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斯年的合同到期了。五年前,他为了应付家里催婚,找到我签下了婚姻合同。
这五年里,人前我是他知书达理贤惠内敛的温柔妻子。人后我是他发泄星语的飞机杯子。
可只有我知道,我的存在是为了掩饰。傅斯年在国外还有个女人——俗称白月光。
白月光年纪小,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傅斯年这么做,只是在等她长大。他说,
等白月光玩够了他就会去接她。而那个时候也就是我们自动解除合同的日子。上个月,
白月光刚刚过了20岁生日。1我掐着手指算日期,终于等到了合同到期的那一天。
不用等傅斯年主动撵我,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了行李。叫了车,等在傅家老宅门口。
见我拉着行李箱要离开傅家。傅斯年他妈,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婆婆坐不住了。
她以为我是和傅斯年吵架了。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一起出来等着。
只见衣着华丽的富太太此刻竟然跟着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她苦口婆心的劝我,
还从兜里拿出颗糖果给我。“夏至啊,妈是过来人,这两口子吵架都是正常的事,想当年,
妈和你爸吵得比你们还厉害,那没少动手,最厉害的一回,妈可是把他的车给点了。
”傅妈妈是个性格开朗,性子直的好婆婆。跟着傅斯年的这五年里,我和她相处的很愉快。
我想如果我和傅斯年是两情相悦的话......可惜......没有那个如果了。
我低着头,看着手中糖果,若有所思。“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傅斯年......”“算了,您还是自己问他吧,我没资格跟您解释。
”一听我这么说,傅妈妈顿时火了。站起来掐着腰替我打抱不平。“什么叫你没资格?
他真这么说的?”“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他,怎么能这么说你?
”“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谈的?”眼见傅妈妈要给傅斯年打电话,我坐不住了。
站起来跟她抢手机。我怎么能让她给傅斯年打电话。我不动脑子都能想到傅斯年会说什么?
“宋夏至,我看你真是疯了,不想把傅太太的位置让出来,就光明正大的跟我说。
”“你在我妈面前演戏,让她跟我闹,你是没长脑子,还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一想到傅斯年那张刻薄冷漠的脸,我就后怕。一激动,我就推了一下傅妈妈。
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推,一下就摔倒在地。反应过来后,我想去扶她起来,
可傅妈妈却笑着安慰我。“我没事,夏至,妈的身子骨很好。”“如果这样你能开心,
不生斯年的气了,妈随便让你推。”我被傅妈妈的样子傻笑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资格了。很快我叫的车来了。我不顾倒在地上的傅妈妈,
拉着行李箱上车。她和司机争夺我的行李,挣不过就拍打着车窗哭喊着求我留下。“夏至,
你不能走,你走了妈可怎么办好啊。”“夏至,你如果非要走,就让车压死我,要不然,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但我去意已决,不顾她的阻拦,关上车窗。我唤了声师傅,
“开车。”后视镜里,傅妈妈一路追着我们,直到跑不动了摔倒。我才闭上眼睛,
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喃喃自语。“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离开,
傅斯年一定会杀了我的。”2很快我就收到了傅斯年的电话。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宋夏至,你终于办了一件好事。”“安宁的飞机明天就会抵达,舟车劳顿,
我不想让她被任何脏东西碍眼,坏了好心情,你懂我什么意思吧?”听到傅斯年这么说,
我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努力咽下去喉间那口苦涩。五年了,他终于夸我了。
但确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我沙哑着嗓音反问他。“妈......不,阿姨她没事吧?
麻烦你替我向她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可还没等我说完,
傅斯年明显不耐烦的换了种语气。“宋夏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演戏。”“你记住了,
我们结束了,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出现在安宁的面前,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
傅斯年就把电话挂了。我松了口气,眼泪却不由己的流了下来。傅斯年的动作迅速,
几乎不过一个小时。傅氏集团的官方账号上,就发布了公告,说我们俩是和平分手。
我翻看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部分都是在说我,是不是因为五年都没有怀孕,
被傅家抛弃了。我看笑了。傅斯年虽然不在乎我的身体,但他为了安宁在这种事上很严格。
严格到每次都要我吃药,事前事后。还让我带了环。而他tt都要带两个。
就算真的有擦枪走火那又如何?他会说,“打掉,宋夏至,只有安宁配当我孩子的母亲,
你不配。”是啊,我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个为了他的小情人开心的狗。
狗怎么能因为不得宠了,就咬主人呢?我关掉手机,不再看那些烦心的东西。
既然已经离开了傅斯年,那我就应该过我自己的生活。我打算去吃我一直想吃的马卡龙。
之前可是为了傅斯年的审美保持身材,吃了五年的菜叶子。这下子我可得吃到饱。
3甜点店里。服务员非常抱歉的告诉我。“**,对不起,
您要的全家福刚才被那位先生买走了。”“他一下子买了10盒,那是我们今天最后的库存。
”“实在不行,您可以跟他商量商量?”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靠窗的位置。
那里正坐着一位穿着精致条纹西装的男人。他正端着咖啡杯小酌,桌子上放着不少礼品袋子,
摞起来足有一米高。我走过去,微笑着对他说。“先生,
请问您可以让给我一盒这个马卡龙吗?”“我愿意出十倍的价格买它。
”那位先生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的打量起我来。“**,你可知它并不值十倍的价格。
”“跟你说实话吧,如果不是我妹妹回国点名要吃这家的甜点,
我是绝对不会踏进这里一步的。”我微笑着回应他,心里却腹诽着,“有钱人都这个样子吗?
”“他说话的调调怎么跟傅斯年一模一样?”“算了,姐现在可是富婆,
傅斯年的钱白花白不花。”我清了清嗓子。“先生,我理解您宠爱妹妹的心情,
但......”“我也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妈妈今天生日,她也喜欢这家的马卡龙,
我必须买到一盒。”“我求您卖给我一盒吧。”“何况这么多您妹妹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男人依旧不松口,还想再同我继续说大道理。我不想听,丢下一沓子的现金,
抱起一盒马卡龙就跑。我不在乎他会不会追着我,甚至是报警。我一路狂奔,
直到看不到身后步行街的影子,我才停下了脚步。抱着盒子,我坐在路边就吃了起来。
“原来,这东西这么甜啊,跟着傅斯年可真是苦了我了。”可下一秒,盒子被盖上,
一片阴影遮住了我头顶的阳光。“**,你比我妹妹还要馋。”“不,我不是把钱给你了吗?
”男人微眯眼眸邪魅一笑。“你妈妈的生日不在今天不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那个借口拙劣。“好吧,我是骗你了,但是我给你钱了,比这一份都多,
你不能就因为一盒子马卡龙,就一直追我到这个地方吧?”可是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吗?
那么多钱,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小气。还真追着我出来了。我盯着他手里的盒子擦擦口水。
谁知男人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给我。“**,扫一下,我们加个好友吧。
”我微微张口,一脸惊讶。“不是,刚才那些钱不够吗?”男人笑了。“对,不够,**,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写字楼说。“那栋楼就是我的,
你要想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就乖乖加我的联系方式。”“明天跟我一起参加晚宴。
”我几乎眼花,站在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傅斯年了。他当初也是这么跟我凶巴巴,
不容置疑的说。“签下这份合同,我要你当我的形婚妻子,要不然......”“**,
我数到三.......”男人把我从记忆里唤醒。我不得不加上他的微信。也得知了他叫,
霍然。他说,“明天我会联系你,到时候接你去宴会厅。”“**,你千万别想着逃跑,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5第二天晚上,我如约等在霍然给我发的地址。
他亲自开车来接我。替我打开车门的时候,还温柔的夸我选的礼服不错。说实话,
跟昨天相比,他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想是因为他的妹妹要回来了他很高兴。
在车上他不忘叮嘱我一会儿要注意什么。“你一直跟着我就好了,今晚的主角不是我,
是我妹妹和他的未婚夫。”那一刻,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傅斯年把一整瓶香槟都喷在我身上。我才瞬间苏醒,原来,霍然的妹妹——是安宁,
霍安宁。我怎么就傻到连那个女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呢?“傅斯年,你疯了?
”霍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我的身上,拥我入怀。我捂着脸靠在他的胸膛,
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傅斯年摔碎酒瓶,声音低沉。“宋夏至,我数三个数,你给我赶紧滚。
”“我们的合同到期,已经结束了,你还想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不明所以得霍安宁害怕得去抱傅斯年的手臂。“斯年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吓到安宁了!”“哥哥,这位**是谁?你的女朋友吗?”傅斯年抢先回答。“安宁,
她只是一条丧家犬而已,别让她坏了我们的好日子。”“霍然,你是跟她一起滚,
还是让人把她带走,你自己掂量掂量。”“你需要我带你离开吗?”霍然贴在我的耳边询问。
我抓紧他胸前的布料,脚步虚浮。用哽咽的声音恳求他,“霍先生,
求您......带我离开这里。”霍然没有半分犹豫。他揽住我颤抖的肩膀,
将我半拥在怀里。隔绝了傅斯年那几乎要将我刺穿的目光。“傅总,好大的威风。
”霍然的声音不高,却态度了然。瞬间盖过了宴会的靡靡之音。“在我的地方,
对我带来的人无礼,这就是傅家的教养?”他目光一转,看向紧抓着傅斯年手臂的霍安宁。
“安宁,看来你的‘斯年哥哥’并没有准备好心平气和地参加你的接风宴。哥先处理点事,
你自己玩一会儿。”霍安宁显然被这阵仗吓住了。看看傅斯年,又看看我,泫然欲泣,
却不敢反驳哥哥。傅斯年脸色铁青,他大概从未被人如此当面驳斥。
尤其还是在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面前。“霍然,为了这么一个货色,你要跟我撕破脸?
”“货色?”霍然轻笑一声。“傅斯年,你口中这个‘货色’,是我霍然正追求的人。
你侮辱她,就是在打我的脸。至于撕破脸……”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你以为,
我在乎?”说完,他不再理会几乎要失控的傅斯年,拥着我。
在全场或震惊、或探究、或同情的目光注视下。从容而坚定地离开了宴会厅。
6他的车就停在门口。他为我拉开车门,护着我坐进副驾驶。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发动引擎。
车子平稳地滑入夜色。车内一片寂静,**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
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即使离开了,我在傅斯年眼里,依旧如此不堪。“擦擦吧。
”霍然递过来一方干净的手帕,带着清冽的木质香气。“为那种人流泪,不值得。
”我接过手帕,没有擦眼泪,只是紧紧攥在手里。“对不起,霍先生,搞砸了您妹妹的宴会。
”“该道歉的不是你。”霍然目视前方,“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傅斯年会如此失态。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他以前也这样对你?”我闭上眼,傅斯年刻薄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