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衰竭,晚期,神仙难救。”“你还有三个月。”冰冷的诊断书拍在桌上,
我最好的兄弟、顶级医师陆离,别开了脸。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女友苏晚的电话。电话那头,
是她雀跃的声音:“阿尘,我们下个月纪念日去哪里呀?闺蜜说冰岛的极光特别美!
”我笑了。“好,我们去看极光。”“不止冰岛,苏晚,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挂掉电话,我将那张诊断书撕得粉碎,丢进风里。然后,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清空我们所有的股票,抛售名下所有不动产,三天之内,我要十亿现金。
”我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她烧出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哪怕这条路的尽头,没有我。
1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江尘的世界是寂静的。窗外是盛夏的蝉鸣,
聒噪得仿佛要掀翻整个世界。陆离,他穿着白大褂,却没了一贯的冷静,
手里的笔几乎要被他捏断。“江尘,这不是玩笑。”江尘没看他,
只看着窗外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他想起了苏晚。那个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的女孩。
那个会因为吃到一块好吃的蛋糕而开心一整天的女孩。那个小心翼翼地问他,
纪念日能不能去看极光的女孩。她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又总是把自己的愿望藏得那么深。
江尘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和苏晚的合照,她笑得灿烂,依偎在他怀里。电话接通的瞬间,
所有的寂静都被打破。“阿尘,你忙完啦?我刚看中一条裙子,想穿着它跟你去冰岛!
”苏晚的声音像一缕清泉,瞬间冲散了死亡的阴霾。江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
已是一片温柔。“喜欢就买。”“可是好贵呀,要五千多呢……”“傻瓜,
我的钱不就是给你花的么。”“那……好吧!你真好!”听着她满足的欢呼,江尘觉得,
这三个月,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晚晚。”“嗯?”“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嗯……我想开一家小小的花店,不用很大,
有个小院子,可以晒太阳。”“还有呢?
”“还想……还想和你办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在海边,有白色的纱幔和玫瑰。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江尘的心上。这些他曾经承诺过,
却因为忙于事业一再推迟的愿望。如今,成了他最后的救赎。“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却重若千钧。“我全部都给你。”挂了电话,江尘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他看向陆离。“这件事,不准告诉她,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陆离痛苦地点了点头:“你想做什么?你那些家产……”“家产?”江尘自嘲地笑了一声,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我要把它们,变成晚晚喜欢的样子。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张特助,现在,立刻,
清空我们持有的所有‘远航科技’的股票。”电话那头的张特助愣住了:“江总?
远航科技马上要发布新产品,股价正在高点,现在抛……”“执行命令。”江尘打断了他。
“是!”“另外,联系中介,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商铺,全部挂牌出售,
价格可以比市场价低一成,要求只有一个,一周内全款。”“江总,
这……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特助的声音充满了惊疑。“不该问的别问,我只要结果。
”“一周之内,我要在我的私人账户上,看到至少十个亿的现金。”“办不到,
你就自己滚蛋。”说完,江尘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给对方任何追问的机会。
陆离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你这是在自毁长城!你的商业帝国,你打拼了十年的一切!
”“帝国?”江尘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没有了她,那不过是一座冰冷的坟墓。
”他拿出手机,订了两张三天后飞往挪威的头等舱机票,还有当地最顶级的极光玻璃小屋。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苏晚去看她心心念念的极光。用最奢侈,最梦幻的方式。三天后,
私人飞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苏晚兴奋地看着窗外的云海,像个孩子。“阿尘,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真的坐私人飞机去挪威?”江尘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我说过,会给你最好的。”苏晚激动地抱住他,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尘,你真好!我爱死你了!”江尘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
心中却是一阵绞痛。晚晚,再给我一点时间。再让我多爱你一点。飞机落地,
卑尔根的冷空气带着海洋的味道扑面而来。顶级的劳斯莱斯早已等候在停机坪。
他们入住的不是普通的玻璃小屋,而是一座位于山巅的私人庄园,
整个庄园只有一个360度全景的玻璃穹顶卧室,正对着峡湾和天空。当晚,
绚烂的极光如约而至。绿色的、紫色的光带在夜空中舞动,仿佛神灵的裙摆。
苏晚靠在江尘怀里,看得痴了。“太美了……阿尘,谢谢你。”“喜欢吗?”“喜欢!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江尘低头,吻上她的额头。“不,你才是最美的风景。”然而,
这片宁静很快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第二天,当江尘和苏晚在庄园的露天餐厅享用早餐时,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江总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江尘回头,
看到了林枫。一个和他斗了多年的老对手,也是苏晚大学时的狂热追求者。
林枫一身骚包的范思哲,身边围着几个网红脸,轻蔑地看着江尘。“听说江总最近手头紧,
都开始变卖家产了,怎么还有闲钱来这里挥霍?”他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苏晚的脸色微微一变,拉了拉江尘的衣袖。“阿尘,别理他。
”江尘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鳕鱼。林枫见他不搭理,更加得意。
“江尘,我劝你一句,没钱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晚晚跟着你,
可不是为了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你现在把公司股份和房产都卖了,
是准备带着钱跑路,还是破产前最后的疯狂?”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充满了侵略性。“晚晚,
他给不了你的,我能给。离开这个穷光蛋,跟我吧。”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林枫,
你胡说什么!阿尘才不会破产!”“是不是胡说,他自己心里清楚。”林枫冷笑,“江尘,
你敢不敢当着晚晚的面说,你没有在抛售资产?”江尘终于放下了刀叉。他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林枫,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说完了吗?”林枫一愣。“说完,就滚。
”“你!”林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江尘,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还敢在我面前狂?”江-尘缓缓站起身。他比林枫高了半个头,
常年健身的身材充满了压迫感。“我再说一遍。”“滚。”那一瞬间,
林枫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身边的几个保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江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盯着林枫。“或者,你想被我从这里扔下去?”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血腥味。林-枫怕了。他认识的江尘,虽然狠,但总归是个商人,
讲体面。可眼前的江尘,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随时准备搏命。“好……好!江尘,
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林枫色厉内荏地放下一句狠话,
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苏晚担忧地看着江尘:“阿尘,他说的……是真的吗?
”江尘转过身,重新露出温柔的笑容,将她揽入怀中。“傻瓜,生意上的事,你不懂。
”“我只是在做一个更大的布局,把一些不赚钱的资产处理掉而已。”“你看,
我不还好好的在你面前吗?”苏晚将信将疑,但看着江尘温柔的眼睛,还是选择了相信。
“嗯!我相信你!”江尘抱着她,心里却在倒数。三个月。还剩八十九天。2.从挪威回来,
江尘没有片刻停歇。苏晚的第二个愿望,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
江尘直接让张特助动用刚到账的资金,买下了市中心最繁华商业街的一栋三层独立洋房。
那栋洋房是民国时期留下的保护建筑,自带一个近百平的后花园,之前的主人一直惜售,
多少人出价都未曾动心。江尘没跟对方谈价格,只说了一句:“在你心理价位上,加价三成,
今天签约。”房主当场拍板。当江尘把烫金的房产证和一把古朴的钥匙交到苏晚手里时,
她彻底懵了。“阿尘……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想要个花店吗?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苏晚看着那本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感觉像在做梦。
“可我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花店啊!这……这是一整栋楼!”“我的女人,
当然要配最好的。”江尘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楼做花店,二楼做咖啡馆,三楼当你的画室,
后花园可以种满你喜欢的玫瑰和绣球。”苏-晚的眼眶红了。她扑进江尘怀里,
声音带着哭腔。“阿尘,你对我太好了……我何德何能……”“傻瓜。”江尘紧紧抱着她,
“你值得。”他没有告诉她,这栋楼花了他整整两个亿。他也没有告诉她,为了尽快拿到钱,
他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抵押给了银行。这个消息,
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轩然**。最先坐不住的,是他的堂弟,江涛。江涛是公司副总,
一直对江尘的位置虎视眈眈。他冲进江尘的办公室,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哥!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抛售股票,抵押股份,现在又花两个亿买个破楼给一个女人开花店?
你是疯了吗!”江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装修设计图。
那是他请来的世界顶级设计师,为苏晚的花店量身定制的方案。“我的钱,我想怎么花,
需要向你汇报?”江涛气得脸色发青:“你的钱?那也是公司的钱!你这样搞,股价暴跌,
股东们人心惶惶,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负不起,就滚。”江尘终于抬起头,
眼神冷得像冰。“江涛,别忘了,这家公司姓江,但做主的人,是我。
”“你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可以随时辞职。”江涛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江尘会这么强硬。以前的江尘,虽然独断,但至少还会顾及情面,解释一二。
今天的江尘,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好,好!江尘,你行!
”江涛指着他,手都在发抖,“你别后悔!我看你怎么跟董事会交代!”说完,
他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江尘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交代?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
花店的装修以一种不计成本的方式疯狂推进着。意大利空运来的大理石,
法国古堡拆下来的橡木地板,荷兰定制的鲜花冷柜。仅仅半个月,那栋老洋房就焕然一新,
变成了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童话花房。开业那天,苏晚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门口,
笑得比花还灿烂。江尘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但“市中心最美花店”的名头,
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不胫而走。无数网红、名媛前来打卡,花店的生意好到爆炸。
苏晚忙得脚不沾地,却乐在其中。江尘就坐在二楼的咖啡馆,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然而,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是陆离发来的信息。“你的身体指标在加速恶化,
必须马上停止现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和情绪波动,立刻住院!”江尘删掉信息,回了两个字。
“没空。”他又咳了。那种从胸腔深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他捂住嘴,快步走进洗手间。
摊开手心,是一片刺目的猩红。他平静地打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洗干净,
仿佛那只是不小心沾上的红色颜料。整理了一下衣领,他走出洗手间,
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宠溺的笑容。他走到苏晚身边,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累不累?
”“不累!阿尘,我好开心!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苏晚抱着他的胳膊,兴奋地说。
“那就好。”就在这时,花店门口一阵骚动。林枫又来了。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跟着一群记者,长枪短炮地对准了花店。“各位媒体朋友,今天请大家来,
是想揭露一个骗子的真面目!”林枫拿着一个话筒,意气风发地指着江尘。“就是他,江尘!
一个即将破产,却还在欺骗女性感情的渣男!”“他为了讨好苏晚**,不惜掏空公司,
变卖家产,给她买了这栋楼!但这不过是最后的疯狂!”“据我所知,
他的公司已经濒临倒闭,他本人更是负债累累!”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对准了江尘和苏晚。苏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躲到江尘身后。“林枫!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你身后的男人不就知道了?”林枫冷笑,
“江尘,你敢说你没有抵押公司股份?你敢说你没有卖掉名下的所有房产?”“苏晚,
你清醒一点!他给你的这一切,都是泡沫!等他破产了,你什么都不会剩下!
”周围的客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天啊,原来是个空架子啊?”“花几亿买楼博美人一笑,
这是疯了吧?”“这个苏**也太惨了,被骗得团团转。”苏晚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抬头看着江尘,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江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
他向前走了一步,独自面对所有的镜头和质疑。他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他只是看着林枫,
淡淡地开口。“说完了?”林枫被他的平静激怒了:“江尘,你还装!
你以为你今天能走出这个门吗?”江尘笑了。“我能不能走出这个门,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今天,可能要躺着出去了。”话音刚落,江尘动了。他快得像一道闪电,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下一秒,林枫已经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重重地砸在花店门口的喷泉里,溅起一片水花。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江尘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拍掉了一点灰尘。
他走到狼狈不堪的林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看来,
你没记住。”说完,他一脚踩在林枫的手上,用力碾压。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林枫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记者们吓得连相机都拿不稳了。
江尘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皮鞋。然后,他转身,
走到吓傻的苏晚面前,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别怕,我在这里。”他的声音,
仿佛有安定人心的魔力。苏-晚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混乱的思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江尘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这个男人,会不惜一切地保护她。
这就够了。3.林枫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嚎叫。
记者们也被江尘的狠戾吓破了胆,作鸟兽散。一场精心策划的“揭露大会”,
以一种荒诞的方式收场。花店里,江尘正温柔地给受惊的苏晚喂着甜点。“好了,没事了,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苏晚小口地吃着蛋糕,情绪缓和了许多,
但眉宇间依然有化不开的忧虑。“阿尘,林枫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你的公司……”江尘放下叉子,握住她的手。“晚晚,相信我,我能处理好一切。
”“我承认,我最近确实在处理一些资产,但那不是因为破产,而是为了一个更重要的计划。
”“什么计划?”苏晚好奇地问。江尘神秘一笑:“暂时保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他越是这样故作神秘,苏晚反而越是安心。在她心里,江尘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
运筹帷幄的男人。然而,他们不知道,办公室里,一场针对江尘的阴谋正在酝酿。
江涛召集了公司所有的元老和股东。“各位叔伯,不是我江涛危言耸听,
实在是公司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将一沓资料摔在会议桌上。
“这是江尘最近一个月的所有资金动向!抛售股票,抵押股份,套现了将近五个亿!这些钱,
全都被他拿去给那个女人挥霍了!”“买飞机,买豪宅,现在又买楼!他疯了!
他这是要掏空公司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董事叹了口气:“江总他……是不是受了什么**?
”“谁知道他受了什么**!”江涛激动地说道,“但他再这么搞下去,
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他一起完蛋!远航是我们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在一个疯子手里!
”另一个股东担忧地问:“那……那我们能怎么办?他毕竟是最大股东,董事长。
”江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现在已经把手里的股份抵押了不少,
控股权已经没那么稳固了。”“我查过了,他为了快速套现,签的都是短期高息的抵押合同,
一旦资金链断裂,银行就会强制收回股份拍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联合起来,逼他!
”“只要我们联合所有小股东,一起向他施压,甚至是以退股相要挟,他为了稳住局面,
就必须做出让步!”“到时候,我们可以趁机低价收购他手里的股份,彻底把他踢出局!
由我来接管公司,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江涛的计划阴险而毒辣,
但在场的股东们却都心动了。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江尘的疯狂举动,
已经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与其跟着一艘快沉的船一起死,不如换一个新的船长。“好!
我们听江副总的!”“没错,不能让江尘再胡闹下去了!”一场“逼宫”大戏,
就此拉开序幕。第二天,江尘一到公司,就被堵在了会议室。以江涛为首的所有股东,
全部到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师问罪”。“江尘,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
这公司,你还想不想要了?”江涛开门见山。江尘拉开主位的椅子,施施然坐下,
仿佛没看到众人脸上的怒火。“哦?这话怎么说?”“你别给我们装傻!
”一个股东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看看你最近干的好事!股价跌了多少?公司人心惶惶!
你对得起我们这些跟着你打江山的老家伙吗?”“就是!你要是没心思管公司,就趁早让位!
别拉着我们一起陪葬!”一声声的指责和质问,如同浪潮般向江尘涌来。江涛站在一旁,
嘴角噙着得意的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江尘成为众矢之的,
让他体会一下被所有人背叛的滋味。然而,江尘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才缓缓开口。“说完了?”他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既然大家觉得我做得不好,那很简单。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扔在桌上。“我手里还剩下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是股权**协议。”“你们谁想要,现在就可以签。”“价格,就按昨天收盘价的八折。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懵了。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江尘会暴怒,会妥协,
会跟他们谈判。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放弃。江涛也傻眼了,
他计划的是逼迫江尘让步,然后慢慢蚕食他的股份,最终取而代之。
可江尘现在直接掀了桌子,把所有股份都摆了出来。八折的价格,这简直是白送!
巨大的诱惑面前,所谓的“同盟”瞬间瓦解。“我……我要百分之五!”“我要百分之十!
我马上让财务准备钱!”“别跟我抢!江总,我全要了!”刚刚还同仇敌忾的股东们,
此刻为了争抢股份,吵得面红耳赤,像一群饿狼。江涛急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哥!你不能这样!你这是……”江尘抬手,打断了他。“江涛,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位置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能拿出比他们更高的价格,
这些股份,就都是你的。”江尘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他知道,
江涛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现金流。果然,江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他觊觎已久的股份,被其他股东瓜分。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协议都签完了。江尘的账户上,又多了四个亿的现金。他站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亲手创立的帝国。没有一丝留恋。他走到门口,回头对江涛笑了笑。
“对了,忘了告诉你。”“公司的账上,已经没多少流动资金了。”“接下来银行的贷款,
供应商的货款,还有员工的工资……就拜托你了,江总。”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一个烂摊子,和一群瞬间从狂喜变为惊恐的股东。
还有脸色惨白,如丧考妣的江涛。江涛终于明白,他从一开始,就掉进了江尘的陷阱。
江尘不是疯了。他只是,不玩了。4.江尘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
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压在身上十年的担子,终于卸下了。虽然,
是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又传来熟悉的闷痛感,但他毫不在意。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晚的第三个愿望。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海边的婚礼。他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梦幻岛’的管家吗?”“我要预定你们整座岛,从下周开始,
为期一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惊讶的声音:“先生,您确定是包下整座岛吗?
我们的费用是每天五百万……”“钱不是问题。”江尘打断他,“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一场全世界最梦幻的婚礼。”“把你们最好的策划师,最好的厨师,
最好的团队都给我找来。”“预算,无上限。”挂掉电话,江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他为苏晚准备的,最后一份,也是最盛大的一份礼物。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一张更大的网,正在向他撒来。被江尘摆了一道的江涛,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找到了同样对江尘恨之入骨的林枫。此刻的林枫,手上还打着石膏,
正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林少,你想不想报仇?”江涛开门见山。林枫一看到他,
就没好气地说道:“报仇?怎么报?那家伙现在就是个疯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尘了。”江涛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他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所有的股份和房产都卖了,套现了十个亿左右。”“但他花钱的速度更快!买飞机,买楼,
现在又包下了一整座私人海岛,准备和苏晚结婚!”“我算过了,他手里的钱,
已经所剩无几了。”林枫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江涛的眼神变得狠毒,“他要在海岛上办婚礼,
那我们就让他的婚礼,变成他的葬礼!”“我要让他在苏晚面前,在全世界面前,身败名裂!
”“我要让他从云端,摔进泥里!”林枫激动地坐了起来:“快说,你有什么计划?
”江涛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毒计。“……到时候,
我们带着所有被他欺骗的‘债主’,还有媒体,一起去婚礼现场。”“我们就当着苏晚的面,
揭穿他破产的真相,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
当苏晚知道他为了所谓的浪漫,把两个人的未来都赌光了,你觉得她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到时候,林少你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帮他还清‘债务’,苏晚还不对你投怀送抱?
”林-枫听得两眼放光,一拍大腿。“妙啊!江涛,**真是个人才!”“等事成之后,
苏晚归我,江尘剩下的那些烂摊子,都归你!”“一言为定!”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笑声里充满了阴谋和歹毒。一周后,马尔代夫,梦幻岛。这座心形的私人岛屿,
被布置成了童话世界。沙滩上铺满了从荷兰空运来的白色玫瑰,通往仪式台的路上,
是一条由无数颗钻石铺成的小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苏晚穿着世界上最顶级的婚纱设计师VeraWang亲手为她缝制的婚纱,
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挽着江尘的胳膊,一步步走向海边的白色纱幔。海风轻拂,
誓言的音乐缓缓响起。“阿尘,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苏晚轻声说。“这不是梦。
”江尘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晚,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