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他嫌我像块木头,亲自送我进酒吧找牛郎“开窍”。一个月后,我捏着孕检报告,
看着他和他那位权势滔天的死对头同时白了脸。“谁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嗓音发颤。
我抚着小腹轻笑:“猜啊。”“不过抱歉,无论是谁,这孩子……”“都跟你们没关系。
”第一章酒吧赠礼“沈念,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顾淮的声音冷得像冰,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在这间过分宽敞、也过分冷清的客厅里回荡。我端着刚切好的果盘,
手指僵在冰凉的瓷盘边缘,连带着心口那点微末的热气,也一起冻住了。又是这样。这三年,
类似的指责,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不够风情,不够活泼,像一潭死水,
激不起他顾大少爷半分兴趣。甚至,连履行夫妻义务时,他都像是在完成一项枯燥的任务,
草草了事,然后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冷漠的后脑勺。我低着头,
看着果盘里鲜红的草莓、橙黄的蜜瓜,它们颜色鲜艳,却勾不起我丝毫食欲。就像我这个人,
在顾淮眼里,大概也只是个摆放好看、却食之无味的装饰品。“下个月十号,
冷静期就结束了。”我听见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解脱,“顾淮,
手续我已经委托律师在办了,到时候,签个字就行。”他嗤笑一声,
迈着长腿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姿态慵懒,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确实有傲人的资本,
出色的皮相,顾家继承人的身份,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可惜,
这焦点从未真正落在我身上过。“三年,养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沈念,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更加模糊不清,“跟你上床,比应酬还累。
”我的心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哭过,闹过,
歇斯底里过,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厌恶和“无理取闹”的评价。现在,连那点疼,
都快要麻木了。“所以,离婚对你我都是解脱。”我说。“解脱?”顾淮吐了个烟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是啊,是解脱。不过沈念,就这么离了,
我怎么觉得这么亏呢?三年,我连个真正的女人是什么味儿都没从你身上尝出来。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我终于忍不住抬眼看他:“顾淮,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他掐灭烟,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伸手,不是碰我,
而是从我手中的果盘里拈起一块蜜瓜,放进嘴里,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
“临走前,我送你份大礼,帮你……开开窍。”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你想干什么?
”“今晚,‘迷踪’,VIP888包厢。”他报出一个本市最顶级的销金窟名字,
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我给你点了最好的‘少爷’,费用我出。去尝尝男人的滋味,
别到时候离了婚,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出去丢我顾淮的脸。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指尖冰凉,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尤其是对曾经名义上的妻子,羞辱到这种地步。
“顾淮,你不是人!”我声音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他却满意地笑了,
似乎终于在我脸上看到了他想要的情绪波动:“晚上八点,别迟到。不然,
我不保证会不会亲自‘帮’你体验。”他凑近我,气息喷在我耳边,
带着烟草味和冰冷的恶意,“沈念,这是你欠我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站在原地,
很久很久,直到双腿麻木。手里的果盘变得沉重无比,我几乎要拿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被我死死忍住。不能哭。为这种男人哭,不值得。可是,心口那股被撕裂的痛楚,
却真实得让我窒息。去?还是不去?去,是自甘堕落,是坐实了他对我的轻贱。不去?
他会不会还有更羞辱人的手段?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念头,在我心里滋生。
既然他觉得我是一块木头,既然他这么想看我“放荡”的样子……好啊。我去。我倒要看看,
这块木头燃起来,会不会烫伤他的手!晚上八点,我穿着一身最简单的黑色连衣裙,
素面朝天,站在了“迷踪”那扇奢华得晃眼的大门前。震耳的音乐声隔着厚重的门板传出来,
敲打着我的鼓膜,也敲打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顾淮的助理等在那里,
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张房卡:“夫人,顾总都安排好了。”我接过那张冰冷的卡片,
指尖用力到泛白。推开VIP888包厢的门,喧嚣和一股甜腻的香氛味道扑面而来。
灯光暧昧,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衣着时尚,眼神或大胆或含蓄地落在我身上。
“姐姐来了?”一个染着银发的男人率先起身,笑容热情,伸手要来拉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胃里一阵翻涌。“我……我去趟洗手间。”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穿过喧闹的舞池,我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拍打脸颊。镜子里的女人,
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惊慌和屈辱。沈念,你真要这么做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作践自己?就在我心神俱裂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紧身亮片裙、妆容精致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扑到洗手台边干呕。是苏晴,
顾淮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个,也是最近和他传绯闻传得最凶的那个。她抬起头,
从镜子里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太太啊。
”她上下打量我,目光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怎么?顾太太也有兴致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还是说……淮哥满足不了你,只好出来打野食了?”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凑近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压低声音,却字字诛心:“沈念,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淮哥早就腻歪你了,识相点,赶紧滚蛋。他心里的人是谁,
你难道没点数吗?”我心里那座摇摇欲坠的堤坝,在她这句话后,轰然倒塌。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犹豫,全都化为灰烬。我转身,推开她,重新走进了那片光怪陆离的喧嚣中。
我没有回那个令人作呕的888包厢,而是径直走向吧台。“给我一杯最烈的酒。
”我对酒保说。透明的液体倒入杯中,我端起来,一饮而尽。
辛辣的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却奇异地压下了一些翻腾的情绪。一杯,两杯,
三杯……视线开始模糊,世界在我眼前旋转。就在这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我准备端起第四杯酒的手腕。“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在一片嘈杂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醉眼朦胧地抬头。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全貌,只隐约看到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和高挺鼻梁投下的阴影。但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寒潭,此刻正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还有一丝……极淡的探究。“不用你管。”我想甩开他的手,
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力道恰到好处,不容挣脱。“我是不想管。
”他淡淡地说,另一只手拿走了我面前的酒杯,“但看你这样喝,吧台的业绩要完不成了。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身上有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与这酒吧里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因为,”他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含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你再喝一杯,估计就要趴下了。趴下了,还怎么消费?”我:“……”“心情不好?
”他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脑,也撕碎了我平日里所有的伪装。
面对这个陌生男人,我忽然有了一种倾吐的欲望。“我老公……”我打了个酒嗝,傻笑起来,
“不对,是前夫……快是前夫了……他嫌我像块木头,
送我……送我来找牛郎……开窍……你说,好不好笑?”我一边说,一边笑,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男人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似乎掠过一丝极冷的光,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是挺好笑的。”他附和道,声音依旧平静,
“所以,你找到了吗?”“找什么?”我脑子一团浆糊。“帮你‘开窍’的人。
”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我看着他,
酒精让我的胆子变大了无数倍。眼前这个男人,即使看不真切,
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的、不容忽视的气场。他比包厢里那些“少爷”,
似乎……顺眼很多。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在我混沌的脑海里成型。
顾淮不是想让我“开窍”吗?不是想看我放荡吗?好啊。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个人……似乎,
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他看起来,比顾淮顺眼一万倍。我借着酒意,
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拉近,仰起脸,几乎贴着他的下巴,
吐气带着酒香:“你……你看起来……好像比他们……贵?”他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即,
我听到一声极轻的低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嗯,是挺贵的。”他承认得坦然,
“你……确定要付这个价钱?”我已经完全被酒精和破罐破破摔的冲动支配了。“多少钱?
”我豪气干云地问,完全没想过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是否足够支付。他又低笑了一声,这次,
笑意似乎真切了些。“不谈钱。”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羽毛搔过心尖,“今晚,
我心情也不错。”他顿了顿,补充了三个字。“免费。”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记忆很模糊。
只记得他结账,然后半扶半抱地,带着我离开了“迷踪”。**在他怀里,
能感受到他衬衫下结实的肌肉线条,和他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清冽气息。
他把我塞进一辆车里,车内空间宽敞,有淡淡的皮革和木质香气。我好像问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说了两个字。但酒精上头,我根本没听清,或者听清了也没过脑子。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后退,**在后座,昏昏沉沉。最后,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
我只感觉到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第二章两条红杠头痛欲裂。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一声,
想抬手挡住光,却感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无比。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
还有……身边陌生的男性气息。我猛地睁大眼睛,彻底清醒了!
昨晚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顾淮的羞辱,酒吧的喧嚣,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还有那句“免费”……我僵硬地转过头。一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侧脸映入眼帘。男人闭着眼,
睫毛长而密,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即使睡着,也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峻和上位者气息。
被子滑到腰际,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肌和腹肌,以及……上面几道暧昧的红痕。
我的脸瞬间爆红,心跳如擂鼓。我……我昨晚真的……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床,
慌乱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手抖得连内衣扣子都扣不上。穿好衣服,我像做贼一样,
蹑手蹑脚地往外走,甚至不敢回头再看那张脸一眼。冲出酒店房间,坐上出租车,
报出我和顾淮那个所谓的“家”的地址时,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完了。沈念,你完了。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和顾淮的婚姻名存实亡,虽然是他羞辱我在先,
但……婚还没离彻底啊!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和自我厌恶笼罩了我。回到家,
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顾淮大概又在哪个温柔乡里。我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让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却洗不掉心里那种黏腻的肮脏感。镜子被水汽模糊,
我看着里面那个轮廓不清的自己,只觉得可笑又可悲。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顾淮没回来,也没联系我。仿佛我那晚的“放纵”,对他而言,
真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甚至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离婚冷静期一天天过去。
我却开始不对劲了。嗜睡,乏力,闻到油腻的味道就想吐。
起初我以为是心情不好加上那晚醉酒的后遗症。直到该来的生理期,
迟了一个多星期还没动静。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我。
不会的……怎么可能那么巧?就那一次……我冲进药店,买了验孕棒。回到家,
躲在洗手间里,颤抖着手按照说明操作。当那两条清晰的红杠出现在眼前时,我眼前一黑,
差点栽倒在地。我怀孕了。在我和顾淮的离婚冷静期里,
怀上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的孩子。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将我淹没。
我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久久无法动弹。怎么办?这个孩子……不能要。对,不能要。
这是个错误,是耻辱的证明。我预约了医院的妇科号,准备做手术。坐在医院的候诊室里,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阵阵反胃。周围都是来做产检的准妈妈,
她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期待的笑容,衬得我格格不入,像个灰暗的影子。“沈念。
”护士叫到我的名字。我僵硬地站起身,走向诊室。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
包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顾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旁边接起。“喂?”“沈念,
你现在立刻来一趟‘淮念’科技。”顾淮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马上!”“淮念”科技,
是他公司的名字,用我们俩的名字命名的。曾经我以为这是浪漫,现在只觉得讽刺。
“去干什么?离婚手续不是委托律师……”我皱眉,他现在又发什么疯?“让你来就来!
哪那么多废话!”他语气极差地打断我,“有急事!关于公司股份的,必须你本人到场!
快点!”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我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涌起一股不安。股份?
当初结婚时,他为了表示诚意,确实**了一小部分公司股份到我名下,
但这些年我从未参与过经营。现在突然急着要我去公司,还是这种语气……我深吸一口气,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诊室门。孩子……手术……顾淮那边……最终,我还是转身离开了医院。
股份的事情牵扯不小,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处理不好会更麻烦。孩子……反正已经决定了,
晚几天做手术,应该也没关系。我打车来到“淮念”科技大楼。前台似乎早就得到指示,
直接引我走向总裁专用电梯。电梯直达顶楼总裁办。我推开厚重的大门。顾淮背对着我,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显得有些焦躁。听到开门声,他猛地转过身。一个月不见,
他看起来憔悴了些,眼下的乌青很重,但看向我的眼神,却依旧带着惯有的不耐和审视。
“怎么这么慢?”他开口就是责备。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到底什么事,
急着叫我来?”顾淮几步走到我面前,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
语气阴沉:“这份股权**协议,你立刻签了。”我拿起文件一看,是一份无偿**协议,
要求我将名下持有的所有“淮念”科技股份,全部转回给顾淮。我气笑了:“顾淮,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凭什么?”“就凭‘淮念’要融资了!”顾淮盯着我,
眼神锐利,“投资人要求股权结构清晰,不能有任何潜在纠纷。你我的情况,你拿着股份,
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融资?”我皱眉,没听说公司最近有这么大的动作。“对,
一笔至关重要的融资,关系到‘淮念’能不能上市!”顾淮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甚至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沈念,看在这三年的情分上,把字签了,别耽误我的大事。
”情分?他现在跟我谈情分?我看着他急于摆脱我、生怕我沾他一点便宜的样子,
心里最后那点可笑的情愫也彻底熄灭了。“如果我不签呢?”我平静地问。“不签?
”顾淮眼神一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离婚协议里,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净身出户!你应该清楚,跟我斗,你没那个资本!”**裸的威胁。
我的心冷得像冰。这就是我爱了三年,嫁了三年的男人。就在我们剑拔弩张,
气氛僵持到极点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淮的助理一脸慌张地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试图阻拦:“霍先生,霍总!您不能进去,
顾总他正在……”“滚开。”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声音……我浑身一颤,猛地转头看向门口。逆着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当他一步步走近,
面容清晰地映入我眼帘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
紧抿的薄唇……这张脸,这张一个月来偶尔会在我噩梦中出现的脸!竟然是他!
那个酒吧里“免费”的男人!顾淮看到来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像是吞了只苍蝇:“霍、霍、霍……霍骋?!你怎么会来这里?!”霍骋?我如遭雷击,
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霍骋?那个霍骋?顾淮的死对头?
那个在商场上将顾淮逼得几次走投无路、让顾淮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霍家掌权人?!
我竟然……我竟然在离婚冷静期,怀了顾淮死对头的孩子?!
霍骋的目光淡淡扫过脸色铁青的顾淮,然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平静,
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我知道,他认出我了。
因为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然后,微不可查地,下滑,
落在了我……下意识护住小腹的手上。我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胸腔。而顾淮,
显然也注意到了霍骋看我的眼神,以及我护住肚子的反常动作。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瞳孔骤然收缩。“霍骋!
**看哪儿呢!”顾淮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恐和愤怒而变调尖利,他猛地看向我,
眼神像是要吃人,“沈念!你……**护着肚子干什么?!你……”就在这时,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我再也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呕——”这一声干呕,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两个男人头顶。顾淮的话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一直面无表情的霍骋,在听到我这声干呕的瞬间,
搭在西装裤缝边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虽然细微,但足够我捕捉到——那是一种极致的震惊,
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苍白。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压抑的干呕声,
和两个男人粗重紊乱的呼吸声交错响起。我缓过那阵恶心,直起身,
看着眼前两个脸色同样惨白、眼神同样惊疑不定的男人。一个是我的法定丈夫,
迫不及待要甩掉我的前夫。一个是我一夜荒唐的对象,我肚子里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
同时也是我丈夫的死对头。这画面,荒谬得让我想笑。而我,也确实笑了。
我轻轻抚上自己还完全平坦的小腹,迎着他们震惊的目光,
用一种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气,缓缓开口:“没什么,
就是可能……怀孕了。”我顿了顿,欣赏着他们脸上同时碎裂的表情,
慢悠悠地补充了那句在我心里排练过无数遍的话:“至于孩子是谁的……”“你们猜?
”第三章猜猜看空气像是凝固成了冰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顾淮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血丝瞬间布满眼球。他死死地盯着我,
又猛地转向霍骋,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俊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霍骋——!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向前冲了一步,似乎想揪住霍骋的衣领,
但在触及霍骋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眸时,脚步又硬生生钉在了原地,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
霍骋甚至没看顾淮,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深邃的眼底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