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猛地从办公桌上弹起来,额头撞到了吊灯。玻璃灯罩晃得厉害,
像极了主编昨天拍在我桌上的搪瓷茶杯。"陆明川!你的专栏是粪坑里捞出来的裹脚布吗?
"记忆突然涌进来。1925年4月3日,
上海《申报》社会版记者——准确说是刚被沉黄浦江的倒霉鬼。现在我正顶着这个身份,
在巡捕房停尸间里拧着长衫下摆的水。"陆先生还能走直线,看来黄浦江水没灌够。
"穿皮靴的脚步声停在背后,杜七爷的怀表链子硌在我后颈,"青帮白**托我问您,
明天的讣告栏想占几行?"我摸到口袋里泡发的笔记本。四月五日闸北大火,
四月九日码头械斗,四月十五日......钢笔字洇开的痕迹像一串歪扭的蝌蚪。
"告诉白凤卿,"我撕下写满日期的纸页拍在验尸台上,
"她爹周三走私的**会卡在十六铺码头。"停尸间的白炽灯突然滋滋作响,
照得杜七爷的警徽泛青。法租界的夜风裹着梧桐絮往领口钻。我蹲在报馆后门擦火柴,
烧焦的纸灰里突然多出一双小羊皮靴。"陆记者。"白凤卿的绢帕按在我渗血的嘴角,
"家父想请您吃早茶。"她身后戴鸭舌帽的打手正在掰指节,
喀吧声和记忆里原主被捆麻袋时的动静分毫不差。
我吹散掌心的灰烬:"不如先请白**看场戏?
"笔记本最后一页的油墨在路灯下反光——明晚天蟾舞台,青帮二当家会替法国人运军火。
远处传来有轨电车的铃铛声。白凤卿的银簪子抵住我喉结时,
我正盯着霞飞路转角新开的咖啡馆。玻璃橱窗后头,
周默生把我们的倒影和咖啡沫一起搅碎了。第2章白凤卿的簪尖在我喉结上划出一道凉痕时,
我闻到她袖口飘出的**烟味。这味道和停尸间的福尔马林混在一起,
让我想起原主被沉江前看到的最后景象——青帮码头堆满印着太古洋行标记的木箱。
"陆记者真是未卜先知。"她突然收手,银簪插回发髻时带落几缕鬓发,
"可惜家父最讨厌剧透。"我摸出浸过黄浦水的笔记本。
纸页上"四月五日"几个字正在晕染,像闸北棚户区蔓延的火势。远处传来海关大楼的钟声,
杜七爷的怀表链子突然缠上我手腕。"白**的早茶怕是喝不成了。
"我甩开怀表链指向霞飞路,"令尊的货轮现在应该正在贿赂海关稽查。
"咖啡馆的玻璃突然爆裂。周默生举着还在冒烟的勃朗宁冲出来,
领带夹上《申报》的徽章在阳光下闪得刺眼。他身后几个排字工人正把铅字当暗器使,
满地都是带墨香的惊叹号。"陆明川!"主编的枪管戳到我太阳穴,
"你专栏里写的太古码头..."白凤卿突然笑出声。
她摘下手套拍打主编颤抖的手腕:"周先生,您枪口指着的可是预言家。
"羊皮靴碾过满地碎玻璃,她弯腰捡起我掉落的笔记本,"不如我们赌赌看,
是海关先发现**,还是杜探长先找到军火?"杜七爷的警哨在巷口尖锐响起。
我趁机抢回笔记本,撕下写着"四月九日"的那页塞进主编口袋。
墨迹未干的字迹爬满纸面——明日午时三刻,十六铺码头第三仓库。"记得派摄影记者。
"我撞开举着警棍的巡捕,"画面构图要留白,
毕竟..."转头看见白凤卿正在给杜七爷点烟,火柴光映出她旗袍开衩处的淤青,
"青帮清理门户可比火烧连营精彩多了。
"周默生突然拽住我衣领:"你早知道白老板要灭口?"他枪管还热着,烫得我锁骨生疼。
我摸向口袋里的钢笔,笔帽上刻着原主妹妹的生日——四月十五,
正是笔记本上被血渍模糊的日期。"主编不如猜猜,"我掰开他手指指向报馆二楼,
"明天头版放白老板的讣告,还是杜探长升职的新闻?"排字房突然传来铅盘倒塌的巨响。
声混在活字叮当声里飘下来:"陆记者要不要也预言下..."她倚着防火梯抛来半张戏票,
"今晚天蟾舞台《霸王别姬》,虞姬的匕首可是真家伙。"我接住戏票时,
看见自己掌心还沾着码头淤泥。这触感让我想起原主被绑麻袋时,听见走私船拉响的汽笛声。
现在那艘船应该正驶向十六铺码头,船上戴金丝眼镜的买办,怀里揣着法国领事馆的批文。
杜七爷的警靴突然踩住我影子:"陆先生对码头很感兴趣?"他甩开白凤卿递来的烟卷,
"不如跟我去巡捕房聊聊..."怀表链子哗啦作响,
"聊聊你怎么知道太古仓库藏着抗日传单。"霞飞路的梧桐叶突然沙沙作响。
我望着咖啡馆二楼窗口,周默生正把铅字排成我的讣告。
最末一行空着——正是留给明天的日期。第3章周默生的铅字报告还没排完,
外滩的枪声就响了。我蹲在海关大楼的阴影里,看着缉私队的探照灯扫过江面。
青帮那艘货轮正冒着黑烟,甲板上穿绸衫的伙计们像被捣了窝的蚂蚁,四处乱窜。
白凤卿的羊皮靴出现在我余光里时,我正数着被扔下船的货箱——第七个木箱裂了缝,
漏出的**膏把黄浦江染出诡异的油光。"陆记者好雅兴。"她旗袍下摆溅着泥点,
手里攥着半张被血浸透的戏票,"家父托我问您,中风该怎么演才逼真?
"我摸出口袋里的笔记本。四月九日那页被撕掉了,
但下一页的墨迹已经晕开——"白老板突发中风,青帮内乱"。远处码头传来打砸声,
杜七爷的警哨刺破晨雾,他身后跟着的巡捕正把传单塞进**箱。"告诉令尊,
"我撕下那页纸递给她,"别碰法国人的阿司匹林。"江风突然转向,吹起她鬓边散发,
露出耳后那道新鲜的鞭痕。白凤卿的笑声卡在半途。她猛地掐住我手腕,
指甲陷进皮肉:"你连这个都知道?"她袖口滑出半截电报,法国领事馆的火漆印还没干透。
我挣开她的手,指向正在登船的缉私队:"现在跑还来得及。"领队的制服扣子闪着光,
正是昨天在咖啡馆用勃朗宁指着我的那位。霞飞路方向突然传来报童的尖嗓:"号外!
青帮白老板突发恶疾!"白凤卿的银簪子擦着我耳廓飞过,钉在身后的电线杆上。
她转身时旗袍开衩处寒光一闪——虞姬那把戏台上的匕首,现在正别在她袜带里。
杜七爷的怀表链子哗啦一响。他堵在巷子口,警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陆先生,
抗日传单的油墨和贵报社可是同款。"我摸出钢笔在掌心写了几个字。
周默生突然从电报局冲出来,手里挥舞着刚译完的电文。他领带歪在一边,
活像被勒住脖子的吊死鬼。"十六铺码头!"主编的咆哮惊飞一群鸽子,"第三仓库炸了!
"白凤卿的匕首突然抵住我后腰。她嘴唇擦过我耳垂,呼出的热气带着**烟味:"陆明川,
你最好真是预言家。"远处传来爆炸声,黑烟腾起的方向正是藏着法国军火的仓库。
杜七爷的警哨吹得震天响。他踹翻一个逃窜的码头工人,
从对方怀里掉出印着《申报》抬头的稿纸。
我认得那字迹——是原主被沉江前写的最后一篇报道,揭露青帮和法国人的军火交易。
"精彩。"周默生突然**我们中间,枪管顶着白凤卿的腰窝,"白**要不要解释下,
令尊的病榻下面为什么藏着领事馆密函?"报童的叫卖声越来越近。
我捡起地上被踩脏的报纸,头版赫然是白老板抽搐的面部特写。照片构图留白恰到好处,
正好露出床头柜上那瓶阿司匹林——瓶底的生产日期是三天后。白凤卿的匕首当啷落地。
她盯着我掌心的钢笔,笔帽上原主妹妹的生辰八字正在反光。远处码头又一声爆炸,
气浪掀飞了杜七爷的警帽,露出他藏在帽檐下的青帮刺青。"三天。"我擦掉掌心的字迹,
"令尊会死在病床上。"江风突然卷起满地报纸,
头条标题糊在周默生脸上——"青帮二当家连夜潜逃"。白凤卿的羊皮靴碾过那则新闻。
她弯腰捡起匕首时,
我看见她后颈的淤青组成了熟悉的形状——正是货轮上那些**箱的编号。
第4章白凤卿的匕首还抵在我后腰,戏院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报童的号外声刺破黄昏:"白老大戏院昏厥!名角梅老板紧急停演!"她手腕一抖,
刀刃划破我长衫,正好露出藏在夹层里的戏票——天蟾舞台,今晚八点,《霸王别姬》。
"陆记者连这个都算到了?"她指尖发凉,捏着戏票的手在抖。我闻到她袖口飘来的药味,
和笔记本上预言的阿司匹林一个味儿。杜七爷的警哨声由远及近。他踹开围观人群时,
怀表链子缠上了白凤卿的银簪。"白**,"他警棍敲打着戏票,
"令尊的病历和陆先生的专栏,笔迹鉴定结果很有趣。"我摸向口袋。笔记本不见了,
只剩半截法国领事馆的火漆印,黏在钢笔帽上。周默生突然从戏院侧门钻出来,
西装前襟沾着茶渍,手里攥着被撕碎的处方笺。"陆明川!"他揪住我衣领,
"你专栏里写的英国领事..."戏院里爆出一阵惊呼。白老板被人用门板抬出来,
嘴角歪斜,右手还保持着抓握茶杯的姿势。
我盯着他发紫的指甲——和笔记本上画的症状分毫不差。杜七爷突然掏出手铐。
"妖言惑众罪。"铜环扣上我手腕时,他袖口露出青帮刺青的新鲜结痂,
"陆先生要不要预言下,今晚巡捕房的咖啡里会不会加料?
"白凤卿的银簪子突然抵住杜七爷喉结。"杜探长,"她另一只手展开处方笺,
"家父的病历上怎么有你的指纹?"笺纸背面透出领事馆的抬头,墨迹还没干透。
我被推进囚车时,看见周默生正在撕今天的晚报。头版照片拍糊了,
但白老板病榻边的药瓶清晰可见——生产日期依然是三天后。
杜七爷的警棍突然砸向我膝盖:"预言家先生,猜猜这棍子会不会断?
"审讯室的电灯泡滋滋作响。我盯着单向玻璃,知道白凤卿正站在后面。
杜七爷把一摞报纸摔在桌上,最上面那张用红笔圈着我的专栏——"英国领事突发心悸,
疑为药物过敏"。"解释下?"他翻开笔录本,钢笔尖戳破纸面。我转动腕上的铐环,
金属摩擦声里混着电报机的滴答声。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巡捕踉跄冲进来,
制服扣子崩飞两颗:"探长!英国领事...心脏..."杜七爷的钢笔啪地折断。
墨水溅在报纸上,正好染红领事照片的胸口。我抬起铐着的双手指向挂钟——八点整,
和专栏预测的发病时间一秒不差。白凤卿的笑声从走廊飘进来。她高跟鞋跟敲着水磨石地面,
手里晃着一瓶阿司匹林:"杜探长要不要尝尝?"药片在玻璃瓶里哗啦响,
瓶底日期在灯光下泛着蓝光。周默生突然出现在门口。他领带松垮,
手里电报还在冒热气:"领事馆刚发的**信..."他瞥见我手腕上的淤青,
"要求严查投毒犯。"我晃了晃手铐。金属声里,杜七爷的怀表突然炸开,齿轮崩了一地。
表盖内侧的照片露出来——是青帮二当家与英国领事的合影,日期是昨天。"精彩。
"白凤卿用银簪挑起照片,"家父倒下了,二叔跑了,现在..."她簪尖转向杜七爷,
"该轮到谁中风了?"走廊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我数到第七下时,审讯室的门又被撞开。
这次是举着相机的记者,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杜七爷正把枪塞进周默生手里。
"预言家该退场了。"杜七爷的警棍抵住我太阳穴。白凤卿突然摔碎药瓶,
玻璃碎片划过他手腕,血滴在笔录本上,正好盖住"英国领事"四个字。周默生的枪响了。
子弹打飞吊灯,阴影里我踹翻审讯桌。杜七爷的警徽滚到墙角,
背面刻着太古码头的货物编号。白凤卿的银簪子钉在墙上,挂着杜七爷的假领。
我摸到口袋里的半截戏票,背面用铅笔写着新预言——明早的头版,
会是巡捕房华探长的讣告。第5章巡捕房的铁门在背后咣当关上时,
我数到第七根肋骨还在疼。杜七爷那记警棍留了力,
但足够让我记住——他袖口露出的刺青比昨天淡了些,像是刚用酸洗过。"陆先生出来了?
"报童蹲在台阶上数铜板,递来的晨报头版糊着油墨味。杜七爷的黑白照片占满整个版面,
广告栏的铅字排得密不透风。我摸了摸口袋,那半截戏票还在,背面预言成了真。
霞飞路的梧桐叶扑簌簌往下掉。我拐进巷子时,白凤卿的枪管已经抵住我后腰。
这次不是戏台上的道具,是货真价实的柯尔特,枪油味混着她身上的药香。
"家父的葬礼很热闹。"她扳开几锤,"杜七爷的棺材就摆在灵堂对面。"枪管往下滑,
停在我肋骨断过的地方。她指甲盖发紫,和当初白老板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掏出钢笔在墙上画了道线。北伐军的行军路线,从广州画到武汉,笔尖停在长沙时,
白凤卿突然笑了。她左手摊开的电报上,英国领事馆的印章正在褪色。"陆记者,
"她枪口移到我脊椎第三节,"我弟弟今天去码头验货。"钢笔突然漏墨,
蓝黑色液体顺着砖缝流成黄浦江的形状。江心那滴墨特别浓,像极了沉尸时绑的麻袋结。
远处传来汽笛声。白凤卿的枪抖了一下,我听见子弹在膛里转了个圈。她袖口露出半截绷带,
渗血的位置正好是银簪曾经划过的轨迹。"下午三点。"我甩干钢笔,"闸北货栈的流弹。
"报童的叫卖声突然逼近,新印的号外满天飞。白凤卿用枪管挑起一张,
头条是军阀们连夜北逃的新闻,配图角落里有她弟弟的侧影。她扣扳机的手指僵住了。
我数着她睫毛颤动的次数,三下之后,枪管慢慢垂下来。柯尔特掉进积水坑,
惊跑一只正在喝水的野猫。"你最好没说谎。"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淤青。
那形状我认识——是太古码头货箱的钢印编号。巷子口突然闪过杜七爷那帮巡捕的制服,
但走近了才发现是周默生。主编的西装比昨天皱得更厉害。他手里攥着刚撕下来的封条,
申报馆的红头文件上还沾着咖啡渍。"陆明川!"他揪住我衣领,
"你专栏预言北伐军..."白凤卿的银簪子突然抵住周默生喉结。
她另一只手展开的电报纸上,墨迹组成了弟弟的航班时刻表——下午两点半,龙华机场。
我掰开主编的手指。他掌心全是汗,湿透了刚排好的校样。
头版大标题被红笔圈出来:《军阀溃败实录》,副标题空着,留白处正好摆得下一则讣告。
货栈方向的枪声来得比预期早。白凤卿转身时旗袍下摆勾破了,露出腿上的绷带。
我数着枪响的次数,到第七声时,她弟弟的怀表从口袋里滑出来,
表盖弹开——里面嵌着张全家福,白老板的右手正按在药瓶上。
周默生突然抢过电报撕得粉碎。"印刷厂!"他冲着巷子口咆哮,"撤换头条!
"碎纸片里飘出一张领事馆的便签,背面写着弟弟今天的行程。白凤卿的膝盖砸进水坑。
她捡起怀表的动作太急,表链缠住了银簪。我蹲下来帮她解,
看见表面玻璃的裂痕走向——和笔记本上画的弹道分毫不差。"三点零七分。
"我指了指货栈方向升起的黑烟,"流弹会击穿二楼西窗。"怀表的秒针突然停了,
正好卡在预言的时间点。周默生的皮鞋碾过碎电报。他掏出枪顶住我太阳穴,
枪管热得像刚开过火。"陆明川,"他牙齿缝里渗出血丝,"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凤卿的银簪子突然刺进主编的手腕。枪掉在地上时走火,子弹打穿对面裁缝铺的橱窗。
人形模特应声而倒,脖子上缠着量衣尺——刻度正好停在弟弟的身高。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铃铛声。白凤卿扯下旗袍盘扣塞给我,象牙扣背面刻着弟弟的生辰八字。
我摸出钢笔在墙上添了行字,墨迹未干就被雨水冲花了形状。但白凤卿看懂了。
她银簪子划开袖口,露出更多带编号的淤青。"陆明川,"她牙齿打颤的声音比枪声更响,
"你要是敢骗我..."货栈方向又一声爆炸。冲击波震碎巷子口的玻璃窗,
周默生刚拍好的校样满天飞。我接住其中一张,头条空白处正好落下一只带血的麻雀。
第6章那只带血的麻雀在我掌心抽搐。周默生捡起沾血的校样,
铅字"军阀溃败"被染成了暗红色。
白凤卿的银簪子突然指向我左胸——那里别着申报馆的记者证,照片下面印着昨天的日期。
"三点二十。"我抹掉麻雀的血,在墙上画了条线,"杜七爷会带人查抄霞飞路的印刷厂。
"钢笔尖划过砖缝时,白凤卿的弟弟正被抬上救护车,
他怀表链缠着的绷带露出半截领事馆火漆印。周默生突然撕开西装内衬。
暗袋里掉出三份校样,每份署名都不一样。"《租界防雷指南》。"他踩住最上面那份,
"《法式甜点鉴别手册》。"皮鞋碾过第二份时,我闻到油墨里掺着火药味。
白凤卿的银簪挑开第三份校样。《日本商社茶叶鉴赏》,标题下我的笔迹龙飞凤舞。
她簪尖停在某个段落,那里详细描述了如何辨别掺了**的龙井。"陆记者真是博学。
"她旗袍盘扣崩开一颗,露出锁骨下新添的淤青——日本三井洋行的集装箱编号。
远处传来巡捕房的哨声,杜七爷的汽车正碾过满地碎玻璃。周默生突然往我手里塞了支烟。
烟卷里裹的不是烟草,是刚译完的密电码。我借着点烟的工夫扫完内容,
火柴烧到指尖时才回过神——日本海军武官明晚要去百乐门。"主编改行当间谍了?
"我吐出的烟圈撞上白凤卿的银簪。她手腕一抖,簪子划破烟圈,