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哒—哒—哒—老式挂钟发出来的声响,是刚好的晚上10点。
沈烬在窗台上抽着烟……巷口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沈烬迅速侧身拉上窗帘,
透过破碎的玻璃看到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过,
他们的手臂上印着狰狞的骷髅徽记——那是雾都地下区的暗黑势力“蚀骨”。“听说了吗?
昨天晚上又有人违抗命令被处决了,被处决前还被夺走了所有记忆。
”其中一名队员的声音模糊传来。“嗯,听说了,还听说他是别人派来的卧底。
”另一个人冷笑道。“哎,管他呢,完成首领给我的任务就行了,
其他的不是我们能考虑的…”沈烬心头一紧,嘴里嘀咕道:“蚀骨?藏在地下黑恶势力?
什么玩意!”突然沈烬手中的智能手表震动,
是老头发来的消息:“在老地方见……”“该死的老头子,又要给我派什么任务。
”沈烬内心暗暗的骂道。看着慢慢走远的那两个人,
沈烬也往楼下慢慢地走去……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残破不堪,窗户里漆黑一片,
偶尔能看到几道闪烁的目光,那是躲在暗处的异类或幸存者。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工业垃圾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破烂屋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墙体上布满弹孔和涂鸦,正门上方的十字架已经断裂,斜斜地挂在那里,
像是一个垂死的符号。来到一处黑漆漆的平方,沈烬贴着墙壁,
似在乎摸索着什么……他按了按墙壁上的开关,推了推沉重的石壁,石壁发出嗒嗒的声响。
“老头,是我!”沈烬喊道。“进来吧。”“老头,怎么每次进来都感觉慎得慌。
”沈烬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平静。穿斗篷的老头缓缓转过身,兜帽滑落,
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左眼角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的疤痕。
他的目光落在沈烬身上说道:“呐,这是给你的任务,记住不要用通讯设备,设备给监听了,
做完这个任务就把这张纸烧了,多余的别问。”沈烬阴阳怪气的说:“阿巴阿巴阿巴。
”老头子一脸不耐烦说道:“快滚,嫌我活得时间太长了!?”“我可没这么说!好吧好吧,
走了走了。”沈烬离开那阴暗潮湿的工作室,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委托人的信息:“富商赵坤,删除他女儿三岁生日记忆。
”2雾城的酸雨总在黄昏准时落下。粘稠的雨丝裹着霓虹的光晕,
在破旧楼宇的金属管道上砸出滋滋声响。林屿将黑色兜帽拉得更低,
手腕上三道荧光纹路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三次典当“爱情感知”的标记。
每道纹路都嵌着细微的电子芯片,记录着典当日期。她的便携修复仪斜挎在肩上,
金属外壳被酸雨淋得发凉,屏幕上跳动着委托人的信息:“富商赵坤,
女儿三岁生日记忆被恶意删除,交易地点:黑市‘霓虹巷’3号。
”霓虹巷是雾城黑市的核心,破旧的楼宇外缠绕着废弃的霓虹灯管,偶尔闪烁的红光绿光,
将巷子里的人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巷尾的3号是间挂着“记忆典当”招牌的小店,
门内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赵坤正焦躁地跑来,手里攥着一枚发光的蓝色记忆芯片。
“林医生,你可来了!”他快步上前,声音压低,“那个人不仅删了记忆,还威胁我说,
要是敢找修复师,就彻底毁掉芯片!”林屿刚接过芯片,店门突然被踹开。刺眼的白光中,
戴着蛇形霓虹标记面具的人闯了进来,男人身形挺拔,黑色皮夹克上沾着雨水。“赵老板,
这芯片可不是你能随便找人修复的。”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手指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眼神扫过林屿时,骤然锐利,“记忆猎人的东西,也敢碰?”面具之下正是沈烬。
雾城黑市的记忆猎人,专门替客户追回被盗或违规典当的记忆,手段狠厉,从不按常理出牌。
林屿将芯片藏进修复仪,冷静地抬眼:“我是记忆修复师,只接合法委托。”“合法?
”沈烬嗤笑一声,步步逼近。“赵老板的女儿生日记忆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修复它,
就是想跟我作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地下黑恶势力!”……话音未落,
他突然出手,指尖擦过林屿的手腕,试图抢夺修复仪。林屿侧身躲避,
修复仪却在碰撞中意外激活,一道蓝色的光束从仪器中射出,刚好击中沈烬的额头。瞬间,
片涌入林屿的脑海:昏暗的病房、女人虚弱的呼吸、“小心……蚀骨……”断断续续的声音,
还有一张满是泪痕的苍老脸庞。那是……沈烬的记忆——关于他母亲临终的记忆。
林屿猛地回神,胸口一阵发闷,这种被他人情绪冲击的感觉,从未有过。
沈烬也愣住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深层记忆被短暂读取,更让他震惊的是,
林屿手腕上的荧光纹路——那是每年一次的高频典当标记,而她的修复技术,
竟然能穿透他的记忆防护,触碰到最深层的碎片。这正是他寻找多年的,
能修复深层记忆的能力。两人对峙着,酸雨敲打着窗户,霓虹灯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晃动。
林屿的心跳莫名加速,一种陌生的悸动从心底升起,像是被遗忘了很久的情绪,
突然冲破了枷锁。她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眼神里的痛苦和执着,
让她莫名的在意。沈烬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收回手:“林医生,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手腕上的标记,和我要找的东西,有关。
”林屿攥着修复仪,指尖冰凉。刚才的记忆碎片、沈烬的眼神、心底的悸动,像一团迷雾,
缠绕着她。她不知道,这场霓虹下的初遇,会将她和沈烬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
3第二天清晨,雾城的酸雨停了,空气中残留着潮湿的气息。林屿刚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就发现门口躺着一只被破坏的修复仪——那是她之前拒绝的一个委托,
客户要求她伪造一份“商业竞争违规”的虚假记忆,被她拒绝后,对方显然是来报复的。
工作室的玻璃门被砸出裂痕,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电子零件。林屿皱起眉,正准备清理,
门铃突然响起。门外站着的是沈烬,他换了一件灰色卫衣,褪去了昨晚的凌厉,
多了几分随性,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完好的防酸雨喷雾。“看来,你需要一个保镖。
”他晃了晃手里的喷雾,径直走进来。林屿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交易。
”沈烬开门见山,将喷雾放在桌上。“我们没什么可以做交易的,我们不熟!
”林屿平静地说道。“哎,可别这么说,人和人都是从不熟到慢慢开始生小孩的嘛。
”沈烬笑嘻嘻地说。
林屿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个不正经又下头的男人一脸嫌弃……“别这么看着我,
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我们有一样的问题需要得到解决,我带你见一个人就知道了。
”来到了老头的地下工作室……“老头!我带一个美人来见你,也想问几个问题。
”沈烬把昨天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头子。老头子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是一个暗黑地下组织,叫“蚀骨”。
其他的问题需要你们自己去解答……”我们两个相互看着对方,发出了相同的疑问:“蚀骨?
”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回答到:“好像在哪里听过,对,昨天的记忆里!”老头说道:“去吧,
去寻找答案吧,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了……”回到了林屿的工作室。
沈烬径直地走向林屿,说道:“那些人是‘蚀骨’组织的外围成员,你拒绝伪造记忆,
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你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吗?都是地下组织。
”林屿没好气的说道。沈烬嘀咕道:这么小心眼,将来肯定变成毒妇!
”“你小声嘀咕什么呢?”“没什么,要不这样,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
包括阻止‘蚀骨’组织的报复,甚至帮你找到当年袭击你父母的凶手线索。而你,
帮我修复我母亲的临终遗言记忆。”提到父母,林屿的眼神暗了暗。
她的父母在八年前因揭露记忆典当的危害,被不明身份的人杀害,凶手的标记,
正是记忆那些人。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真相,却毫无头绪。“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凶手?
”“我调查过你。”沈烬坦然承认,“我母亲也是记忆典当师,
八年前因反对‘蚀骨’组织被暗杀,她的遗言里,藏着组织的核心秘密,还有你父母的消息。
只有你能修复它。”林屿沉默了。她从不帮人修复深层记忆,那会消耗极大的精神力,
甚至可能被记忆反噬,但沈烬的话,让她动了心——父母的消息,是她唯一的执念。
就在她犹豫时,工作室的窗户突然被击碎,几块燃烧的木板扔了进来,火焰迅速蔓延。
“他们又来了!”沈烬反应极快,拉着林屿的手冲向门口,顺手拿起桌上的修复仪。门外,
几个戴着面具的人正举着燃烧瓶,看到他们出来,立刻扔了过来。沈烬将林屿护在身后,
从腰间掏出短刀,精准地劈开燃烧瓶,火焰溅在地上,发出滋滋声响。他身手利落,
几个回合就将对方击退,脸上却被划伤了一道小口,鲜血顺着下颌线流下。
林屿看着他受伤的脸,心底那股陌生的悸动再次升起。她下意识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喷雾,
递到他面前:“处理一下。”沈烬挑眉,接过止血喷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现在,
愿意跟我交易了吗?”林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但我有个条件,修复过程中,
你必须完全配合我,不能有任何隐瞒。”“成交。”沈烬笑了,眼底的阴霾散去些许,
“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来这里,帮你抵御那些麻烦,也让你熟悉我的记忆波动。”第二天,
沈烬如约而至。林屿第一次尝试修复他的记忆,她将修复仪的电极贴在沈烬的太阳穴上,
启动仪器,蓝色的光束包裹着两人。
亲温柔的笑容、实验室里的记忆芯片、突然闯入的面具人、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突然,
沈烬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记忆碎片开始剧烈波动,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反噬向林屿。
“啊!”林屿痛呼一声,脑海中充满了沈烬的痛苦和绝望,那种失去至亲的撕心裂肺,
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失去”的滋味。她猛地关闭仪器,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沈烬也回过神,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情绪。
”林屿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你的记忆被强行封印过,修复起来很困难。或许,
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沈烬看着她,突然说:“不如,我带你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吧。
我母亲说过,记忆的修复,需要情感的共鸣。你对‘爱’毫无概念,
自然无法理解我对母亲的执念。”林屿愣住了。她确实不懂爱,爱情感知被典当,
亲情也只剩下模糊的记忆,她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和复仇。体验普通人的生活?这对她来说,
是从未有过的尝试。4沈烬说到做到。从那天起,他每天处理完黑市的事务,
就会带着林屿穿梭在雾城的大街小巷。他们会去底层街区的路边摊,吃裹着霓虹酱汁的烤串,
沈烬会细心地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看着她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人群,眼底藏着笑意。
“这是雾城最地道的食物,”他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酸雨水煮茶。
“我母亲以前经常带我来吃。”林屿抿了一口。茶水带着淡淡的酸甜味,
温暖了她冰凉的指尖。她看着路边打闹的孩子,看着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心里莫名的羡慕。
“他们在做什么?”林屿指着一对牵手散步的情侣,疑惑地问。沈烬顿了顿,
解释道:“牵手,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代表着亲近和守护。”“喜欢?
”林屿重复着这个词。脑海中闪过沈烬保护她的画面,“那关心一个人,也是喜欢吗?
”“算是吧。”沈烬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林屿清澈的眼睛,补充道,“比如,
我会担心你被‘蚀骨’组织报复,会记得你不喜欢辛辣的食物,
会在酸雨天给你带防酸雨喷雾,这就是关心。”林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开始下意识地关心沈烬,比如在他熬夜处理黑市事务时,
给她泡一杯酸雨水煮茶;在他因为母亲的记忆而失眠时,用修复仪的舒缓功能,
帮他平复情绪。“这样会让你放松一点。”林屿的指尖搭在他的太阳穴上,
修复仪发出柔和的蓝光,“记忆修复需要平静的情绪,你不能一直活在痛苦里。
”沈烬闭上眼睛,感受着指尖的微凉和蓝光的温暖,心底的防备渐渐卸下。
他开始向林屿讲述母亲的故事:“我母亲叫苏晚,是雾城早期的记忆典当师。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唯利是图,她觉得记忆是一个人的灵魂,不能随意典当。后来,
她发现‘蚀骨’组织在利用记忆典当操控市民,就想揭露他们的阴谋,结果被组织暗杀了。
”“她临终前,想告诉我组织的核心秘密,还有一个关于‘记忆维度’的东西,
但我太害怕了,慌乱中不小心典当了那段记忆,只留下模糊的碎片。”沈烬的声音带着哽咽,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能修复深层记忆的人,我想知道母亲最后想说什么,想为她报仇。
”林屿静静地听着,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楚。她虽然不懂悲伤,但看着沈烬泛红的眼眶,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会帮你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
“我一定会修复你母亲的记忆,也会找到‘蚀骨’组织,为我父母报仇。”那天晚上,
雾城又下起了小雨。沈烬撑着一把发光的霓虹伞,和林屿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打在伞上,
发出哒哒的声响,霓虹灯光透过伞面,在两人之间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林屿不小心踩滑,
身体向一旁倒去,沈烬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手臂紧紧地揽着她的腰。
近距离的接触让两人都愣住了。林屿能闻到沈烬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电子香,
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沈烬能看到林屿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的雨珠,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林屿的心跳再次加速,那种陌生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甚至让她有些慌乱。“谢谢。”林屿挣脱他的怀抱,脸颊微微发烫,快步向前走去。
沈烬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能感觉到,林屿的心里,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而这种变化,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与此同时,林屿在沈烬的记忆碎片中,
发现了一个模糊的标记——那是一个印着狰狞的骷髅徽记,
和当年袭击她父母的凶手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这个标记的旁边,
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灶”字。林屿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蚀骨”组织和当年的袭击,
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联系?5林屿的修复工作逐渐有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