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四分,帝都,云顶一号别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昂贵的古龙水味,
混杂着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那是鲜血的味道,新鲜的,热腾腾的。“沈度!
救我……你必须救我!”那个被誉为“内娱最后一张神颜”、坐拥八千万粉丝的影帝顾谨言,
此刻正瘫软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他浑身发抖,
那张平日里在那大银幕上深情款款的脸,现在扭曲得像是一只被踩了一脚的癞皮狗。
他的白衬衫上全是血,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而在他身后那个巨大的圆形**浴缸里,水已经被染成了刺眼的猩红色。
一个年轻的女孩仰面躺在水里,长发如水草般散开,那双曾经充满仰慕的眼睛此刻死灰一片,
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那是他的助理,小雅。
也是这个月被他玩坏的第三个“玩具”。只不过前两个拿钱打发了,这一个,没挺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顾谨言语无伦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撞到了头……然后……然后我就慌了……”我站在客厅中央,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离这片区域的片警巡逻经过还有十八分钟。
离早间新闻第一波热搜预热还有两小时。”我没有去扶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我只是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医用乳胶手套,戴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准备一场外科手术。
“沈度!你说话啊!”顾谨言见我不动,急了,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有钱!我有资源!
上次那个S级的大IP《问仙》,只要你帮我平了这事,那个项目的宣发全包给你!一个亿!
不,两个亿!”我低头看着这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人,
也是在这个圈子里,用同样的手段,逼死了我的妹妹沈清。那时候我无权无势,
只能看着他在媒体的簇拥下,踩着我妹妹的尸骨登上一线顶流的宝座。这十年,
我从一个送外卖的,爬到了今天“公关界教父”的位置。我把自己变成了一把刀,
一把没有感情、专门帮**洗白的刀。就是为了等今天。“顾老师,别慌。”我伸出手,
轻轻拍了拍他那张价值连城的脸,指尖沾了一点他脸上的血,放在鼻尖闻了闻。
“死人是不会塌房的。活人才会。”“什么……什么意思?”顾谨言愣住了。“意思是,
如果她是被你杀的,你就是**杀人犯,死刑起步。”我越过他,走向那个浴缸。“但如果,
她是为你殉情的呢?”顾谨言的瞳孔猛地收缩:“殉……殉情?”“对。
一个疯狂迷恋你的私生饭助理,因为爱而不得,产生了极端的控制欲。她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企图和你同归于尽。而你,作为受害者,在药效发作、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为了自卫,
为了抢夺她手里的刀,不幸‘误伤’了她。”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了我的工作。
这不仅仅是清理现场,这是在创作。我先是从顾谨言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高浓度的伏特加,
倒了一半在浴缸里,又倒了一些在那个女孩的衣服上。然后,
我拿出一支属于那个女孩的口红,在她已经冰冷的嘴唇上补了个妆,特意画歪了一点,
营造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癫感。“过来。”我命令道。顾谨言哆哆嗦嗦地爬过来。
“把你的衣服脱了。留一条**。”顾谨言照做。“拿着刀,在你的左手手臂上划一刀。
要深,要见骨,但避开动脉。”“我……我不敢……”顾谨言看着那把刀,怂了。“不敢?
”我冷笑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比刀锋还冷,“那你就等着警察来给你收尸,顺便给你验个尿。
你今晚嗑了吧?不用验血,看你这瞳孔我就知道。”提到毒品,
顾谨言最后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一旦涉毒,就算没杀人,他也彻底完了。“我划!我划!
”顾谨言闭上眼,咬着牙,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很好。
”我抓过他的手,让他的血滴在地板上,滴在浴缸边,形成一条从客厅到浴室的挣扎轨迹。
这叫“求生路径”。在法医心理学上,这是受害者试图逃离现场的铁证。做完这一切,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顾谨言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打开备忘录,输入了一段文字:“小雅,
为什么?我把你当妹妹,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好痛……”保存时间设定为十分钟前。然后,我把手机扔到了沙发的夹缝里,
营造出一种慌乱中掉落的假象。最后,我看向顾谨言。“现在,躺进浴缸里。抱着她。
”“什么?!”顾谨言尖叫,“她……她是死人啊!我不要!”“不想死就进去!
”我低吼一声,“你要表现出你试图救她,试图唤醒她,但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只有这样,
你的DNA出现在她身上才合情合理!”顾谨言被我的气场震慑住了。他颤抖着爬进浴缸,
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浑身僵硬。“保持这个姿势。眼神要空洞,要绝望。
”我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这幅诡异而荒诞的画面。就像是在欣赏一副名为《堕落》的油画。
“顾谨言,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杀人犯。
”“你是全天下最无辜、最深情、被爱所伤的完美受害者。”我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三分钟。你可以晕倒了。”说完,我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声音瞬间切换成了极度的惊恐和慌乱:“喂!110吗?!快来人啊!出事了!
顾老师……顾老师被袭击了!好多血!云顶一号!快!!!”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扔在地上,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大幕,拉开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呼啸声划破了帝都的黎明。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秘密是藏不住的,尤其是顶流的秘密。我甚至不需要自己去爆料。
那些常年蹲守在别墅区外的狗仔,在看到救护车抬出满身是血的顾谨言时,
就已经把照片发到了网上。早晨六点。微博服务器瘫痪。
遇刺##顾谨言生死未卜##云顶一号血案#这三个词条直接变成了深红色的“爆”。
我在医院的手术室外,身上还沾着顾谨言的血(故意的)。面对蜂拥而至的记者,
我表现得像一只受惊的鹌鹑,脸色苍白,语无伦次。“沈先生!请问顾老师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说是有私生饭入室行凶?是真的吗?”“那个死者是谁?和顾老师什么关系?
”无数个话筒怼到我脸上。我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红了。“请大家……让一让。
顾老师正在抢救……他……他流了好多血……”我哽咽着,
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下一句话:“那个女孩……是他的助理。
顾老师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没想到……她因为爱而不得,
竟然在酒里下了药……顾老师是为了抢她手里的刀……才……”说到这里,
我“痛苦”地捂住了脸,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这叫“情绪锚点”。在真相未明之前,
谁先占据了道德高地和悲情角色,谁就掌握了舆论的主动权。我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
但已经给整个事件定性了:顾谨言是受害者。凶手是那个女孩(私生饭/变态)。
顾谨言重情重义,反被伤害。效果立竿见影。原本还有些质疑的声音,
瞬间被粉丝的狂热浪潮淹没。“天啊!哥哥太可怜了!”“那个女的怎么不去死啊!
哦她已经死了?死得好!便宜她了!”“心疼哥哥!一定要挺住啊!”“私生饭不是粉!
是罪犯!”舆论的风向,完全按照我预设的轨道在狂奔。
那个已经死去、无法开口辩解的小雅,在死后不到两小时内,被网友扒了个底朝天。
她的微博、她的照片、甚至她家人的信息,全部被曝光。网暴,开始了。有人P她的遗照,
有人去她父母家门口泼油漆,有人编造她生前就是个**。这就是乌合之众。
他们不需要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靶子。而我,亲手把这个靶子立了起来。当然,
警方不是网友。刑侦支队的队长雷鸣,是个老刑警,眼神毒辣得像鹰。在做笔录的时候,
他死死地盯着我。“沈先生,现场勘查显示,浴缸里有大量的酒精残留。
而且死者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这似乎不像是‘抢刀’能造成的。”雷鸣敲着桌子,
语气咄咄逼人。我坐在审讯椅上,双手交叠,眼神坦荡。“雷警官,那种情况下,
两个人在扭打。顾老师中了**,身体不受控制,发生碰撞在所难免。
至于挫伤……也许是那个女孩自己撞的呢?一个想自杀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雷鸣冷笑,“验血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是**?”“顾老师昏迷前亲口告诉我的。
”我面不改色,“而且,现场的酒瓶里应该有残留。您可以去化验。”雷鸣沉默了。
他确实在那个酒瓶里查出了高浓度的致幻剂(当然是我加的)。而且,
最关键的证据——顾谨言手机里的那条备忘录,也被技术科恢复了。
那条充满“绝望”和“不解”的备忘录,完美地佐证了顾谨言的受害者身份。“沈度,
你是个聪明人。”雷鸣合上笔记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我办了三十年案子,
直觉告诉我,太完美的现场,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直觉不能当证据,雷警官。
”我微笑着站起来。“法律讲究的是疑罪从无。如果没有别的事,
我要回医院照顾我的艺人了。他刚做完缝合手术,情绪很不稳定。”走出警局大门,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寒光。雷鸣是个麻烦。
但在这个局里,他只是一块稍微硬一点的石头。只要舆论的洪流足够大,连石头也能冲走。
顾谨言在医院躺了三天。这三天,他的微博粉丝涨了五百万。全网都在为他祈福。第四天,
他“醒”了。按照我的剧本,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微博报平安,也没有接受采访。
而是让护士**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他穿着病号服,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棵枯树发呆。
阳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那种破碎感,简直绝了。配文只有三个字:“为什么?”这三个字,
再次引爆了全网的泪点。粉丝们疯狂解读:“他在问为什么善良被辜负!
”“他在问为什么爱他的人要伤害他!”“哥哥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我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顾老师,演技见长啊。
”顾谨言转过头,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忧郁,只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贪婪。“沈度,
真有你的!刚才LV的大中华区总裁给我打电话,说要升我不全球代言人!
还有那个S级综艺,把出场费加到了八千万!”他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想开香槟庆祝。
“坐回去。”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现在是你‘重度抑郁’和‘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发作期。
你要表现得畏光、厌食、恐惧社交。懂吗?”“懂懂懂!我都听你的!
”顾谨言现在对我言听计从。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的财神爷。“接下来,
我们要玩把大的。”我从包里拿出一份策划案。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光之救赎》。
“这是什么?”顾谨言问。“一个公益基金会。”我解释道,
“以那个死去的女孩‘小雅’的名义命名。你要捐出你这次所有的片酬,
成立‘小雅抑郁症关爱基金’。”“什么?!”顾谨言跳了起来,“捐片酬?那是一个亿啊!
沈度你疯了?我拼了命演这出戏,就是为了赚钱,你让我捐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走到他面前,帮他理了理病号服的领子。“你现在只是个‘受害者’。
受害者是会被同情的,但也会被遗忘。”“我要把你变成‘圣人’。
”“一个以德报怨、在经历了生死背叛后依然选择用爱回报社会的——神。
”“一旦你成了神,”我凑到他耳边,低声诱惑道,“这一个亿算什么?以后你的身价,
是无价的。”顾谨言的眼神变了。从心疼变成了狂热。他是个赌徒,他知道这笔买卖划算。
“好!捐!我捐!”一周后。顾谨言出院发布会。现场来了五百家媒体,
闪光灯把黑夜照成了白昼。
顾谨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我特意从闲鱼上买的二手货),
整个人瘦了一圈(饿了三天)。他没有化妆,胡茬唏嘘,眼神忧郁。面对镜头,他没有控诉,
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悯。“我原谅她了。”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全场哗然。
“小雅……她只是病了。抑郁症夺走了她的理智,也夺走了我的……朋友。”顾谨言哽咽着,
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黑暗中挣扎。我看到了地狱的样子。所以,
我想为那些同样在黑暗中的人,点一盏灯。”“我宣布,成立‘小雅关爱基金’,
首期注资一亿元。希望能少一些像小雅这样的悲剧,多一些理解和爱。”说完,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足足持续了一分钟。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红了眼眶。
直播间里的弹幕刷屏了:“这是什么人间天使!”“顾谨言就是光!”“这就是格局!
这就是大爱!”#顾谨言圣人#的词条,在这一刻,被彻底焊死在了热搜榜首。
我在后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在台上沐浴着圣光、实际上满手鲜血的恶魔。
看着台下那些感动得痛哭流涕、实际上被愚弄得像傻子一样的众生。我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妹妹。她也是这样,崇拜着这个男人,
相信着这个世界的美好。最后却被这份“美好”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清清,
你看到了吗?”我对着虚空轻声说道。“哥哥把他捧上去了。捧到了云端。”“那个位置,
摔下来一定很疼。”封神之后,顾谨言彻底飘了。他成了娱乐圈的“教父”,
成了无数年轻人的精神导师。他的每一句话都被奉为圭臬,他的每一个代言都卖断货。
他开始享受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甚至,他开始觉得,那晚的小雅,死得其所。
一个月后。我走进顾谨言的豪华别墅。他正在开派对,周围围着一群想上位的小明星。
看到我进来,他端着酒杯走过来,满脸红光。“沈度!来!喝一杯!今晚这批货色不错,
你看上哪个随便挑!”他指着那群浓妆艳抹的女孩,眼神里满是淫邪。我厌恶地皱了皱眉,
但没有表现出来。“顾老师,有个通告。”我拿出一份合同。“通告?推了推了!
我现在还需要跑通告吗?”顾谨言不耐烦地摆手。“这个不能推。”我把合同拍在他胸口。
“全网最大的直播访谈节目——《真心话》。在线人数保底五千万。
主持人是出了名的毒舌金姐。”“金姐?”顾谨言愣了一下,“那个疯婆子?
她可是出了名的敢问。万一她问起……”“就是要她问。”我打断他。
“现在外界虽然把你捧成了神,但还有一些杂音。说你是在作秀,说那个基金会账目不明。
我们需要一场真正的、**裸的坦白局,来堵住所有人的嘴。”“而且,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芯片,贴在他的耳后。“这是最新的‘实时语音辅助系统’。
不管金姐问什么,我会通过这个芯片,实时把最完美的答案传给你。你只需要复述就行。
”“有了这个,你就是真正滴水不漏的神。”顾谨言摸了摸耳后的芯片,眼中的疑虑消散了。
这一个月来,我帮他解决的所有公关危机,都让他对我产生了盲目的迷信。“好!那就去!
让那个疯婆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完美的演技!”周五晚八点。《真心话》直播间。
在线人数突破了六千万,创造了平台的历史记录。顾谨言坐在舞台中央的单人沙发上,
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圣洁得像个天使。金姐坐在对面,眼神犀利。“顾老师,欢迎。
”“金姐好,大家好。”顾谨言微笑,温文尔雅。前几个问题都很温和,
顾谨言在我的“远程操控”下,回答得完美无缺,金句频出。
弹幕里一片祥和:“哥哥太有涵养了!”“这才是偶像的力量!
”直到节目进行到最后十分钟。金姐突然合上手里的台本,看着顾谨言,
抛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这也是我特意安排的“暗桩”。“顾老师,有网友爆料。
说您十年前,在还没有成名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叫‘沈清’的素人女孩谈过恋爱。
后来那个女孩自杀了。请问,您还记得她吗?”全场死寂。顾谨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沈清。
这个名字,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他在耳机里疯狂地呼叫我:“沈度!沈度!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问这个?!快告诉我怎么回!快!”我在后台的导播室里,
看着监视器上他慌乱的眼神。手指轻轻放在了调音台的一个红色按钮上。那个按钮连接着的,
不是“语音辅助系统”。而是一个“AI实时语音置换程序”。这才是那个芯片真正的功能。
它能截取顾谨言的声带振动,并在0.1秒内,将他原本想说的话,
替换成我已经录入好的、音色完全一致的——另一段话。我对着麦克风,
声音平静而温柔:“顾老师,别慌。这是最后一步。按照我说的念。一个字都别差。
”“沈清……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确实伤害了她。
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赎罪。”顾谨言听到这句台词,松了一口气。很标准,很深情,
很符合他的人设。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眼眶含泪,对着镜头,深情地张开了嘴。
在顾谨言的脑海里,
他在说:“沈清……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但在直播间六千万观众的耳朵里,
从那个国民影帝、人间圣人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沈清?那个**啊?是我逼死的,
怎么了?那时候我年轻,玩得过火了点,谁知道她那么不经玩,一下就死了。还有那个小雅,
也是个蠢货,想报警?我不杀她杀谁?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享受这种杀人的**。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金姐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导播室里的工作人员张大了嘴巴。
屏幕前的六千万观众,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顾谨言说完这句话,
脸上还挂着那种“忏悔”和“悲伤”的表情。甚至为了配合那句“赎罪”,
他还挤出了一滴眼泪。这种极致的图文不符,这种圣人脸庞与恶魔自白的强烈反差,
构成了人类直播史上最恐怖、最荒诞的一幕。几秒钟后。弹幕炸了。不是普通的刷屏,
而是像海啸一样,密密麻麻的红色感叹号和“???”覆盖了整个屏幕。
顾谨言看着现场诡异的气氛,有点懵。他指着自己的脸,问金姐:“金姐,
我刚才回答得……不够真诚吗?”金姐颤抖着手,指着他,像是在指一个怪物。
“你……你是魔鬼……”“魔鬼?”顾谨言笑了,他以为这是在夸他演技好,“不,我是人。
一个有血有肉、会犯错也会赎罪的人。”然而,音响里传出的声音却是:“我是神。
这群**粉丝,我说什么她们信什么。她们就是我的提款机,是我的肉便器。我不高兴了,
杀两个玩玩怎么了?”轰——!现场观众彻底失控了。有人尖叫,有人呕吐,
有人拿着水瓶往台上砸。顾谨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疯狂地抓着耳后的芯片,
对着镜头咆哮:“不对!这不是我说的!沈度!沈度你在哪?!是你害我!是你控制了我!
”但在AI的置换下,这句咆哮变成了:“都去死!你们这群蝼蚁!我要把你们都杀光!
哈哈哈哈!”我坐在后台,摘下耳机。
看着屏幕上那个在舞台上发疯、被保安按在地上摩擦的“圣人”。
看着那座我亲手搭建起来的神坛,在这一瞬间,崩塌成了一堆恶臭的废墟。我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中,我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沈清的照片。“妹,哥做到了。”“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哥要让那些给这个恶魔递刀子的人……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
”直播中断后的第十二个小时。我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没有律师,没有水,
只有头顶那盏晃眼的白炽灯。外面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顾谨言被抓了?不。就在半小时前,
我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他被律师团保释了。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虽然狼狈,
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怨毒的狠劲。而微博热搜,已经彻底变了天。
原本铺天盖地的#顾谨言杀人#、#顾谨言魔鬼#词条,
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夜之间抹去。
榜首的深红词条:#AI换脸陷害##沈度精神病史##技术专家辟谣直播造假#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个穿着香奈儿高定套装、气场强大的女人。江一燕。
星空传媒的CEO,顾谨言背后的资本推手,圈内人称“铁娘子”。她手里没拿文件,
只端着一杯星巴克,优雅地坐在我对面,像是在自家后花园喝下午茶。“沈度,不得不说,
你是个天才。”她抿了一口咖啡,语气淡漠,“那场直播,堪称公关界的核弹。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星空传媒今天就得退市。”她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那是两小时前刚刚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画面里,
厚眼镜、头衔吓人的“顶级技术专家”正对着PPT侃侃而谈:“经过我们的音频波形分析,
直播中顾谨言的声音存在明显的AI合成痕迹。这是一种新型的实时语音置换病毒,
植入在那个所谓的‘助听芯片’里……”紧接着,画面一转,
是顾谨言的“主治医生”痛心疾首的采访:“沈度先生曾是我的病人。
他患有严重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和被害妄想症。他一直臆想顾谨言害死了他的妹妹。
那个‘干扰芯片’,
其实是一种能导致大脑皮层异常放电、产生幻听的违禁电子设备……”江一燕关掉手机,
看着我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看,沈度。
现在的舆论风向是:你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高智商黑客,利用AI技术陷害国民偶像。
”“顾谨言是受害者。而你,
因为涉嫌‘非法侵入计算机系统’、‘诽谤罪’和‘故意伤害罪’,将面临十年以上的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