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粉笔画门有些门关上时,声音很轻。就像九月的风吹过启明中学的走廊。但江寻知道,
有些门关上,是为了让你找到另一扇窗。或者说,是为了让你亲手造一扇门。
那块后来挂在办公室的金牌,其实不是奖牌,是一把钥匙。问题是,它打开了谁的锁?
当所有人的否定像墙一样围过来时,你会选择撞墙,还是转身,在墙上画一扇门?
江寻选择了后者。他用一支粉笔,在所有人的嘲笑里,画出了通往世界的地图。
而故事的开始,是高振山那句轻飘飘的话,像羽毛,却压垮了整个秋天。
启明中学三楼办公室的窗户开着,九月的风吹进来,把桌上的卷子吹得哗啦响。
高振山的手指在桌沿敲了一下。他看着我爸,张了张嘴。我站在旁边,
目光落在地板的一块黑色污渍上。那污渍像个人脸。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个老师。
他们各自对着电脑屏幕,键盘声断断续续。高振山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安静下来。
“江寻这孩子,我们尽力了。”他说,“他的想法……太跳,不符合竞赛的评分标准。
再搞下去,是浪费孩子的时间。”我爸没说话。他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我抬起头,
视线越过高振山的肩膀,看到墙上挂着历届竞赛优胜者的照片。他们都在笑,
金灿灿的奖牌挂在脖子上。我收回目光,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外的走廊很长,
学生们三三两两走过,说笑声传了进来。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灰尘在光里跳舞。
我迈步走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走廊的尽头是楼梯。我一步步往下走,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真理回响系统已激活。
】【正在分析高振山老师的教学模型……分析完毕。
】【结论:该教师倾向于使用标准化解题模板,对非常规思维存在认知盲区,
其否定源于对未知风险的规避,而非对您能力的客观评判。】我停下脚步,靠在墙上。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我眯起眼睛,看着光里的灰尘。原来是这样。不是我不行,
是他怕。我爸从楼上走下来,站在我面前。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家吧。”他说。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校门。路边的梧桐树叶开始黄了,风一吹,
哗啦啦往下掉。我踢着脚下的石子,石子在路面上滚出去老远。脑子里那个声音又响了。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需要开启思维辅助模式?】我摇了摇头,又觉得好笑,
对着空气说:“不用。”我爸回头看我:“你说什么?”“没什么。”我说,“我在想,
晚饭吃什么。”2系统初现回到家,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油烟机嗡嗡响,
菜刀在砧板上剁得咚咚响。“回来了?”她头也不回地问,“今天怎么样?
”我爸把包放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厨房里的声音停了。我妈走出来,
手里还拿着锅铲,围裙上沾着油点。“怎么了?”她问。我爸把学校里的事说了。
我妈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厨房。
锅铲又开始在砧板上剁,比刚才更响了。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书桌上堆着各种竞赛资料,最上面一本是《PIMO历年真题精选》。我坐下来,翻开书。
那些熟悉的公式和图形在眼前晃动。
【真理回响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接触PIMO相关资料,是否需要激活专项分析模块?
】我盯着书页上的一道题。那是一道关于电磁场的题,很复杂。“激活。”我说。
眼前的题目突然变了。复杂的公式和图形分解成一个个小方块,
像积木一样在脑子里重新排列组合。我看到了最基础的库仑定律,看到了电场线的分布,
看到了磁场的产生。它们不再是孤立的公式,而是一个整体。原来是这样。我拿起笔,
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思路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挡都挡不住。门外传来敲门声。“江寻,
吃饭了。”是我妈的声音。“马上。”我说。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解法一点点清晰起来。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长出一口气。看着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我自己都觉得惊讶。这么简单?
【系统分析:该解法跳过了传统解题的三个中间步骤,直接切入问题核心。效率提升78%。
】我把草稿纸夹进书里,起身去吃饭。饭桌上很安静。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
碗里堆得像小山。“多吃点。”她说,“脑子累,得补补。”我爸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
“江寻,”他说,“要不,咱们就不搞竞赛了,好好准备高考,行不行?
”我扒拉着碗里的饭,没说话。“你高老师说的也有道理。”我爸继续说,“别太犟,
有时候……”“爸。”我打断他,“你相信我吗?”他愣住了。“你相信我能行吗?”我问。
我妈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我没理她。我爸看着我,看了很久。他拿起酒杯,又放下。
“信。”他说,“我当然信我儿子。”我笑了。“那就行。”我说,“我会有办法的。
”3化名参赛晚上,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
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亮线。【系统提示:PIMO公开赛报名通道将于24小时后关闭。
是否需要协助宿主完成报名?】“报名。”我说,“用化名。”【请输入化名。】我想了想。
“寻路人。”【化名“寻路人”已确认。正在生成报名信息……生成完毕。请确认提交。
】“提交。”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像电脑屏幕刷新了一下。【报名成功。
初赛将于七日后举行。】我翻了个身,侧躺着。窗外的虫鸣声一阵一阵的。
高振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思维太野,不适合走竞赛的路。”我摸了摸下巴。野?
野点不好吗?【系统分析:从生物学角度,野性代表着更强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
在未知环境中,具有“野性”思维的个体,更容易找到新的解决方案。】我笑了。
这系统还挺会说话。第二天早上,我走进教室。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声音突然停了。几个人飞快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假装看书。
我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同桌林小胖凑过来。“江寻,”他小声说,“我听说了,
高老师把你……”“嗯。”我应了一声,拿出课本。“你也别太难过。”林小胖说,
“那帮搞竞赛的,一个个眼高于顶,不跟他们玩也罢。”我翻着书,没说话。上课铃响了。
高振山拿着教案走进教室。他目光扫过全班,在我身上停了一下,然后移开。“上课。
”他说。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我听得格外认真。高振山讲的是电磁感应,讲法很传统,
按部就班。但这一次,我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系统提示:正在分析高振山老师授课内容……检测到三个知识断层。
建议课后进行补充学习。】我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关键词。下课铃响,
高振山收拾教案准备离开。“高老师。”我站起来喊了一声。全班都看过来。高振山回头,
脸上没什么表情。“什么事?”他问。“您刚才讲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的时候,”我说,
“有个地方我没听懂。”他皱了皱眉。“哪个地方?”我走到讲台前,指着黑板上的公式。
“这里,”我说,“为什么感应电动势的方向是这样判断的?如果从参考系的角度来看,
是不是……”“江寻。”他打断我,“下课时间,有问题课后单独问。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坐下。”他说,“不要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
”我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座位。林小胖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我的胳膊。“算了吧,
”他小声说,“他就是看你不顺眼。”我没说话,看着讲台上的高振山。
他擦掉黑板上的公式,动作很用力,粉笔灰扬起来,在阳光里飘散。4初战惊雷一周后,
PIMO初赛的日子到了。我坐在自己房间的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考试界面。
“寻路人”这个名字在右上角闪着光。【系统提示:考试开始。祝您好运。】我深吸一口气,
点开了第一道题。是一道关于数论的题,题目很长,条件很多。我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
【系统分析:该题表面是数论问题,核心是群论的应用。建议从对称性入手。
】眼前的题目又开始分解。复杂的条件变成一个个小方块,在脑子里重新组合。
我看到了隐藏在数字背后的对称结构。原来是这样。我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
思路很顺,几乎没有停顿。半小时后,我做到了最后一道题。这是一道物理题,
关于相对论的。题目很刁钻,看起来超出了高中竞赛的范畴。我盯着屏幕,眉头皱起来。
【系统提示:正在分析题目结构……检测到超纲内容。但……检测到可解路径。
】“什么路径?”我问。【请宿主回忆高一物理第一课内容。】高一物理第一课?
我想起来了。那是高振山上的课,讲的是参考系。他说:“选择不同的参考系,
同一个物体的运动状态可以是完全不同的。就像坐在火车上的人看窗外,
树在后退;但站在地上的人看,树是静止的。”当时我觉得这道理很简单,
现在……我看着屏幕上的题目,突然明白了。题目里的陷阱,就是参考系的选择。我笑了。
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解法。这一次,写得更快。交卷的时候,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系统提示:答案已提交。根据初步评估,
您的解法正确率为100%。】“100%?”我有点不敢相信。【确认无误。
尤其是最后一道题,您的解法……相当惊艳。】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楼下有人在打篮球,
拍球声咚咚的。手机响了,是林小胖打来的。“喂,江寻,你考得怎么样?
”他一开口就是大嗓门。“还行。”我说。“什么还行啊!”他说,
“我们集训队的人都快崩溃了!今年的题也太难了!最后一道题,听说是大学物理的内容,
没一个人会做!”**在窗框上,看着楼下。“是吗?”我说。“可不是嘛!”林小胖说,
“高老师脸都绿了,在考场上走来走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笑了笑。“挂了啊,
我妈喊我吃饭。”“行行行,你赶紧吃。”林小胖说,“对了,你考得怎么样,真的?
”“还行。”我又说了一遍。“切,不说算了。”林小胖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
笑了笑。寻路人。这个名字,挺好。5满分疑云初赛成绩三天后公布。我正在上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系统发来的消息。【寻路人,初赛成绩:满分。排名:第一。
】我握着手机,指尖有点凉。课堂上,高振山正在讲题。他讲得很快,声音有点发紧。显然,
初赛的成绩对他打击不小。林小胖在旁边碰了碰我。“江寻,你看群了吗?”他小声说,
“初赛成绩出来了!有个叫‘寻路人’的,满分!满分啊!”我点了点头,假装认真听课。
“这人也太神了吧!”林小胖继续说,“集训队最高分才85,这人直接满分!
高老师都懵了,在办公室里问来问去,想知道这人是谁。”高振山的声音突然停了。
“林小胖。”他说,“你在说什么?”林小胖吓得一哆嗦,赶紧坐直了。“没……没什么,
高老师。”高振山目光扫过来,在我身上停了一秒。“上课认真听。”他说完,继续讲题。
但他的语气,明显不如刚才自信了。下午放学,我正准备回家,被高振山叫住了。“江寻,
你来一下办公室。”我跟着他走上三楼。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老师都下班了。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把房间染成橘红色。“坐。”高振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坐下。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初赛的题目和答案。“看看这个。”他说。
我拿起文件,翻到最后一道题。那道关于相对论的题。我的解法被打印了出来,
旁边还有裁判的评语。“该解法……极其精妙,跳出了传统思维框架,直击问题本质。
作者对参考系的理解,达到了研究生水平。”我放下文件,没说话。“这个寻路人,
你认识吗?”高振山问。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疲惫。“不认识。
”我说。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江寻,”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
用这种方式……”“什么方式?”我问。“匿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他说,
“有什么意义呢?”我笑了。“老师,您觉得什么有意义?”他愣住了。“按部就班,
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我继续说,“像墙上的照片里那些人一样?”我指了指墙上。
那些竞赛优胜者的照片在夕阳下泛着光。“你……”高振山站起来,走到窗边。“江寻,
我承认,我可能看错你了。”他说,“但是,你不觉得,你的思维……太冒险了吗?
竞赛不是科研,它有规则,有评分标准。”“规则是人定的。”我说,“标准也是。
”他转过身,看着我。“你真的觉得,你这样走下去,能走远?”“我不知道。”我说,
“但我想试试。”我们沉默了很久。办公室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好。”高振山突然说,
“你想试,那就试。但是,如果这个寻路人是你,我需要你证明。”“怎么证明?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我已经向组委会申请了,要求对寻路人进行视频复核。
”他说,“如果你是他,三天后,当着所有裁判的面,把你的思路讲清楚。”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行。”我说。他点点头,挂了电话。“你可以走了。
”他说。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江寻。”他突然喊住我。我回头。“那道题,”他说,
“解法确实……很漂亮。”我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6视频对弈三天后,
我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视频会议界面。几个裁判坐在对面,表情严肃。
最中间的是PIMO的总裁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寻路人先生,”老人说,
“我们对您的初赛解法很感兴趣,尤其是最后一道题。您能当着我们的面,
重新演示一下您的思考过程吗?”我点了点头。“可以。但我需要一些道具。”“什么道具?
”“几个粉笔盒,一支笔。”裁判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让人把东西送了过来。我拿起粉笔盒,
在桌子上摆了三个,排成一排。“这道题的关键,是参考系的选择。”我说,“传统的解法,
习惯以地面为参考系。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呢?”我拿起笔,在粉笔盒之间比划。
“假设我们不是在地面上观察,而是在其中一个粉笔盒上。当我们移动这个粉笔盒时,
其他两个粉笔盒对我们来说,就是在运动。”裁判们凑近屏幕,仔细看着。“然后,
我们引入相对论的效应。”我继续说,“当速度接近光速时,时间会变慢,空间会收缩。
这意味着,从移动的粉笔盒上看,静止的粉笔盒,它们的距离和时间都在变化。
”我用笔在纸上画了几个简单的图形。“最后,我们把这些变化叠加起来,就能得到答案。
”我放下笔,看向裁判们。他们沉默着,脸上表情很复杂。“就……这样?
”一个年轻裁判忍不住问。“嗯,就这样。”我说。总裁判老人扶了扶眼镜。“你的意思是,
这道看似复杂的物理题,本质上是一个几何问题?”“可以这么说。”我说,
“物理定律在不同的参考系下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但它们描述的是同一个事实。
找到那个最简单的参考系,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老人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精彩。
”他说,“太精彩了。我搞了三十年物理竞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解法。
”其他裁判也纷纷点头。“寻路人先生,”老人问,“我们能知道您的真实姓名吗?
我们想……”“抱歉。”我打断他,“我参赛,只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出名。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好。”他说,“我们尊重你的意愿。但是,
复赛的题目会更难,你……”“我会参加。”我说。“那就好。”老人站起来,
“我们期待你的表现。”视频挂断了。**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系统提示:视频复核成功。您的身份已得到确认。恭喜您,寻路人先生。】我笑了笑。
寻路人。这个名字,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7身份暗涌复赛的名单公布了。
寻路人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后面跟着启明中学集训队的几个名字。学校里炸开了锅。走廊里,
食堂里,到处都是讨论声。“听说了吗?那个寻路人,真的存在!”“视频复核都过了,
听说解法神了!”“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这么牛!”我走在人群里,像个局外人。
林小胖跟在我旁边,兴奋得满脸通红。“江寻,你猜猜这人是谁?”他问,“我赌五毛,
是省一中的那个学霸!”“嗯。”我应了一声。“不对不对,”他又说,
“也可能是附中的那个竞赛狂人!听说他初赛也考得不错!”我笑了笑,没说话。走进教室,
气氛有点怪。集训队的几个人坐在角落里,脸色都不太好。高振山站在讲台前,脸色更难看。
“安静。”他敲了敲讲台,“上课!”一节课,他讲得心不在焉。好几次讲着讲着就停下来,
眼神发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想那个寻路人。下课后,他把我叫住了。“江寻,
你留一下。”等同学们都走光了,他关上门。“视频复核,我看了。”他说,“很精彩。
”“谢谢。”我说。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真的是你?”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为什么?”他问,“为什么不肯承认?”“承认什么?
”我问。“承认你就是寻路人。”他说,“你明明可以……”“可以什么?”我打断他,
“可以回到集训队?可以让你重新认可我?”他沉默了。“高老师,”我说,
“您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您给我们上的第一堂物理课吗?”他愣了一下。“您说,
选择不同的参考系,同一个物体的运动可以是完全不同的。”我继续说,“您还说,
物理学的美,就在于它能用最简单的规律,解释最复杂的现象。”我看着他。“您说的这些,
我都记着。但是后来,您好像忘了。”“我忘了?”他皱起眉头。
“您开始只教我们怎么解题,怎么拿分。”我说,“您不再问我们,为什么这个定律是这样,
不再让我们想象,如果定律不是这样,世界会是什么样。”“竞赛就是这样!
”他突然站起来,“时间紧,任务重,哪有时间搞那些虚的!”“那不是虚的。”我说,
“那是科学最核心的东西——好奇心。”他看着我,眼睛里情绪很复杂。“江寻,”他说,
“你太理想化了。”“也许吧。”我说,“但如果没有理想主义,科学就不会进步。
”我们沉默了很久。“复赛的题目,你看了吗?”他突然问。“还没。”他拉开抽屉,
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复赛的模拟题。”他说,“比初赛难得多。你……要不要看看?
”我接过文件,翻了翻。题目确实很难,每一道都像是陷阱。“谢谢老师。”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