道口子,
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和一道狰狞的血痕。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
依旧黑沉得吓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也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
时空穿越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在我身上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还买一送一?
而且送的还是我那位据说已经尸骨无存的前任老板?!“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霍临深率先开口,他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虚弱和寒冷踉跄了一下。我下意识伸手扶住他,
触手是一片冰凉的湿意和……紧实的肌肉纹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缩回手,
脸上有点发烫。“霍总……如果我说,我们可能……穿越了,您信吗?”霍临深皱紧了眉头,
那表情跟我当年提交一份漏洞百出的财报给他时一模一样。“穿越?姜秘书,饿出妄想症了?
”“是真的!”我急了,语无伦次地指着四周,“您看这地方!像是二十一世纪吗?
这里是冷宫!皇宫里关失宠妃子的地方!我现在是罪妃姜氏!您……您怎么会从这井里出来?
”霍临深环顾四周,残破的宫墙,荒芜的庭院,漫天大雪,以及我身上古人的服饰。
他脸上的怀疑渐渐被凝重取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
又摸了摸额角已经凝结的伤口,陷入了沉默。许久,他才抬眼,
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飞机失事,我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在一片黑暗的水里,挣扎着往上爬,
碰到了井壁……所以,这里不是地球了?”“是地球,但不是我们的时代。”我苦笑,
“大概……是某个平行世界的古代吧。”寒风卷着雪沫吹过,霍临深打了个寒颤,
嘴唇冻得发紫。他那副向来睥睨众生的强势模样,此刻被虚弱和狼狈取代,
竟让我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怜惜?打住!姜月,你清醒一点!这是霍临深!
是那个扣你奖金眼都不眨的资本家!但……他现在好像比我还惨。至少我还有间破屋子挡风。
“霍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太冷了。您要不……先跟我回屋里避避?
”我指了指我那四处漏风的“寝殿”。霍临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尝试迈步,
却又是一个趔趄。他伤得不轻。我认命地叹口气,上前架住他的胳膊,
把他的重量分担到自己身上。隔着一层湿冷的衬衫,
他身体的温热和肌肉的硬度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我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烧。霍临深身体僵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与人如此亲近,
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我。我们俩像一对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
踉踉跄跄地挪回了那间破屋子。屋里比外面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没风。
我把唯一一条又硬又薄的破棉被裹在他身上,又把角落里所有干枯的稻草都堆在他脚边。
霍临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打量着家徒四壁的环境,眉头拧成了疙瘩:“你就住这里?
”“不然呢?”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蹲在地上努力想生起一堆火,
“托您那位好连襟——不对,现在是托我这个身体的前任渣男皇帝的福,
没直接赐白绫和毒酒,已经是开恩了。”好不容易,一点微弱的火苗终于窜了起来,
带来些许暖意。我搓着手靠近火堆,满足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却发现霍临深正看着我,
眼神幽深。“你刚才说,罪妃姜氏?皇帝是谁?”“陆辰轩。”我吐出这个名字,
带着刻骨的凉意,“说起来,霍总您可能不信。这个陆辰轩,
长得跟我那个把我毒死的现代前男友,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霍临深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陆辰轩?辰星科技的那个陆辰轩?”“您认识他?
”我惊讶。“有过一面之缘。”霍临深语气淡漠,“一个投机分子,不成气候。”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地扫向我,“所以,你是被他害死的?”“一杯毒酒。”我指了指自己,
“然后就在这里了。”火光跳跃,映照着我们俩同样落魄的脸。
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荒谬感油然而生。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忽然,霍临深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姜月。”“嗯?”“从现在起,忘记你罪妃的身份。
”我一愣:“啊?”他抬起眼,那双惯于掌控全局的眸子,在跳动的火光下,
重新燃起了我熟悉的光芒——那是属于顶级掠食者的野心和冷静。“我们也做一个交易。
”“什、什么交易?”“你负责解决我们眼前的生存问题,食物,水源,御寒。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负责……带我们活下去,然后,
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让那个陆辰轩,付出代价。”我怔怔地看着他。
即使沦落到这般田地,他依然是那个发号施令的霍临深。但奇怪的是,在这种绝境下,
他的冷静和强势,反而像一颗定心丸。可是……“霍总,您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忍不住提醒,“这里不是商场,是吃人的皇宫!您现在是黑户,我是废妃,
外面全是想弄死我们的人。活下去都难,还报仇?”霍临深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近乎冷酷的笑容,带着他特有的傲慢和自信。“姜秘书,你忘了我是做什么起家的?
”他微微前倾,尽管脸色苍白,但那股迫人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我。“我最擅长的,
就是在绝境中,撬动棋盘。”第二章:取暖是个技术活霍临深的话像在死水里投下巨石。
撬动棋盘?拿回一切?让皇帝付出代价?若是从前,我对霍总的能力绝不怀疑。可眼下,
他裹着散发霉味的破棉被,坐在一堆烂稻草上,脸色比外面的雪还白,
这话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霍总,理想很丰满……”我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四周,
以及他还在微微发抖的身体,“但现实是,我们可能活不过今晚。”高烧、感染、冻饿,
随便一样都能要了我们的小命。霍临深没理会我的悲观,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调动起全身残余的精力,进入了工作状态:“先做现状分析。第一,我们的资产。
”他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你,我,这间破屋子,一堆火,一条被子。还有吗?
”我无奈地摊手:“还有我这条捡回来的命,和您这位……天降奇兵。”“第二,外部威胁。
最主要的,皇帝和皇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死。”我答得干脆,
“悄无声息的那种。”“所以,短期内不会有大张旗鼓的搜查,但日常的苛待和忽视是必然,
甚至会有暗中的手脚。”霍临深分析得条理清晰,“这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
但也意味着外部援助基本为零。”“第三,也是当前最紧迫的,”他看向我,眼神锐利,
“生存资源。食物、水、药品,尤其是御寒物资。姜秘书,你对这冷宫环境熟悉,
有什么可利用的?”我努力回想这一个月来摸索的情况:“院子东角有口井,但结了薄冰,
打水困难。后院……就是捞您上来的那边,有些枯藤烂木,能当柴火。
吃的……除了偶尔送来的馊饭,就只能挖点草根,或者碰运气抓老鼠。”说到“老鼠”时,
我看到霍临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养尊处优的霍总,
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与鼠类为食的地步。“不行,效率太低,且不安全。
”他果断否定,“必须找到稳定的补给来源。”“怎么找?去偷?去抢?”我苦笑,“霍总,
我们一个病号一个弱女子,出去就是送菜。”霍临深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冷宫里,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我愣了一下:“有倒是有……最里面那间屋子,好像关着个老嬷嬷,
进来很多年了,疯疯癫癫的,几乎不说话。还有个负责送饭的太监,是个哑巴,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疯嬷嬷……哑巴太监……”霍临深低声重复,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信息闭塞,但或许……有机会。”他没具体说是什么机会,
但那种熟悉的、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让我莫名安定了些许。就在这时,
一阵更猛烈的寒风从墙缝钻进来,火苗剧烈晃动,险些熄灭。霍临深猛地打了个喷嚏,
整个人蜷缩了一下,脸色愈发难看。我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滚烫!“糟了,您发烧了!
”我心里一沉。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高烧足以致命。“没事。”他声音沙哑,
试图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那床破棉被根本挡不住严寒。
我看着他那副强撑的样子,想起他刚才说要“带我活下去”的话,一咬牙,
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霍总,得罪了。”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掀开被子一角,
紧挨着他坐了下来,然后用力将被子裹紧我们两人。霍临深身体瞬间僵直,
像一块被点燃的木头:“你干什么?!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井水的湿冷和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的脸颊“轰”地一下烧起来,心跳如擂鼓。但我强迫自己镇定,
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资源共享,热量守恒。这是目前唯一能提高生存概率的办法。
您不想计划还没开始,就先出师未捷身先死吧?”他侧过头,
黑眸在近距离下像深潭一样锁住我,里面翻涌着惊愕、窘迫,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额头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寒夜里格外清晰。过了好几秒,
他才极其缓慢地、僵硬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但他紧绷的身体线条,
显示他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温暖,一点点在紧贴的肢体间传递。冰冷的脚趾逐渐恢复知觉,
但另一种更燥热的感觉,却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轮廓,
和他胸腔的震动。这简直比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还要煎熬!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暧昧,
我赶紧找话题:“霍……霍总,您说撬动棋盘,到底有什么初步构想?
”霍临深似乎也松了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题上,声音低沉而缓慢:“第一步,信息。
我们必须知道外面的情况。那个哑巴太监,是关键。”“他?他几乎不跟人交流。
”“越是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往往能看到大人物忽略的角落。他负责送饭,虽不规律,
但却是唯一能定期接触外界信息的人。而且,他是哑巴,但耳朵不聋。”霍临深分析道,
“我们需要一套简单的沟通方式,或者……让他愿意为我们传递消息。”“利诱?
我们一无所有。”“每个人都有弱点或需求。观察他,找到它。”霍临深的语气带着笃定,
“第二步,建立内部据点。这间屋子太不设防,需要改造,至少能遮风挡雪,
并预留逃生通道。后院那口井,或许可以利用。”我听得入神,
不得不佩服霍临深的脑子转得飞快。绝境之中,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抱怨,
而是立刻寻找破局之法,将混乱的局面拆解成可执行的步骤。“……第三步,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们需要一个‘契机’。”霍临深的声音因为高烧而有些含糊,
但眼神依旧锐利,“一个能让我们从这冷宫被动挨打,转为主动介入外界的机会。这个机会,
可能来自宫内的权力斗争,可能来自朝局的变化,也可能……是我们自己创造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脑袋无意识地往我这边歪了歪,额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
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霍总?霍总!”我轻轻唤了他两声,没有回应。
他昏睡过去了。高烧和重伤耗尽了他的体力。我心里一阵发慌。他现在完全依赖我了。
我小心地调整姿势,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些,将被子绝大部分都裹在他身上。
看着他那张即使病中依旧轮廓分明的侧脸,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从前在办公室里,
他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统治者。而现在,他脆弱地靠在我肩上,呼吸灼热,性命攸关。
这种角色的颠倒,让我心里五味杂陈。夜更深了,风雪似乎小了一些。火堆快要熄灭,
我轻轻挪动身体,想添点柴火。刚一动,霍临深在梦中蹙紧眉头,手臂无意识地环了过来,
搭在我的腰上,像是寻找热源般收紧了些。我的身体彻底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冷……”他含糊地呓语,滚烫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脖颈。那一刻,什么职场上下级,
什么前老板前秘书,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两个在绝境中互相依偎取暖的孤独灵魂。
我最终没有动,任由他抱着。一种混合着保护欲、紧张和莫名悸动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后半夜,霍临深的高烧退下去一些,但依旧虚弱。天蒙蒙亮时,风雪停了。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准备去找点水和能消炎的草药。刚站起身,
就听到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个时候,谁会来?
难道是苏皇后派来“查看”我死没死的人?我迅速摇醒霍临深,压低声音:“霍总,
有人来了!”霍临深立刻惊醒,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虽然依旧疲惫,但充满了警惕。
他示意我噤声,目光扫视屋内,最后落在那堆稻草上。“躲进去。”他用气声说,
自己则挣扎着挪到门后阴影处,捡起了一根稍微粗壮些的柴火,握在手中。我刚藏好,
破木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灰色旧棉袍、提着个小篮子的老太监,
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正是那个哑巴送饭太监!他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把篮子放在地上,
看也没看空荡荡的床铺,转身就要走。看来他只是例行公事。我松了口气,
但躲在门后的霍临深,眼神却死死盯住了老太监的脚。就在老太监一只脚迈出门槛的瞬间,
霍临深猛地出手,不是攻击,而是用柴火棍迅速在门口的积雪上划拉了几个奇怪的符号!
老太监的脚步顿住了。他低下头,看着雪地上的符号,佝偻的背影猛地一颤!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直勾勾地看向门后的霍临深!
霍临深丢掉柴火棍,坦然与他对视,尽管脸色苍白,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老太监的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气音。他看看霍临深,
又看看雪地上的符号,突然,他做出了一个让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对着霍临深,
这个衣衫褴褛、来历不明的男人,深深地、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他像是怕被人发现,
迅速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甚至连那个小篮子都忘了拿。我从稻草堆里钻出来,
目瞪口呆:“霍总……这……怎么回事?你认识他?你画的是什么?”霍临深靠着门板,
缓缓滑坐在地上,额角渗出汗珠,刚才那一下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但他嘴角,
却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极其细微的弧度。“我不认识他。”他喘了口气,看向我,
眼中闪烁着棋手落下关键一子时的光芒。“但我赌对了。”“我画的,是前朝皇室暗卫之间,
用于紧急联络的……绝密信号。”第三章:隐秘的同盟与皇帝的试探哑巴太监那深深的一躬,
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冷宫死寂的迷雾。我冲过去扶住几乎虚脱的霍临深,
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前朝暗卫?霍总,您怎么会知道这个?”霍临深靠着我,
呼吸急促,额发被冷汗浸湿,但眼神却亮得骇人,
那是一种在绝境中终于抓住一线生机的锐利。他没直接回答,
而是指了指门口那个不起眼的食盒:“先看看……他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