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我靠野菜养全家

重生六零:我靠野菜养全家

我是你大表哥啊 著

短篇言情小说《重生六零:我靠野菜养全家》,由网络作家“我是你大表哥啊”最新编著而成,书中主角包括林素姜峰王翠花等,叙述一段关于仇恨和爱情的故事,故事内容简介:她手握着辨认野菜的“秘籍”,在这个饥饿的年代,这既是救命的稻草,也是引来豺狼的诱饵。果然,当她准备回家时,一个高大挺拔的……

最新章节(重生六零:**野菜养全家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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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没吃的了!一滴米都没有了!你们是想活活饿死我跟你大哥吗!

    ”尖利刻薄的叫骂声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林素荷的太阳穴。她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昏黄的土坯墙,墙角挂着蛛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霉味。

    这不是她住了几十年的窗明几净的退休公寓。“还愣着干什么!装死吗?

    ”一只粗糙的手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妈快断气了,你这个当女儿的就干看着?

    赶紧想办法去!老三老四还在山上刨树皮呢,你倒好,在家睡大觉!

    ”林素荷的脑袋嗡嗡作响,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她不是已经八十八岁,

    在医院里寿终正寝了吗?怎么一睁眼,回到了六十年代?回到了这个让她悔恨终生的家里?

    眼前这个叉着腰、唾沫横飞的女人,是她的大嫂,王翠花。一个搅得林家天翻地覆,

    最后卷了家里所有积蓄跟人跑了的女人。而她口中快断气的妈,此刻正虚弱地躺在炕上,

    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旁边,是她那个一辈子老实巴交,此刻却愁得满脸褶子堆在一起的爹。

    “荷……荷儿……”炕上的母亲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转向她,

    “别……别跟你大嫂吵……”林素荷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上一世,就是今天,大嫂王翠花因为家里断粮,把藏着的最后一把玉米面拿出来,

    只给她自己和大哥烙了两个小饼。爹娘饿得眼发黑,两个年幼的弟妹更是饿得哇哇直哭。

    她气不过,跟王翠花大吵一架,结果被推倒在地,磕破了头,发起了高烧。为了给她治病,

    爹把家里最后一点能换钱的东西都换了,还欠了一**债。可没过多久,

    常年营养不良的母亲还是撒手人寰。再后来,两个去山上找吃的的弟妹失足摔下了山崖,

    再也没回来……家,就这么散了。她带着无尽的悔恨和对王翠花的怨恨,

    浑浑噩噩过了一辈子。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让她回来了!“吵?我跟她吵什么?

    ”林素荷扶着昏沉的脑袋,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目光冷得像冰碴子,“大嫂,我问你,

    家里是不是还有点红薯干?”王翠花眼神一闪,立刻拔高了音量:“什么红薯干?

    你别血口喷人!有那玩意儿,我能饿着肚子?”林素he冷笑一声。她记得清清楚楚,

    王翠花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藏了一小包红薯干,那是她从娘家偷摸带回来的,谁都不知道。

    她没有立刻拆穿,现在不是时候。“好,就算没有。”林素荷的视线扫过空空如也的米缸,

    和锅里那点能照出人影的清汤,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爹,娘,你们等着,

    我去给你们找吃的。”“找?你上哪儿找?”王翠花撇着嘴,一脸不信,

    “现在地里连草根都快被人刨光了,你还能变出粮食来?”林老汉也叹了口气,

    拉住女儿的胳膊:“荷儿,别胡闹了,外面天冷,你身子骨弱……”“爹,我没胡闹。

    ”林素荷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鼻子一酸。她死的时候,已经是耄耋之年,可她清楚地记得,

    饥荒年代,哪些野菜能吃,哪些草根能果腹,甚至哪些东西有毒,哪些能换钱。

    这几十年的记忆,就是她最大的底牌!“你们在家烧点热水,照顾好娘,

    我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林素-荷甩开王翠花想要阻拦的手,

    拿起墙角的破篮子和一把小铁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但林素荷的心却是滚烫的。老天爷,谢谢你。这一次,我林素荷,

    一定要让我的家人都好好活着!2村里的小路光秃秃的,

    连平日里最常见的灰尘都似乎被饥饿的人们舔舐干净了。三三两两的村民面黄肌瘦,

    像游魂一样在村里晃荡,眼神里是同样的麻木和绝望。看到林素-荷拿着篮子出门,

    有人嗤笑一声:“林家这丫头疯了吧?还想挖野菜?山上的树皮都快被啃秃了。

    ”“可不是嘛,前两天李家小子吃了不认识的野果,口吐白沫,差点没救回来。

    ”议论声传进耳朵,林素荷却置若罔闻。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宝藏,并不在那些显眼的地方。

    她绕开村民常去的那几座荒山,径直朝着村子后面那片少有人去的盐碱地走去。上一世,

    这里因为土地贫瘠,种不出庄稼,几乎被废弃了。但她记得,就在饥荒最严重的时候,

    有城里来的专家下乡,指着这里的一种植物说,这东西不仅能吃,还能治病。

    当时村里人都不信,觉得专家是城里来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可后来,

    事实证明专家是对的。林素荷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很快,

    她在一片干裂的土地边缘,看到了一丛丛不起眼的、叶片肥厚的绿色植物。马齿苋!

    林素荷的心脏激动得怦怦直跳。这东西生命力极强,耐旱耐涝,在后世,

    可是餐桌上的健康菜。焯水凉拌,或者晒干了冬天做馅儿,都是极好的。最重要的是,

    它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对母亲这种虚火上升、身体亏空的病症,正好对症。她立刻蹲下身,

    用小铁铲飞快地挖了起来。这片盐碱地果然是被人遗忘的宝库,马齿苋长得又肥又嫩。

    不一会儿,她的小篮子就装了小半篮。但她没有停下。她继续往里走,在一处背风的土坡下,

    又发现了一片灰绿色的、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蒲公英!林素荷的眼睛更亮了。

    蒲公英也是好东西,败火消炎。嫩叶可以当菜吃,根晒干了能泡水喝。

    她手脚麻利地将蒲公英连根挖起,小心地放进篮子里。有了这两样,娘的病就有救了,

    家里的口粮也能暂时续上。就在她准备满载而归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土坡的阴影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铁铲。这个年代,

    饿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悄悄走过去,拨开半人高的杂草,看到的却不是人,

    而是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趴在地上,用手刨着什么。是她的三弟,林家宝。他才十岁,

    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此刻正把一截黑乎乎的草根往嘴里塞,嚼得满嘴都是泥。“家宝!

    ”林素-荷心疼地喊了一声。林家宝吓了一跳,看到是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

    怯生生地说:“二姐……我……我没偷吃……”林素荷走过去,从他手里拿出那截草根,

    一看就皱起了眉。这是毒芹的根,有剧毒,吃下去会要人命的!“傻孩子!这个不能吃!

    ”她一把将草根夺过来扔得远远的。“可是……我饿……”林家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二姐,娘是不是快不行了?我听大嫂说,家里没米了……”林素-荷蹲下身,

    摸了摸他枯黄的头发,把篮子递到他面前,柔声道:“谁说没吃的了?你看,这是什么?

    ”林家宝看着篮子里绿油油的野菜,眼睛瞪得溜圆:“姐,这是……能吃的?”“能吃,

    不但能吃,还能救娘的命。”林素荷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走,跟姐回家。

    从今天起,我们家再也不会饿肚子了。”她拉着弟弟瘦小的手,心里暗暗发誓。

    她不仅要让家人活下去,还要让他们活得比谁都好!

    3当林素-荷提着满满一篮子绿油油的野菜,拉着弟弟林家宝回到家时,院子里静悄悄的。

    王翠花正坐在门槛上,一边嗑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几粒瓜子,

    一边跟邻居家的刘婶子闲聊。“……不是我说,我家那个小姑子,就是个异想天开的。

    这年头,地里还能刨出金疙瘩不成?我看啊,八成是出去躲懒了,

    等会儿就空着手回来……”话音未落,她一抬头,

    正看到走进院门的林素-荷和她手里的篮子。王翠花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嗑瓜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嘴巴微微张着,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旁边的刘婶子更是“哎哟”一声,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往篮子里看:“荷丫头,

    你这是……在哪儿挖的?这菜瞅着可真水灵!”林素-荷没理会她们,径直走到厨房,

    将篮子放下。王翠花回过神来,立刻跟了进来,一把抓起篮子里的一颗马齿苋,

    翻来覆去地看,鼻子还凑上去闻了闻,一脸怀疑:“这玩意儿能吃?黑乎乎的,别是毒草吧?

    吃了要是出了事,我可不管!”“你不管正好。”林素-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开始清洗野菜,“你要是怕死,就别吃。”“你!

    ”王翠花被噎得满脸通红。这时,林老汉也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那满满一篮子野菜,

    浑浊的眼睛里也透出了一丝光亮:“荷儿,这……这真的能吃?”“爹,能吃。

    ”林素-荷将洗干净的马齿苋和蒲公英分开,“这种叶子肥的叫马齿苋,焯一遍水,

    用蒜泥拌着就能吃。这种开黄花的叫蒲公英,也能吃,还能败火。

    我先把这两样给娘熬点水喝,对她的病有好处。”她做事有条不紊,

    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倒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林老汉半信半疑,

    但看着女儿笃定的眼神,他选择了相信。他默默地坐到灶膛前,开始拉风箱烧火。

    王翠花在一旁看着,心里又嫉又疑。她不相信林素-荷真有这个本事,

    但那满满一篮子野菜又做不了假。她眼珠子一转,凑到林老汉身边,小声嘀咕:“爹,

    你可得想清楚了,这要是吃出了毛病,咱家可没钱看大夫!”林老-汉没说话,

    只是把火烧得更旺了。很快,锅里的水开了。林素-荷先将蒲公英放进去,

    煮了一碗浓浓的草药水,小心地晾温,端到母亲床前。“娘,喝点水。

    ”林母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林素-荷便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她。

    温热的、带着青草气息的药汤顺着喉咙滑下,林母干裂的嘴唇似乎有了一丝血色。喂完了药,

    林素-荷又将马齿苋焯了水,用家里仅有的一点盐和两瓣蒜砸成的蒜泥拌了,端上桌。

    一盘碧绿的凉拌菜,在这饥荒的年景里,简直就是山珍海味。林家宝早就眼巴巴地看着,

    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吃吧。”林素-荷给他夹了一筷子。林家宝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眼睛瞬间就亮了:“好吃!姐,真好吃!”林老汉也试探着尝了一口,

    那清爽滑嫩的口感让他浑浊的眼睛都亮了,他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王翠花在旁边看着,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本来打定主意不吃这“毒草”,

    可那股清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眼看着一盘菜快要见底,

    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抢过筷子,夹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呸!什么玩意儿!

    ”她刚嚼了两下,就全都吐了出来,五官皱成一团,“又酸又涩,这也能叫好吃?

    ”林素-荷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刚才拌菜的时候,

    故意把大部分盐和蒜泥都放在了盘子底下。上面这几口,几乎没什么味道。

    “大嫂既然吃不惯,那就算了。”她说着,就把盘子往自己和爹弟面前拉了拉,

    “正好我们还不够吃呢。”王翠花气得脸都绿了,

    指着林素-荷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林素-荷!你个死丫头片子,现在敢跟我耍心眼了是吧!

    我告诉你,这家轮不到你做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村长带着两个民兵闯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林老三家的!”村长声音洪亮,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人举报,你们家私藏粮食,还偷挖集体的财产!跟我们走一趟!

    ”王翠花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林素-荷的心则猛地一沉。来了。她知道,

    麻烦才刚刚开始。4“村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林老汉慌忙站起来,搓着手,一脸惶恐,

    “我们家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哪儿来的私藏粮食?”村长的目光锐利如鹰,

    扫过桌上那盘吃得差不多的野菜,又看了一眼墙角的篮子,冷哼一声:“没有?那这是什么?

    现在是什么年景,谁家能吃上这么水灵的菜?别跟我说这是你自己种的!”王翠花一听这话,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指着林素-荷尖叫起来:“村长,不关我的事!都是她!

    是她不知道从哪儿弄回来的!我们都劝她了,说这东西来路不明,可她不听啊!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踩了林素-荷一脚。刘婶子也从门外探进头来,

    添油加醋地说:“是啊村长,我刚才亲眼看见荷丫头提着满满一篮子回来的,

    我们问她在哪儿挖的,她还不肯说呢!这深山老林的,谁知道是不是挖了集体的药材圃了?

    ”这个年代,破坏集体财产可是大罪!轻则批斗,重则坐牢!林老汉吓得腿都软了,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林素-荷却异常镇定。她将弟弟护在身后,迎上村长的目光,

    不卑不亢地开口:“村长,这菜是我从村后那片盐碱地里挖的,不是什么集体药材。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盐碱地?”村长皱起了眉,一脸不信,

    “那地方连草都不长,能长出这么好的菜?”“能不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素-荷的声音清清冷冷,“还是说,村长宁愿相信某些人的挑拨离间,

    也不愿意相信事实?”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王翠花和刘婶子。

    王翠花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把证据给毁了,

    现在带我们去看有什么用!”村长沉吟了一下。林素-荷说得有道理,事情没搞清楚前,

    也不能随便冤枉人。他一挥手:“走!你带路!我们去看看!要是敢耍花样,罪加一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村后的盐碱地走去。王翠花和刘婶子也跟在后面,

    准备看林素-荷的笑话。她们笃定,那片破地里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好东西。然而,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看到土坡下那一片绿油油的马齿苋和蒲公英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真的有啊!”一个民兵忍不住惊呼。刘婶子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喃喃自语:“邪了门了,我在这村里住了一辈子,怎么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吃?

    ”王翠花的脸色更是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精彩纷呈。村长蹲下身,亲自拔起一棵马齿苋,

    又看了看林素-荷篮子里剩下的,确认是同一种东西。他站起身,脸色缓和了不少,

    但还是带着一丝审视:“你怎么知道这东西能吃的?”这是关键问题。这个年代,

    胡乱吃东西吃死人的事可不少见。林素-荷早就想好了说辞。她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

    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我前阵子生病,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

    指着这两种草跟我说,它们叫‘长命菜’和‘败火草’,不仅能吃,还能治病。

    我娘病得厉害,家里又没吃的,我就想着来试试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这个说法充满了封建迷信色彩,但在缺医少药、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农村,却格外有市场。

    果然,村长听了,脸上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他点了点头,

    语气都客气了不少:“原来是这样……看来,是你这丫头孝心感动了老天爷啊。

    ”周围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看林素-荷的眼神都变了,从原来的鄙夷变成了羡慕和好奇。

    “我就说嘛,荷丫头是个有福气的!”“这下好了,有了这‘长命菜’,

    大家都能熬过这个冬天了!”王翠花和刘婶子站在人群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危机,就这么被林素-荷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不仅洗清了嫌疑,

    还意外地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福星”的人设。然而,林素-荷心里清楚,事情还没完。

    她看着村民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去挖马齿苋,眼神微微一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手握着辨认野菜的“秘籍”,在这个饥饿的年代,这既是救命的稻草,

    也是引来豺狼的诱饵。果然,当她准备回家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拦住了她。

    是生产队的队长,姜峰。一个在村里极有威望的退伍军人,也是上一世,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唯一给过她一丝温暖的人。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篮子里,

    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5姜峰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林素-荷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知道,姜峰不是王翠花那种蠢人,

    他心思缜密,观察力极强。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马齿苋和蒲公英上,

    恐怕只有他注意到了篮子底下那些不起眼的、带着泥土的根茎。“姜队长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素-荷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姜峰没有逼问,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挖的那些蒲公英,

    是连根拔起的。根,比叶子更有用。”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林素-荷的心猛地一沉。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上一世,她只知道姜峰是个正直的队长,

    却不知道他竟然也懂这些草药的门道。见林素-荷不说话,

    姜峰继续道:“村里人都去挖马齿苋了,不出三天,这片盐碱地就会被刨个底朝天。靠这个,

    撑不了多久。”他的话一针见血,正是林素-荷心中所忧。

    马齿苋和蒲公英虽然能解燃眉之急,但终究数量有限,而且目标太大。

    一旦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能吃,很快就会被一抢而空。

    她必须找到更隐蔽、更有价值的食物来源。“你还知道什么?”姜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今天这事,刘婶子能去村长那儿告状,明天张屠夫、李寡妇也能。你一个女孩子,

    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护得住你一家人吗?”这番话,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提醒。

    林素-荷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眼前的男人。他大概二十出头,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五官轮廓分明,眉眼间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坚毅和冷峻。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恶意,

    只有一种深沉的探究。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姜队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合作。

    ”姜峰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合作?”林素-荷愣住了。“你知道哪些东西能吃,

    我有人手和力气,可以帮你去采,也可以帮你挡住村里的闲言碎语。”姜峰的条件简单直接,

    “挖回来的东西,你家留足吃的,剩下的上交生产队,给你家记工分。这样,

    你既不用担惊受怕,年底还能分到粮食。怎么样?”林素-荷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姜峰的提议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她一个人,能力终究有限。

    就像姜峰说的,她今天能应付刘婶子,明天呢?后天呢?

    当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她总能找到吃的,嫉妒和贪婪会像藤蔓一样将她和她的家人死死缠住。

    可如果和生产队合作,性质就完全变了。她是为集体做贡献,谁敢再说明三道四?

    姜峰作为队长,有绝对的威信可以压下所有不和谐的声音。而且,记工分!在这个年代,

    工分就意味着粮食,意味着活下去的希望!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林素-荷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为什么是我?”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姜峰的目光移向远方,声音有些飘忽:“我娘身体也不好,常年咳嗽。我以前在部队里,

    跟军医学过几天,知道蒲公英的根对咳嗽有好处。”他顿了顿,又转回头看着她,

    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且,我相信你不是在装神弄鬼。你说梦见白胡子老爷爷,

    是骗村里人的。你,到底是谁?”最后一句话,他问得极轻,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林素-荷的心湖,激起千层巨浪。他看出来了!他竟然看出来了!

    林素-荷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她重生回来的事实,是她最大的秘密,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姜峰探究的目光,

    缓缓开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大家活下去。”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是抛出了一个让姜峰无法拒绝的筹码。姜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再追问。

    他点了点头:“好。明天一早,我带人来找你。你想去哪儿,需要什么,提前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高大挺拔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林素--荷站在原地,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与虎谋皮,但眼下,她别无选择。姜峰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好了,

    能为她披荆斩棘;用不好,也可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但无论如何,第一步,

    她总算是走稳了。6回到家,王翠花一反常态地没有吵闹,而是阴沉着脸坐在灶膛前,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老汉和林家宝则围在炕边,看着喝了蒲公英水后,

    脸色明显好转的林母,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荷儿,你回来了。”林老汉看到她,

    连忙招手,“你娘刚才醒了,还喝了半碗野菜粥呢。”林素-荷走过去,摸了摸母亲的额头,

    热度已经退了不少。她心里一松,看来这些野菜真的起了作用。晚饭,就是马齿苋野菜粥。

    虽然没什么油水,但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林家人来说,已经赛过山珍海味。吃饭的时候,

    王翠花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喝粥,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林素-荷身上瞟,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毒和算计。林素-荷假装没看见。她知道,王翠花这种人,

    不把她彻底打服,是不会安分的。今天让她在全村人面前丢了脸,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吃完饭,林素-荷把今天跟姜峰的约定跟林老汉说了。“什么?跟生产队合作?

    ”林老汉惊得差点跳起来,“荷儿,这……这能行吗?你那点本事,万一……”“爹,

    你放心。”林素-荷打断他,“我有分寸。这是好事,以后我再出去找吃的,

    就是给队里办事,名正言顺,谁也不能再嚼舌根了。”林老汉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

    今天被村长堵上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确实是吓怕了。如果能有生产队当靠山,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那就……按你说的办吧。爹没本事,这个家,

    以后就靠你了。”林素-荷心里一酸,握住父亲粗糙的手:“爹,你别这么说。

    我们是一家人。”躲在门后偷听的王翠花,把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嫉恨和贪婪。跟生产队合作?记工分?

    凭什么这好事都让林素-荷这个死丫头占了?她才是林家的大儿媳!要出风头,

    也该是她儿子,林家的长孙!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心底慢慢成形。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姜峰就带着两个年轻力壮的民兵出现在了林家门口。“林素-荷,准备好了吗?”“好了。

    ”林素-荷背上篮子,手里拿着铁铲,精神抖擞。王翠花也赶紧从屋里跑出来,

    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姜队长,你看,我大儿子家旺,身强力壮的,

    让他跟着去给你们搭把手吧!都是为集体做贡献嘛!”她一边说,

    一边把自己那个还在睡懒觉的宝贝儿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林家旺睡眼惺忪,一脸不情愿。

    姜峰看都没看他们母子一眼,只对林素-荷说:“走吧。”王翠花的脸顿时僵在了那里。

    林素-荷跟着姜峰,一路朝着村子东边的后山走去。这座山比西边的盐碱地更陡峭,

    也更少人来。“今天我们找什么?”路上,姜峰问道。“葛根。”林素-荷回答,

    “这东西的根埋在地下很深,但挖出来,里面的淀粉能顶半个红薯。而且它藤蔓多,

    不容易被发现。”她记得,上一世饥荒最严重的时候,就是靠着后山的葛根,

    才让一小部分人撑了过去。但因为挖掘困难,而且很多人不认识,所以大部分都留存了下来。

    姜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他似乎完全信任林素-荷的判断。到了地方,

    林素-荷很快就根据藤蔓的走向,找到了几处可能埋有葛根的地方。“就是这里,往下挖,

    至少要挖三尺深。”两个民兵立刻挥舞着锄头开干。姜峰也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臂膀,

    加入了挖掘的行列。果然,挖了将近一米深,一截截粗壮的、如同手臂般的葛根被刨了出来。

    民兵们发出一阵欢呼。林素-荷也松了口气。看来她的记忆没有出错。

    就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是王翠花。

    她不甘心,偷偷跟了过来。当她看到那些被挖出来的、白花花的葛根时,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好东西!要是都归了自己家,那还用得着愁没吃的?凭什么要上交生产队?

    凭什么功劳都是林素-荷的?她悄悄地记下了这个位置,然后趁着没人注意,又溜回了村里。

    她要去搬救兵。她要抢在林素-荷之前,把这些“宝贝”都弄到手!

    7王翠花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娘家的大哥,王大赖。王大赖是邻村有名的混子,

    手底下有几个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兄弟,平日里偷鸡摸狗,横行乡里。

    王翠花一路小跑到了邻村,找到了正在赌钱的王大赖。

    她添油加醋地把后山发现“宝贝”的事说了一遍,只说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被林素-荷和生产队的人抢了先。“哥,那可不是一般的草根,是白花花的‘粮食’啊!

    挖出来一大堆,能吃上大半年呢!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外人,我这心里……堵得慌啊!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王大赖一听有这好事,眼睛都亮了。

    他把手里的牌一扔,站了起来:“他娘的,还有这种事?敢抢我王大赖妹妹的东西?走,

    兄弟们,抄家伙,跟哥去发财!”一群地痞流氓,气势汹汹地就朝着林家村的后山奔去。

    此时,林素-荷和姜峰他们已经挖出了一大堆葛根,正准备装车运回去。突然,

    一个民兵指着山下,紧张地喊道:“队长,你看,那是什么人?”姜峰抬头望去,

    只见十几个手持棍棒锄头的陌生男人,正骂骂咧咧地朝山上冲来,为首的那个,

    正是邻村臭名昭著的王大赖。姜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好,是来找茬的。

    ”他立刻对林素-荷和另外两个民兵说,“你们先把东**起来,快!我下去拦住他们!

    ”两个民兵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葛根往草丛里拖。林素-荷却异常冷静。她知道,

    这些人就是王翠花搬来的救兵。想藏?根本来不及。“姜队长,不用藏。

    ”她拉住姜峰的胳膊,低声说,“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姜峰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林素-荷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长着红色小果子的灌木丛,快速地说道:“那是蛇莓,有微毒,

    不能吃。你让大家把这些葛根的汁液,都抹在手上和脸上,越多越好。

    然后……”她在姜峰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姜峰的眼睛越听越亮,最后,

    他深深地看了林素-荷一眼,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好计策!

    ”他立刻对两个民兵下令,“按她说的做!”很快,王大赖就带着人冲到了跟前。

    他一眼就看到了堆在地上的葛根,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哟,还真有好东西啊!

    ”他嚣张地用棍子指着姜峰,“小子,识相的,把东西留下,再磕三个响头,

    爷就放你们一马!”姜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王大赖身后的一个小混混看到了姜峰他们脸上和手上的白色汁液,

    又看了看旁边那片红色的果子,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大哥,别碰!有毒!你看他们,

    都中毒了!”王大赖一愣,仔细看去,果然看到姜峰几人“面色惨白”,

    嘴角似乎还挂着白沫(其实是葛根淀粉),一个个像是中了剧毒的样子。而他们身边,

    散落着一些被啃过的红色野果。王大赖也听说过山里有毒果子,吃死人的事。

    他心里顿时有点发毛。就在这时,林素-荷突然“噗”的一声,

    口吐“白沫”(提前含在嘴里的葛根粉),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荷丫头!

    ”一个民兵“悲痛”地大喊一声,也跟着倒了下去。另一个民兵则指着王大赖,

    声音颤抖:“是……是你们……你们一来,

    我们就毒发了……你们是煞星……”姜峰也配合地捂着胸口,

    一副痛苦不堪、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王大赖……你好狠……我们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把王大赖和他的兄弟们全都吓傻了。他们是来抢东西的,可没想过要闹出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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